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不願意在庸俗的環境中繼續随波逐流的堕落。”
“原本我計劃的完美裏沒有這些,但是看着父母臨死前還在惦記着他們研究了一輩子的醫學事業,我就決定将他們這份無私奉獻的精神傳遞下去,我想這份帶着中國特色的真摯情感應該讓更多的人感受到,所以我選擇無國界醫生來傳遞。”
“我一開始的目的沒有你偉大,我只是想選擇一種讓心裏安靜點的生活,可是看着非洲這邊這麽多人生活在苦難裏,我卻覺得自己的力量太小了,我盡一切力量讓自己成長,卻依然幫助的人是有限的,反而是他們教會了我如何堅強的活下去,如何在這種艱難而危險的地方保護好自己,我現在覺得越在這條路上走下去,越會尋找到自己的信仰,越會堅定自己的信仰。”
“我還沒有确定自己的信仰到底是什麽,但這幾年下來,我始終覺得自己選擇了這條路是對的,這條路雖然充滿了危險和刺激,但卻最能讓人心安,我想我即使放棄了所有的路,最後也會走在這條路上。”
何望舒笑了笑說,
“這點我們倒是想的一樣,我家裏現在不管我,不過即使有一天他們想管,我也不會屈服。人,沒有幾個有機會能夠找到一條安全釋放自己所有的路,好的壞的,一切的東西,我們都要珍惜。”
“我一直很珍惜。不論是什麽樣的路,一點遇見了,接受了,就是來之不易的幸運。而在這條路上,如果有一個能共同往前走的人,就更加不能放棄了對嗎?”
何望舒看向林書新沒有說話。但林書新卻握住了她的手,可她卻很快抽離了,
“為什麽?我們接觸的時間并不長。而且我覺得我們太過相像,可能你只是找到了同類而已。”
“太過相像就是緣分,有的時候兩個人只需要一個不同點就可以互相吸引,而我們似乎不止一點。”
“那又如何?有的人是缺感情,但我目前不需要。我也不可能喜歡你!”
“我也不缺感情,可遇到了又何必拒絕呢?”
林書新将何望舒轉向自己,
“別否認,你對我也是有好感的。”
何望舒也不是沒見過林書新這樣的人,可她早就在非洲這樣的環境裏隔絕了自己對待愛情的心情了。可如今,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兩個人有那麽一兩點相同經歷和心境的原因,她竟然不能再狠心掙脫他的雙手,可是,她又怎麽能輕易改變自己的認知呢?
她今年35歲。已經從豐富多彩的生活中看清了很多。
現如今的社會中,大多數喜歡比自己大的都是成長環境不健全的,不是父母從小離婚,就是單親身邊成長,或者遭受過巨大的創傷,總之就是有缺陷,而這樣的成長環境,産生的是特定的愛情。
何望舒不認為一個正常環境裏成長的人會真正愛上與自己有五歲以上年齡差的人。或許會有人說真正的愛情是沒有年齡限制的,她不否認真的會有。但是年齡影響着愛的心理态度。她什麽都不缺,所以找的只是一個喜歡她并且她也喜歡的人。
而一旦她缺少了一樣,那一定就會喜歡上缺失的那一部分。
她以為大多數人早已經明白了這個道理,可是沒想到大部分還是天真的。原本她以為自己會順其自然,不會強迫別人,可在知道了鐘晚月居然還會去寫以昔拉為原型的小說時,她居然動怒了。
雖然她的水平,不一定會讓故事廣為流傳,但是只要有一個人看到,那就會後患無窮。
現如今的社會環境,是不能讓一些非常規的感情和事情公布于衆的,因為生态環境越來越複雜,人們做不到用平常心去看待。更不能讓小孩子在很小的時候就去接觸這些,因為孩子終究是孩子,他們的人格和三觀還沒有完全形成,很多的孩子們是禁不住誘惑的。他們會去嘗試。這樣就會形成混亂的認知。
就像一些關于同性異性的問題,你不能從小去給他灌輸這件事情到底是對還是不對,而是要讓孩子長成正确的人格後自己去感受才對。
現在很多的同性作品還是建立在人小時候感受過傷害或者家庭帶來的影響下才會同性,沒有幾個去寫一個健全的家庭出來的孩子是同性戀的,因為這些人都是在人格缺失或者受到傷害才會這樣。這在本質上就區分了愛情。導致有些愛情關系永遠不會平等。
這些東西在小孩子時期會逐漸形成。全世界的孩子都是一樣的,在他們的思維和定力還沒有長到能夠完全明辨是非的時候,大人們往往是能夠欣賞一些帶有禁忌意味的感情,但也只是欣賞,不會沉浸和想嘗試接受,因為大人能看透裏面真正的東西。可是小孩子不能,他們沒有長成明确的三觀和完整的認知思維,就會被一些禁忌大膽新奇的事物吸引,從而産生心理上的變異,長大後也就偏激了。
