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确定。”餘念堅定地說。

得到二次确認,工作人員開始動手更換門鎖。

下午五點,餘念拿到新的鑰匙直接把舊的鎖和鑰匙丢掉。

沒過多久,徐銘易的電話打過來,她直接按掉拉黑。

天黑了,屋裏也黑了。

餘念呆呆地坐在沙發上,眼神空洞至極。

徐銘易下午接到醫院的消息,就覺得不對勁,這會給餘念打電話又打不通,他總覺得事情不太對。

他趕到餘念家門口,拿出鑰匙開門,卻無論如何都插不進鑰匙孔,他低頭一看,這才發現換了鎖。

“念念,開門,我是徐銘易!”他敲了幾下門。

餘念聽見聲音回頭,心裏五味雜陳。

門敲了一陣,物業很快打電話過來,說是有鄰居投訴。

沒辦法,餘念只能把徐銘易從黑名單裏挪出去,給他打電話。

電話被迅速接通。

徐銘易焦急地說:“念念,你怎麽了?是不是出什麽事了,你告訴我,我幫你解決。”

“我沒事。”餘念深呼一口氣,隔了半晌才說,“我們分手吧,就當什麽都沒有發生。”

“我不同意!要分手也必須你當面和我說。”

餘念忍着淚,沉沉地吐出一個字:“好。”

門被從裏面打開,餘念倉惶地轉過身。

徐銘易走進來,輕輕地關上門,沒有開燈,也沒有說話。

他們靜靜地站着,餘念說:“我們分手吧。”

徐銘易站在她的身後:“你回頭看我。”

“我說我們分手,分手!你怎麽聽不懂呢。”餘念不敢轉過身,不想讓他看見自己即将奪眶而出的眼淚,也不想忍着所有的難過裝作雲淡風輕。

徐銘易硬把她轉過來,抓着她的雙肩盯着她:“為什麽,給我一個理由。”

餘念垂下眼,底氣不足地說:“因為我累了。”

“還是因為譚意柔嗎?”徐銘易溫和地問。

“不是,”餘念低着頭,“鄭韞把胡韻的事情都告訴我了。”

“告訴你什麽?”

餘念低着頭:“他說你的父母說你快和胡韻結婚了。”話說完,眼淚不受控制地落下來。

徐銘易擡起她的臉給她擦眼淚,忍不住一笑:“傻瓜,怎麽鄭韞傳達什麽你都信呢,也不問問我。”

“是你父母說的,鄭韞又是你的心腹,我怎麽可能不信。”餘念可憐地抹了一下眼淚。

徐銘易無奈地笑,一把她抱進懷裏:“胡韻曾經是追求過我,我父母也知道她,而且她這次回來是為了解決和林逸的商業聯姻,和我沒有半點關系。”

“那是我冤枉你了?”餘念覺得有點委屈。

“你不是冤枉我了,你是害怕,”徐銘易淡淡地說,“因為太重視,所以怕失去,所以有一點風吹草動就蜷縮起來。”

“……”餘念沒有否認他的話。

徐銘易繼續說:“完全是我的錯,是我給你的安全感不夠。”

“我也有錯,我該問你的。”

徐銘易松開她,直視她的眼:“那我們說好了,今後無論別人說什麽,我們都在先問過彼此之後再下定論,好嗎?”

餘念用力地點點頭。

“我去把燈打開。”徐銘易摸摸她的頭,轉身去按開關。

餘念把備用鑰匙從抽屜裏拿出來,遞給徐銘易:“鑰匙給你。”

徐銘易一笑,向她貼過去:“我今天睡哪?”

