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七夕之夜和媳婦兒的雙重加持果然威力無比。當晚肖奈拉着貝微微回到公司，話都不說一句就沖回辦公室拉着KO繼續死磕了一個通宵，居然就把優化工具完成了。
郝眉也顧不上什麽第二性征信息素什麽的了，直接往嘴裏塞了幾片抑制劑，作為主創人員之一跟愚公他們齊聚大神辦公室開始最後的測試——明天就是演示會舉行的日子，最遲今晚所有與會人員都要啓程前往魔都，成敗在此一舉。
微微和其他員工作為圍觀群衆在辦公室外焦急等待——這是他們這兩個多月來沒日沒夜拼命加班的結果，是所有人的心血結晶，就算看不到顯示屏上的內容，也沒人願意在這個時候缺席。
突然辦公室裏發生了一陣騷動。
顯示屏後一直在操作的郝眉第一個興奮地跳了起來，抓住旁邊躲閃不及的愚公就一個力拔千鈞的熊抱，一旁的肖奈大神更是嘴角帶笑，連總是面無表情的KO都表情松動——“這是成功了嗎？”貝微微不明所以地問站在旁邊的同事。
“那肯定成功了，你看眉哥都高興得見人就抱了。”
所有人都感覺到一種從心而發的喜悅。
郝眉這個時候沒功夫分辨他抱的是誰，反正他只想用擁抱來表達自己的快樂：“我們成功了！我們終于成功了！！我要去吃好吃的！我還要睡覺！！我要睡一百個小時！！！”
愚公站在旁邊捂着被撞得氣血翻湧的胸口，內心毫無波動只想汪汪汪——說好的四年同學友情呢！？不帶這麽差別待遇的啊！！抱KO那麽溫柔，抱老子的時候快把老子撞吐血了都！
KO與肖奈交換了目光。
Alpha之間的互相競争是天性，他們在同一個領域有同樣的天份，即使站在同一陣線上為同一個目标奮鬥，也不免想要比出個高下。
如果對方是別的人，他們都沒信心把這種競争氛圍轉化成前進動力——所以，這也許就是“惺惺相惜”？
郝眉沒有感覺到他們兩之間無形的暗湧，只是傻笑地看一眼肖奈，又看着KO：“現在呢，我就承認你們兩個确實是比我強那麽……”伸起手來比劃了一下：“一丢丢！”
哎呀哈？還傲嬌呢你！？
愚公終于忍不住怼了他一拳：“我一丢丢！”
走出辦公室的主創人員得到了來自自己人們的祝賀，肖奈大手一揮，慷慨地給了所有人兩周的帶薪假期，并敲定一起去魔都參加演示會的人選。
美術部一衆成員圍着這幾個人評頭品足了半天，認為堅決不能讓他們以這種蓬頭垢面的IT民工形象代表致一科技去參加演示會。特別是魔都那種逛街都像在走秀的城市——他們表示，不能讓對方覺得致一科技的平均顏值是靠大神一個人在支撐。
于是幾人決定臨走前去購置一身正裝。
“我就不去了。”KO突然說。一邊的阿爽也說：“我家裏有一套正裝，我也不跟你們去了。”
郝眉看了看他們兩個，對KO說：“我知道你不喜歡說話，也不喜歡這種抛頭露面的事。不過你從進公司開始就一直是這一身——”他指着KO從頭黑到腳的、放在別人身上簡直槽點多到無處下口，但KO好在有顏值支撐着的萬年休閑搭配：“我還真好奇你穿正裝什麽樣子呢。一起去吧！”
“對呀！”同事們起哄道，“反正有眉少在，不怕沒人買單！”
“話說，”丘永侯在一旁補充，“當年老三與三嫂在游戲中喜結連理，三嫂過後還補了嫁妝——眉哥，你有沒有啊？沒有趁這機會快補上啊！”
郝眉還沒來得及說什麽，愚公嘴快地表示：“有我們眉哥的人就好了，還要什麽嫁妝啊。是吧KO？”
郝眉嗷一聲追着他們打去了，同事們半是幫忙半是搗亂地阻止。肖奈與貝微微相視一笑，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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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裝店裏，還沒鬧夠的郝眉愚公猴子酒三人出了更衣室，身上穿着一模一樣的同款西服，表示一定要在場唯一的女性給他們評出個高下。
