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徐銘易點一下頭:“差不多。”
“她還挺可憐的。”餘念從徐銘易的懷裏溜出去。
“要不然你幫幫她?”徐銘易玩笑地問。
餘念猛然回頭,卻是說:“好啊。”
“你怎麽不吃醋。”
“我為什麽要吃醋,反正幫她又不吃虧,以後可以一點一點的獲利。”
“黑心的商人。”
“彼此彼此。”餘念笑起來。
“一會我準備去看看胡韻,一塊去。”徐銘易很自然地牽起餘念的手。
“當然。”
吃過午飯,徐銘易接到豐嘉茂的短信,和餘念去了醫院。
他們找到胡韻所在的單間,林逸正坐在門口。
“徐銘易,我有些話要和你說,你跟我過來。”林逸起身攔截住徐銘易。
“在這等我。”徐銘易摸摸餘念的臉,轉身直接陰沉了臉。
一個護士推着車進門,餘念沒在意,只是在門口等着。
沒一會,護士打開門:“家屬別在門口站着,進來給病人看點滴。”
“我不是家屬……”餘念解釋,已經被護士拽進門。
護士收拾好東西,叮囑餘念:“好好看着,快滴完了按鈴。”
床上的胡韻還在昏迷之中,面色蒼白。
餘念沒辦法推辭,只好坐下身等她的家裏人回來。
護士推門出去,屋裏靜的可怕,餘念打開手機翻看。
“豐嘉茂!”胡韻突然睜開眼,轉過頭看向餘念。
餘念沒有表情。
胡韻沉下臉:“你是來這看我笑話的嗎?”
“我是被護士硬拉進來的。”餘念站起身,“既然你現在醒了,我也該走了。”
“你別走,我有話和你說。”
餘念頓住腳步,淡淡地說:“如果是有關徐銘易,我還是希望你不要開口。”
餘念自顧自地說:“我真的很喜歡徐銘易,他就好像是我生命裏的太陽。”
餘念沒出聲,繼續向前走。
“我求求你把他讓給我好嗎?我什麽都沒有了,我能寄托的只有徐銘易了。”胡韻暴力地拔下點滴,赤腳跑到餘念的身後拽住她的手。
針孔在流血。
“松開。”餘念語氣平淡。
“我求求你。”胡韻跪下,仿佛一只搖尾乞憐的狗。
餘念不出聲,直接甩開她的手。
正巧,豐嘉茂進來,第一時間看見胡韻。
“姐你怎麽跪在地上,快起來。”他匆忙地跑過去扶起胡韻,抓住她還在冒血的手背,沾了一手心的紅。
胡韻有豐嘉茂撐腰,眼淚猛然落了下來,讓他扶着自己坐到了床邊。
“AN你不能走!”豐嘉茂跑到餘念的面前擋住她,“你得和我姐道歉。”
餘念沒搭理他,直接繞開他走。
豐嘉茂不依不饒地抓住她,狠狠地用勁,像是要把她的手腕捏碎。
餘念疼得皺起眉,試了幾次都掙脫不開,直接甩手打過去一個巴掌。
“你敢打我!?”豐嘉茂氣急敗壞地松開她,揮着巴掌向她過去。
餘念正準備躲開,徐銘易卻突然闖了進來,直接拽過她,一腳踹在了豐嘉茂的身上。
豐嘉茂失衡,整個人摔在地上,痛哼一聲。
他痛苦地捂着胸口站起身。
胡韻慌了,急忙跑過去,關切地問:“你怎麽樣?”
“沒事。”豐嘉茂站起來,讓胡韻站到一邊,自己走到徐銘易的面前,咬着牙說,“她把我姐從床上拽了下來,她必須和我姐道歉。”
“你哪只眼睛看見我把你姐從床上拽下來了?”餘念慢悠悠地說,神情冷靜。
豐嘉茂憤憤:“難道我姐還會自己作踐自己?”他攤開手心,還有胡韻的血。
嗯,她就是自己作踐自己。
餘念想說,但她懶得說。
胡韻聽見豐嘉茂的話,心裏一顫。
病房裏沒有監控器,剛才身邊又沒有其他人在,如果現在她順着豐嘉茂的話說,那餘念就是百口莫辯。
可她沒有想到,徐銘易相信餘念。
“嘉茂,算了吧,她也不是故意的。”胡韻楚楚可憐地皺着眉頭,仿佛真的是餘念把她從床上拖下來一樣。
豐嘉茂難掩怒氣,轉過身抓住胡韻,帶着她站到徐銘易的面前:“你聽見了嗎?是AN害的我姐!”
