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緋聞女友
緋聞女友
很快到了周五，晚上隋然簡單做了點吃的之後，便拿起手機刷起了朋友圈，通訊錄裏顯示有人添加好友，點開看了看不認識，直接忽視了。過了一會兒又一通陌生電話打過來，隋然順手接了，電話那邊斯夜有些不滿意的聲音傳過來：“加你微信為什麽不同意？”
“……您就不能備注一下？”誰知道是你呀。
“不會呀。”
真是好理直氣壯呢。“我現在來添加。”
“好。”斯夜挂了電話之後便耐心等待着，見添加成功，立馬給隋然發了消息。“我給你備注了，猜猜是什麽？”
隋然并不想猜，但也沒潑對方冷水：“就名字呗。”
“聰明，一次就對了。”斯夜還得意了起來，隋然真的是不明白，他有時候怎麽會顯得這麽憨？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裝的。
“呵呵……真是好難猜呢。”
“還好吧。”
“……”隋然不想和他無意義的對話了，便說自己要去洗漱休息了。斯夜雖有些不舍，但想到隋然明天又要上班也就催促她趕緊去了。
幽靈殿這邊，棄無遠遠地便看見掌事司殿下獨自站在黑水橋盡頭，手裏拿着個東西戳戳點點，也不知道在做些什麽？那畫面怎麽看怎麽莫名其妙。
“殿下。”聽到棄無的聲音，斯夜看了他一眼，又把視線放回了手機上繼續點點點。
“殿下，這是在跟隋然聊天嗎？”棄無問出這句話後，斯夜總算搭理他了。
“沒有聊天……不過你怎麽知道是跟隋然有關？”
棄無從實說道：“只有和隋然有關的，殿下才會做出一些看起來難以理解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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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夜聽出了這句話的言外之意，“幾天不見，話多膽子也大了？嗯？”
棄無連連饒命，斯夜明顯心情不錯，也不與他計較。“讓你辦的事怎麽樣了？”
棄無把手裏拿着的幾張紙遞給了斯夜，“這是有關晨曦孤兒院的一些資料。此外，屬下也調查到，當年那場大火其實還有人存活。”
斯夜拿着那張紙翻看了一眼，“誰？”
“當年孤兒院的一個清潔阿姨，現如今在哪裏尚不知。陳乾去調查此事了，等他回來或許就清楚了。”
斯夜點了點頭，往銷靈殿走去。
“殿下……”
斯夜微微轉了轉頭，瞥了一眼棄無，“有話就說。”
“明日您真的親自去交易嗎？”
“怎麽？”
“其實這件事交給屬下做就好，您大可……”
“無妨。”斯夜沒讓棄無說完便打斷了，“你和陳乾好好處理掌事司的事情，有什麽事及時向我彙報。”
“是。”棄無沒再多話了，目送着斯夜走進銷靈殿內。
*
隋然洗漱結束後，躺在床上看了眼自己的手機，便發現朋友圈數字提示五十九。她心裏一驚，好像今天啥也沒發吧？點開一看全是斯夜的贊，這家夥……是不是腦子瓦特了，剛玩手機也不用這麽興奮吧。
隋然發了個微信給他，“你真閑……”
關機，睡覺。
斯夜收到這條消息後，微微笑了笑，想回點什麽，又被闖進來的陳乾給打斷了。
“殿下，我回來了。”陳乾和棄無都是靈間掌事司的判官，日常公務就是審判游蕩不定無□□回的靈魂，雖不需要押送，但遇到棘手的也需要親自出馬，平日工作量繁重，可以說是靈間公務員裏最忙碌的了，大事小事都要忙上一手。
“事情辦的怎麽樣？”斯夜問道。
“我出馬，那肯定沒問題。”陳乾一臉得意。
“少說廢話。”
陳乾尴尬地摸了摸後腦勺，回道：“那位清潔阿姨确實還活着，只是那場大火讓她毀了容。”
