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孤注一擲(放段gg)

孤注一擲(放段gg)

丁陸時從很小時候起,就萌發了濃厚的自我意識,他總喜歡分“你”和“我”。

只要是“我的”,即使是被玩到殘破的玩偶,他都要死死地拽在手裏不松手。

他護短,所以即使呂晴讓他吃了這麽大一個悶虧,他還是咬牙認下了。而丁氏到處都是他的烙印,因而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放棄丁氏。

這只曾經桀骜不馴的猛獸如今自願低下頭顱,任周西畔在頸上戴上了沉重的獸枷。

他是喜歡周西畔,但在他心裏,無論是呂晴還是丁氏,好像都比她重要太多。

他的喜歡,如葉公好龍。

或許得到許多的人就會開始恐懼失去,而失去太多的人,正因一無所有,所以無所畏懼,甚至孤注一擲。

鄒雪端正地坐在院子裏看書,随着閱讀速度,時不時翻上一頁,若是單看他一個人,或許會以為他在歲月靜好的環境裏,然而若是把視野放大,便會看到其他人在鄒家進進出出,不時搬運鄒家的家具和藏品。

“喂,你給我放下,這是我的!”

“你給我放手,他欠我更多錢!這是我的!”

百萬的藝術畫作被争執中的兩人蠻力撕成兩半,無人感到可惜,反而因公平分贓心平氣和不少,“吶,一人一半行了吧!”

“哼,算你走運啊!”

傭人也因拿不到工資,索性搬走物品抵債,有人看上呂晴來不及帶走的昂貴衣服。

“喂,你有沒有搞錯,你也不看看你的身材,拿走了你穿得上麽,不要跟我搶好不好?”

“關你什麽事,我給我女兒也行啊,再說不能穿不會拿去賣啊,你別想占我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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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吵鬧鬧的世俗人群,和孤高的鄒雪像隔了一道透明屏障。

從鄒氏出走的楊天這日也來到了鄒家,他站在門口,看着眼前的熱鬧場面,難忍地皺眉。

他并不是來讨債的,作為鄒有軍的秘書,因為鄒有軍的忙碌,他甚至比鄒有軍這個親爸還要了解鄒雪。

如今聽說鄒雪不太好,即使他人已經不在鄒氏,仍心存不忍地開車過來,想看看情況。

他在院子裏找到了格格不入的鄒雪,楊天提步踱到鄒雪面前,“阿雪……”

鄒雪擡起頭撇了他一眼,複又将眼睛移回書上。

“當時沒留在鄒氏,我很抱歉。”

鄒雪語氣冷淡,“有什麽好道歉的,良禽擇木而栖,人往高處走,如果我是你,我也會那麽做。”

楊天見他像是對鄒家的事毫不在乎,忍不住提點:“這次輸不代表以後一直輸,你以後多多注意,誰知道會不會觸底反彈。”

鄒雪毫無觸動地繼續翻閱,楊天長嘆了一口氣,“我走了,你以後好自為之。”

楊天轉身離開的時候,鄒雪轉過臉,眼中像是蘊含着一場風暴,“謝謝楊叔。”

周西畔去了小區內的超市大采購,她買了不少半成品和生鮮蔬菜,約了超市送貨上門的服務後,就兩手空空的回了家。

她用指紋打開門,屋裏的智能家居瞬息啓動,燈光從玄關逐一亮到客廳,她換好拖鞋,窗簾自動拉開。

透明玻璃外是燈火通明的城市夜景,不遠處的高架橋上排起黃紅的車龍,高樓大廈亮起霓虹燈,再往下俯瞰,可以看到這座城市的母親河。

她買的是樓王,16層,前無遮擋,南北通透,視野更是無敵,當然,全無缺點的房子,價格也不是一般的貴,幸好她的身價也不複當初。她一眼相中後,迅速買下,用的全款。

陳桔的公寓雖好,但配備了專人保潔,每天上門打掃,幹淨整潔是真的,卻也更像酒店樣板房。

她把外套挂在沙發背,趿着拖鞋走到廚房島臺泡果茶,她喜歡些許的雜亂,顯得更有生活氣息,也更有“家”的氛圍。

她輕輕哼着歌,低頭泡水時忽然頭皮一緊,一種說不出的直覺讓她猛然擡頭,窗簾輕輕随後擺動,露出一雙男人的腳,她悚然地瞪大眼睛,鄒雪“啊”的一聲跨出半步,“被發現了。”

