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七十一章

易無瀾的吻落下時依舊強勢, 帶了點不容分說的懲罰意味。

沐言汐攀上易無瀾的肩,指尖勾纏着發絲一下一下的順着,半眯起的眼盯着易無瀾的眼神格外放肆露骨, 即使如今她才是受制于人的那一方。

她并不擔心易無瀾會向秦連殇詢問什麽, 以易無瀾的性子, 能三番兩次來詢問她已經是縱容的結果了。易無瀾性情淡漠, 對旁人的信任也并不深,她寧可自己去尋真相也不會開口。

易無瀾去了那麽久,無非就是想探一探秦連殇對她的态度是敵是友罷了。沐言汐在心底嘆了口氣,将手摟得很緊了些。

易無瀾察覺到沐言汐的動作,停下了親吻,溫熱的呼吸纏繞在唇邊,洩入的天光映着二人相擁的身體,将周遭冰冷的石壁染得漸漸升了溫。

沐言汐環顧四周,腦海中閃過一幅話本中的畫面, 突然笑了一聲。

易無瀾擡眼, 似有不解。

“易無瀾, 你帶我來玄酆秘境,到底是想為我提升修為還是想囚.禁我?”沐言汐垂下眼, 落在她的唇上, 意有所指。

可她的語氣裏沒有絲毫的不滿,反倒是到了點欲擒故縱的缱绻。

雪色的道袍被紅色點綴,被易無瀾抱坐到床鋪上時,沐言汐覺得這個姿勢有些別扭, 不滿的扭了扭, 正要抱怨,卻撞入一汪深沉的眼瞳中。

洩漏進來的天光帶着幾縷風, 吹得床幔輕紗飛揚。沐言汐就像一只落入囚籠的鳥,連日來的插科打诨終于耗盡了易無瀾的耐心。

“易無瀾……”沐言汐即使居高臨下,也沒有半分氣勢,她摟緊了易無瀾的脖頸,求歡似的拖長了話音。

“等等。”易無瀾壓着聲音,掌中開始掐訣,靈力光将整個床鋪點亮,以石室為中心,向着整個玄酆秘境擴散而去。

雷霆在秘境上空劈下,山川激震,蜿蜒數千裏的河徑在朦朦胧胧的雨幕中與山川交彙,兇猛的靈力散逸出去,席卷整個玄酆秘境,河轉山移,重新化作一道道潑墨青山,露出古老的大陣。

耀眼的靈力自重巒疊嶂的山脈中彙聚而成,發出刺目的光芒,穿透雲層彙入玄酆秘境中心的陣眼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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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言汐察覺到易無瀾的做法,低頭去含易無瀾的唇輕輕磨蹭,發出黏黏糊糊的催促:“易無瀾……”

耳邊卻再次傳來不帶絲毫溫情的回答,甚至還将沐言汐散開的衣襟攏了攏,系緊腰帶:“再等等。”

沐言汐心下終于慌了,難不成秦連殇真惹怒了易無瀾,連她主動求歡都沒有用了?她揪住易無瀾系腰帶的手:“還要等……等什麽?”

刺目的靈力光陡然從石室中央亮起,沐言汐難以适應的閉了閉眼,朦胧間她看不清易無瀾的神色,只能感覺到易無瀾的另一只手從自己的腰間上移,順着背脊沒入衣襟,在肩胛骨的中央停下了,摩挲良久後指尖輕輕一按。

額心相貼,随着輕微的壓迫感,溫潤的靈力伴随着神魂刺痛感,沒入了識海。

神魂的相交牽動了識海深處的道侶契,沐言汐徒勞的掙紮并沒有任何用處,随即聽到易無瀾輕而殘忍的傳音響在耳邊:“還不到時候。”

磅礴的靈力順着沐言汐的眉心,沿着她的經脈向全身鑽湧而去。強勁的靈力看似洶湧,在易無瀾的引導之下像是被馴服,帶着滾燙的力量,像是要将人灼燒。

然而就在沐言汐本能的想要驅動靈力去抵抗時,她仿佛又聽到了易無瀾的聲音。

“言汐,不要抵抗我。”

語氣低緩柔和,聲音清冷若水。

沐言汐的身體微微一顫,經脈中抵抗的那股力量随之散去。

那聲音又響了起來:“言汐……”