斯夜挑了挑眉，“毀容？”
“是的。”陳乾繼續說道：“她現在容貌甚是醜陋，所以就躲在了離孤兒院有些距離的山神廟裏，有游客去那邊祭拜時還一度被吓着，說不知見的是山神還是鬼。我也是在附近轉了幾天撞見一位去那邊的游客才知道有這麽回事。當我找到她時，她正在偷吃祭拜後留下的果實，人看起來有些瘋瘋癫癫的，但是不是真瘋就不清楚了。不過她嗓子好像不能說話了，估計也是那場大火毀的。”
斯夜聽完後，想了想，搖了搖頭，“不對。”
陳乾有些不明白，“殿下，哪裏不對？”他打聽到的情況确實就是這樣呀，可不敢有意隐瞞。
“你說的都沒問題，但需要注意的一點是，僅靠偶爾去那邊的游客，那點食物夠她吃嗎？那山神廟畢竟偏遠，能去那邊的有幾人？而且山裏陰森濕冷，沒有衣物蔽體她怎麽能保證自己不生病或者不被凍死。”
“殿下說得有道理，所以哪裏不對？”陳乾還是沒想通。
斯夜看了看他那雙滿滿求知欲的大眼，嘆了口氣，“你跟棄無在一起這麽久，他怎麽就沒分你點智商？”
“……殿下，您是在說我笨嗎？”陳乾不樂意了，但又不能把掌事司殿下怎麽着，他可不敢。
“我是在說你蠢。”說完又補了一句，“別跟着我，怕被傳染。”
雖然陳乾不夠聰明，但他還算挺好學，屁颠屁颠跑去把這件事告訴了棄無。看着自己的老搭檔，棄無也嘆了口氣，“殿下的意思是，有人暗地裏一直在接濟那位阿姨，而那個人很可能就是殿下在調查的那位。”
陳乾總算搞明白了，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嘀咕道：“原來如此。”
*
周六，隋然一早便來到了NS，今日沒什麽拍攝工作，但按照兼職合同上的要求，她也得待在這邊學習業務相關。雖然自身條件挺好，也挺有這方面的天賦，但終歸是缺少經驗的。不過，自從那天自己先從oasis離開，好像和同事們的關系更加微妙了。
盧雨由之前的陰陽怪氣已經發展到把隋然當空氣了，其他人雖不會如此，但多多少少也懶得搭理她。隋然覺得又尴尬又無奈，這樣下去，還怎麽工作呢？心裏正發愁時，便聽到柯依依叫自己。
柯依依的臉色有些奇怪，不像往日見到她時那麽熱情，隋然被她領着到了洗手間那邊。
柯依依對着洗臉鏡補了個妝，她在想，要怎麽開口跟隋然說。
隋然不知道柯依依找她做什麽，見她一直沉默，自己也不先開口。論自閉，柯依依是比不過隋然的，她一邊塗口紅一邊說道：“你知道最近公司都在傳什麽嗎？”
隋然搖了搖頭，但她心裏在想，肯定是跟自己有關，要不然柯依依不會神神秘秘把她帶到洗手間這邊來。果然就聽柯依依說道：“都在傳你和賀總正在交往。”
對于這種無中生有的事，隋然一點也不在意，而柯依依看到隋然那臉無所謂的樣子心裏就更來氣，“你不解釋一下嗎？”
“有什麽好解釋的，這也太莫名其妙了。我和賀總說過的話加在一起一只手都能數得清。”
“話是這麽說，可是賀總好像對你确實挺關注的。”
“哪有？就請了一次客就算關注了？！那天去的人那麽多，那他豈不是都很關注？”
“可是如果你不解釋的話，可能你在NS以後都不會太好過。”
隋然不解，一件莫須有的事還需要特意去解釋，這不是自己把鍋往頭上攬嗎？“随便吧，清者自清。”
“隋然，我沒想到你也有這麽天真的時候。賀總是什麽樣的人物，有關于他的一點點消息都能在網上傳得沸沸揚揚。現在傳出你和他交往的謠言，你覺得娛樂八卦會放過？依我看，你這次是真的可以收拾收拾出道了。”
柯依依這話說得不假，賀天這人就是自帶流量，娛樂記者雖不敢亂寫他，但是如果真的有點“風吹草動”，依然可以在網絡上掀起大風大浪。
“這……不至于吧。賀總也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吧。”按照賀天的行事作風，如果一件事對他的名譽造成損失，他是絕對不會袖手旁觀的。
