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女騎士
女騎士
新的一周開始，林毓馬不停蹄投入新的項目。
相比徐氏，他們是缺少在這個領域的底蘊和實力，但他們擁有源源不斷的創造力，他們需要借助網絡游戲日新月異的現狀，早日奠定自己的根基。
新游戲是偏競技類的手游，在這個互聯網時代，競技類游戲，依舊是手游下載的主流。
這也是他們邁出的與徐氏搶占市場的第一步。
競技類游戲在徐氏時林毓負責過好幾個項目，做起來也算得心應手，但她帶的畢竟是新團隊，作為團隊的主心骨，她事事親力親為，已經連續加班三天。
每天下班時已經過了晚上十點，她去顧與棠家接谷雨時她已經沉沉睡去，索性顧與棠把他空曠數年的客房打掃一新，換了床品，又幫她搬了許多必需品過來，她下班時也能在這邊安置。
這樣的好日子沒過幾天，又是周五，幼兒園放學早些，顧與棠路上堵車耽誤了，沒想到林母先到了學校。
于是剛下會議的林毓，接到她媽轟炸的電話。
“胡鬧！真是胡鬧！”
“自己的孩子都不管，讓一個外人接送，林毓，你的心是有多大？你沒時間你不會跟我說嗎？谷雨是我親孫女，我未必會不管她。”
林毓皺眉。
“媽，你要照顧我爸，自己身體也不好，你們老兩口又不舍得請保姆，谷雨的事，我怎麽能麻煩你們。”
“而且，顧與棠他不是外人。”
“不是外人？”她媽一口氣提在嗓子眼，聲調愈發高。
“他是孩子的爸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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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毓下意識反駁。
“孩子的親生父親什麽德行媽你不清楚嗎？”
林母短暫地沉默了三秒。
“我不跟你掰扯！你沒時間以後孩子我來管，這個周末谷雨就到湖景花園我們那住！以後你跟他斷了來往。”
林母下完最後通牒，看了眼跟在自己屁股後面可憐巴巴盯着自己的小男孩，一時無措。
“還有......他兒子，跟谷雨一樣大，在一個班上學對吧？”
“對，他叫阿淩。”
“他揪着谷雨的袖子不松，谷雨也不肯跟他分開，倆孩子非得要一起走，誰也不落下誰。”
“我叫的車馬上就到了，沒辦法，這孩子我也領回去，谷雨要跟他作伴，倆孩子一起在我家吃頓飯沒什麽，你通知那誰，早點把孩子領回去！”
說完，她媽氣沖沖地挂了電話。
林毓回過神，哭笑不得地撥通顧與棠手機。
“是你的主意嗎？”
“嗯？什麽？”他剛畫完手稿，脖子費勁地夾着手機，用力洗去指縫的顏料。
“阿淩纏着谷雨，被我媽一起接回家了。”
“我媽讓你晚飯後去湖景花園接孩子。”
“顧老師，成敗在此一舉了。”
林毓語氣頗有幸災樂禍的意味。
阿淩這孩子沒有遺傳顧與棠的內斂穩重，來到新環境，自來熟得很，像個小太陽，對着知道他是顧與棠兒子後不怎麽想搭理他的林父林母，嘴巴極甜，爺爺長奶奶短。
他生得白淨，五官繼承了顧與棠所有優點，愛笑，笑起來愈發好看。
林母心軟了，終究對一個孩子說不出狠話，切了滿滿一盤水果，擺在谷雨和阿淩中間。
“冬天天氣幹燥，多吃點水果。”
“謝謝奶奶！”
阿淩極為捧場地拿起鋼叉，還不忘先喂給專心致志拼模型的谷雨嘴邊。
剝好的柚子肉，谷雨就咬了一口，酸得小臉眉眼皺成一團。
“怎麽跟你媽一樣，一點酸都吃不得。”
