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上輩子提離婚

上輩子提離婚

跟宴景闌提離婚是一個暴雨的晚上。

宋合把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推到宴景闌手邊,貼心地把筆蓋打開遞給他:“我想離婚了。”

宴景闌才被助理送回來不久,他今晚喝了點酒有點微醺,但是不醉。

本來想借着酒意跟宋合調情,于是從回來開始他就半眯着眼倒在沙發裏。

以往這種時候宋合會主動走過來,幫他按摩,忙起忙後幫他煮醒酒湯,然後他會勾住宋合的脖子,意思很明顯。

後面發生什麽就是理所應當。

但是今晚幾分鐘過去了,什麽都沒有發生,宋合甚至沒有靠近他。

宴景闌睜開眼,宋合在距離他幾步遠的地方站着,看他睜眼終于說了話。

“你說什麽?”宴景闌有些不可置信。

宋合蹲下身子,十分貼心地把離婚協議翻開,翻到最後一頁,他自己已經簽好了字。

他指着空白處道:“我累了,我想離婚。”

然後他突然靠近宴景闌,把筆用力塞到宴景闌手裏,捏着宴景闌的手腕把他的手帶到桌上,等他簽字。

客廳裏開的是那盞大燈,燈光十分晃眼,宴景闌目光深沉地看着宋合,突然發覺宋合跟他記憶裏不一樣了。

發型變了,眼神也變了。

他不清楚這些改變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但他好像明白,這些改變對他很不利。

今年是他跟宋合結婚的第三年,他似乎真的從與宋合的這段婚姻裏嘗到了一點甜頭,變得真的離不開宋合了。

于是他開始在慢慢嘗試對宋合好,他試圖去跟宋合好好在一起。

但是宋合在這種時候對他說要離婚。

他感覺自己是小醜。

宋合這種人,骨子裏就是賤,想對他好的時候,他說他要離開。

“你再說一遍,你要什麽?”宴景闌寧願相信自己是聽錯了,或者宋合嘴瓢了。

宋合站起來,把手上的戒指取下來,然後轉身上樓。幾分鐘後又下來,手裏拿着一疊卡。

“我說我想離婚了。”宋合把戒指和卡一起放在桌上,“這是結婚戒指,我知道價值不菲,我還給你。”

“這些卡……”他頓了頓,“有沈先生給我的,也有你給的。”

他半蹲在桌子旁,沉浸在分那幾張卡裏面,等卡被分成三份,他直起身對宴景闌道:

“這是沈先生給的,我們結婚的時候他給我的。”他先指着左邊那兩張卡道,又指着右邊那幾張卡,“這是你補償我的。”

宴景闌眸子暗了暗。為什麽補償宋合,沒有人比他更心知肚明。

每次他懲罰宋合懲罰狠了,就會給宋合一張卡當作補償。

“我不知道裏面有多少錢,我也沒用過裏面的錢,現在一分不少地還給你。”

“我什麽也不要,我只想離婚。”宋合說這些話的時候,手還推了推離婚協議。

宴景闌額角突突地跳,記憶裏這是宋合第一次用這種疏離的語氣跟他說話。

在腦子變得更清醒的時候,手已經更快一步有了動作,他把筆扔在宋合臉上。

力氣很大,筆尖在宋合臉上畫了一道,立馬就起了一道紅痕。

“離婚?”宴景闌站起來,“逼婚的時候你怎麽沒想過後來你會提離婚?”

“這些年你吃我的用我的,我對你也夠好了吧,吃穿用度哪方面少了你的。”

“所以你哪裏來的臉在逼婚三年後提離婚的?”

說話間,宴景闌已經走到了宋合跟前,他手一伸就把宋合的衣領揪住,用力把宋合拖到了面前。

宋合面上還是很平靜,這種情況下還是沒有懼怕。

“對我好嗎?”

“宴景闌,真的有臉的人根本說不出來你這句話。”

“你對好的定義是什麽?”

“婚禮讓我獨自出席、在冬天把我摁在水池裏要淹死我、在每個等着看我笑話的人面前故意羞辱我。”

“還是任由別人欺負我來哄你開心?”

“所有的壞事你都做過了,然後扔一張卡給我說是補償。”

“這叫對我好嗎?”