時間退回幾天前,鄒雪整理了下自己僅剩的資産,雇傭了一名私家偵探。有錢能使鬼推磨,對方很快把周西畔的行動軌跡都調查了個遍。

“周西畔原來住在陳桔贈送給她的公寓裏,去年底她換了一套大平層,在湖悅龍灣,從那之後,她偶爾會回公寓,但頻率不高。

她現在好像不上班,或許是自由職業,我發現她居家時間較長,偶爾外出健身、購物,或者跟朋友會面。”

鄒雪翻着圖文并茂的資料,點頭贊許,“辛苦。”

他找到她的居所,在指紋密碼鎖前站定,彎身打開輸入密碼的界面。

輸入第一個密碼,顯示錯誤,第二個,錯,如是五次,綠燈亮起,門鎖彈開……

“你看,我很早前就提醒過你,要常換密碼,”他向她側臉,眼睛裏冷冰冰地,“好久不見。”

她全身僵直地呆站在原地,直到幾秒後才反應過來,額前已出了一頭冷汗,“你怎麽會在這裏?”

“來看看你離開我後過得是什麽樣的生活,”他輕笑了一聲,“看來,你很快樂。”

她朝後退了幾步,挨到廚房竈臺,背着手去抓刀柄,卻抓了個空。鄒雪挑眉,朝沙發的方向走了幾步,坐下。

“你找刀啊,”他笑了笑,“太危險了,我替你藏起來了。”

他毫不見外地打開茶幾上的汽泡水,拍拍旁邊的座位,“一起聊聊?”

周西畔閉上眼睛,顫抖的手指用力交握,好容易恢複理智,她繞過他,坐到旁邊單人的沙發椅上,“你想怎麽樣?”

鄒雪聞言像是樂了,“周西畔,這句話應該是我來問你吧,”他朝她俯身,“你想怎麽樣?”

他站起身,指尖輕輕劃過她的肩膀,又很快移開,卻引發她一陣顫栗,“你處處跟我作對,不想讓我成功,怎麽,現在終于知道害怕了?”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私闖民宅,是犯法的!”

“哦?”他雙手撐到她背後的椅靠,“你居然以為我會在乎麽?”他俯低上身,嘴唇靠近她的後耳,“你奪走我的所有,卻期望我做良民,可能麽?”

周西畔感覺到後背像是火燒一樣又燙又麻,她猛地從沙發上站起,與他面對面,“你想要什麽,讓我把鄒氏還給你?”

“答錯。”他好整似暇地翹起唇,“不過我向來寬容,我可以再給你兩次機會。”

她的心髒砰砰狂跳,“你想再要回雪茶?”

他搖搖頭,“不對。”

她的耳朵傳來嗡的耳鳴,“你,想要錢麽?”

“還是不對。”他唇線抿直,慢慢地搖頭,“直到現在,你還是不明白我到底想要什麽。”

眼見他的狀況不對,她瞅準機會想轉身就跑,卻被他一把抓住了手,男女之間的力氣實在有着不小的差距,他看似輕松一握,卻讓她掙脫不得。

他緊握着她的手,仔細地觀察端詳她的表情,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她诘問,“我對你不好麽,我送你那麽多的禮物,陪你做過那麽多事,我那麽喜歡你,你又是怎麽對我的?”

她皺眉輕顫,他另一只手輕輕懸空摩挲着她的臉,“我真想剖開你,看看你的心到底是怎麽長的。”

就在這個時候,門鈴叮咚一下響了,門外有人敲門,聲音低沉,“你好,查電表!”

周西畔立刻擡腳朝他膝上踢了一腳,另一只手扳開他的尾指,他的手松開之際,她欣喜地拔腿朝門外跑去,一邊大喊:“救命!”

她朝着自由跑去,随着門吱呀一聲開啓,她劫後餘生的笑容還未完全展露,卻在見到門外的黑衣人——當年的瘦猴時僵住。

鄒雪在身後悲憫地笑嘆一聲,“你看,逃跑沒用。”

他朝着門外的黑衣人說,“再等一會,”再慢慢走到她身邊,“你不是想看我做喪家之犬?那你有沒有想過,我到現在都想帶着你走。”

“哈,休想!”她抄起玄關的擺件逐一朝他砸去,他躲得夠快,但仍在他臉上留下一道細劃痕,“我為什麽要跟着你走,這裏有我的房子,我的錢,我的朋友,你有什麽?”