數不盡的靈氣經由易無瀾的轉化,化為靈力轉入沐言汐體內,洗刷筋骨、充盈丹田。直到夜色漸沉,床帏如流水蕩漾,沐言汐整個像是被從水中打撈上來般,對于這股暴烈的靈力終于有了短暫的适應性。

石室內的靈力愈發快速的向着易無瀾湧去,相貼的額間大亮,從沐言汐的每條經脈中碾壓過去,沐言汐的身體開始劇烈抖動,仿佛蓄謀已久,又無可奈何。

不知道神魂雙修了多久,易無瀾終于暫停了靈力輸送,給了沐言汐片刻喘息的機會。

沐言汐睜開眼,未散去的靈力光芒勾勒出易無瀾狹長的眉角,往下是生來便含情的桃花眼,可眉宇間那種冷肅、禁欲的氣質,卻總讓人望而生畏。

沐言汐微微擡頭,吻在了易無瀾的眼梢上,易無瀾突然睜眼伸出手,将她往後拉開。

“不用休息?”她的聲音略低,帶着多日未開口的不适。

沐言汐趴在易無瀾肩頭,整個人沒骨頭似的,眼神無辜而又可憐:“熱。”

易無瀾低頭看了一眼,兩人的衣服還規規整整的穿在身上,她的衣襟被沐言汐雙修時抓得有些松散,沐言汐的倒是一點沒亂,只是如今半濕着,原本輕薄的衣衫勾勒住若隐若無的腰線。

易無瀾閉了下眼,深吐出口氣,為沐言汐掐了道清身訣。

沐言汐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神魂的雙修于修煉最為有益,可自從她們雙修開始,易無瀾還沒有過這樣無論她如何勾引都無動于衷的時候。

她一口咬在了易無瀾的頸側,吮下一個明晃晃的紅印。不信邪的挑開易無瀾腰邊的衣襟,随着動作,長發一點點鋪在床鋪上。

“易無瀾。”沐言汐收回了手,指尖的粘膩像是在透露一個秘密,“你分明也……”

下一刻,易無瀾按住了她的手腕強迫她往後,沐言汐還沒來得及掙紮就天旋地轉,被按在了床榻上。

“這些靈力過于兇險,你不要鬧。”易無瀾在她耳邊哄道,“待你突破化神中期,再停下來。”

沐言汐想要開口時,額心的壓迫感再度襲來,強大的神魂再度交融,直貫識海深處,讓沐言汐想要出口的聲音都化作了失聲的嗚咽。

神魂的不适感還未消散,經脈中對于靈力的渴求便燒了上來,不由自主的運轉起入體的靈力,将其化為己用。

靈力的灌入遠沒有沐言汐原本想象的那麽簡單,玄酆秘境中的靈力加快了修為增長的速度,可修煉過程的每一道瓶頸都需要按部就班的攻破。

一如魔氣能令魔修的修為更快的增長,卻也更容易修煉時走火入魔,稍有不慎便難渡雷劫。修煉速度越快,就越是兇險。

肉.體的雙修能極大程度的緩解沐言汐的不适,那些歡愉甚至可以消除所有的不适。可她無法保證每一刻都能冷靜而又理智,這也是易無瀾堅持只以神魂雙修的原因。

即使易無瀾是大乘期的修士,即使沐言汐的神魂也為大乘期,她依舊不想冒風險。

直到鴉不語将門口的杏花換成了梅花,石室的禁制才終于開始松動。它與沐言汐結過契,能感受到沐言汐修為的變化。

本以為沐言汐那個沒良心的終于顧及到了它,可當它興高采烈撲騰過去時,又被石室外一道新落下的結界擋在外面,叼在口中的梅花枝落了一地。

連月以來精神的高度集中耗盡了沐言汐的精力,說好的化神中期最後變成了化神後期,只待靈力穩固便可渡劫進階。

唇上輕軟濕滑的觸感令沐言汐睜了睜眼,她渾身無力,視線也無法聚焦,看不清易無瀾,只能含糊地道:“已經化神後期了,再修下去我可渡不過雷劫,仙尊行行好,放過我吧。”

易無瀾的呼吸短暫一停,手勁卻猝然加重。眼中有種異常的平靜,低頭淡淡道:“嗯,你睡。”

肩膀兩邊傳來的疼痛感,令沐言汐從那股不清明的思緒中抽離出來,分明就是不打算讓她休息的意思。沐言汐難以置信的看向易無瀾:“你……你真的要?”