宋合擡起頭,絲毫不畏懼和宴景闌對視。

因為他知道心虛的人是宴景闌。

果然宴景闌在跟他對上眼的瞬間偏過頭,捏着宋合衣領的手也微微顫抖。

“我逼婚是我不對,但是這麽多年,我也受盡了你的折磨,該償還的我也償還了。”

“我現在只要離婚!”

房間裏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只有宴景闌沉重的呼吸聲顯示着房間裏緊張的氣氛還沒過去。

外面雨聲雷聲混雜,宴景闌心裏一片混亂。

他肯定自己是不想和宋合離婚的,可是這麽多年了,一直是宋合在追趕他,這個時候宋合要放手了,他不知道怎麽把宋合拉回來。

宋合擡手看了眼時間,距離他跟網約車司機約定的時間沒多久了。

行李他已經收拾好,只等宴景闌簽好字,他帶着行李直接走。

“簽字!”宋合反手捏住宴景闌的手,沒費什麽力氣就把他的手拉下去了。

宋合把筆撿起來放在離婚協議上,上樓去提自己的行李箱。

再下來的時候宴景闌還站着沒動,他走過去看了一眼,那處依舊是空白的。

“簽字,我馬上要走了。”宋合催他。

宴景闌回身看着他:“我不簽!”

宋合神色難言地看着他,提着沉重的行李箱走到門口換鞋:“那等你簽好字了我再來拿。”

他鐵了心要走。

宴景闌追上來,在他推開門的瞬間把門和他一起拉了回來。

那個沉重的行李箱在宴景闌手上就像沒什麽重量,被宴景闌一只手扔在了地上,裏面的東西散落一地。

“這麽急着走,怕不是從宴家偷了什麽東西走。”宴景闌惡劣地用腳去踢地上的衣服和書。

宋合冷眼看着他,以前從來沒覺得宴景闌原來是這樣一個蠻不講理的人,他的所作所為就是很沒有依據,只是單純地為了羞辱宋合。

如今清醒了,宋合看得很清楚。

“那我什麽都不要了。”宋合本來是想把東西再撿起來的,裏面有他的書。現在也不想撿了,再去買也一樣,“我今天無論如何都要走的。”

宋合這次真的推開門走出去了,外面雨下得很大,他沒有打傘,卻淋得酣暢淋漓。

距離門口還有幾步,宴景闌再次追了上來,揪住宋合的衣領把宋合拖回了別墅裏。

那個許久沒有被打開的禁閉室再次被宴景闌推來,宋合被他一把推進去。

“宋合,這次我可以當作你是在開玩笑!”宴景闌站在門口,腳踩在宋合胸口。

“我沒有跟你開玩笑!”宋合道。

宴景闌心裏的憤怒已經到達的頂點,再跟宋合交流下去他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會炸。

“我等你跟我道歉。”

宴景闌扔下這句話,時隔很久,再次親手關閉了禁閉室厚重的大門。

管家後面兩天來的時候沒有看見宋合,知道大概他大概又被關禁閉了。

在宴景闌吃飯的時候,管家問:“宋合呢?”

“在關禁閉。”宴景闌道。

管家沒敢說話了,宋合有将近七個多月沒有被關過禁閉了,大家都以為那個房間可能要被永久封閉了。

“他說他要跟我離婚。”管家沒有問是怎麽回事,宴景闌卻十分想要找個人傾訴,越想越氣,把碗筷都扔了,“他憑什麽?”

管家還是不說話。

在他看來,宋合還是太能忍了,正常人早該提出離婚了。

這種話他不會當着宴景闌的面說。

“我在等他給我道歉。”宴景闌把一旁的椅子踢倒了。

管家吓了一跳,縮了縮脖子,心道怕是等不到。

“要不要先給他吃點飯呢?”管家卻說,“三天沒吃東西了,或許沒力氣跟你道歉。”

宴景闌道:“吃什麽吃?”

管家又不說話。

幾分鐘後,宴景闌又自己道:“如果他要跟我道歉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吃。”

管家就裝了點飯菜推開禁閉室的門,禁閉室沒有燈,只能借着外面的燈光去窺探裏面的情景。

以前推開門都是宋合自己爬出來的,這次管家特意等了一會兒,沒聽見動靜,借着燈光努力去看裏面去情景,看見宋合倒在地上。

“快叫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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