貝微微剛幫着店員選了一套西裝把KO送進另一間更衣室，轉過身看着他們姿态各異的Pose，內心毫無波動只想拿手機拍下來把圖片存進“慶大三傻”相冊。
“三嫂，你不用顧忌他們的面子，”愚公表示，“是時候讓他們認清事實了。”
“事實就是，”郝眉上前一步擋住他半個身子，“論顏值論氣質，我都甩你們幾條街。”
猴子酒擋到他們面前正了正領帶：“你們這些膚淺的人，沒有內涵又怎麽撐得起一身西裝？”
眼看三個人又要打起來，貝微微忙轉移視線：“那個，三位師兄，你們為什麽要選同款的西裝啊？”
“就是同款才能看出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啊。”
“可是……”微微眨了眨眼睛，“你們穿成這樣，還這麽一字排開，真的很像……賣保險的。”
一邊的店員忍不住“噗”地笑了一聲。
愚公的肩膀垮了下來：“微微師妹，你能說點兒好聽的不？”
“是你們要我說實話的呀。”
“不是，”丘永侯道：“就算是賣保險的，也有業務員和經理之分吧？”說着還挺了挺胸。
貝微微正準備再調戲他們一把，卻看見他們身後那間更衣室的門終于打開。
“KO師兄好帥啊……”
看着微微師妹露出這種她平常只會對着老三露出的表情，再加上旁邊雙眼發亮悄悄拿起了手機的店員猛地刷起了存在感，三人不由得回頭看了過去。
KO穿着一身黑色西裝，裏襯黑襯衣，正站在更衣室的門前。
他的身材本來就是标準的倒三角，這身西裝一上身，更是襯得他寬肩窄腰，雙腿修長，男子氣十足，雖然五官仍然缺乏表情，但氣質整個都不同了——相對以前的随意漠然，現在更多了一層睥睨衆生的冷峻的王者之氣。
如果不是他的表情那麽不自然的話。
KO扯了扯衣領，皺着眉頭目光轉向了郝眉。
郝眉正看他的新形象看得內心直往外冒粉紅泡泡，乍一然與他四目相對，就好像做了什麽壞事被當場抓包一樣，整個人都有些不好，目光閃爍，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下意識解開西裝扣子又扣上：“你看我幹嘛？”
“不舒服。”
郝眉又看了他一眼，發現他的表情困惑之中還帶着點點無助，居然像個小孩——這可是他從來沒想過會在KO臉上出現的神情。
“哎呀你領子沒弄好！”他一眼就發現了問題，走過去幫他整理，“都翻出來了當然不舒服。還有這裏頭，得拉平，一點皺紋都沒有才能穿外套。”
“正裝本來就不是為了舒服才穿的，不然怎麽叫正裝呢？”郝眉一邊幫他整理一邊碎碎念，“還有啊，西裝外套的最後一個扣不能扣知道嗎？有兩個就扣一個，有三個就扣兩個，反正最後一個不能扣。”
“這些我不懂。”
郝眉擡頭看了他一眼，發現他眼裏有着他從來沒見過的無所适從，心裏不由被一種柔軟充滿。
“不懂也沒關系，”他說，“沒聽美術部的人說嗎？‘顏值即是一切’，你……長得帥嘛。”
一旁站着的愚公和猴子酒左看看右看看，感覺自己受了雙重暴擊，血條清了至少一半。他們捂着胸口表示不想跟有了主的人鬥，各自尋找真正适合自己的衣服去了。
經過郝眉的整理，KO顯然感覺自在多了，神情重新恢複了平常的自然，感覺和這套西裝更契合了。郝眉瞄着鏡子裏自己身上的西裝，色系和KO的太接近，往他旁邊一站怎麽看怎麽顯得自己像小孩兒穿了大人的衣服，心裏不禁有些輕微的洩氣。
“那你也幫我重新選一套？”他詢問地看着KO，假裝不知道貝微微正捧着臉在後面看着他（其實是看着他們倆）。
“嗯。”
