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三十七杯酒“初戀”
第三十七杯酒“初戀”
她與薔薇37
在江暮問出那句，“你現在是要來找我嘛時”，對方反問她，“那不然咧。”
不去找你，我去找誰。
江暮委屈巴巴的，“可是——”可是你之前明明說過，不要再跟我聯系的。
所以——
要怎麽敢去想。
見江暮語頓，對方便試探性地問：“怎麽，你不願意我去找你啊？”
“不是的……”江暮帶着哭腔說，“是我在哭啊。”狀态不好，咋見人。要怎麽見人。
“……”駱落還當是什麽事情呢，“沒事。”她說，“我來了。”
簡單的幾個字，像是海浪般，将溺在海裏江暮湧上了岸邊。
她好像可以通暢呼吸了。
電話挂斷。
江暮看着昏黃燈光下的工作室，在那一刻，她好像覺得，好像周遭的一切，都不再那麽冷清了。
眼淚也在瞬間止住。
她一邊抹着自己的眼淚，一邊自言自語：“她說，她來找我了。她沒有不要我的。沒有不要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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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她沒有丢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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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落披了件羊角大衣出了門，今天是除夕夜，酒館很忙，但駱落請了假。過去的三年，每年除夕夜都是她值班，但今年，她沒有了值班的心情。
她內心有些躁動。
原本她打算一個人去江邊看一場煙火的，這些年莫城城區禁煙火，但在靠近郊區的江邊，逢年過節時，會有人放孔明燈和煙火。但她站在江邊很久，看着人來人往，她發現自己的腳根本沒辦法邁開。
她不開心。
一個人呆着不開心，出門看到人流湧動，她也不開心。感覺怎麽做，她都沒辦法舒心。
明明她已經習慣了一個人獨處，習慣了凡事都自己承受。在過去的漫長歲月裏，她覺得自己什麽都可以。
可在這瞬間。
她看不清自己是誰。
內心湧現出一種無法言語的孤獨，她想要說很多話，但好像很多話都沒辦法說出口。
就在這時，她被路過的行人，不小心撞到了一下肩膀。
委屈的情緒狀态一下子被拉滿，她再也沒辦法克制住自己內心的情感。
那個每天都會點開的聊天頁面，她再也沒辦法做到無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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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駱落到工作室之前，江暮一直在打掃衛生。
可不管她怎麽打掃，好像都沒辦法達到她滿意的狀态。在那一刻，她忽然意識到，不管她做什麽，已經壓不住她內心的暗流湧動了。
沒聯系的這陣子，江暮每天讓自己陷入忙碌。
忙到沒有時間去想別的事情，她試圖讓自己回歸平靜，可所有的平靜，已經被打亂。她很明确地感覺到自己呼吸變得急促，腦子裏想的全部都是兩人即将要碰面時的畫面。
她想她了。
很想很想的那種。
但她也可以忍住。
可是，她要是來見她，她完全無法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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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呼——”路上的行人很多，駱落都精準避開，她以前走路都是不急不慢的。可是那天，在去見江暮的路上，她是用跑的。
她以為自己不會再跑着去見誰了，可是那天，她跑的氣喘籲籲。
呼吸很難受，但臉上卻帶着笑意。當她推開工作室的門，喘着氣喊屋內的人的名字時，兩人四目相對，倏地彼此都紅了眼。
“江暮！”
“新年快樂啊。”她說。
江暮擡頭看了她一眼，委屈湧上心頭。她哽咽着說：“新年快樂。”
這個場景，她做夢都不敢想。
她都已經做好了要消失在她的生命當中的準備了，眼下卻如此真實地見到想要見到的人。
那天。
駱落跟江暮道歉，說自己那天沖動了。不應該說那些話的。
江暮故作不知：“什麽話呀，我都不知道。”
駱落知道，她在給自己臺階下。她配合道：“其實也沒什麽。”就是情緒上頭，總以為躲避就能解決問題。可實際上，事情或許存在多樣性。
不是一眼就能看的明白的。
江暮說：“過去的都已經過去，當下才是最重要的。你說對嗎。”
駱落笑着說：“對。”
“那我們一起去看煙火吧。”江暮提議。
江暮也在見到她的這一刻，有了想要出門的想法。過去的那些日子，她把自己圈在原地，哪裏都沒去。
可在見到她時，她哪裏都想去。
“好啊。”
駱落沒說自己剛從那邊回來，而是應下了話。
江暮眉頭舒展：“我真的好久都沒有放煙火了！”