“念念,你去外面坐一會。”徐銘易溫柔地看着餘念,不想她費神。
這種狗血大劇,不看是不是太虧了。
“我要在這。”餘念回給他一個笑容。
徐銘易寵溺一笑,握緊她的手不曾松開。
“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他的目光轉向胡韻,聲音不愠不怒。
“我……”胡韻皺眉,低頭看見徐銘易緊握餘念的手,不受控制地說,“我也不知道我哪惹到了餘小姐,她進來就罵我,還粗魯地拔掉我的點滴,讓我跪在地上……”
聲淚俱下,演技逼真,說的餘念都差點信了。
豐嘉茂一聽這話,直接開口罵餘念:“你這個毒婦!”
餘念靜靜地聽着,臉上沒有太多表情。
“銘易。”胡韻忍不住地問,“你會相信我的對嗎?”
“胡韻,你入戲太深了。”徐銘易停頓片刻,“給你一個選擇,是把話說明白,還是把你父親的公司和你綁在一起。”
綁在一起,那就意味着她的一言一行都代表公司。
胡韻僵住。
“你威脅我姐?”豐嘉茂怒視徐銘易,好像是随時都會撲上去。
胡韻強裝鎮定,覺得以徐銘易的為人,他肯定不會做傷害別人的事情,所以她依舊我行我素地說:“餘小姐不是故意的。”
“嗯,既然你都說不是故意的,那這件事情就這麽算了吧。”餘念不按常理出牌。
胡韻傻眼了,急忙改口:“你是故意的。”
“你想怎麽解決?”徐銘易問。
胡韻啞然,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
“我要她給我姐下跪。”豐嘉茂搶過話。
讓餘念下跪,簡直是天方夜譚。
“銘易,算了,既然人話說不通,那我們就動手吧。”餘念拉了一下徐銘易,知道他之前是在給胡韻機會。
豐嘉茂沒聽懂她話裏的意思,以為她是要打架,根本沒有一點害怕的意思。
徐銘易點下頭,拉着餘念離開。
豐嘉茂沒反應過來,等要去追的時候,胡韻卻拉住了他。
“別追了。”胡韻的聲音頹廢。
豐嘉茂不服氣。
胡韻的手上用了勁:“我輸了,已經沒有再去追的意義了。”
“姐,你什麽意思?”豐嘉茂回過頭,沒聽懂她的話。
“這是你別管,我以後會讓她付出代價。”胡韻淡淡地說,松開他的手回到床上,不經意地問,“你剛才為什麽叫餘念AN?你們之間有什麽特殊關系嗎?”
“姐,你胡思亂想什麽呢。”豐嘉茂笑着走過去給她蓋好被子,“你一直生活在國外,又不怎麽關心學業之外的事情,所以你不知道AN也是很正常。”
“難道AN很火?”
“她還曾經是我的偶像。”
“她何德何能成為你的偶像。”胡韻的語氣充滿不屑。
豐嘉茂窘迫地笑了一下,柔和語氣說:“姐,抛開AN的人品不說,她還是一個挺厲害的人,不但是一個技術高強的黑客,而且還是耳羅的創始人。”
就算胡韻再孤陋寡聞,耳羅她也多多少少知道一點,至于原因,那就是因為耳羅名義上的董事長是喬念,一個可以只手遮天的男人。
“耳羅的所有人不是喬念嗎?”胡韻的神情慌張,不敢想餘念和喬念有什麽牽連。
“我剛聽見時也很意外,但這就是事實,而且喬念對AN的态度也很不一樣,本來我們都以為他們是戀人,一直到喬念和金依公開。”
“那喬念和餘念到底是什麽關系?”胡韻抓住豐嘉茂,眼神極其可怖。
豐嘉茂退縮一下,遲疑地說:“猜測很多,但都沒得到證實。”
胡韻松開豐嘉茂,心慌地低下頭。
喬念對餘念态度特殊,就算他們不是戀人,她也一定是一個特殊的存在。
那他會不會為博她一笑,就出手去毀了一個公司?
