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長大跟哥哥結婚好不好？
長大跟哥哥結婚好不好？
秦愛知道秦小葵偷偷跑出去，并沒有訓她，而是幫她洗了個澡，然後用藥膏塗抹身上的大包。
“媽媽，你以後不要因為我的畫跟爸爸吵架了，畫沒了我可以再畫。”秦小葵很內疚，将一切過錯歸于自己那張畫。
“小葵，你錯了，爸爸跟媽媽吵架，并不是因為你的畫，乖乖去睡覺，不要多想。”秦愛的臉色很差，眼圈通紅，一定是哭過了。
“那是因為什麽？因為剛才來找爸爸的那個女人嗎？”秦小葵抱着媽媽的腰，小聲道。
秦愛沒有出聲，但秦小葵明顯感覺到她的身體一僵，又慢慢垮掉。
上樓後，秦小葵擔心媽媽，躲在拐角處傾聽樓下的動靜，卻聽到媽媽的手機裏傳來一段錄音。
“我......一年幾百萬的收入......哪有時間照顧孩子”這是爸爸的聲音。
“辭職......照顧孩子......花的都是我的積蓄......”這是媽媽的聲音。
咦？這不是爸爸媽媽剛才吵架時的錄音嗎？媽媽什麽時候錄下來的？為什麽要錄下來？
第二天早上，秦小葵早早起床，乖乖穿衣洗臉刷牙，然後背上小背包下樓來，卻看到秦愛穿着睡衣，疲憊地靠在沙發上，眼睛紅腫，幾乎睜不開。
“媽媽，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秦小葵走過去，伸出雙手摟過媽媽的脖子，用小巴掌撫摸着媽媽的背。
不知道為什麽，媽媽這個樣子讓她覺得很害怕。
“我沒事。”秦愛抱了抱秦小葵，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柔聲道：“小葵，對不起，媽媽今天不能送你去學校了，今天跟老師請假好不好？”
“......好。”秦小葵雖然很想去幼兒園，可媽媽不能送她，她只好不去了。
秦愛的手機響了，秦小葵瞥了眼來電顯示，只認識最後一個“師”字。
“小葵，你先回房間，媽媽有點事要做。”秦愛強打精神，輕輕推了推秦小葵。
“好。”秦小葵一步三回頭，磨蹭着往樓上走，走到二樓樓梯口媽媽看不到的位置後停下了。
她聽到了媽媽疲憊的聲音，“吳律師，如果男方出軌在先，主動提出離婚在後，我可以争取到兩個孩子的撫養權嗎？對，我有照顧孩子的證據。”
出軌？離婚？撫養權？秦小葵太小，不太明白這些詞彙的意思，卻下意識覺得這不是好事。
她班裏有個男同學的爸爸媽媽離婚後，男同學變得很不開心，以前他可愛笑了，現在卻蔫蔫的，每天無精打采。可見，離婚這類詞對孩子來說是不好的。
秦小葵不希望爸爸媽媽離婚。只是，不離婚的話，媽媽好像很不開心......她想讓媽媽開心。
中午，秦愛沒有做飯，而是點了外賣。
她以前都是堅持自己做飯給秦小葵吃，說外賣不幹淨，不宜給小孩子吃。
秦小葵覺得外賣挺好吃的，吃了很多，小肚子鼓鼓的。
吃過午飯後，秦小葵上床午休，而秦愛一直坐在樓下發呆，整個人好像被什麽掏空了似的，眼神木然，神情憔悴。
傍晚，趙晉陽來敲門，正好是秦小葵開的。
“今天你怎麽沒去上學？”今天早上，趙晉陽本來想接秦小葵一起去上學的，敲了一會兒門沒人開，他以為秦小葵已經走了，可到了學校才知道秦小葵請假了。
“今天媽媽不舒服，沒送我去。”秦小葵扭頭看了眼媽媽卧室緊閉的房門，小聲說道。
“阿姨不舒服嗎？需不需要去醫院？”
“不用了，媽媽只是心情不好。”
“下周一我送你，給你買好吃的。”
“......好。”
“這個給你。”趙晉陽從背後拿出一個大大的甜筒冰激淩。
“謝謝陽哥哥。”秦小葵一把搶過去，幾乎是跳着說的，她太喜歡這份禮物了。
見秦小葵吃得滿嘴粉紅，趙晉陽捏了捏她的小臉，笑道：“哥哥對你好嗎？”
秦小葵想了想，看着手中的冰激淩，點點頭，“好。”
“長大了跟哥哥結婚好不好？”趙晉陽突然沒頭沒腦地說道。
“為什麽要結婚？”秦小葵很疑惑，她比較想跟媽媽結婚哎。
“因為哥哥喜歡你啊，你難道不喜歡哥哥嗎？”趙晉陽看向冰激淩，那副架勢好像秦小葵說不喜歡他他就會搶走一般。
秦小葵護着冰激淩，用力點頭，急聲道：“結婚結婚。”
“答應的事不能反悔哦。”趙晉陽伸出小指。
“保證不反悔，陽哥哥，你等着。”秦小葵跟趙晉陽勾過手指後，溜回屋裏，匆匆畫了一副畫，跑回來塞進趙晉陽手裏，“小兩口手拉手，騙人是小狗。”
畫上，一個狐貍臉男孩兒跟一個狗狗耳朵女孩兒手拉着手，臉上的笑容稚嫩純真，而兩人腳下有一只可憐兮兮的小狗，被關在籠子了，眼神楚楚，令人同情。
趙晉陽對這幅畫很滿意，打算裱起來挂牆上，“好，以後你就是我的小媳婦兒了，要乖乖聽我的話，聽話就有好吃的。”
