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答應交往
答應交往
隋然的聲音不是很大，但語氣裏的怒意卻很明顯，賀天看她皺着的眉頭，把手機遞過去了。
“上班時記得把手機調成靜音，影響工作。”
隋然被她這麽一說臉更紅了，剛才是氣的，現在是尴尬的。自打出了賀天的辦公室，她這腦子就沒清醒過來。
隋然從賀天手裏接過手機，說了句“抱歉。”見賀天還不走，她擡眼望了望他，心下覺得自己還是不要主動問什麽較好，就當做沒看到，再過五分鐘自己也就能下班回去了。
她本想看看斯夜發了什麽消息，但賀天站在這裏就是不走，也不太方便。
賀天見隋然故意忽視自己，嘴角扯出一絲冷笑，淡淡說道：“下班有空嗎，一起吃飯？”
隋然不知道賀天是怎麽能用毫無感情的聲音說出這種帶有約會意義的話的，有這麽快有這麽熟嗎？最無語的是還沒等她回複，賀天的得力秘書，就在一旁說道：“賀總，餐廳已經訂好了。”
“那行吧。”隋然說出這句話時，賀天挑了挑眉，她又補充道：“賀總先去車上等我吧，我要回個電話。”
賀天嘴角的笑更明顯了，輕輕點了點頭。
賀天出了門後，公司的其他人員也開始收拾東西準備下班，但一個個眼神都在打量着隋然，有幾位還小聲嘀咕：“看來是真的啊。”
隋然仿佛失聰加失明，已經能夠完全忽視這些不打緊的人了，反倒是看着手機裏的那條信息，有些惆悵。她回了個電話給斯夜，很快就被接通，“幾日不見，你是把我給忘了嗎？”斯夜的聲音聽起來還有些委屈，隋然沒忍住笑了出來，“我又沒失憶，怎麽會忘呀？”
“……”
見斯夜突然沒了聲音，隋然還以為電話給挂斷了，她喂了兩聲，斯夜才反應過來，“下班了吧，帶你去吃飯。”
隋然即便是做好了心理準備，心裏還是覺得有些對不起斯夜，她小聲說道：“今天恐怕不行，約了人了。”
“誰？”斯夜心裏很不是滋味，語氣也不自覺地帶了點不高興，他當然知道隋然也有自己的生活圈子，過多幹涉不太好，可是知道是一回事，真聽到了她要和別人一起而且拒絕了自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斯夜怎麽想，都覺得不行，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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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NS的老板啦。”隋然本來想說你不認識的，但她又覺得斯夜肯定會追問，索性就直說了。
“賀天約了你？”斯夜還不知道今天網上的事，手機除了被他用來和隋然聯系以外，沒有任何作用，所以第一反應是有些疑惑的。
隋然點了點頭，又想到斯夜根本看不見，小聲地“嗯”了一聲，看來他還不知道呀。
“我也要去。”斯夜說出這句話時完全沒覺得有什麽問題，賀天約隋然吃飯，又沒說不準她帶着別人，只要他臉皮夠厚，就敢跟着蹭飯。
電話那頭的隋然，被斯夜這句話徹底搞懵了，她支支吾吾道：“這不太好吧。”
斯夜沉默了一會兒，低聲說道：“那就算了。”随後，挂斷了電話。隋然覺得斯夜肯定是生氣了，突然就有些心累，她站在原地嘆了一口氣，便拿着東西往樓下走去。
出了NS的大門，便看到了賀天的賓利停在那裏，隋然直接走了過去。司機快速打開車門，隋然坐到了後座，就見賀天看着自己，“開車吧。”
車子平穩地行駛出NS的大樓。
“真沒想到居然是真的，果然沒幾人能抵擋住賀總的魅力哈。”當事人不在，又剛好下班了，NS的員工終于可以八卦了。
有人故意對柯依依說道：“柯依依，你這老同學不簡單呀，這才多久呀，就傍到了我們總裁，改天讓她也給我們支個招吧。”其他人聽了這話也都笑了出來，甚至還有跟着附和的。
柯依依瞪了那人一眼，“你嘴巴最好放幹淨點，亂八卦總裁小心被開除哦。”那人朝柯依依翻了個白眼，“切”了一聲，又陰陽怪氣道：“還真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呀。”
旁邊人也故意拿話刺兒柯依依，“畢竟隋然可是她介紹進來的呢。”
柯依依見這群人就煩，拿着東西就往電梯間走。