柯依依搖了搖頭，“你太不了解我們賀總了。他雖然看重自己的名譽，但只要不是特別影響公司和他本人形象，一些八卦他也不會去管的。況且，網上不一直傳賀總可能是gay嘛，這下你倆的事……剛好不攻自破。”
“等等……等等。柯依依同志，你作為一個老營銷號博主可不可以注意一下你的措辭，我跟賀總什麽事也沒有！”隋然百口莫辯，吹了下眼前的碎發，緩了緩胸口堵着的那口氣。
柯依依看隋然也急了起來，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我當然相信你們沒有，可是人雲亦雲，你怎麽說呀。”
隋然一時間也想不出別的辦法，對柯依依說道：“先這樣吧，反正我一周也就來一次，跟賀總可能都見不上一次面，這些謠言肯定會不攻自破的。況且上周走之前，我也有跟賀總說了，我有男朋友了。”
隋然越說聲音越小，哪裏有什麽男朋友，編的罷了。
沒想到這話徹底刺激到了柯依依，“你有男朋友？！我怎麽不知道，什麽時候的事？你怎麽這麽不夠意思呀，都不告訴我！”
隋然支支吾吾，沒辦法只好敷衍說是最近才有的。
柯依依還是不信，追着問個不停，要求隋然把男朋友帶出來讓她見見，兩人的話題逐漸跑偏。這時候，有其他同事進來了，柯依依便拉着隋然走出去了，而後留了一句“好自為之”消失不見。
隋然不想把這麽件莫名其妙的事情放在心上，沒精打采地回到了部門，就聽盧雨說道，“隋然，你可真行。”瞥了自己一眼就輕飄飄地走了。
“看熱搜。”克瑞斯提醒道。
隋然快速打開大眼仔，在大概十五條時看到了“賀天女友”的字眼，配圖就是oasis那晚她和賀天對視的那一幕，照片糊的根本看不清誰是誰……但狗仔就是能一眼鎖定那是賀天本人。
隋然沒有打開評論區，眼看着這條熱搜逐漸往上遞增，她愈發煩躁，就見克瑞斯八卦的眼神盯着自己。
隋然想起了前兩天約克瑞斯見面的事，他現在心裏指不定怎麽想自己吧。不過她現在哪有那個心思管別人的想法，愁得都快哭了。
這個時候，盧雨又輕飄飄地走回來了，“總裁讓你過去。”
隋然聽了這話，心想正好，賀天出馬應該很快就沒問題了，也不用擔心自己十八代祖宗有可能被爆出來了。
總裁辦裏，除了賀天和他的得力秘書米露以外，還站着一位西裝革履的男性。隋然打了個招呼，賀天讓她坐在一邊的沙發上。
“介紹一下，這是公關部門的總監，Jackson。”米秘書說道，“剛才的熱搜大家應該都看到了，賀總叫二位過來就是商量這件事的。”
Jackson不清楚賀天究竟怎麽想的，也不敢立馬就給出提議，隋然倒是想說些啥，但見賀天盯着自己，話到嘴邊又忍住了，明明二人之間沒什麽，現在反倒挺尴尬的。
這時候打破沉默的只可能是賀天，“我對隋然确實是挺欣賞的。”此話一出，在場的除了賀總以外，每個人的表情都很豐富。
Jackson快速地看了一眼這位名不見經傳的小模特，心裏基本上已清楚接下來要如何公關了。米秘書不愧是總裁身邊的人，只是輕瞄了一眼隋然，嘴角帶着點淺笑。最驚訝的莫過于隋然了，她站起來裝作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故意說道：“謝謝賀總對我業務能力的欣賞。”
“不只業務。”賀天說這句話時的表情很平淡，但衆人都知道這句話的意味有多深厚。
……
一時間整個總裁辦死一般地安靜，Jackson心裏翻江倒海，他沒有掩飾，直接将隋然從頭看到尾，來來回回好幾次，心裏慨嘆：“禁欲大boss這是要開竅了嗎？！”米秘書不動聲色，等待指示。
隋然從剛才的震驚到現在的懷疑，她擡了擡眼眸，看着賀天，一言不發。
