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他可能快不行了
他可能快不行了
alpha的易感期通常有三天,少數高階alpha的易感期能有四五天,宴景闌的易感期通常是五天,宋合就在這邊又待了快一周。
回去的那天宋合走出機場就看到了熟悉的面孔,宴景闌的司機站在車旁,恭恭敬敬地對他點頭。
宋合本來想直接回廠裏的,看到司機在這裏,也明白自己今天無論如何也要去宴景闌那裏一趟的。
他拖着行李箱過去,司機笑眯眯地幫他把東西放到後備箱,拉家常一樣問:“那邊好玩嗎?”
宋合點點頭:“沒有宴景闌,哪裏都很好玩。”
司機梗了梗,看着他行李箱上面挂着的一個禮盒,是當地的特産,又問:“這是給景闌買的特産嗎?”
宋合神色難言地看他一眼,拉開車門坐進去,甩下一句:“他配嗎?”
以前大學剛畢業的時候,他剛剛接受這個廠子,為了拉資源,經常出差。
即使每次出差都很疲憊,他也會特意留出一個晚上親自去給宴景闌買特産。
宴景闌每次都當着他的面把東西扔進垃圾桶,然後故意對着旁邊的下人道:“說過多少次了,不要什麽人都放進來!”
那些特産都是宋合精挑細選的,有時候是剛從酒局裏出來忍着胃裏的不舒服,有時候是怕耽誤時間頂着大風大雨去買的。
最後只得到宴景闌這樣一句話。
司機開得很慢很平穩,宋合說了那句話以後他再也沒開過口,宋合就一個人靠着座椅昏昏欲睡,最後竟然真的睡過去了。
到別墅外,司機在車裏先叫了一聲宋合,宋合沒有醒。
他就先下車把東西都搬下去,在拉開宋合的車門叫他。
“別叫他,讓他睡,出差這麽久,肯定累了。”肩膀被人輕輕拍了一下,宴景闌把司機推開,認真地看着睡着了的宋合。
易感期這幾天他受了很多折磨,不知道是不是感情擠壓太久心理因素作祟,還是因為前不久宋合清洗了标記的緣故,他對宋合的渴望達到了頂峰。
有些東西得不到滿足,也得不到釋放,醫生都被他那超标的信息素震驚到。
他難受至極,只能通過自殘的方式轉移注意力。
醫生就想找一個omega來安撫他,結果omega走到門口就被他的信息素壓制得站不起來,他看着闖入自己領地的外人,雙眼發紅,不知道從哪裏找出來一把小刀。
易感期的alpha領地意識極強,他的領地只能讓宋合進入,而這個突然進入的omega就成了敵人。
醫生怕釀成不可彌補的後果,只能把omega請出來,多給宴景闌準備抑制劑。
這其實作用不大,長久得不到滿足,又是高階alpha,抑制劑在這種時候幾乎失效。
五天的易感期過去,宴景闌身上多了很多傷。
站在外面,如同一個好不容易拼湊起來的爛娃娃。
他手臂上還有自己劃傷的傷口,醫生特意叮囑過最近最好不要有大動作。
但是他彎下腰,手穿過宋合的腰,把他抱起來。
做這個動作的時候他特別小心,怕一不小心宋合就醒了,他盡量放輕了呼吸,然後慢慢把宋合抱了起來。
宴景闌不會否認他此刻就像一個剛剛和愛人接吻的毛頭小子,他并非情窦初開,但他熱烈的心跳讓他不能平靜。
好久沒有離宋合這麽近了,近到宋合有幾根睫毛都能數清楚,稍稍低頭,宋合的呼吸就能與他的呼吸碰撞。
再低一低頭,甚至能吻到宋合的唇。
這是他從前輕易就能得來的東西,現在卻要小心翼翼地偷來。
宴景闌的動作很慢,又機械,從院子裏走到樓上,他走了快十分鐘。
這期間宋合一直沒有醒過來,這讓他又多了幾分野心。
本來朝着宋合房間走的腳步一轉,折進了主卧。
他心情激動地把宋合放在他晚上經常會虛空地摟住的地方,在燈光下,他跪在床邊看了很久。
然後他輕輕上了床,和宋合交頸而卧,就如同所有正常夫妻一樣。
雖然知道不能有過多的動作,但宴景闌還是不受控制地湊近了,目光從宋合的額頭一路滑到他的嘴唇上。
他又靠近了一點,終于忍不住在宋合嘴唇上碰了一下。
淺嘗即止卻引出了更多東西。
心裏空空蕩蕩,宴景闌明白,輕輕碰一下是不夠的,他想要更多。
安靜的房間宋合的呼吸聲清晰可聞,宴景闌平躺着看着頭頂的燈,欲望怎麽也壓制不下去。
最終他撐着身子,停在了宋合身上。
渴望的東西就在眼前,宴景闌根本忍不了,他一邊祈求上天能讓宋合再多睡一會兒,一邊低頭朝着宋合柔軟的雙唇吻下去。
靠近的瞬間,宋合睜開了眼睛。
宴景闌下意識捂住他的雙眼,不肯回頭地親下去。
宋合掙紮了兩下,他用雙手掐住宋合的下巴逼他張開嘴,撬開宋合的牙關,他長驅直入。
身體完全壓在宋合身上,要把自己融入宋合身體裏一樣。
“別推開我!”他一把關了房間裏的燈,在黑暗的房間中找到宋合的手,想跟他十指緊扣。
“宋合!”