“隋然，你不是說你和賀天之間什麽事也沒有嗎？”柯依依靠在電梯上，眼裏全是寒意。
一路上，賀天都沒有和隋然說過一句話，不是在用電腦看文件，就是偶爾用手機回個消息。
隋然覺得賀天這種人真的無趣極了，就是個工作機器。當然，賀天不跟她說話也好，還省得她應付了。隋然看了看手機，斯夜沒再發消息，她撇了撇嘴，想主動發個什麽，又忍住了。
賀天帶隋然來的餐廳看起來高貴典雅，不過隋然沒在意，在哪兒吃對她來說都一樣，路邊攤也有人間美味，主要還是看跟誰吃。
兩人被經理熱情地領進了一個較為安靜的區域。
“想吃什麽随便點。”賀天把菜單遞給了隋然，隋然沒接，說了句：“我沒來過，你點什麽就什麽。”
賀天也不惱，他對經理說道：“就按照之前我常點的來。”
“好的，那賀總您稍等。”賀天點了下頭，經理就退下去準備了。
隋然見經理一走，直接問道：“賀總，您到底想做什麽？”
“我以為今天跟你說的很清楚了。”賀天也不看隋然，又拿起他的手機開始忙碌。
菜很快上了，賀天給隋然倒了點酒，說了句：“你随意。”意思是喝不喝都行。
隋然徹底沒了耐心，“您這樣做對我來說有些過分。”
賀天擡眸看了一眼，“哦？怎麽就過分了？”
看着賀天的滿不在意，隋然更來氣，“不僅是在公司，甚至生活上，都給我增添了困擾。”
賀天點了點頭，微微前傾了身子，看着隋然的眼睛說道：“我只是在追求你，這也不行嗎？”
“賀總請您別開玩笑了好嗎？您根本就不喜歡我。”隋然無奈，賀天他是不是有病呀？
“沒開玩笑，我從來不喜歡開玩笑。”賀天的臉色有些嚴肅，冷淡回應道：“我從來沒追求過人，不知道這樣做會讓你很為難。”
隋然在心裏翻了個白眼，嘴上不客氣道：“如果賀總執意如此，我覺得自己也沒必要在NS待下去了。”跟賀天扯上關系，自己以後的生活肯定腥風血雨，隋然想想就頭疼。
賀天不屑地笑了一聲，他都有些覺得隋然是在裝傻了，喝了一口酒，然後說道：“你确定你付得起違約金？”
賀天的話讓隋然剛才的氣焰消失得一幹二淨，但沒想到還沒結束，他又繼續說道：“據我所知，你父親的住院費療養費都比較高昂，你拿什麽來支付？”
隋然狠狠地瞪着賀天，賀天也不介意，甚至把自己切好的牛排放在了隋然的碟子裏，“不用生這麽大氣，我要是你就會分析下現在我能給你帶來的好處，而不是只想到那些談不上麻煩的麻煩。”
隋然氣笑了都，賀天真不愧是個生意人。“即便您列出了一二三條，我還是覺得你有別的原因。”
“你倒也不算太笨，還挺直接。”
聽了賀天這話，隋然真是好脾氣地沒罵他，自己怎麽說也是當年院系的高材生呀。隋然皮笑肉不笑，“還真是多謝賀總誇獎呢。”
“确實是有別的緣故，但現在還不能說，需要的時候自然會和你說的。”
賀天對自己的态度讓隋然都有些懷疑他是不是知道些什麽，這裏面疑點太多，那既然如此，不如就……
“看來我說什麽都不可能改變賀總的決定了。”
賀天看了她一眼，示意隋然繼續說下去。
“賀總需要我這個‘假’女朋友，那也得有個期限吧。”
“三個月。”賀天冷冷說出這幾個字後，便起身，走至隋然身邊，微微俯下了身子，在她耳邊輕語：“盡職點哦。”從遠處看，就像是依依不舍的吻別。
隋然握着杯子的手有些僵硬，她扯起嘴角：“賀總大可放心。”
賀天想要用手将隋然的頭發別至耳後，但見對方不自在地躲了躲，眼神暗下了幾分，“你演技真夠差的。”
隋然不明所以，她覺得賀天說這句話好像是藏着點別的意思，但又想不通，她歪着頭看向賀天，“什麽？”
賀天沒有回答隋然，低聲說道：“以後不是在公司，不用叫我賀總。”
“那叫什麽？”
隋然故意這麽問的，賀天當然知道，他耐着性子回複：“名字即可。”
看着賀天一臉認真的樣子，隋然覺得有些尴尬，她狀似不在意地回答：“好，都聽賀總……”
賀天“嗯？”了一聲，隋然話鋒一轉，“都聽你的。”
賀天像是終于滿意了似的，交代了一句，“我還有事，你慢慢享用吧。”便先走了。
賀天走至餐廳大門時，剛好與斯夜擦肩而過。兩人的視線在空氣中撞了個正着，又各自不動聲色。
坐進車子裏後，又看見斯夜坐到了隋然的對面，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開車吧。”
***
斯夜的出現，讓隋然差點把一口飲料全噴了出來，她不停地咳嗽，“咳……咳……”差點嗆死。