駱落看着她笑了笑：“那今晚好好放一放。”
明明前一秒兩人紅了眼，但在下一秒，卻因為眼裏看到了彼此，而心情變得明朗。
江暮吐了吐舌頭說：“可是我很怕點打火機的。”
駱落：“沒關系，我幫你點。”
江暮眼裏閃過一絲光：“真的嘛？”
“當然了。”
“那我們快走吧！！！”
-
駱落在路邊小攤買了好幾種煙火，大的小的都有。
江暮搶着和她付錢，因為是她提出來要放煙火的，怎麽好意思讓她買單。但駱落沒理會，搶先付了錢。
這是兩人第一次一起放煙火，但已經是第二次一起看煙火了。第一次一起看煙火，是s市的海邊民宿。
那晚，兩人睡在同一間房間。
挨在兩張榻榻米米上，距離不過一米。
江暮也不知道當時那會，是腦子抽了還是怎麽的，脫口而出一句：“哎，好久都沒有跟你睡在一起了。”
話音落下時，駱落就一臉震驚地看向她。
有些不可思議。
江暮意識到這話過于暧昧，她立馬解釋道：“那個，我的意思是，同一間房，同一間房。”
她原本以為駱落不會回應她的。
畢竟單憑‘睡’這個字眼，就已經讓人遐想非非了。但沒想到，她竟然回她，“确實是有好久了。”
“所以，今晚我們就一起守歲吧。”
嗯？！
這下輪到江暮呆住了。
“你、你的意思是指待會我們看完了煙火，還要一起守歲嘛？”說直白點，就是這個除夕夜她們倆都要呆在一起，就這個意思呗！
駱落挑眉道：“怎麽，江老板不願意啊。”
她哪有！
“我、我是在想，那是你去家，還是我那裏……”
“都可以。”
在哪裏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此刻，我們陪在彼此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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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那晚的煙火，江暮放的很開心。
她把煙火放在地面，然後駱落去點燃。她提醒她，要小心。駱落說，沒事。這個不吓人的。
但在下一秒，煙火沖上天時，她還是被吓了一跳。
然後江暮就在一旁捂着肚子笑她：“你還說不吓人，你頭發都被喜吓的飛起來了！”
駱落壓了壓自己的頭發，立馬糾正她說：“哪有你說的那麽誇張！”
江暮吐了吐舌頭：“就有，就有，就有！”
兩人打鬧成一團。
消失了許久的開心，似乎在此刻顯現。
駱落給她點了很多仙女棒，讓江暮拿着。
江暮搖搖頭：“不要。”
駱落故意激她：“怎麽，你這都害怕？你膽子未免也太小了哦。還說什麽放煙火呢。”
江暮哼了一聲：“對啊。我就是膽子小。怎麽了嘛。那你不要跟我玩喽。”顯然，某人還在計較之前的事情。
嘴上是說翻篇了，但回想起來的時候，心裏還是計較的。
“喂，你……”不是說好了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嘛！怎麽又給提起來了！
江暮突然正色道：“反正，以後不想再聽到你說，不想要跟我聯系，不想要跟我玩之類的話。因為我會很難過的。那到時候就很難哄哦！”
突如其來地闡述心扉，駱落一時不知道要說些什麽。
這件事情确實是她做錯了，但她那時候也陷入了死胡同裏。自己也難受。她想不到其他辦法解決，就只能躲避。
但這次的躲避，不去面對，讓她特別難受。
如鲠在喉。
“對不起嘛。”駱落也誠懇道歉。
但她沒說事情的來龍去脈。
因為她知道，她的工作室能起死回生，肯定跟來找她的夏池有關。
江暮也特別好哄，其實就算她不跟她道歉，她主動打她的那通電話，她的心，就已經沒辦法平靜下來了。
江暮小小傲嬌了一下，“那這次，就先原諒你了哦。”
“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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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放完煙火，去的是駱落家。
她說，最近她調出了新款的雞尾酒。邀請她去品一品。
江暮說沒問題。
但去的時候，突然想起來了什麽。
“我們可以先去一趟我的工作室嗎，我想拿個東西。”
“可以啊。”
駱落以為她要回去拿什麽，她自己的東西。也沒問什麽，就陪她一起回去了。
直到她将那個放在櫃子裏的禮盒拿出來，交與她手中時，她反應了幾秒鐘的時間，問：“這是……”
江暮：“給你的。”
“我親手做的旗袍。”
“送給你的新年禮物。”
“新年快樂啊。希望在新年一年裏，我們都可以心想事成。”
駱落眼裏寫滿了驚喜和意外：“你最近不是很忙嘛？你怎麽還有時間給我做旗袍哦。”
江暮扣住了重點：“你怎麽知道我最近很忙啊，難道你……”
駱落矢口否認：“我沒有。”
江暮似笑非笑：“我又沒說你有什麽。”
“……”
江暮目光柔和地看向她說：
“前陣子工作室不是休息了很久，我沒事可以做。就給你做了幾件旗袍。我不知道你的尺寸是多少，憑感覺做的。你可以先試試身，要是有那裏不合身，我可以現改的。”
“希望你會喜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