而這些統統與原生家庭息息相關。
“每個人的原生家庭都會給孩子帶來或多或少的傷害。我的家庭也是這樣。世界上所有的小孩子在心智還沒有明确的時候就感受到了超出接受範圍的,來自成人世界的影響或者說是傷害。可孩子就是孩子,我們接受不了卻還是硬生生的接受了。這其中的過程,輕的是産生影響一輩子的習慣和做事風格還有三觀。重的基本就是打下了心理變異的基礎。所以,你知道的,我的成長環境,在心理健康方面是不太好的,所以我從小既認清了這些,也讨厭這些。我能接受的戀情只在三歲之間,幸好你在這個範圍內。但如今,我在外面的時間長了,有一些東西也會變,因此,我沒辦法保證不改變這個原則。”
這是林書新第一次聽何望舒說這麽多的話。
而且是這麽具有主觀意義,暴露自己的話。
很多人在相處中喜歡的是慢慢發掘。他也喜歡,可他的心底更喜歡的卻是安穩。偶爾的不同只是生活的調節,他只想讓自己所有的不确定留在印象裏的那所孤兒院裏。
林書新将何望舒擁進懷裏,
“以後的事情誰也不會确定,但至少現在,我确定你确定,這就夠了。”
看着何望舒低頭出現罕見的嫣然笑容,一直躲在大樹後面的鐘晚月松開捂住梁淺的手說道:
“你看看人家,都不會在乎那些有的沒的。哪裏像你,我一個女孩子都沒有你這樣糾結和別扭的!你……”
鐘晚月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梁淺敲了一下額頭,随即在她瞪大了雙眼的時候又将她拉起走向了海邊。
鐘晚月這次反應的還算快,
“哎?你幹什麽啊?幹什麽要去打擾人家幹啥啊?喂!”
可是她說再多也來不及了。
看着面前兩個又不好意思又詫異的兩個人,鐘晚月不停的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打擾你們了!我們不是故意的,我們……”
鐘晚月對着梁淺擠眉弄眼,她實在不知道怎麽編下去了。
“對不起,我本來只是想開個玩笑,因為我把鐘晚月當朋友,沒想到造成了這麽大的誤會。”
梁淺看着林書新,終于恢複了往日的風采,
“沒關系。是我沒聽完整,不過,說到底我可能還要感謝你,如果不是你逼她和你結婚的話,我們也不會見面了。”
啊!這?
鐘晚月攥起拳頭十分想去捶梁淺,這話适合現在的情景嗎?
“确實,如果不是鐘晚月執意要跑,我們可能就真的結婚了。”
鐘晚月将拳頭砸在了自己腦袋上,這話你也敢接?
還好,何望舒也在笑。
“如果結婚了,我們的婚姻将會沒有任何感情只有互相利用,只會越來越平靜的過下去,直到我們終于找到真愛而分開,或者一輩子冷漠到老,當然,別人會說這叫相敬如賓,只有我們會知道,我們早晚都會分開,也從來沒有在一起過,而現在,不過是老天讓我們的人生少了一個遺憾罷了。”
林書新的話說完,和梁淺對視了一瞬就同時笑了起來。海風在四個人周圍飄散,梁淺像是想到了什麽,率先恢複了正經的樣子,
“這些日子我在執行任務期間,掌握了很多關于利維坦的事情,後來拜托在信息處理處的同事們整理了一下,差不多能得出利維坦的身世了。”
林書新沒有說話,周圍只剩下了海風的聲音,
“利維坦,今年32歲,出生在舊金山。是非洲地區武裝組織南極的二號頭目。早前一直在銀一區活動,是和昔拉一同被總頭目培養起來的,後來跟随昔拉來到非洲。傳聞他在銀一區接受的是最殘忍的培養方式,是在最底層最陰暗的環境裏厮殺出來的。所以導致他和昔拉處理事情的方式不一樣,昔拉出現的很少,而他則很喜歡現身出風頭,也很喜歡虐殺一切。”
32歲?那不是和林書新一樣大?
鐘晚月在心裏疑問,梁淺則是看了一眼低下眼眸的林書新接着說道:
“具體的生日也有,但我覺得他這個性質,數字用的肯定不是真的,所以說了也沒什麽用。不過,有一點可以确定,就是他是被人販子賣到利國又轉去銀一區的,雖然人販子已經死了,但我們從人販子的生前人際關系上查到了他的确在你的親生父母出車禍的時候有非洲活動的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