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chapter25

chapter 25

隔天吃過中飯,江意濃跟賀夫人借口有事要忙離開了賀宅,回到他們的小家待着。

下午賀成周五點就回來了。用過晚餐,待傭人收拾幹淨餐桌和廚房,賀成周便遣走了他們。

彼時夕陽西沉,別墅被籠罩在暖橘色的光影裏,屋內裏的氣氛一下變得暧|昧不已,客廳直接成了歡.愛場。自從上次江意濃在集團表白回來被狠狠要了一晚,到現在已經過去一周多,期間兩人各在一邊忙,直到昨天才見上面。積攢許久的思念化作烈火,一寸一寸燒斷兩人的神智。從客廳到浴室,最後轉到卧房,夜色不知不覺濃了,皓月當空,清冷的月光鋪陳下來,灑在姑娘瑩白如玉的嬌軀上,也照亮了一室的淩亂與淫.靡。

江意濃在一波又一波的浪潮中體力告罄,還沒結束便挨不住沉沉地睡了過去,她這一覺睡得格外香甜,但還是在賀成周起床的時候醒了過來。

賀成周沒注意到她醒了,赤着上身去衣帽間換衣服,偉岸的背影在她視野裏變得清晰,他寬闊背脊上布滿了她昨夜留下的牙印指甲印,性感又野性,看一眼就令人血脈偾張。

江意濃擡起手,貼住滾燙的臉頰。

十分鐘後,賀成周穿戴整齊拿着一根領帶從衣帽間出來,他這會兒才看見江意濃醒了。江意濃下床緩慢走到他面前,從他手上接過領帶,娴熟地幫他系着。

姑娘臉上的紅韻還未褪去,襯得人愈發嬌豔欲滴。

江意濃領結打得很标準,未了,替他撫了撫略微起皺的前襟,然後踮腳在他唇上落下一枚香軟的吻。吻過就退開,動作很快,躲開了賀成周欲摟她的腰的手。

她沖他狡黠一笑,也不說話,轉身回去鑽進柔軟被窩。

賀成周撫着下唇輕輕笑了笑,這丫頭越來越調皮了。

他起了逗她的心思,走過去把她撈起來,偏不讓她睡:“醒了就跟我去吃早餐。”

江意濃不依,她不起,她好累,瞥見他唇邊壞笑,知道他是故意。

這小氣鬼。

她眼珠一轉,就有了應對的法子,一下熱情地封住他的唇,他果然老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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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要起火,賀成周從熱吻中抽離出來,刮了刮她沁着汗的鼻尖,寵溺笑道:“小壞蛋。”

江意濃立馬接了句:“那你是大壞蛋。”

賀成周唇角勾起弧度,他站直,理了理衣服,沉着嗓音說:“回來再收拾你。”

江意濃不服氣地哼了聲。

賀成周帶着愉悅的心情地離開了房間。

晚上并沒有發生什麽,賀成周只是說說而已,再來,江意濃必然下不來床。典型的又菜又愛玩。

周日,賀成周帶江意濃去參加大學室友女兒的滿月宴,室友家在隔壁市,他們一早便從家裏出發。

汽車駛入高速公路不久,江意濃接到俞桉的電話,一接通俞桉就大喊“救命”,江意濃被俞桉吓了一大跳,急忙問她怎麽了。

俞桉視死如歸道:“我跟薛煜睡了。”

“什麽!?”江意濃猛地拔高了聲音,好似平地驚雷,她這麽大反應,引得賀成周側目。

“怎麽回事,你快跟我說清楚。”

俞桉咬着手指說:“他昨晚又喊我去喝酒,我喝多了……”

這人說到一半就停了,不過江意濃已經明白是怎麽回事了,成年男女酒後亂性。她嚴肅地問:“是你睡他還是他睡你?”這個問題必須問清楚,兩個答案性質完全不一樣。

“……”俞桉沉默兩秒,十分心虛地說:“相互睡。”

江意濃:“……”

聽完這話,她一點也不着急了,都“相互”上了,還有什麽可說的。事已至此,得弄清楚雙方态度,她問:“薛煜什麽反應?”

“他還沒來得及給反應,我現在在衛生間。”俞桉平時冷靜自持,這會兒卻慌的一批,并且怨氣沖天:“老娘骨頭都快散架了。”

江意濃聞言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俞桉這話這語氣愣是不摻雜一絲憤怒,這說明她對跟薛煜發生關系似乎沒那麽排斥。顧及賀成周就在旁邊,江意濃收起八卦的心,穩了穩聲音道:“別慫,你先出去聽聽他怎麽說。依我說,做都做了,不如試着跟他處處看。”

