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好了,今天很晚了,熬夜可是會失去水份的,我喜歡鮮嫩的!”
鐘晚月還沒來及驚恐到極致就被一堆雇傭軍拖去了房子外的一個小帳篷裏。帳篷裏面很小,被扔進來後她就立刻坐起來了,現在的她不是當初那個滿身是傷的狀态了,所以她根本沒心思也不敢睡覺!
突然安靜的狀态,她才重新注意到頭上的疼痛感。今天好像又被撞擊了無數次,為什麽這裏的人都喜歡撞腦袋啊!
算了!
傻了總比死了強!
不過目前看來,她應該是死不了,不然也不會坐在這了。可非洲的中國人那麽多,怎麽就她這麽倒黴呢?
難道她有什麽連自己也不知道的大秘密?
呵呵!
難道是村子裏面有什麽秘密
看來是差不多。
可她才來村子多長時間啊,要抓也要抓土著啊,抓她有什麽用啊!再說抓她就抓她,幹什麽要派一個變态來折磨她啊!
也不知道梁淺怎麽樣了。
滿身是血的梁淺又出現在她的眼前。梁淺每一次打架贏的都很潇灑,可這一次,也不知道他究竟受了多少傷,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不知道——他還能來救自己嗎?
她還有一些話想和他說呢。
都說什麽?
那可有太多的話了。
鐘晚月想了一個晚上,可當她睜開眼睛擡手去揉腦袋的時候,居然發現還躺在那間屋子裏。周圍還是刺眼的白茫茫,她揉了兩下就坐了起來,眼睛順着兩邊站着的幾雙腿轉身,前方一個稍微能看得清的地方擺着一張桌子,桌子上有兩副餐具,而主位上,利維坦正在優雅的用餐。只見他慢慢悠悠的切下了一塊紅色的肉送到了嘴裏。
看見他的這麽多次,他都穿着這身雇傭軍的衣服,而且穿的很整齊,看來他很喜歡。可另一個大疑問對于她現在來說更重要,她作為一個純正的中國人,連九分的牛排都會鬧肚子,所以這是她第一次看見有人吃全生的,看這樣子,她該不會要被賜予這個榮幸吧……
“坐下。”
鐘晚月內心萬馬奔騰,面上一個反抗不敢有,乖乖的坐到了利維坦對面。她微微低下眼睛看向那盤特別鮮嫩的肉排,一股惡心的感覺一下就湧了上來,幸好她即及時用手堵住了嘴。
“嘗一嘗,非常的新鮮,相信我,你會喜歡上的。”
不!
并不會!
“我,我早上一般吃素。”
利維坦放下了手中的刀叉,悠閑的靠在椅子上看着她,還順便将一把迷你的手槍放在桌子上上玩了起來。鐘晚月看着它有點眼熟,印象裏她似乎覺得利維坦總是随身帶着這把手槍——也不知道裏面有沒有子彈?
“卡達”
鐘晚月在椅子上一哆嗦,差點滑倒在地。
“吃。”
鐘晚月再也不敢有任何動作和話語。她立即拿起刀叉,可在盤子裏剌了半天,紅肉上也沒留下一塊痕跡,桌子另一邊的人還在看着,她只能哆嗦着把刀放下,然後用叉子直接紮起肉。
紅肉片離開盤子的時候,還在一點點的滴着紅湯,一股子讓人說不清的腥味直接鑽進鼻子,要說新鮮的雞鴨牛羊魚豬肉她也都在菜市場聞過味道,可現在這個,她無論如何也找不到對號入座的。
“吃。”
又是一聲沒有任何情緒的聲音,鐘晚月連忙湊近腦袋,可那味道瞬間就随着鼻子布滿了整個大腦,加之她的整個神經系統早就直犯惡心了,所以在開口的瞬間,鐘晚月立即就将肉扔回了盤子裏然後轉身,
“Yue ~~~~~嘔!”
連續吐了好多下,直到滿嘴都是苦水才覺得好一些,可剛回身坐到椅子上,一只手就将她的腦袋按在了盤子邊,
“不想變成這塊肉就老實回答我的問題!”
變成?
這塊肉?
鐘晚月:Yue ~~~~~~
“村子裏有多少人?”
這還用問她?
他不比她在這裏的時間長?就那麽個小村子還調查不明白?
試探?
“幾千人吧,我沒關心過。”
“村子周圍有多少土地,都種了什麽。”
“有很多,基本都是水稻試驗田。”
“有多少中國軍人?”
村子裏負責村村通工程的幾乎都是工兵,大概有十多個人,可他們都在光明正大的工作啊,這也不知道?這個利維坦是吃幹飯的?
鐘晚月一時之間有點迷糊所以沒顧上回答,不料利維坦的笑聲響起,他低下頭與她對視,
“從中國運來布迪國的物資都放在哪裏?”
利維坦的聲音很細,但細中還摻雜着一種說不清的蠱惑,他整體偏消瘦,只要不開口,整個面容看起來就像西方天使一樣純淨,但他的眼睛告訴別人,他就是一個變态。
“你問我?你自己不知道?”
鐘晚月的話剛出口,就反應過來自己究竟在幹什麽,她連忙在利維坦的手下使勁搖頭,
“不是!不是的!我的意思是說,這麽重要的事情,我怎麽會知道!”