“好——”秦小葵用力點頭，心裏卻在想，如果爸爸真的抛棄了她，還有陽哥哥疼她呢，不怕不怕。
見秦小葵答應，趙晉陽拿出手機，給晉月茹發語音：“老妖婆，你不是說我這樣能作能鬧的以後鐵定打光棍嗎？我現在有媳婦兒了。”
原來，今天放學後，趙晉陽要給家裏保姆劉阿姨放假，打算一個人享受周末自由的時光。
結果，晉月茹不同意，特意打來電話阻止他，說讓保姆看着他，不讓他闖禍。
趙晉陽嘴上答應，還是沒聽晉月茹的話，挂了電話立馬給保姆放假了，氣得晉月茹在電話那頭暴跳如雷，說趙晉陽混賬叛逆不學好以後鐵定打光棍。
趙晉陽不服氣，這才讓秦小葵嫁給他，好向晉月茹炫耀。
聽趙晉陽叫自己媽媽“老妖婆”，秦小葵捂着嘴偷笑，腦海裏浮現出晉阿姨那張年輕開朗的臉，怎麽看都像大美女啊，哪裏像老妖婆了？
“這個給你。”趙晉陽從口袋裏摸出一把鑰匙，塞進秦小葵手裏。
“......”秦小葵将鑰匙舉到面前，好奇地看了看，不明白趙晉陽的意思。
“我家的鑰匙，以後，你爸媽再吵架你就來找我，我家就是你家。”今天一早，趙晉陽聽趙明崇說了秦小葵家昨晚發生的事，覺得秦小葵應該會很難過，特意給她一把鑰匙，讓她可以有個地方躲清靜。
大人的事讓大人們自己解決，別來荼毒小孩子的心靈。
“陽哥哥，你怎麽知道我爸媽吵架了？”秦小葵覺得趙晉陽好厲害，這都知道。
“我有順風耳呗。”
秦小葵将趙晉陽家的鑰匙裝進衣服口袋裏，小心拍了拍。
“吃晚飯了嗎？”
“沒有，媽媽還沒做。”
“走，帶你去吃好吃的，順便幫你媽媽打包回來。”
“我沒錢。”
“你是我的人了，以後我養你。”趙晉陽揮了揮錢包，說得特別豪爽。
“好。”只要有好吃的，誰養她都行。
趙晉陽的爸爸趙明崇是公司老板，媽媽晉月茹是知名編劇，兩人工作都很忙，極少回家，為了補償趙晉陽，兩人只能不停給他塞錢，所以，趙晉陽從小就不缺錢。
趙晉陽跟秦愛打過招呼後，帶秦小葵去了附近最好吃的一家牛排餐廳。
牛排是秦小葵的最愛之一，她最喜歡吃黑椒牛排，每次都要吃兩份。
“哇，這個太好吃了，我要嫁給做牛排的叔叔，以後就能天天吃牛排了。”秦小葵吃得滿嘴都是黑黑紅紅的醬，興奮地指着櫥窗後的廚師喊。
稚嫩清亮的童言，逗得店裏其他客人哈哈大笑。
趙晉陽放下刀叉，擡眸盯着秦小葵，“你說什麽？”
“嫁給牛排叔......”見趙晉陽用犀利的目光盯着自己，秦小葵的聲音越來越小。
趙晉陽屈起一指，狠狠敲向她的腦袋，警告道：“你已經答應嫁給我了，不能再嫁給別人，一女不能嫁二夫，你懂不懂？”
“哦。”秦小葵點頭，語氣中充滿遺憾。
見秦小葵這麽失落，趙晉陽失笑，趕緊哄道：“不過，我可以天天帶你吃牛排。”
“好——”
......
接下來的日子，爸爸再也沒回來過，連周六周日都沒回來，只打過一次電話，說他公司太忙，沒時間回來。
秦愛表示知道了，沒說什麽。
看着媽媽疲憊憔悴的臉，秦小葵有種不好的預感，她知道，她的家也要跟同學家一樣，散了。
保姆林阿姨回來後，秦愛便離開了家，不知道忙什麽去了，将秦小葵交給林阿姨帶。
林阿姨40多歲了，微胖，個性開朗，說話嗓門大，為人熱情，能說會道，跟秦小葵相處得很好。
這天晚上，秦小葵發現林阿姨正坐在沙發上玩手機，悄悄走下樓，想吓林阿姨一跳，沒想到林阿姨的手機響了。
秦小葵知道別人打電話時不能随便打擾，便站在沙發後不動，等林阿姨打完。
“我？沒幹什麽啊，看孩子，當保姆不就是給人看孩子嘛......什麽？你說有人看見我家男老板跟一個長直發很漂亮的小姑娘在一起？天啊，他又換小三兒了......可不是，他早就出軌了，不過上次是一個齊頭發很時尚的女人......我家女老板應該知道吧，老公經常不回來，怎麽可能一點沒察覺......”
不知道對面說了什麽好笑的話，林阿姨笑得身體直打顫。
“怎麽可能，我家男老板眼光很高，挑剔着呢，據我觀察，他喜歡年輕漂亮的小姑娘，青春時尚有活力，臉上沒有一點皺紋的那種，年齡在20歲到25歲之間，出現在他身邊的女人都在這個年齡段內，我覺得，如果不是法律不允許，道德上過不去，他一定會喜歡更年輕的，所以，他一定不會看上我這麽個半老徐娘......”
“我家女老板還不到三十歲，特別漂亮，可漂亮有什麽用？還不是留不住男老板的心。”
男老板？是在說她爸爸嗎？女老板？是指媽媽嗎？秦小葵躲在沙發後面，咬着唇，擰着眉，心裏很難過，原來保姆阿姨都知道爸爸身邊有別的女人了，還不止一個，那媽媽，肯定早就知道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