易無瀾好像笑了一下,但暗下的靈力光模糊了所有的細節,只聽她低聲道:“現在無需等了。”

沐言汐點點頭,磨蹭片刻後又猛地搖起頭,終于明白了易無瀾的意圖。

——同秦連殇接觸後的懲罰終于要來了。

并非是在雙修一心二用的時候,而是要她在耗盡精力無法反抗、而又清明的時候。

“易無瀾,我……”

随即,沐言汐被捂住了嘴,洩不出絲毫動靜,只能感覺到裏衣被慢條斯理的褪下。

易無瀾在她耳邊一字一頓問:“有要交代的嗎?”

沐言汐下意識搖了下頭,緊接着,渾身的氣血都往下腹湧,易無瀾好像又在她耳邊說了什麽,但她根本聽不見了,唇被重新吻住,纏綿間還夾雜着幾道吸氣聲。

白皙的臉頰上暈開幾抹紅,一路攀至眼尾,更顯情.色旖旎。

沐言汐全身虛脫痙攣,修為跨越兩個小境界已經使她筋疲力竭,只能徒勞的陣陣發抖,意識卻像是存心與她作對,讓她清晰的銘記着每一分震顫。

直到易無瀾離開她的唇,沐言汐才終于得到一絲喘息:“等等!”

這一回,說等等的人變成了沐言汐:“你想知道什麽,我、我告訴你就是了。”

然而易無瀾只是平靜的看了她一眼,眼框已經醞起幾分情.欲,釀起桃花般的顏色,“不用了。”

說話時,她溫熱的吐息落在沐言汐的脖子上,讓那種癢意更甚。

“他不喜縛靈。”沐言汐往日在靈霧峰時就有些難以招架,以如今她的精力更是承受不住。她幾乎像是攥着救命稻草般哭着說了出來,以祈求易無瀾停下動作,“他厭惡縛靈!”

本以為能得到寬待,至少能有個給她慢慢解釋的機會。

可易無瀾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靜默幾息,像是想通了一般,重新吻了下去。

從一開始的纏綿漸漸變得炙熱,唇舌推擠肆虐,像是要将沐言汐拆吃入腹。

沐言汐的五感混亂的交織在一起,整個人好像要被揉亂,她自從回到玄酆秘境開始,對易無瀾百般撩撥,從這一方面來說,也算是得償所願。

她推拒着易無瀾:“唔我都,都告訴你了,你怎麽還……”

易無瀾再度壓住了沐言汐的手,從喉嚨裏帶了喘的聲音:“遲了。”

理智是在這一刻決堤。

饒是兩人早已在靈霧峰上幕天席地,沐言汐也沒有體會過這樣截然不同的過度刺激。剛剛吸收的靈力增長的修為都像是帶有易無瀾的氣息,輕而易舉的産生共鳴,渾身都快要燙化。

額間的汗滑落下來,沿着下巴滾落,于鎖骨上搖搖欲墜,易無瀾擡眼看到,為她吻去。

清身訣帶走的汗水又重新彌漫上來,在洩入的月光中泛着瑩亮的光,過分誘人。

易無瀾親吻着她,動作輕柔,不容抗拒。

入冬的秘境還在不斷的降溫,夜晚更深露重,石室內燥熱的空氣卻在不斷攀升。

沐言汐稍一低頭,便看到寬大雪袖下被按住的自己,泛着盈盈的紅,終于真心實意的察覺到幾分羞赧,她伸手去勾半綁起的床幔,試圖将其拉下。

床幔上的繩結搖晃,像是存心同她作對。又或者,本就是人為。

縛帶終究是被勾散開,擋住了洩進的月光,視野頓時一片漆黑,沐言汐下意識松了口氣。可她的動作被誤認為是想要逃跑,又被易無瀾拉下緊扣,被帶着墜入無盡的深淵。

“易無瀾,易無瀾。”沐言汐全身軟綿無力,難耐的驚喘皆被親吻吞沒,消失在升起的氵聲中。

易無瀾的動作稍緩,貼近她耳邊問:“你确定他不會改變嗎?”

“易無瀾。”沐言汐的聲音難以成調,拖着聲音好久才彙成一句完整的話,“那你變了嗎?”