要不是感覺出俞桉對薛煜有一點喜歡而不自知,她也不會這樣建議。

俞桉又沉吟了半天,才悶悶地“哦”了聲,然後磨磨蹭蹭地把電話挂了。

江意濃轉頭迎上賀成周的眸光,他面無表情,大概是不知道該擺出什麽樣的表情。她向他打探:“你知道薛煜嗎?就是俞桉的上司。”她這樣問,是因為俞桉之前說過,他們公司和瀾洲海合作過。

“知道,而且還挺熟。”賀成周知道她想知道什麽,不等她問,就繼續道:“按我對他的了解,如果不是喜歡俞桉,他不會跟她發生這種事。他不是不負責任的人,既然已經發生了,那他肯定會給俞桉一個滿意交代,他這人比較執着,若出手,俞桉大概率逃不開了。”

“這是什麽邏輯?你對他濾鏡好大。要是喜歡為什麽不說出來,不采取正當行動,而用這種不光彩的手段。”江意濃一臉憤然,“俞桉還沒談過戀愛,是個清白姑娘。”

賀成周雲淡風輕道:“你怎麽确定他沒說過。”

江意濃下意識反駁:“要是說過俞桉肯定會跟我說的。”

“或許他說了但俞桉沒領悟。”

江意濃更不理解了:“這有什麽不能領悟的,俞桉又不是傻子,薛煜說喜歡難道她還能聽不出來?”

賀成周沒再接話,江意濃感覺他在笑,那表情好像在說“俞桉就是個傻子”。

江意濃眉頭蹙了起來。

賀成周道:“別胡思亂想,這本質上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每個人表達感情的方式不一樣,對外界感情的接收程度也不盡相同,外人總歸做不了太多評判。既然你也希望他們能走到一起,就耐心等等,看俞桉打電話來怎麽說。”

江意濃已經被繞暈,索性聽他的不去想了,安靜地等電話。過了将近十分鐘,俞桉才又打過來,江意濃立刻接起:“怎麽說?”

俞桉提煉關鍵信息同江意濃道:“他說他會負責,讓我當他女朋友,或者……”俞桉支支吾吾的,好像後面的話燙嘴。

江意濃胃口被她吊起,焦急道:“或者什麽?”

“……或者想直接做老婆也行。”那頭,俞桉一張臉燒得通紅,想起薛煜剛才即認真又漫不經心的神情,她一顆心就開始砰砰亂跳。

這是什麽操作?江意濃下意識瞥了一眼賀成周,接着問:“你怎麽想的呢?”

“我不知道。一夜之間什麽都變了,好奇怪。”

“不奇怪才怪。”江意濃忍不住吐槽,“從冤家一下子變成親密無間的關系,肯定會不适應。”她現在覺得賀成周的說法不無道理,“他說不定早就喜歡你了,你仔細想想他有沒有給過你相關的暗示。”

“沒有。那家夥一天八百個心眼,誰知道他一天天的什麽意思啊,除了經常叫我出來陪他喝酒,就沒別的了”

俞桉說得肯定又忿忿,江意濃又看了賀成周一眼,表情因為自己扳回一局而變得有些神氣。

俞桉還在那頭說:“但是他跟我說的時候,我好想答應他啊,一覺醒來,感覺他突然變得魅力四射。”

江意濃基本能确認俞桉對薛煜也有意思了,她打趣道:“我早說了,你上司是個極品。你這是食髓知味了吧。”

話音未落,江意濃就感覺停在她臉上的眸光變得有些壓迫,她很快意識到某人又吃味了,趕忙扯開話題:“既然想答應那就答應啊,不過我建議先從男女朋友開始,再觀察觀察,适應适應。有了男朋友,正好應付你爸媽的催婚。”

俞桉慢悠悠地冒出一句:“我已經答應了。”

江意濃:”……“

好了,這閨蜜可以不要了。

默了默,她笑道:“挂了,再去跟男朋友溫存一下吧。”

“男朋友”三個字被她故意加重了語氣。

不等俞桉說話,江意濃就笑着挂了電話,但是下一秒她就笑不出來了,因為她感受到賀成周身上沒有絲毫情緒色彩了。

真是個大醋缸啊。

但是換位思考一下,若是他這樣評價別的女人,她估計會暴走。雖然她只是口嗨慣了,但很可能他聽着是真的覺得不舒服,這次說都說了話也收不回來了,她發誓,以後她一定不會再這樣了。

當着司機的面,她不好意思哄人,打算等到站了再哄。賀成周的沉默沒有持續多久,主動跟她聊起別的話題。

這一路風景不錯,聊着天很快就到了。他們抵達承辦滿月宴的酒店,江意濃下車後就跑去挽住賀成周的胳膊,賀成周伸手撫摸了一下她的手背,垂眸看向她時,面上又帶上了跟她在一起時慣常的溫情笑意。

江意濃心尖驀地一顫,這人現在特別容易讓她心動。

室友在門口迎接賓客,看見他們,老遠的迎上來。

江意濃只在自己的婚禮上跟室友有過一面之緣,不熟,便只對他禮貌笑笑,室友亦回之一笑。賀成周笑着說:“走吧,帶我們去看看小公主。”

