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第101章

結果最後,北木朝生也沒問出他什麽時候才能回別墅,倒是問到了訓練的終點是他能夠獨自撂倒伏特加。

北木朝生:……

他坐在沙發上呆呆地思索,這個訓練真的會有終點嗎?

伏特加知道自己是終局boss嗎?!

思考無果,眼見又到了睡覺的時間,北木朝生安分守己地往卧室走。

這五天裏,那張暖黃色的大床上只有他一個人待過的痕跡,因為每天都很累,他有時候只把被子随意卷一下,看起來像個放大的糯米團子。

今天也是這樣,他把被子扯開,正要上床,忽的聽到腳步聲,居然是琴酒跟着他的腳步進了卧室。

“大哥?”他疑惑地擡眼看過去,眨了兩下眼,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一般:“你也來睡覺?”

不等琴酒說話,北木朝生就不太好意思地道:“我現在有男友,不能和別人睡在一起,你今天要休息的話,我出去睡沙發……”

剩下的話連着驚呼一起摔在了床墊上。

琴酒一只手就能把他慣在床上,這兩天訓練的肌肉反應讓北木朝生下意識別住那只手,但他的反抗對琴酒來說十分徒勞,所以最後還是被摁下去。

他掙紮了兩下,沒有效果,便老老實實被人摁在床上,像個被強行推倒後,仍舊毫無戒心地袒露着脆弱肚皮的傻貓。

還貓叫一樣詢問:“怎麽了?”

琴酒突然很想看看這張總是寫着傻乎乎信任的臉上露出點別的表情,他的嘴角勾起惡劣的弧度:“現在是休息的時間,你說我要做什麽。”

北木朝生理解了他的言外之意後,驚訝地瞪圓了眼:“大哥你要和我一起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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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這就是逗貓的樂趣,琴酒故意道:“你要反抗我嗎?”

除非用超能力,但他百分百是反抗不了的,北木朝生陷入沉思。

在他雙眼無神,神游天外時,琴酒的手指卻微微動了動。

他的手掌是壓在北木朝生脖子下面一些,幾乎一手能圈住那纖細脖頸的大半,柔軟溫熱的肌膚下,指腹能感受到跳動的脈搏與汩汩湧動的血液,掌握住這種致命的脆弱部分,極大地滿足了他的支配欲。

愉悅感讓他下意識收緊了手指,北木朝生難受地蹙起眉,還以為他等得不耐煩,匆忙且謹慎地道:“單純睡覺的話,我能接受,但動詞不行……不過大哥你身邊有人的時候能睡好嗎?”

像琴酒這種仇家很多的頂級殺手,身邊有呼吸聲時是很難陷入深度睡眠的,但對于一天只休息四個小時左右的人來說,一段時間的深度睡眠十分重要。

北木朝生覺得自己是為琴酒着想,但在琴酒耳朵裏,都是他為萊伊“守身如玉”而找的借口。

琴酒淡淡地道:“能不能睡好,試試便知。”

那就是單純的睡覺喽。

問題不大。

北木朝生覺得琴酒對他至少是沒有那方面念頭的,不然以琴酒的性格,不可能忍受他和其他人戀愛,或者說在有想法的時候就直接把他辦了。

所以他們一起睡,也就是單純同性拼個床。

即使琴酒松開手,他也沒有起床,只是往裏面蹭了蹭,給琴酒留出足夠的空間。

琴酒在換衣服,他常年穿着黑色風衣與高領毛衣,從表面看已經是高大壯碩的體型,但在他将那柔軟的毛衣脫下來後,層層起伏,線條流暢的肌肉才更加直觀地讓北木朝生感受到他的身體中蘊藏着多大的力量。

不過比肌肉更明顯的是傷疤,多年的槍林彈雨生活讓琴酒身上的舊傷新傷疊加在一起。

北木朝生盯着他好一會兒,直到琴酒換上全套睡衣,才欲蓋彌彰地收回視線,雙手交握放在腹部,仰面躺着假裝在睡覺。

之前他的視線那麽明顯,琴酒當然有所察覺,但看他裝睡卻沒有拆穿。

北木朝生只聽身邊傳來窸窸窣窣衣服摩擦聲,而後有人掀開被子的一角,繼而床的左邊仿佛被重物壓了下去。

等琴酒完全躺上來,他才發現自己提前預留的位置根本不足以讓他們保持距離。

琴酒的手臂挨着他,對他來講很大的被子在多了個人後好像也顯得局促起來,這讓他開始後悔剛剛為什麽不找找有沒有另一床被子。

認識了這麽久,同床共枕還是第一次。

一想到旁邊睡的人是琴酒,北木朝生就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怪異感,好像看到轉發條的機器人也會休息似的。

他想着心事,腦海內念頭複雜,一時半會兒倒是沒了困意,忍不住小心地又往裏面挪了兩下,在兩人中間留出足夠放下一個枕頭的空隙後,才微微側頭去看琴酒。

——琴酒正在看他。

畫面一下子驚悚了起來,北木朝生被吓得一激靈,身子又往後蹿了一截,才小心問:“我在這兒是不是打擾你休息了?”