Jackson像是終于意識到自己是幹什麽的了，對賀天說道：“那這條熱搜先撤掉？然後我們發個聲明說是私事，不要過多關注？”
“可以。”得到賀天的同意，Jackson快速撤離了總裁辦，很快熱搜便被撤掉，但仍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營銷號亂帶節奏，甚至胡編亂造扯到了艾麗，這無疑是在作死……
賀天使了個眼色，米秘書也出去了，只留下隋然一人。他走至酒櫃那邊，挑了瓶酒，倒了兩杯，一杯遞給了隋然，整個過程既高貴又優雅。
賀天就是有這樣的本事，把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做得很不尋常，怪不得大家都稱呼他“高嶺之瓜”“禁欲男神”。
隋然壓抑着心裏的不舒适，看着賀天，也不接。
明明知道自己不能喝酒……
“度數很低，跟飲料差不多。”賀天的手一直沒有收回，兩人就這麽對視了幾秒，隋然無奈接了過來，心裏吐槽：你說不低我就信了嗎？
隋然并沒有喝，賀天也不介意，他走至落地窗前，背對着隋然，說道：“你對今天的處理很不滿意？”
隋然當然是不滿意的，她也沒跟賀天客氣，回道：“是很不能理解。”
“賀總不是知道我有男朋友嗎？這樣子很容易讓人誤會。”隋然說這句話的時候其實也沒什麽底氣……
賀天轉頭看向隋然，眼裏沒有任何笑意：“你不會真的以為我信了你那晚說的話了吧？”
剛剛還有點氣勢洶洶的隋然，瞬間蔫了。
“您這話什麽意思？”隋然的眼神有些躲閃，傻乎乎地喝了一口酒，到了嘴裏才感覺不對勁，又不能吐出來，只好吞了下去。
賀天看着她那個動作嗤笑了一聲，“在任用你之前，我自然會對你的相關信息做個基本了解。你根本就沒有男朋友，那晚我是見你不勝酒力，才讓你回去的。”
總不能請個人吃飯最後讓人家醉得不省人事。賀天說完又坐回了他的總裁椅上，輕輕搖晃着紅酒杯，壓根不看隋然。
隋然知道，賀天所說的基本了解其實怕是把她的身世背景挖得是一清二楚，真是夠變态的。
“賀總，恕我直言。即便我沒有男朋友，您今天也不該做出那樣的決定。”隋然覺得自己再隐瞞下去也沒有必要，她現在更想知道賀天到底要做什麽？
賀天總算看了眼隋然，語氣冷淡直接：“我特別不喜歡別人騙我，這是其一；我對你也不反感，這是其二；找個女朋友可以給我免去一定的麻煩，這是其三。所以你是适合的，明白了嗎？”
隋然算是見識到了賀大總裁的自以為是了，聲明已經發了，讓賀天出面澄清是不可能的，顯然她還不夠格，但她也不可能随意任人宰割，勉強壓着心裏的怒氣，說道：“賀總的話我明白，但如果我就是不願意您又能怎麽辦呢？”
隋然知道自己沒有能力跟賀天硬碰硬，但她今日若不說，這件事只會被越來越多人當真。以後要想再說清楚，就更難了。
誰想賀天也不介意隋然的拒絕，回了句：“随意。”
隋然冷笑了一聲，就差撕破臉皮了，可賀天并沒有給她時間，看了看手表說道：“你現在可以出去了，我待會兒有個會議。”
……
往門口走時，賀天的聲音從背後響起：“如果你需要我的追求的話，也不是不行。”
隋然頭也沒回，咬牙切齒說道：“總裁日理萬機，大可不必。”
門啪嗒一聲關上後，賀天仿佛自言自語了一句，這下你滿意了吧。
隋然推開門，一群人堵在門口，見她出來，一個個都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她裝作沒看見，心裏堵得厲害，便一個人跑到了洗手間，把自己關了起來。這個時候竟很想找斯夜說幾句，但想到他今天還有重要的事，也就忍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