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砸了之後,等自己發財了還要買更好的,多餘的錢就算全扔了也不給這幫無恥的混蛋。
他們漫無邊際地說着話,一輛白色的寶馬風風火火地便沖了過來,停在了楚言的不遠處。
張華年暈車,但是竟然親自來接她。此刻借着路燈看清了楚言的位置,搖下了車窗,拼命的對楚言招着手。
楚言推着箱子過去,遭到了張華年顯而易見的嫌棄,司機幫着她将箱子放好,張華年就着急催促:“快快快,快開車。”
誰知道這破小區裏有沒有流竄的殺人犯!自己今天已經開了最破的一輛車來了。
楚言翻了個白眼,擠進了車子裏。
張華年扒着車窗呼吸外面的新鮮空氣,囑咐司機,“別回家,去西城區我的那棟別墅裏。”片刻又皺了皺眉,“不對,高臣雨好像今天剛搬進去,算了去東邊那個公寓裏去吧。”
高臣雨,是個最近蹿紅的小鮮肉。
什麽叫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楚言斜了她一眼:“你剛才在你家?”
張華年的爪子上套了一只血玉镯子,胡亂地拍了拍楚言的手,“對,剛才在家裏。快,你爹媽的死亡鑒定書拿過來了沒?”
楚言忍不住八卦,張華年女士方才在家裏做好事被她打擾,然後她的豪宅此刻又入住了一位小鮮肉。
洛青不如直接改名叫洛綠綠好了。
婓楊提醒她:“畢竟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好歹注意一些。”
張華年雖然外面看起來是個草包,然而心計手腕都甩楚言十八條街。因為楚言勉強也算是和這位姑娘共患難過,心裏難免會少一些設防。但婓楊不是這樣,他信不過張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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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宿主,還是多看着點好。
楚言默默點了點頭,小聲道:“放心吧,我想了半天,也沒想到張華年還能圖我什麽。”接着她從包裏取出了死亡鑒定,遞了過去。
張華年有些難受,但也只是匆匆掃了一眼,大略看了看信息之後又收回了包裏。
多大人了還暈車,也是挺難得的。
車窗外,城市的夜色光怪陸離,白色寶馬波瀾不驚地駛往張華年名下的公寓裏。
這是一處高檔小區,而且還是張家名下的。見到了張華年日常生活環境,楚言表示她現在能理解了,為何張小姐每次來她家都要膽戰心驚。
對于這種從小就被無數綁匪打過主意的富家子弟,張小姐很自覺的從小就養起了總有刁民想害我的意識,堅決保護好自己的身家財産。
司機将他們送到小區門口,張華年示意他給小區裏保安知會一聲,以後楚言要在這裏常住,讓他們以後別攔着。
她一陣發暈,撐着楚言勉強上了樓,怕暈的更厲害,還沒敢坐電梯,徒步上了五樓。
楚言撐着她,忍不住皺眉:“你暈車這麽嚴重?”
張華年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手,“別提了,最近減肥,本來就沒怎麽吃晚飯,有點低血糖。剛才還劇烈運動過。”
她又嘆了口氣:“這不為了接你就匆匆過去了,你一個人在那種地方等着,怎麽想都不能讓人放心。”
……怎麽清清白白一個小區,被她一說就成了紅燈區。
婓楊将這小區的方位記住,忍不住又瞟了面色有些發白的張華年一眼。
方才這句話就是順水推舟的示好,在言語間勾起楚言的一些小愧疚。這種手段張華年使得手到擒來,楚言卻摸着頭腦,真的有些不好意思來。
這兩人,一個是從小就勾心鬥角的社會老油條,一個基本和象牙塔裏的學生沒什麽兩樣。楚言與她混在一起,總覺得不能讓人放心……
婓楊沒有意識到,自己現在就同護崽的成年狼一般,虎視眈眈地審視着楚言周圍的人。
張華年打開門,支使着楚言去冰箱裏給她整點冰水出來,自己趴在沙發上,眯着眼睛仔細地審視楚言父母的死亡鑒定書。
裏面羅列的一堆化學名詞反正她是搞不懂,但是反正是被洛青公司生産的三無黑藥給害了。
“很好。”張華年仔細收好,準備明天再多複印幾份收好,以後會是很有利的證據。
楚言端了一杯水給她,張華年忽而意識到,自己方才對着人家父母的死亡鑒定稱好,好像是不太妥當,輕咳了一聲:“節哀啊,你很快就能給你父母報仇了。”
楚言一愣,心虛地別開了眼睛,看起來就像是忽而提到了傷心事,而不願意講話的樣子。
節什麽哀……她根本就沒有這個悲傷的意思。
張華年是真有錢。
婓楊發現這個家裏的家具幾乎都是國外的大牌産品,但明明這裏就只是張華年他爸一時興起送給自己女兒的小禮物,卻裝修豪華絲毫不節省,而且看得出來是有人定期來打掃,防着張大小姐偶然興起,要來這裏住兩天。
“你這幾天就暫時住在這裏,既然咱兩是合作關系,我就不會虧待你。”張華年喝了一杯冰水,覺得自己活了過來。
楚言不客氣,從冰箱裏搜刮出了一只小蛋糕,很自覺的填飽肚子。
張華年龇了龇牙,覺得這玩意兒楚言居然都能下得了口,難怪那麽壯實。
楚言問:“只要求我編劇?”
“對,我要求你把你的經歷原原本本寫出來,我會後期讓其他編劇潤色下。”
找上楚言,一個是因為楚言畢竟真的經歷過這件事情,父母被不明不白地藥死了,她卻有仇沒處報。
另一方面,卻也是因為楚言這個受害者的身份。
如果以這個為噱頭,一定能博得不少眼球,到時候社會的影響力也能擴大。她投資拍電影是有賺錢的意思,但是更重要的是能夠借着社會輿論,給洛青重重一擊。
如果這部電影成功了,張家還能借此進入電影市場,正好近幾年IP大熱,能撈一筆是一筆。
楚言不笨,立即明白了張華年的畫外音,“你的意思是,我只算是一個提供素材的,之後的編劇工作不用我來?”
張華年眨巴着眼睛,輕輕地點了點頭。
婓楊皺了皺眉。
這電影算是真人改編事件,而且明明白白就是以陳謹言的經歷改變,如果任由編劇胡來,那麽對原主的聲譽也會造成一定影響。
雖然原主為了複仇,應該不在意這點犧牲,但總歸——
楚言一口否決,“不行。”
如果編劇瞎寫怎麽辦,如果他們把陳謹言塑造成一個不太光彩的角色怎麽辦?
她自己也就算了。人家的事情,怎麽能胡來?
婓楊低低地笑了一聲,他忽而覺得自己的擔心都是多餘的。
楚言懂得分寸,楚言也不會為了一己之私而随意損害別人。
即使是占着陳謹言的身體,她也始終沒把自己當成原主,肆意亂來。
這丫頭還挺懂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