“你怕我變嗎?”易無瀾問她,清冽的嗓音聽着有些沉,不斷往沐言汐的耳朵裏鑽。

沐言汐再度側頭,易無瀾松散開的領口間也染上了同她一樣的顏色,她順勢掐訣,白袍落向床幔:“那你也是我道侶。”

秦連殇從魔界至尊成為了受血池所控的縛靈,易無瀾也從當年黑白分明的天之驕子,成為了玩弄權計的仙門首座。

沐言汐隐瞞了當年與秦連殇的計劃,易無瀾也從未提過這三千年的布局。

三千年前的死別像是兩人心中的一道裂痕,即使如今重歸于世,仍然是道不可觸碰的傷疤。縛靈未消,它終有一日會被再度揭開,甚至重演。

易無瀾的呼吸比方才更為急促,勉力才能維持理智。她松開了沐言汐,道:“休息吧。”

沐言汐靜靜看着易無瀾的動作。

她一直都知道如何戳中易無瀾的軟肋,在易無瀾撤身離去之時,她輕輕笑了一聲,勾上易無瀾的脖子将人重新壓了下來,自喉嚨深處滾出一聲模糊的:“易無瀾。”

是她的默許。

她才沒有那麽嬌弱。

易無瀾壓着沐言汐的手一緊,理智像是因這一聲呢喃徹底決堤,随之而來的是更為熱切的攫取。

沐言汐擡頭看着他,清冷的桃花眼中徹底染上了情.欲,是明瀾仙尊,更是她的道侶。

無論是哪一重身份都好。

她都願意,與之沉淪共墜。

*

沐言汐一夜昏昏沉沉不知幾何,仿佛做了很多夢,每個夢中都有易無瀾,又仿佛什麽也沒做。

待到天光大亮時,她終于醒了過來,身體疲軟至極,內裏的靈力卻比她昨日剛修煉完時更為充溢,運轉不息。

易無瀾終究沒舍得欺負她,從第二回開始便源源不斷的給她輸着靈力。

沐言汐側卧着,易無瀾難得還沒醒來。

畢竟陪她神魂雙修的這幾個月,易無瀾的精力消耗遠比她大得多,再加上昨夜一場雙修亦要顧及到她,幾個月未曾入眠,饒是大乘期的修為,在松懈下來後,也有些抵抗不住。

二人的發絲細細密密的交纏着,沐言汐勾過一縷在手中把玩,視線落在易無瀾搭在她腰間的手上。

手指修長如玉,指腹又因長年握劍有着一層看不出的薄繭,按下時——沐言汐昨夜再度切身體驗了一番。

她撥弄了兩下易無瀾的手,開始還小心翼翼,在發覺易無瀾睡得很沉後也開始肆無忌憚,故意将易無瀾的長發綁在她的指尖上,小心翼翼的打下一個又一個的結。

頭發太滑,很快就松散開,沐言汐正要重新加固,誰知手剛伸出去,還未來得及做什麽,易無瀾忽然一動,纏着發絲的手尋上了她的手攏在掌心。

沐言汐心虛得緊,下意識要抽開,耳邊傳來易無瀾的聲音:“醒了?”

沐言汐僵硬的轉頭,只見明瀾仙尊面色平靜,不辨喜怒,眼底神色清明,顯然已經清醒很久。

也許早在她醒來之前,只是一直沒有動而已。

沐言汐讨好的笑了笑,慢吞吞的往外移,好不容易挪了幾寸,又被易無瀾扣了回去。

易無瀾半支起身,綁在手上的發絲全然滑落下來,落在沐言汐的鎖骨上,有些癢。

她虛虛的壓着人,居高臨下的姿态令裏衣領口微微松散開,露出裏面未消的紅痕,有的甚至清晰的帶着齒印。

沐言汐的臉頰不受控制的再度燒紅,替易無瀾攏着衣袍:“別、別着涼了。”

床帏間安靜了片刻。

易無瀾伸手一撈,将沐言汐嚴絲合縫的抱緊,在她耳畔落下幾聲悶笑。

修士的體魄本就強于凡人,明瀾仙尊更是三千多年不知着涼為何物,也就沐言汐這種神魂曾經不全的人,才被神霞殿喂過不少丹藥。

沐言汐平日裏伶牙俐齒、鬼話連篇的,如今倒是尋了個最不合時宜的。

原本燒紅的臉更熱,就連敞開的領口間也透着粉。

她瞪過易無瀾一眼,強行将人推了下去,坐起身來平複好一會兒,才将臉上的溫度降下,“易無瀾。”

易無瀾應了聲。

“那日秦連殇來找你是做什麽的?”