确實打擾,但琴酒并非無法在這種環境下入睡,他現在看着北木朝生,只是覺得對方一邊心跳加速,一邊裝睡的樣子有些好笑。

Top killer找到了一點新的小樂趣。

所以他不但沒有順着北木朝生的話說,還伸手攥住了對方的手臂,将人重新往這面拉了拉,而後手臂半搭在北木朝生的身上,用一種施舍的語氣道:“睡吧。”

前所未有的親近。

北木朝生咽了咽唾沫,小巧的喉結便上下滾動兩下。

琴酒身上只有煙草與硝煙的氣味,這兩個味道混合在一起,聞到後仿佛連舌根都嘗到苦味。

這哪裏睡得着。

但被人盯着,北木朝生又莫名地不敢說什麽,只能神色僵硬地閉上眼,假裝琴酒沒在看他。

北木朝生對目光不算敏銳,再加上他今天也被訓練一整天,疲倦感和困意在他閉上眼睛後迅速襲來,在惶惶然中,他也沒清醒幾分鐘。

裝睡的人在短短一段時間內迅速變成真睡,琴酒的眉微微揚起,再次意識到北木朝生對他的怕似乎不太走心。

北木朝生側着身子,面朝他,半邊臉陷在柔軟的枕頭裏,卷翹濃密的睫毛合攏,像是休憩中的蝴蝶,只有微風拂過時才會微微顫動。

在這張床上睡覺是琴酒的一時興起,他內心并不覺得自己會真的睡過去,甚至打算待上一個小時便繼續出任務。

但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再次睜眼時已經是六個小時之後,現在是淩晨五點,太陽還沒做好升起的所有準備,天邊只有非常微弱的光,被不算厚的窗簾遮擋住,便是一片黑暗了。

琴酒在醒來的第一時間,甚至沒有發現北木朝生已經滾在自己懷裏,他睜開眼時,還下意識收緊了環住對方的腰。

但下一秒,他便微微擡起手臂,摁在北木朝生的肩膀上,像是想把人推出去。

北木朝生被他的動作打擾到,不太樂意的嘀咕:“別動……”

琴酒的動作僵硬了片刻,他看了眼時間,又去看窩在自己懷中的人,手掌再次放在了對方的脖子上。

他的手掌一點點收緊,綠眸在黑暗的模糊中依舊透出森森的寒意,以及切實的殺意。

北木朝生對他的影響比他想象的還要大,但同時,對方對組織的重要性也難以忽略,琴酒沒有繼續,他神色不定地盯着北木朝生,似乎在衡量存活的利弊。

大概是他手放在那的時間太長,北木朝生動了動,一只手輕輕搭在他的手上面,而後低頭輕輕蹭了一下他。

琴酒仿佛被燙到一般,猛地收回手,并且毫不留情地将北木朝生推遠,而後起身。

他在床邊盯着北木朝生很久,但對方毫無醒來的痕跡,睡得實在太香,讓心緒煩躁的琴酒愈發不爽。

在黑暗的籠罩下,他慢慢俯下身,靠着本能叼住了那截雪白的後頸。

北木朝生一覺醒來,感覺像是被抛棄了一般,偌大的公寓中,他自己孤零零地從床上坐起來,身邊的位置早已冰涼,顯然琴酒至少離開了一個小時。

但之前幾天,六點的時候琴酒都會在公寓中等他,丢給他一份早餐,然後拎着他一起去做任務。

北木朝生對了三個時鐘,确定自己的手機沒有出錯,現在确實是六點。

他刷着牙,分出一只手去看手機短信。

有一條剛剛發送過來的,來自伏特加,通知他今天自由活動,然後發來一長串今天需要完成的訓練。

北木朝生心想,難不成是他昨晚的睡姿太差,把琴酒惹惱了,所以才一天不理他?

這只是他玩笑般的念頭,估計實際情況是突然有了緊急任務,不方便帶他,便讓他自由行動。

不過組織最近這種任務是不是多了點,萊伊和琴酒都這麽忙。

北木朝生吐掉漱口水,洗臉時順便洗了下脖子,卻在後脖頸處摸到一塊凹凸不平的肌膚。

睡覺偶爾會壓出痕跡,他沒在意,自然也看不到在他轉身後,鏡子中映照出的那個明顯且完整的牙印。

足以看出當時咬下去的人用了多大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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