利維坦看着她沒有任何情緒,只是收手坐回了椅子上繼續享用着紅肉。
“雖然你沒什麽用,但中國在布迪國維和部隊的情況你應該知道,那些物資和數據庫的事都是誰負責,你應該也知道。”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怎麽,你想和他一樣?”
鐘晚月知道利維坦口中的“他”指的是犧牲在這裏的楊老師。她倒是很想學他,可她好像沒有那麽大的勇氣面對這個變态。她現在能做的,只是不要激怒他,然後保全自己。
“不是的,我真的不知道,我就是湊數來的,就幾個月,我馬上就走了,這麽重要的事情,能告訴我一個濫竽充數的人嗎?”
“梁淺和你都聊什麽?”
“什麽都不聊。”
利維坦獰笑,
“那好,先從簡單的開始,中國技術人員研究落艾多村子周圍的包括礦産,農業,水産等等的日志報告在哪裏?或者,你可以直接說出內容。”
原來目的在這!
雖然印象裏非洲是非常貧窮的,但是各種珍貴資源卻是儲存量最多的,尤其是布迪國所處的東洲這裏,不僅水産和珠寶多,最主要的是,礦産等不可再生資源也特別多。也是因為這些,所以布迪國的內亂這幾年已經漸漸有別的組織甚至是國家權利滲入控制,尤其是像利國一樣從沒幹過好事,向來會挑撥離間想要坐收漁翁之利的心懷不軌的國家在背後作怪。而明知道是他們在作怪卻沒辦法制裁的重要原因也是因為他們幾乎不會自己出面觸發焦點,而是會和世界各地的雇傭軍合作,比如這個南極組織,只要有錢什麽都能幹。
但是,鐘晚月看向面前的人,他的名字是利維坦,他是一個中文說的沒有英文好的雇傭軍,可他分明是一副亞洲,甚至是中國人的長相,而且,可以說他和林書新用的就是一張臉——難道他是卧底?
對!
小說裏不都是這樣寫的嘛,一個個的慣會故意裝成窮兇極惡的罪犯然後獨自一個人守着信仰,沒有人理解他。他所做的一切都是逼不得已的,他其實最善良。
那麽,利維坦就是林書新?林書新是卧底?
鐘晚月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大的很,她咽了一口吐沫,
“那個,我想先問你幾個問題。”
利維坦看向她沒有說話。
“你能讓別人先出去嗎?”
利維坦輕輕一揮手,很快,屋子裏就剩下了他們倆個人。鐘晚月擡起頭下定了決心,
“林書新?”
?
利維坦的一條眉毛挑了起來,臉上有一點小小的疑問。而鐘晚月看到他的樣子立刻點着頭笑起來,
“我懂!我懂!噓~!我什麽也不知道!我也不會說的!”
“你在說什麽?”
“我在說中文啊!不行嗎?可是這樣別人就聽不懂我們在說什麽了。就和諜戰劇裏方言一樣麽!”
利維坦沒有再搭話,而是将懷中的手槍對準了鐘晚月,而鐘晚月看到他手指放在扳機上的同時,已經想好自己埋在哪了。
臉上的冷汗都已經滴到了脖子上,但她一動不敢動,好在利維坦應該也覺得總舉着手槍怪累的,就把槍放在了桌子上。
看到他的動作,鐘晚月才敢把滿臉的汗擦淨,她現在可算相信眼前的這個人不是林書新了,就算他說自己是,她也不相信了!
“你剛才說的是,中國名字?”
啊?
鐘晚月還在擦着汗,突然被問話,順口就回答了,
“是啊!”
“和我長的很像?”
“當然了,你們簡直就是同一個人啊!”
“哦?”
這一聲輕輕的“哦~”帶着一股肆意和一種興奮,鐘晚月疑惑的擡起頭,看到利維坦的眼睛好像放光,
“他在哪裏?”
“他在……”
當然是中國了!難不成還是外國啊!
可她感覺到自己不能說。
看利維坦現在這副樣子,鐘晚月直覺說了後果肯定不好,可是變态一般都很聰明,尤其是他這種雇傭軍頭頭,就算以前沒見過和自己長的像的人,現在知道了,用腳想也知道他肯定要找到這個人,畢竟他這個長相在這片确實是獨一份——等等!難道他從來沒照過鏡子?
“你不知道自己的長相嗎?”
“嗯?”
利維坦兇相畢現,鐘晚月雖然還是害怕,但還是認真道:
“我的意思是,你不知道自己長的像中國人嗎?不,你應該就是中國人,你這相貌很典型。”
利維坦聽到鐘晚月的話,臉上瞬間狠厲兇惡,同時舉起槍對着鐘晚月扣動扳機,
“彭——!”
鐘晚月的瞳孔放到最大,直到周圍恢複安靜她才跌坐在地,
“不不不!我說錯了!我!我不說了!不說了!”
鐘晚月不知道哪句話惹到了對方,這種搞不好就失去小命的情況讓她使勁的抱着自己的腦袋求饒,一直到嗓子喊的咳嗽不停沒法說話才停止。
折騰了很久,她忽然睜開眼睛,入目都是桌子椅子的腿兒,她咽了一口唾沫扶着身邊的椅子一點點的冒頭看去,利維坦還坐在那裏,但是面上的兇狠表情少多了,更多的是兩眼空洞不知道在想什麽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