“跟我走的理由有一個就夠了,”他并不理會她的打鬧,繼續走向她,“我想要你。”

她紅着眼睛,“瘋子,你這個瘋子!”

他在她舉手時再次抓住她,她彎身狠狠咬住他的手腕。

她牙關緊閉,直到口腔嘗到了血腥味,他卻始終面無表情,盯着她的後腦,像是失去了所有痛覺神經似的任由她發洩。

周西畔氣得顫抖,眼淚也不禁流了下來,好不甘心,難道事情就沒有轉機了麽!

門鈴再度響起,這次是他略不耐地打開門,“不是說再等會麽?”

門外的人開朗地在同時響起:“超市派送,東西送到裏面麽!”

周西畔眼睛一亮,立刻張嘴驚呼,“救命,快幫我報警!”

瘦猴去而複返,指着送貨員喊:“嘿,幹什麽的!”

送貨員反應極快,觑了一眼周圍,直覺地認為瘦猴不是好人,表情一肅,“我明白了。”

在瘦猴跑來抓他的時候,他迅速打開手機撥打了110,周西畔正要提醒他身後,他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似地朝後踢了一腳,瘦猴被直擊面門,登時眼冒金星,砰地倒地。

他一擊即中,還有點不好意思地伸指摸了摸鼻子,電話在此時接通,他噼裏啪啦地迅速講完挂斷,待再擡起臉時,他的表情又變為嚴肅,“這位先生,接下去是我揍得你放開,還是你自願放開呢?”

似是知道回天乏術,鄒雪深望了她一眼,握得死緊的手輕輕松開。

警察到得很快,了解前因後果開始教育,“值得麽?”

不值得麽?

生意場上的起起伏伏,不過是資本游戲,只要他頭腦還在,總會再贏回來。

而人心就不一樣了,他一向奉行“攻心為上”。

從今往後,她心裏也深烙下他的印記。

他淡笑着撫了下手腕的傷口,值得。

他說過的,她逃不掉。

他沒有反抗地跟着警察一起離開了。

周西畔感激地望向送貨小哥,“謝謝你,你太厲害了!”

小哥的臉飛起紅霞,“呃,就學校學過一點防身術,為了拿學分最近一直練,沒想到剛才下意識使出來了。”

她千恩萬謝,小哥什麽謝禮都不要,深藏功與名。

陳桔第一時間聽到這個消息,急得穿着睡衣,連夜過來陪她。

陳桔替她煮了點果茶壓驚,聽完了事情經過,當場氣得拍胸脯保證,“放心,我讓最好的律師打官司,包管讓他受到教訓!”

她低頭吹茶,蒸汽氤氲了臉上的表情。

從那之後,她的生活像是恢複了平靜。

不,好像也不是那麽平靜。

比如狐幣大漲,當初投入的10萬漲到1億,她終于出手賣了大半。

她出資建立了一個基金會,對接扶貧辦,專門幫扶像鵝口村類似的貧困山村。

“請問基金會叫什麽?”

她想了想,“就叫珍貝吧。”

有一天,陳桔打電話搖她,“吃?”

多年默契,不用任何贅述,“來。”

陳桔甩來一個定位,她穿戴整齊到了飯店,才發現滿滿一桌都是峻垣的熟人。

陳桔和任天交好她是知道的,但她從沒想過,陳桔會給她這麽大一個驚喜。

座位上的人皆笑着跟她打招呼。

“西畔,好久不見啦!”

“哇,你真狠心,這麽久不跟我們聯系!”

她有些不好意思,“這個,太不好意思了。”

當初要切割的人明明是她,近鄉情怯,她實在憂慮以前的情誼會變質。

“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我們可是共患難過的。”

現在的任天已很像雜志上的商務精英,只是一笑就會破功,顯得稍有些憨,“……好久不見。”

周西畔莫名覺得有點尬,幹巴巴的也回了句,“好久不見。”

索性陳桔在,場子就冷不起來,這頓飯吃到很晚,後面幾人還一起去吃夜宵。

結束後大家重新加了聯系方式,她的朋友似乎又多了起來。

陳桔讓自家司機先送她,親眼看着她進樓才回家。

而她剛進電梯,就又遇到了任天。

她有些微醺地跟他打招呼,“又見面了?”

