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不過,這是一個觀察他品味的絕佳機會。

白司聞到底是像傳聞中那樣對美女目不斜視呢,還是為了塑造完美人設呢?

一路上,喬安緊緊的盯着他,生怕錯過任何細節。

然而白司聞全程都在看手機,別說帶路的旗袍美女了,連她都懶得看一眼。

确定了,人家是真的不近女色,不婚不戀。

追人的難度又增加了,喬安的心情一時非常沉重。

上了三樓,到了一個陶瓷館。

裏面的顧客非常多,夫妻帶着小孩的,小情侶秀恩愛的,看上去很溫馨。

也有穿着打扮毫不講究,但一看就是搞藝術的長發男人,光頭女人,各個個性十足,和外面的俗世男女截然不同。

喬安仿佛來到了一個新世界,迅速被新鮮事物吸引了。

“司聞,你來了。”

一個卷發的美麗女人走過來,笑着和白司聞打招呼。

她穿着一身似乎是紗巾的衣服,繡着複古的花紋,顯得非常飄逸。耳朵上戴着兩個扇形的吊墜耳環,設計感十足。

白司聞點點頭,笑容清淺,“今天麻煩你了。”

方月微笑着擺擺手,“哪裏的話,太見外了,那現在就換衣服,馬上開始?”

Advertisement

說完,她看了喬安一眼,眼神意味深長,“這個小姑娘是?”

喬安被眼前的氣質美女吸引,剛要自我介紹,就被白司聞打斷,“不小了。”

方月驚訝的看着白司聞,似乎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種話,他一直很有紳士風度,從不當面讓女孩子難堪。

喬安氣的磨牙,對方月說,“漂亮姐姐你好,我是白總的合作方員工,今天和他談公事,順便過來看看。”

方月笑意盈盈的對喬安點點頭,伸出手說,“你好,我是方月,很高興認識你。這還是司聞第一次帶女孩子過來,真讓人驚喜。”

真的嗎,原來她是第一個?

喬安有些得瑟,對着白司聞挑了挑眉毛,似乎在說,喜歡我就直說,裝什麽悶騷,口是心非!

白司聞只當沒看見,提醒她道,“她是歐景的姐姐,就是那天餐廳裏的那個人。”

原來是那個花蝴蝶的姐姐,怪不得這麽有氣質,姐弟倆長相都很出衆啊。

“你先去換衣服吧,一會兒做陶藝。”白司聞淡淡的說。

喬安對方月笑了笑,乖乖的跟着店員去拿圍裙。

看着她好奇的左看看右看看,方月忍不住對白司聞打趣,“你眼光不錯,人很漂亮,嘴很甜,和你性格正好互補。”

白司聞無所謂的笑了笑,并不放在心上,兩人去了辦公室。

“王高皓這個人……我不想評價。這幾年他公司一直在走下坡路,他有心無力,只能一天天看着當初坑蒙拐騙建立起來的心血走向衰落。死到臨頭,又想起前妻的好,搞起情懷這一套了。”

王高皓的前妻田藍是白司聞母親的大學同學,兩人都出身豪門,熱愛藝術,興趣相投。

可惜田藍所托非人,下場凄慘。

白司聞之所以會拍下那個花瓶,也是看在母親的份上。她一直對王高皓非常痛恨,白司聞自然不能讓姓王的稱心如意。

不過方月還是對白司聞的任性非常驚訝,他一向是情緒不外露的人,這次的做法過于高調了,圈內已經隐隐傳開了。

“你還真是浪費,一個億說摔就摔。雖然你賺錢像印錢一樣快,但是這麽肆意還是第一次。”

白司聞的手指在沙發上敲擊着,欣賞着牆上的一副《春風十裏》,随口說道,“賺錢很快樂,砸花瓶同樣快樂。如果兩者産生的效果一樣,那麽就沒有區別。”

方月無奈的搖搖頭,她還以為自家弟弟歐景就夠狂了,原來白司聞更狂。

不過說的也是事實,錢就是用來買快樂的,花了錢買了花瓶,砸了,爽了,也就值了。

“你砸了花瓶,怕不好和你媽媽交差,所以來我這裏定做一個,拿回去哄她開心?”

白司聞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只是笑了笑。

辦公室的透明玻璃窗能看到外面的一舉一動,喬安穿着一個加菲貓的圍裙,頭發紮成丸子頭,正興致勃勃的看着員工操作。

別看她看上去挺機靈一小姑娘,手工水平卻出奇的差,動手能力和腦力完全無法匹配。

方月看着她笨手笨腳的嬌憨模樣,再次問道,“真的不給我引薦一下?”

白司聞站起身,瞟了窗外一眼,正好和喬安飄過來的視線相撞,喬安沖他揮揮手,笑得眉眼彎彎。

兩個小酒窩若隐若現,像極了她狡黠的風格,滑不溜秋。

“很甜的女孩哦。”

方月把他們的互動看在眼裏,由衷的感嘆,戀愛真好。

白司聞淡淡的收回視線,一邊開門,一邊扔下一句,“就是不知道是真甜還是假甜。”

方月一愣,随即笑出聲。

男人啊,總是心裏撓癢癢,嘴上卻不肯認輸。

“乖乖,這也太難了!”