說着話,室友徑直把他們帶到寶寶跟前,上一批人退開方便他們看,寶寶乖乖躺在在嬰兒床上,嘬着奶嘴,轉着圓溜溜的眼睛看着來往的賓客,她長得特別可愛漂亮,讓人看着就心生喜歡。

江意濃把一把精美的長命鎖交給旁邊的媽媽,對她道:“恭喜啊,寶寶顏值好高。”

媽媽客氣地笑着:“謝謝。”

至于随禮錢,賀成周來之前就已經從線上轉給了室友。

看過寶寶他們便退開,把位子讓給後面的人。他們找了張空桌坐下,江意濃裝作不經意地問起:“你大學室友是不是都當爸爸了?”

“嗯。”賀成周答完才隐約反應過來她的意圖,很快補充了一句:“我年紀最小,小他們兩歲。”

“這我知道,你跳級了嘛。”江意濃語氣有些酸,身邊盡是學霸,除了自己。

這時俞桉發來了信息,說她已經回家了,心裏還是很混亂,想再跟她聊一聊。

江意濃朝賀成周晃晃手機,讓他看清界面,道:“我去外面再跟她聊聊。”

賀成周道:“去吧。”

江意濃起身出去了,再回來時,筵席馬上要開始了,他們這桌已經坐滿了人,都是賀成周的大學同學及同學家屬。

輪流互相又熟悉了一下,飯局便開始了。

難得聚在一起,老同學們都喝起了酒,大部分家屬都不管他們,他們這桌有個不樂意丈夫喝酒的妻子,她冷着臉,讓氣氛有些僵硬。

顧及到這位妻子的情緒,他們都沒再喝了,這又引起了另外兩家妻子的不滿,她們還指望着丈夫借這次酒局同賀成周多搭建一點聯系,這下都泡湯了。

賀成周壓根沒管他們都怎麽想,他本來也不太想喝,不喝酒之後就專心給江意濃夾菜剝蝦,一心撲在老婆身上。

除了他們倆,這桌人似乎都吃得不是很開心。

筵席結束,賀成周去跟室友打了個招呼,便帶着江意濃返回北城。

俞桉就這樣跟薛煜談起了戀愛。轉眼林偀和江元賦在蘭市住了兩個月,北半球冬季降臨,江曼吟于第三個半月開始進行康複訓練,林偀一周之內至少給江意濃打兩次電話分享江曼吟的康複進度。一個月後,江曼吟已經能不靠拐杖一個人慢慢地行動了。

承建方緊趕慢趕,在元旦前把藝術館的主體結構建造完成,元旦後可陸續開始進行裝修。

賀氏的年會于十二月二十六號舉辦,江意濃一襲旗袍加身,頭發盤起來,溫婉大方,特別符合賀夫人眼中的兒媳形象。

年會活動整整進行了一天,從早上八點起,至晚上九點結束,排場和熱鬧程度遠遠超乎江意濃的想象。不過之前賀成周給她開過小竈,她倒也游刃有餘,沒出什麽差錯。

今年的年度總結講話由賀成周進行,他站在臺上,如同古代君主一般,為瀾洲海的将來描繪藍圖。他意氣風發、野心勃勃,同時也講求穩紮穩打。他用詞精簡明了,僅僅用二十分鐘的時間,就贏得了臺下董事會成員、數萬員工、來自世界各地的合作夥伴的經久不息的掌聲。

江意濃跟廣大聽衆一樣,聽完覺得熱血沸騰,熱淚盈眶。

這樣的賀成周,耀眼到不可思議。

年會過後,賀氏全體上下放元旦短假。今年的元旦,江意濃沒跟父母一起過,他們遠在蘭市,她則以賀家兒媳的身份留在賀家過節。

一家人聚在一起,賀夫人免不了催孕環節,賀成周搪塞過去,說他們在備孕,母親請安心等待。

晚上睡覺時,賀成周安撫江意濃,對她道:“爸媽快七十了,難免着急,你理解一下。”

江意濃點點頭,乖順道:“我沒事兒,我理解的。”她手指一下一下點着賀成周的胸膛,思慮一番後,開口道:“要不我們真的開始備孕吧。”

“也不急于這一時。”賀成周沒同意。

江意濃莫名松了口氣,有些慶幸地“嗯”了聲。

江意濃只以為賀成周是信守承諾,但其實不全然如此,賀成周是希望她懷孕的時候,是一個徹底健康快樂的人。

新年倒計時的鐘聲敲響,整整十二下,他們在鐘聲裏擁吻着,跨越兩個年歲。零點,城市上空煙花絢爛,他在她眼裏,看見了比煙花更美的光彩。

祝大家端午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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