過了這麽多個月,沐言汐還是覺得有些心神不寧,現在總算想到要問一問了。

易無瀾卻淡淡道:“胡言亂語罷了。”

沐言汐扭頭想要追問,後背覆上來一個溫熱的懷抱:“不睡了?”

“嗯,我等會兒還得去哄哄鳳凰。”沐言汐換了種方式繼續追問,“那你們動手了嗎?”

易無瀾:“動過。”

“你們該不會全程都在打……唔!”

沐言汐差點彈起來,易無瀾揉上了她的腰,看似注入靈力為她緩解,可那力道分明是在表達不滿:“易無瀾,你簡直——”

易無瀾又是一按,毫無掙紮的,她開口:“他來為你遮掩。”

沐言汐猝不及防倒吸一口氣,差點被自己嗆到,當即撕心裂肺的咳了出來。

易無瀾冷眼旁觀。

沐言汐咳得眼眸裏全是水,上揚的狐眼似乎也耷拉下來,可憐巴巴的。

待她緩過來後,熟練的裝起傻:“啊?什麽意思?你又想套我的話?”

易無瀾道:“他引我出手前,特意提及想要附身于你的目的。”

沐言汐不吭聲。

易無瀾又說了句:“當初天道也想要修《天衍靈訣》之人的軀殼,你的神魂為大乘期,被縛靈附身後也能保留意識,再加上縛靈能利用蜃氣,是天道最滿意的傀儡。”

沐言汐:……

沐言汐溫柔的拉過易無瀾的手,将吻印上,然後毫不猶豫的咬了上去,含糊着說:“你說什麽,我剛醒來耳朵不太靈,沒聽清。”

易無瀾哪怕被咬住手也面不改色,“秦連殇擔心我逼問你,于是主動遞給我一個維系你們合作的理由,讓我誤以為……”

沐言汐松開口,撞上易無瀾的唇,一時之間沒收住力,齒尖劃破唇,彌漫開幾分血腥味,“易無瀾你別說話了,你以前話可不多,你把我清冷淡漠的明瀾仙尊還給我。”

易無瀾拂開她的手,冷淡道:“當年在魔域就是因為我的不問,才讓你跟秦連殇提前設了這麽大一個局。”

沐言汐幽幽道:“天地良心啊仙尊,我當年也也不知道自己如今能活下來,他當年也不确定真能帶着意識重歸,我可料不到今日的局面。”

“嗯。”

“你還嗯?”沐言汐被氣笑了,“而且當時你什麽也不說,道侶契就跟春風樓外妙神算手中的符紙一般毫無用處,我根本不會知道你會替我養神魂。”

“回答我。”易無瀾撫過沐言汐的臉,在耳畔落下一吻,聲音依舊冰冷,“你沒有動過要成為縛靈的念頭。”

沐言汐笑了下,直勾勾的盯着她:“如果我說有呢?”

易無瀾微怔。

“如果我當年就是跟他這樣設局。”沐言汐難得面無表情,“将來他入我識海,成為當年天道最想要的武器,為禍蒼生,你會将我挫骨揚灰嗎?”

易無瀾啓唇正要說話,沐言汐打斷了她:“我不想聽你彎彎繞繞的大道理,也不想聽什麽敷衍之辭。易無瀾,我只想要一個是與非的答案。”

易無瀾微微往後退,與沐言汐對視半晌,面沉如冰:“會。”

一旦沐言汐被秦連殇附身成為縛靈,便再無回頭之路,将成為天道的傀儡與整個修真界為敵,誰也無法寬恕。

沐言汐點了點頭,并不意外。

易無瀾又道:“但我不會。”

沐言汐一愣,目不轉睛的看着易無瀾,試圖從她的眼中看到半分欺騙與猶豫。

可統統沒有。

她突然笑出了聲,蹭過去挂在易無瀾身上,笑聲越來越大。

沐言汐輕輕拉開易無瀾的領子,靈力撫過那些咬出的齒痕,一點點看着它們變為原本白淨無暇的樣子。

她垂眸時單純無害,擡眼時眼角天生翹起一點弧度,帶着勾人的春色:“所以我也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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