“安安啊!”
“老婆!”
他叫了幾個稱呼,從宋合的名字叫到老婆,沒有一個得到了回應。
宋合抓在他的手背上,沒能給他十指相扣的機會,黑暗中視覺不好,觸覺就被放大,他能感覺到自己指尖有溫熱的水。
他能篤定那不是水,所以他故意用力摳了摳,聽見宴景闌倒吸了一口氣。
宴景闌還是不肯推開,又去親他,伸出舌頭舔舐他的喉結和耳尖,一下一下去親他的嘴角和眼睛,像從前宋合挑//逗他一樣。
宋合逐漸停下了掙紮,他心裏一動,把手松開落在了他的肩膀上:“安安,我……”
後腦勺傳來劇烈的疼痛,宋合在黑暗中摩挲到了床頭的煙灰缸,舉起來砸在他後腦勺。
宴景闌倒下去,他立刻從宴景闌身下爬出來,打開了房間的燈。
灰色的被子上都是血,有宴景闌手上的,還有宴景闌後腦勺的。
宋合手上也有血,從宴景闌手上沾的。
他站起來,拖着宴景闌的衣領把他拖到床尾,舉着帶血的手往宴景闌臉上甩了兩個巴掌。
還是不夠解氣,他又揪住宴景闌的頭發,狠狠往後一扯,宴景闌本來就受傷了的後腦勺撞擊在床頭櫃上。
宴景闌倒下去,床頭櫃上開始有血慢慢滑落下來。
“解氣嗎?”宴景闌仰躺着,呼吸急促,他的左手舉起來,上面才凝結不久的傷口又撕裂,是宋合剛才摳開的,這時候也在流血,“就因為我親了你,你就要這樣對我嗎?”
宋合抽了兩張濕紙巾出來擦手,聞言扭頭看他,看他無力地趴在床上,連爬起來都廢力。
和他以前一樣。
宴景闌有兩次易感期來得意外,宋合被迫承受了他易感期瘋狂的欲望,等他清醒了又會責怪宋合故意勾引他。
有一次他掐着宋合的脖子讓他以後守規矩,宋合根本掙紮不了,等他松開手時他就是這樣無力地趴在床上的,呼吸對他來說都成了一件困難的事情。
現在躺在床上爬不起來的人成了宴景闌,宋合确實忍不住笑。
他把每根手指上的血都擦幹淨了,然後把濕紙巾扔在宴景闌臉上:“我讓你親我了嗎?我不願意,但是你做了,所以我就會生氣。”
“你說了結婚後都聽我的,做了我不願意的事情,不應該受懲罰嗎?”
他轉了轉眼睛,走過去,故意湊近宴景闌:“對了,這些規矩是你立的你忘了嗎?你說不聽話就要受罰,你可不能嚴于待人寬以待己啊!”
說完他走出去,管家正在樓下吩咐下人準備晚餐。
宋合不疾不徐地走下去,先洗了一個手,然後若無其事地坐在飯桌旁,心情很不錯,于是他把每個菜都嘗了一遍。
“準備的都是我愛吃的,麻煩您了。”他對管家點頭。
管家點頭:“都是少爺吩咐的,他叫我們多準備一些您愛吃的——對了,少爺怎麽還不下來?”
宋合睜大眼睛,才想起來一樣,指着自己袖口的血跡:“他受傷了,留了好多血,爬不起來,可能快不行了吧。”
管家大驚失色,立刻跑上樓去,宋合笑得趴在飯桌上,晚飯都多吃了不少。
那天過後,宴景闌身上的傷口多處都撕裂了,頭頂還纏着紗布。
他想和宋合有一個完美的婚禮現場,因此詢問宋合能不能将婚禮舉辦時間往後移一點。
宋合當時正在看書,立即搖頭:“那你應該去找一個願意把婚禮時間延後的人結婚,反正我不願意。”
宴景闌祈求道:“安安,婚禮是人生大事,是我們美滿婚姻開始的象征,你不想要一個完美的婚姻嗎?”
宋合翹着腿,捂住嘴笑:“我們的婚姻美滿嗎?也不吧!”
“反正我不支持延後,你如果實在不想頂着受傷的身子出現,就找人代替你,或者直接不來。”宋合笑夠了,冷眼看他,“反正一個人舉行婚禮的流程我上輩子就體驗過了。”
上輩子的婚禮,宴景闌就沒有到場,時間隔得久了,宋合幾乎都要回憶不起自己當時是怎麽獨自完成那些儀式,怎麽承受那些人譏諷的目光的了。
宴景闌不願意不出場,也不願意找人代替自己,更不願意不舉行婚禮。
于是婚禮當天,所有人都看見宴景闌渾身是傷的出現在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