不止是貝微微，不遠處的衣架後面，女店員們聚在一起小聲讨論着什麽，眼睛還不住地往KO身上瞟，郝眉突然覺得KO這種不喜歡張揚的性格也沒什麽不好。
看着兩人相攜而去，貝微微內心的小人兒捂着胸口“啊——”了一聲躺平了，她才要跟大神分享一下內心激動的腐女魂，卻發現肖奈正在衣架前選西裝。
“你不是說已經有了不用買嗎？”
肖奈回過頭：“我只是想懷念一下你第一次看到我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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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示會如期舉行，過程雖然有些曲折，但最後的結果沒有令人失望，致一科技凱旋而歸。
慶功會選在一家高檔的海鮮酒樓，肖奈和貝微微坐在一塊兒，微笑着聽愚公幾個興高采烈地講着演示會的過程。
“話說真億這一回也下了真功夫，拿出的Demo呢雖然不如我們的，可也在業界水準之上，風騰那個何總看了是贊不絕口，都把他們誇到天上去了。還好最終拿主意的不是他，不然我們這回就白跑一趟魔都了。”愚公說，一邊的同事A狗腿地為他續了半杯紅酒。
“那真億展示完了不就該咱們致一了嗎？咱們的Demo一出是不是直接閃瞎他們的眼，王炸了？”
丘永侯哂笑：“要不怎麽說‘峰回路轉’呢？輪到我們開始演示的時候，服務器突然死活也連不上。風騰的人也查不出原因，只說突然出了問題，暫時不能用。”
“啊？！那怎麽辦？”
“還好我們大神早有準備，在演示會開始之前，已經備份了一個鏡像服務器，在所有人以為我們玩完了的時候，眉哥啪啪直接連上了，甩他一臉地址讓他們措手不及！”會場上發生的一幕仍歷歷在目，丘永侯說得眉飛色舞：“這裏要特別誇獎一下我們眉哥的演技，在得知風騰的服務器出問題的時候，那小臉刷白的樣子跟真的什麽都不知道似的，不然那戲劇效果也不能那麽好啊。”
郝眉撓了撓頭，不好意思道：“我是真的懵了，都忘了有備份這事兒了……”
“嗨！”衆人絕倒。
“說起來，”愚公突然看向肖奈，“老三，你怎麽知道服務器會出問題啊？還提前備份了？”
肖奈笑笑：“這還要感謝阿爽。”
衆人視線轉向因為不喝酒而捧着姜茶默默喝着的存在感幾乎為零的阿爽。
“我不會說話，肖哥你替我說吧。”他扶了扶眼鏡道。
肖奈微微點頭：“早在兩個月前，真億的人就找過阿爽，斥重金想收買他。阿爽第一時間告訴了我，我讓他裝作被收買的樣子與真億的人周旋。”
阿爽有點不好意思：“當時我特別為難，因為我不會說謊，也不會演戲，怕穿幫。可肖哥說沒關系，把我的工作內容改動了一下，然後我就跟那邊說我接觸不到核心內容，不能做手腳，他們就讓我把這邊的研發進度告訴他們。”
“哦！”愚公恍然大悟：“所以演示會提前了那麽多天——我就說這事兒跟真億脫不了幹系！”
丘永侯想了想：“老三，你這着棋走得可有點兒險啊，萬一我們沒能按時完成，豈不是功虧一篑？”
“自然是有信心才敢走這步棋，只是委屈了大家。”肖奈舉起酒杯：“我自罰一杯。”在衆人的起哄下一飲而盡。
阿爽又道：“其實就算沒有我，對方應該也會出別的妖蛾子——肖哥讓我把優化成功的消息傳了過去，還讓我裝作心虛的樣子不參加演示會，其實早就做好了所有的準備。我現在特別慶幸當時沒有貪圖那點小利被收買。”說着還打了個冷戰。
愚公在一旁幽幽地補充：“我早就說過了，想算計我們老三的人通常不會有好下場……”
衆人看向肖奈的目光頓時充滿了敬畏。
【我挺喜歡阿爽的，原著裏也沒有他出賣致一的情節，所以在這裏改了一下，大家請見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