林母笑着感慨，然後她看到，阿淩毫不嫌棄地把叉子上剩下的柚子肉吃進嘴裏，若有所思地點頭。
“不酸，可甜了奶奶。”
“但谷雨不愛吃柚子，周末爸爸會帶我們去城南的水果超市買蜜瓜。”
“谷雨最喜歡吃蜜瓜！”
她的習性跟林毓小時候算是一個模子刻出來，林母笑着望着倆小孩，眼裏盡是慈愛。
阿淩看了她一眼，害怕她失望，連忙又插了一塊柚子，送到谷雨嘴邊。
“柚子好，林阿姨總說，小姑娘要漂亮就要多吃含維C很多很多的水果。”
“再吃一塊，再吃一塊。”
他在旁邊彎着笑眼哄，原本以為，按谷雨執拗的性格，不會理睬他的要求，沒想到，她抿了抿唇，忍着酸澀又吃了一塊。
林母心頭一熱，餘光一瞥，旁邊坐着的林父也盯着這倆孩子，目光柔和，似乎心情不錯。
顧與棠上門接阿淩的時候，他們剛吃完晚飯。
他不可能空手而來，但畢竟不是正式的上門拜訪，沒有帶上次那樣貴重的禮品，去海鮮市場挑了新鮮的大閘蟹，又買了應季的瓜果過去。
原本還擔心阿淩過多叨擾，一進去，看到這小子神采飛揚地圍着林母打轉，林母瞧着他，眉眼也歡喜得很。
“來了？”
林母心情不錯，竟然主動招呼了聲。
“是，阿姨好，我來接阿淩回去。”
顧與棠點頭，他甚少有這種拜訪長輩的經驗，面上波瀾不驚，實則心裏局促得很。
不過林母倒也沒多為難，接過了大閘蟹，走之前，還往阿淩書包裏塞了幾個蘋果。
“大冬天的，多給孩子穿點衣服。”
“剛阿淩一直念叨，我這的山東蘋果很甜，奶奶給你放書包，帶幾個回去。”
“謝謝奶奶！奶奶做的晚飯特別好吃。”阿淩小手抓着她的衣袖，笑容特別甜。
“我明天可以來找谷雨玩嗎？這周老師布置了手工作業，我跟谷雨是一個小組。”
“谷雨，你也很想跟我一起玩吧？”
阿淩對林母忽閃着大眼睛，轉頭又向谷雨使勁眨眼，看呆了一旁的顧與棠。
谷雨後知後覺地點頭。
“嗯...沒錯，阿淩手可笨了。”
林母一直擔心外孫女像自己女兒小時候一樣，因為超乎同齡人的聰明睿智而不合群，有了交心的小夥伴，自然喜聞樂見。
離開林家，顧與棠牽着阿淩的小手，有些費解地盯着他頭頂。
他第一次在林父林母面前得了好臉色，竟然是因為這小子。
不得不說，阿淩繼承他大半長相，但他身上的一本正經和不懂迂回，阿淩完全沒遺傳，小小年紀能說會道，真讓人刮目相看。
看懂了他爸的疑惑，小阿淩頗為驕傲地昂起腦袋。
“爸爸，你不行。”
“你想跟林阿姨在一起，這麽長時間，林阿姨的爸爸媽媽還這麽不喜歡你。”
“這回多虧了我。”
顧與棠失笑，揉了把他的小腦袋。
“你怎麽懂這些的。”
“其實是谷雨教我的，她是軍師！”提到那個聰明的小姑娘，阿淩眼神變得特別亮。
“她問我想不想我們和林阿姨還有她，真正地成為一家人，一直生活在一起。”
“我說我特別想，然後她告訴我要怎麽做。”
小姑娘拉他在幼兒園教室前的牆角，鄭重其事地對他說。
“我外婆來接我了，我剛剛看到她在跟老師聊天。”
“阿淩，顧叔叔這回能不能進我外婆家，就靠你了。”
聽阿淩這樣說，顧與棠徹底控制不住眉眼的笑意。自從兒子上幼兒園後，他很少抱他，這次，卻彎腰把他抱進懷裏。
“你做得很好。”
“所以，阿淩，你也很希望我們能成為一家人嗎？”
“爸爸你喜歡林阿姨，我也希望她能成為我的媽媽，而且，我真的不想跟谷雨分開。”
他雖然才上幼兒園，但他“暈數字”，看到數學書就頭暈，還有萬惡的手工課，谷雨就是他最堅強的後盾。
最近班裏好幾個小男孩盯上谷雨，想跟她做同桌，他可煩了。
“所以爸爸，你要努力哇，我還想聽谷雨，叫我一聲哥哥......”