“回家。”

“這就是我家。”徐銘易一笑。

餘念生硬地笑笑:“你那屋的床墊被我一塊送到寵物醫院了。”

“一起睡好不好,我很乖。”徐銘易貼近餘念。

餘念招架不住,心軟地點頭答應。

燈一關,徐銘易将餘念拉進懷裏,在她耳邊說:“別怕,我就抱一會。”

餘念羞.澀地嗯了一聲。

“等你有空,我們一起去見見你未來的公公婆婆可以嗎?”徐銘易試探着問。

餘念想了想,覺得這次的烏龍還是錯在自己,如果之前就見了,哪還有這麽多事。

“等周末吧,周末我們一起過去。”

“好,”徐銘易溫和地說,“我爸那人性格好,但平常有點孩子氣,我媽她雖然有點小脾氣,但一般她也只對我爸,所以你不要有什麽心裏負擔,總來說很好相處。”

“我覺得我會有點緊張。”餘念實話實說。

“沒關系,他們會比你更緊張。”徐銘易笑笑。

聊了一會,餘念覺得有些發困,閉上眼睛,嗅着他身上味道,一覺睡到大天亮。

早上起來,徐銘易已經準備好早餐。

餘念洗漱好坐下,說:“改天你把東西搬回來吧。”

徐銘易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打算讓我自己搬?”

“要不然呢。”

“你難道不怕院裏的人說你虐待親夫?”徐銘易玩笑地說。

餘念正在喝水,差點就噴出去了。

強忍着咽下去,她妥協:“一塊去,一塊去。”

吃飽飯,餘念給搬家公司打去電話,雇車到門口,打算直接跟車過去。

意外的,還是上次那對父子。

年長的父看見餘念,眼前一亮,打趣地說:“姑娘,你要是天天搬家,你就把手機號留給我,我給你私人送,還可以包月。”

“不搬家,不包月。”餘念笑一下,這輩子都不想再搬家。

窘迫地抵達醫院門口,前臺又過來湊熱鬧:“院長你們是搬家了嗎?”

徐銘易看出餘念的不自在,一眼掃過去,直接讓前臺閉嘴,灰溜溜地跑回去工作。

打包容易整理難,餘念和徐銘易收拾整整一天才把一切都整理好,順便還把鐘點工該做的事情給處理好了。

整理好一切,外面天色已經很晚了。

餘念癱坐在沙發上,突然起了性質,對徐銘易說:“我們去酒吧坐坐吧。”

“好啊。”徐銘易穿着浴袍從浴室走出來,濕漉漉的發還在滴着水珠。

餘念回過頭,從衣領之間看見他堅實的胸膛,不自覺地咽了一下口水。

徐銘易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餘念趕緊回過頭,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饑.渴的……

“去洗澡吧。”徐銘易溫聲說。

“嗯。”

餘念用力地點點頭,一路沖進浴室,連看徐銘易的膽子都沒有。

浴室的玻璃上氤氲着水蒸氣,她站在鏡子前,用手指一筆一劃的寫下她和徐銘易的名字,差點看入迷。

半晌,她回過神來,脫下衣服走到浴室裏洗澡。

洗澡後,餘念才想起來自己沒帶衣服進來。

脫下來的衣服已經扔進洗衣籃,她不想再撿起來,只好用浴巾把自己裹起來。

頭發濕漉漉的,她想吹幹再出去,卻意外地發現電吹風不好用了。

餘念氣得想打人。

怎麽辦啊,總不能一直呆在浴室裏。

她蹑手蹑腳地走到門口,貼在門上靜靜聽了一會,沒聽見什麽聲音,覺得徐銘易應該是走了。

她像做賊一樣推開門。

毫無征兆,徐銘易擡手把毯子披在了她的身上。

餘念下意識地捂住臉。

徐銘易笑出聲,溫和地說:“我剛下樓買了電吹風,一會把頭發吹一吹,別感冒了。”

餘念打開指縫他一眼,裹着毯子向屋裏跑。

換好衣服,她走出卧室,徐銘易拿着電吹風在等她。

“過來,我給你吹幹。”他向她招手。

餘念走過去,正襟危坐。

“緊張什麽,我又不能吃了你。”徐銘易放輕動作。

“習慣了。”餘念信口胡說。

吹幹頭發,徐銘易給餘念整理了一下,和餘念平常自己弄的一模一樣。

“銘易,這麽多年你都幹什麽了,怎麽什麽都會。”餘念有些驚訝。

徐銘易把大衣拿給她穿上:“只要你需要,我都能學會。”

餘念扪心自問,從沒為徐銘易付出過什麽,但是徐銘易,暗地裏不知道付出了多少。

一個人一直付出,另一個坐享其成,這樣的愛遲到會失衡吧。

餘念想了想問:“你不累嗎?”