他笑了下,“是,我住這裏。”

“哎?”她孩子似地不解歪頭。

像是感覺到她很可愛,他左手背在身後握拳,“我也買在這裏。”

“幾樓啊?”這裏是一梯一戶,每層只有一戶人。

“咳,”任天望了下電梯按鍵,“十七。”

“哎,鄰居!”她奇怪地問,“為什麽之前一次都沒遇到過。”

“大概是你老宅在家吧,我可是天天到點打卡的人。”他好脾氣地解釋。

“哦。”她的胃有點不太舒服,表情也變得難看起來,自然沒有說話的興致。有點想吐,果然不該喝太多酒,酒醉誤事啊。

“要喝蜂蜜水麽?解酒的。”任天适時建議。

“要!”

她幾乎要舉手贊成了,孩子氣的舉動讓任天的笑意更深,“那去我家吧。”

她暈乎乎地走到他家門前,才恍然意識到這行為太沒邊界感了,還沒換鞋,她已經在瘋狂後悔。

資深退堂鼓選手停在門口不動,他像是意識到了她的局促,忍不住解釋,“家裏沒人,如果你不想進來的話,稍等一下,我泡一下你把杯子拿走就行。”

“好。”她努力睜眼,企圖更清醒一點,她可不想酒後鬧出什麽事來,惹得大家日後尴尬。

任天很快端着杯子走到玄關,她乖巧地道謝回家。

慢慢喝完,腸胃果然舒服許多,本想立馬上樓還杯子,但看時間太晚,她還是決定第二天起床再說。

奇怪的是,等她第二天起床,通過社媒聯系,這個宣稱天天準時打卡的人今天還在家。

她樂巅巅地去還杯,“要喝粥麽?”任天自然而然地問她。

“啊?”她沒吃早餐,肚子早餓扁了。

“我煮的,暖胃。”的确,粥香得門口都能聞到。

直到她坐下喝完,她都沒意識到事情是怎麽到這一步的。

之後,就是一直被投喂的日常,“我做了飯/點心,要一起吃麽?”

她不好意思地投桃報李,時時買各種小禮物送給他,關系逐漸密切。

直到陳桔某天問她,“你跟任天是什麽關系?”

“呃,飯搭子算不算?”

陳桔哈哈大笑,“你真以為他那麽巧就住你樓上,他從那天起就沒有準時上下班過,你猜是什麽原因?”

她的頭微微暈眩,“哎?”

“他在追你哎!”

來找陳桔的任天在門外止住腳步,漲紅了臉拉門,對她說,“你不需要有任何壓力,你不喜歡我,我們就當普通朋友,你喜歡我,我們再發展其他關系,主動權完全在你手上。”

她想了想,“我還沒有喜歡的情緒,但我的确不反感,不如,我們再慢慢接觸看看。”

任天稍顯失落,馬上又打起精神,“好啊。”他什麽難關沒過過,只不過是一場更艱難,更持久的面試而已,他可以!

他離開後,陳桔屈肘撞了撞她,“其實他挺好的,你為什麽不喜歡?”

“嗯?我想找的時候找,不想找的時候不找,為什麽一定要找男人?”她想了想,神情舒朗,“如果我哪天真的接受了他,那一定是跟他在一起讓我覺得很舒服很開心。但在那之前,一切皆有可能。”

“不過我很好奇,你之前跟那兩個人走那麽近,到底有沒有喜歡過他們。”

她笑容稍收,豎指在唇前,搖頭噤聲。

“接下去做什麽呢?”

“暫時不知道呢,不過,”輕風拂面,她笑着撥開散亂的額發,“一個有錢有閑的富婆,想做什麽不行呢?”

“可以,只要你開心!”陳桔朗笑。

從此之後,海闊從魚躍,天空任鳥飛。

完結了,沒番外,

适當留白。

之前有想過要不要跟大佬談戀愛,但是想想,果然還是自己成為大佬爽。

==預收1==作者專欄可收藏

《玄學崽崽和無用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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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得那叫一個落花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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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收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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