說完，他埋在他肩頭，沉沉睡去。
顧與棠踩着月色回家，回頭咀嚼阿淩說的這幾句話，覺出一絲不尋常。
望着兒子熟睡的臉，把他身子往上抱了抱，長嘆了口氣。
而在林家，從他進門到出門，一直置若罔聞連正眼都沒給他，埋頭看報紙的林父，在他走了沒多久，就提起他帶來的大閘蟹，迫不及待把蟹放進廚房的水桶裏。
“血脂高還就好這口蟹黃，真拿你沒辦法。”林母忍不住數落。
林父用筷子挑了幾下螃蟹，滿意地點頭。
“這蟹好！一看就肥美！”
“他倒是個細心的，算是對你投其所好了。”
林父鼻子哼了口氣。
“他再投其所好，我也不可能讓小毓跟她在一起。”
林母翻白眼。
“阿淩那孩子說他一直是爸爸帶大的，他把他教得挺好，那孩子蠻惹人愛，倒沒沾上他媽的不良品性。”
“你又知道了，才見了一面就心軟，女人家的通病，日久見人心懂不懂？”
“就你懂，就你懂。”
之後的日子，林毓被強制下了班回到湖景花園，她們娘倆的東西也一并搬到這邊，她不肯，他爸就以不吃藥不去醫院為要挾，快六十的人了，越發活得像個孩子。
她跟顧與棠少得可憐的見面機會，就剩下他送阿淩來她們家的時候。
兩人通過眼神交流問候彼此，又或者在門口，視線的盲區，偷偷牽下手，又很快松開。
難得一次，林父林母去鄰市走親戚，林毓迫不及待把他叫到家裏，提前準備好一冰箱的食材，他一進門，就把圍裙雙手奉上。
“顧老師，廚房就交給你了。”
他橫她一眼。
“在這等着我呢。”
下一秒，笑着接過圍裙，三秒過了遍食材，大概摸清能做些她們愛吃的什麽菜。
他一直做的比說的多，鑽進廚房就沒再出來，林毓換了家居服，輕聲走過去，從後面抱住他。
“顧與棠，我好想你啊。”
“是想我還是想我做的菜。”他反問。
林毓眨眨眼，手臂環得更緊。
“都想。”
她媽從前用慣了保姆，廚藝水平一般，她是完全不會，前幾個月有被他養得口味挑剔不少，谷雨也是，她媽正發愁呢，怎麽她每天做這麽多菜，女兒和外孫女吃不了多少，明顯掉肉了呢。
“你不想我嗎？阿淩說你最近一回家就鑽進書房，是不是忙着趕稿，都沒空記起我呢。”
他蓋上鍋蓋，等水煮幹的間隙，牽住她的手。
“我最近給《花花世界的小野》新章節畫了一張封面圖，在玩家中反響還不錯。”
他眼神靜靜地等待她回應，林毓卻沒悟到。
“什麽？”
她最近在盯新項目，小野的游戲更新，包括最近出了一個小野官配的事，她一概不知。
顧與棠也不惱，繼續盯着她看，林毓最後被他盯得理虧，馬上點開手機，刷了會官博。
游戲官博最近最熱門的微博，就是番外支線的畫風讨論。
封面圖一點開，幾個青雲簡體的字被潑墨暈開--“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
底下網友也熱情地表達自己的喜愛。
“這個畫風，一定是Tang的手筆！嗚嗚嗚嗚，作為他八年死忠粉，我絕對不會認錯！”
“不是說Tang初步設定人設情景後游戲大部分劇情是公司的美工團隊負責嗎？顧老師又回歸了？”
“男神還要趕稿呢，游戲的畫稿肯定不能全權負責，發布會上他也說過。”
“但Tang很少畫這種溫情細膩的圖诶。”
“只有我覺得，他在間接表白嗎？”
“+1，萬年不登微博的顧老師，微博gg含量為0我行我素慣了的顧老師，竟然破天荒轉發了這張圖片的微博。”
“林總是去哪了嗎？惹得顧老師這麽惦記。”
“可能在拼事業吧，新芒現在勢頭真的很猛，徐氏最近股票跌得厲害。”
“美女霸總和天才畫家，我真的磕死好不好！”
看了會，林毓嘴角的笑意已然藏不住了，她故意把手伸到他腰側，撓了撓。
“緩緩歸矣，我歸去哪啊？”
“別鬧！等會菜糊了。”
兩人旁若無人地打鬧，不曾想路上遇到車禍堵車的林父林母，探親沒去成，中途掉頭回來了。
兩個孩子在卧房地上玩耍，關上門，也聽不到大門的動靜。
林父林母一進來，就看到廚房兩人抱在一起的身影。
林母臉上是驚詫，林父則直接黑了臉。
“你們在幹什麽呢？”
日更！日更到完結，阿珠回來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