胡韻越想越怕,起身奪門而逃,想去追到餘念,求求她放過自己。
追到門口,追到醫院外面。
胡韻赤腳踩在冰冷的地上,焦灼地環顧四周,根本找不到餘念的蹤影。
餘念剛坐到副駕駛上,忍不住地問:“銘易,如果剛才真的是我把她從床上拽下來的你會怎麽辦?”
“不管是不是,我都是一樣的解決辦法,但我相信你不會。”
“你就是太了解我了。”餘念想了想,“改天我得做出一點令你意外的事情。”例如,把他的東西打包送到醫院。
“把我用的東西送到寵物醫院去?”徐銘易猜測。
“不是。”餘念打死都不能認。
徐銘易笑笑:“送走也沒關系,反正我們現在睡在一張床上。”
睡在一張床上,這話還真是惹人遐想。
“大白天的你能不能收斂一點。”餘念口不擇言。
徐銘易勾唇一笑:“我可什麽都沒說。”
餘念把頭別過去,感覺臉很燙。
“還是你想要了?”徐銘易的語氣撩人,“別急,回家我一定讓你滿意。”
耳朵猛然蹿紅,餘念感覺呼吸都是熱的,恨不得趕緊找個水池跳進去降降溫。
“之前林逸叫你過去說了什麽?”她引開話題。
“沒什麽,就是一點小事,你還是不知道為好。”徐銘易沒有透露。
餘念也不抓着不放,和他閑聊起別的。
車開到餘念家樓下,天已經黑了。
徐銘易下車走到餘念的那邊,伸手要牽她的手,卻不小心抓到了手腕。
餘念疼得皺眉,下意識地收回手。
“怎麽了?”徐銘易關切地問,抓住她的手拉開她的袖子。
手腕紅了一圈,部分已經出現了淤青。
“是不是豐嘉茂幹的?”徐銘易嚴肅着臉。
餘念看徐銘易的表情,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保護的幼鳥,認真地點了點頭。
“我會讨回來。”
“能不能明天再說?”餘念小心翼翼問。
“嗯?”
餘念實話實說:“我餓了。”
徐銘易無奈地笑起來,牽着她上樓,用毛巾沾冷水給她敷在手腕上,然後才去做飯。
餘念說是餓了,可等飯菜真的擺上桌,她也沒吃進去多少。
“你在家待一會,我出去買點藥。”徐銘易把碗筷洗幹淨放進櫃子裏,回過身走到客廳。
餘念下意識地以為是徐銘易不舒服,站起身一臉緊張地問:“你哪不舒服嗎?要不要去醫院。”
“說你點什麽好啊。”徐銘易伸手捏了捏她的臉,“我去給你買點活血化瘀的外用藥。”
餘念伸手挽住他,舉起另一個手動了一下手腕:“你看一點問題都沒有,你不要去了,在家陪我。”
徐銘易側過臉貼近她的耳畔,溫聲說:“我一定好好陪你。”
一股電流從耳邊流進身體,餘念就知道自己跑不了了。
屋外月明星稀,屋內恩愛纏.綿。
後半夜,餘念清醒過來,感覺腰特別酸,怎麽躺都難受。
“不舒服?”徐銘易睜開眼。
餘念拿過睡衣坐起來:“腰有一點酸。”
“趴好,我給你揉一揉。”徐銘易坐起身,語氣不容置疑。
餘念系好扣子趴下,還是不太習慣和徐銘易“赤誠相見”。
徐銘易坐起身,搓熱手掌,撩起她的衣服輕輕地按在了她的腰上。
掌心溫熱,貼在冰涼的肌膚上,緩解了一絲酸意。
餘念緩緩地閉上眼,等再睜開眼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
她翻了一個身,不見徐銘易的蹤影。她剛想開口喚他,他卻如同和她心有靈犀一般,打開門回來了。
“起來洗臉吃早飯。”徐銘易把她從床上拉起來。
餘念跟着他走出卧室:“你今天還不去工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