喬安本來想在白司聞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賢惠溫婉,結果卻自曝其短。她想象中的自己半個小時就能捏一個杯子,結果剛一上盤就塌了。

旁邊的員工小姐姐也無奈的看着她,對她的水平感到絕望。

喬安急的不行,這可怎麽辦,好不容易死皮賴臉的跟着白司聞過來,連一個杯子都做不出,那豈不是會被他看扁。

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她越是焦躁,手上越是出錯。

不知道過了多久,好不容易能保持泥巴不塌陷,穩穩當當的立起來,結果做出來的造型四不像,杯子的兩個耳都連在了一起。

“喬小姐先休息一下吧,喝杯水再做?”

員工小姐姐小心翼翼的遞來一杯水,安慰喬安備受打擊的弱小心靈。

喬安嘆口氣,挫敗的喝了一口,簡直要無地自容了。

她隔壁的一個胖胖的小學生都捏出了一個大碗,高興得手舞足蹈,家長在一旁豎起大拇指,直誇厲害。

喬安覺得丢臉,拿了一片紗布把自己做的屎一樣的杯子蓋上,不想被別人異樣的眼光傷到。

“哎!”

她忍不住連連嘆氣,頭一次對自己産生了懷疑。

明明小時候的手工課,她還沒有這麽爛啊。用雞蛋殼做彩繪啥的,她還得過全班優秀獎呢,雖然一起獲獎的有十幾個小朋友。

她這邊兵荒馬亂,另一邊卻順順利利。

方月随手就捏出了一個花瓶,和拍賣會上的那個竹子花瓶幾乎等高。

白司聞坐在一邊認真的看着,時不時描述幾句竹子花瓶的樣子,他的側臉比正面稍稍淩厲,沒有平時那麽溫和。

不過可能是因為喬安此刻心煩意亂,所以看他不順眼,覺得他看起來有點兇吧。

她磨磨蹭蹭的摸過去,站在白司聞旁邊小聲問,“喂,你做的怎麽樣了?”

白司聞轉頭看她,再看一眼她已經被塵封的杯子,只是淡淡的收回視線,沒有搭理她。

方月專心致志的做陶藝,根本沒注意他們的動靜。

喬安煩透了白司聞這幅不理不睬的樣子,如果不是為了追他,她根本不會上趕着被他虐。每被無視一次,就傷一次自尊啊。

不是說女追男隔層紗嗎,這紗怎麽這麽厚,是鋼鐵做的吧。

無聊的在旁邊晃來晃去,喬安像個幽靈一樣徘徊在白司聞身邊,等着他們收尾。

“做好了,你看看還有哪裏要修改?”

方月讓白司聞驗收成果,看到喬安,微笑着對她點點頭。

白司聞認真看了看,覺得相差無幾,再烤制上色,幾乎可以以假亂真了。

終于做完正事,喬安松了口氣,這下可以走了吧。快離開這個打擊她自信的地方,否則她都要抑郁了。

方月把花瓶交給員工,看到喬安眼巴巴的望着白司聞,一副随時跑路的樣子,忽然使壞道,“喬安沒做出來嗎?不如你和司聞一起做一個杯子,我們這裏情侶杯賣的很好,很有紀念意義哦。”

情侶杯?

哇塞,簡直是天降紅繩,漂亮姐姐是她的紅娘啊。

喬安一臉期待的望着白司聞,真想直接按着他的頭點兩下。

白司聞意味不明的看了方月一眼,在她揶揄的眼神中,最終一言不發,向喬安的位置走去。

喬安跟在後面小跑,還不忘回過頭朝方月揮手,感謝她的一臂之力。

方月看着他們一高一矮的背影,笑着進了辦公室。

等回到座位上,喬安才意識到糟了。

白司聞的手直接伸向紗布,被她一把握住。

她不能讓那個四不像被白司聞發現,否則她還怎麽追男人!

抓手是一瞬間的動作,等到發現他們的手握在一起時,兩人都有些出神。

此刻他們離得很近,連對方有多少根睫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白司聞的手大而修長,膚色白皙,一個頂喬安兩個。

喬安的手很小巧,還沾着剛剛沒擦幹淨的泥土,顯得比白司聞的手黑了兩個度。

兩人的手疊在一起,形成鮮明對比。

這不是喬安第一次拉男人的手,她已經交過兩個男朋友。

但不知道為什麽,她的心跳的格外快,仿佛要從嘴裏蹦出來。

也許是終于和白司聞有了身體接觸,追男大計前進一步太激動。

又或者是白司聞長得太盛世美顏,身上還香香的,讓人心曠神怡。

總之,喬安有點飄飄然,仿佛身在夢裏。

然而下一秒,白司聞戳破了她的夢幻泡泡。

“手都不洗的人,非常不講衛生。”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