斯夜見她咳得眼淚都出來了，抽了幾張紙遞過去，“心虛？”
隋然聽了這話，咳得更厲害了，臉紅得像是被人狠狠掐了一番。斯夜看不過去了，坐至她身邊，用适度的力道拍了拍隋然的後背，一言不語。
隋然用餘光打量了下斯夜，見他臉色如常，心裏更是難受了。
“你……你怎麽會來這裏？”隋然平複了一會兒，低聲說道。
看隋然這副歉疚的模樣，斯夜突然就心疼了，“你不跟我一起吃飯，我總得知道原因。然後就看到了網上說的那些，本來以為是假的，誰想得到到了這邊就看見你倆還挺親密的。”斯夜本想語氣再加重一下委屈，但見隋然那副自己才委屈的樣子，想想還是算了吧，搞得她難受，他自己心裏更不好過。
“不是這樣的……”隋然想解釋，但又不知道如何解釋，總不能說賀天逼自己吧。
斯夜等着隋然說完，但隋然支支吾吾老半天，最終嘆了口氣，“唉，總之我确實是和賀天在一起了 。”
斯夜蹭了蹭鼻梁，苦笑了一聲，“好吧。但是我不明白……”他本來想說，“我是哪裏比不上賀天嗎？我堂堂掌事司殿下，有樣貌有身材 ，錢是沒有賀天多，但那不重要啊。”又覺得這話太丢人，憋屈地拿起隋然的那杯酒，一口氣全喝下了。
喝完才意識到有些不對勁，搖了搖頭，癱倒在桌子上。
隋然被吓了一跳，她喊了幾聲斯夜，毫無反應。不是吧，這酒量比自己還差呀？隋然叫了服務員幫忙，把斯夜帶回了自己公寓。
費了老大力氣才把斯夜放倒在自己的床上，看着對方仍然一點反應都沒有，開始焦躁。她盯着這張熟悉的臉，用手撫摸着他的眉眼，心裏無限難過。
自打斯夜出現在她的世界，自己夢裏的那個形象越來越清晰。是的，夢裏的人和斯夜有着同樣的臉，隋然不願意想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她其實一直都在等待斯夜主動告訴自己。只可惜，斯夜一直沒有打算跟自己說的意思。
她答應和賀天在一起，一方面是覺得方便調查出介紹“靈婆”給艾麗的那位，她可以肯定，那位一定是NS的人；而另一方面，也是想借此問出斯夜一些事，可看斯夜這副樣子，還是有些困難。
她一直都知道斯夜有事瞞着自己，而且說不定也跟自己的這份特殊能力有關。
隋然想得太投入，感覺到有些口渴，才回過神來。走至客廳發現沙發上坐着三人，準确來說不是人，哪有人這樣不聲不響地私闖名宅。
她漠然地看着小蟲和不知道是誰的另外兩位，心想：吓死我你們就樂意了是吧。
小蟲先開口說了話，語氣很不好，“殿下現在怎麽樣？”
“在裏面躺着呢。”隋然指了指自己的房間，小蟲瞪了她一眼，“殿下不能喝人間的紅酒你不知道嗎？”
隋然被小蟲吼得一臉懵，可是上次……隋然突然記起來上次斯夜喝得不是紅酒，但她怎麽知道呀？
“小蟲，你太無禮了。”穿着一身紅衣的開口說了話，小蟲冷哼了一聲，“你先進去看看殿下吧。”小蟲聽了這話，又瞪了眼隋然。隋然心裏老不爽了，這群家夥簡直莫名其妙，闖進自己的房子還一個個脾氣比自己還大，這是誰家呀？
她氣不過，也就瞪着剩下兩位。穿黑衣的自始至終笑嘻嘻地看着自己，隋然蹙了一下眉，有毛病？另一個穿紅衣的倒是挺正常的，就聽他說道：“我叫棄無，這位是陳乾，我們兩位都是掌事司的判官。”
隋然點了點頭，棄無繼續說道：“一直聯系不到殿下。小蟲說這裏最有可能，所以就過來了。不好意思，打擾到隋小姐了。”
“小蟲說，斯夜不能喝紅酒是怎麽回事？”
棄無提防地看了眼隋然，沒吭聲。反倒是那叫陳乾的開了口：“哎呀我們殿下什麽都好，就是不能随随便便喝人間的酒 ，其他酒喝着只會有點不适，只要喝紅酒，就會不省人事，得好幾個時辰才能緩過來。”
“其實也不僅是酒，還有一些人間的食物，當然也包括一些人。”棄無這句話是對着隋然說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你幹嘛呀。”陳乾用手肘杵了下棄無，責怪地看了他一眼，“沒事，沒事。你也不用擔心，殿下一會兒就好了。”
隋然沒有在意這幾位對自己的态度，她只是越看越覺得這兩位有些熟悉，心裏有些奇怪。
“我們走吧。”小蟲把斯夜背在身上，陳乾看到立馬走上前去，棄無對隋然說道，“殿下我們就接走了，隋小姐好好休息吧。”
隋然沒說什麽，一團黑霧之後，整個房間只剩下了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