徐銘易給她系好扣子,捏捏她的臉:“又胡思亂想什麽呢。”

說到底,都是胡思亂想害人。

“不想了,”餘念笑了一下:“我們走吧。”

和徐銘易一塊走,餘念自然選擇去六尋。

剛一踏進門,沈珂就迎了上來:“老大你來的正好,溫邵揚病了,備用歌手趕不來,要不然你頂上吧。”他看着徐銘易的臉色。

高中的時候學業忙,很少有空去唱歌什麽的,所以餘念根本不知道徐銘易會唱歌。

沈珂一說完,餘念也向他投以期盼的目光。

“要一起嗎?”徐銘易不負餘念的期盼。

從來沒開口唱過歌,天知道嗓子廢不廢,餘念沒膽識嘗試,猛搖搖頭:“我在臺下看着你就好了。”

徐銘易拉着她的手走到臺前,走上臺,和樂隊交談一會,回身調整好麥克風,坐在椅子上。

随着伴奏聲響起,悅耳的歌聲傳入了衆人的耳朵裏:“筆記書寫成回憶,全是并肩而坐的你,禁锢回憶裏的你,思念反複都是你,是你一紙思念,承載許多年,我選擇堅守的,是你最不舍的,無可替代的你,是我執着的命,舉世無雙的你,是我餘生的念……”

他在臺上唱着,悅耳的歌聲充斥在酒吧之中,宛若盈盈月光,穿透人心,吸引着人回過頭。

這首歌,是他親自創作,以她的名字命名,早該在高二時他就應該唱給她聽,可卻因為學業和意外整整遲到了八年。

不過還好,他還能親自唱給她聽,還能給她唱一輩子。

餘念擡起頭看他,在他的身上看見了萬丈光芒,是只屬于她一個人的光芒。

閉上眼聆聽他的歌聲,他們仿佛一同回到多年前的那個烈日晴空。他們坐在樹蔭下相視一笑。

“這是新來的歌手嗎?我以前怎麽沒見過?”人群裏有人出聲。

“他是這的老板。”

“真的嗎!?”聲音有些驚喜,“我可得好好把握機會。”

另一道聲音鄙夷地說:“別想了,人家都有女友了。”

餘念聽完,暗自一笑。

一首歌完美結束,徐銘易從臺上走下來,直接将餘念擁入懷中……

為了你,我可以抛棄所有執拗,只做你身旁的依靠。

為了你,我可以放下一身武裝,只做你身旁的女孩。

因為,我愛你。

坐回到吧臺,一個充滿職業氣息的女人向他們走了過來。

女人遞上一張名片,微笑着說:“徐總,你好,我是經紀人倪桑。”

“金牌經紀人倪桑?”餘念看一眼,覺得她和照片上不太一樣。

倪桑微笑着點頭,并說:“我認得你,你是耳羅的創始人AN,我很佩服你。”

标準的恭維,餘念聽了也只是笑了笑。

“找我們有什麽事嗎?”徐銘易打斷她們,給人一種特別難接近的感覺。

倪桑不在意,繼續笑着說:“是這樣的,我覺得剛才那首歌唱的很好,想來問一問名字,并順便問一下它的版權所屬人。”

一個經紀人來問版權,再怎麽糊塗也該想到是什麽意思。

徐銘易沒隐瞞,直接說:“獨家原創,無價之寶。”意思就是不賣。

倪桑不怎麽在意,又說:“我知道你肯定不會賣,只是不知道你有沒有想法,讓更多人聽到你對餘念的心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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