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節目錄

刑偵:完美犯罪

警車連夜奔赴,趕往兩百公裏以外的梁雲老家,将她老公捉拿歸案。

在經過連續不斷的審訊16個小時之後,整樁案件的案情終于能夠串連起來。

原來早在梁雲懷孕、辭職回家養胎期間。

她的老公就已經在外與別的女人發生了一些不清不楚的關系。

梁雲發現過兩次,當時以打掉孩子離婚作為要挾,以及老公的苦苦哀求才又選擇了原諒。

但即便對方信誓旦旦保證永不再犯,也并沒有與外邊的女人斷掉聯系。

起初那男人也只是想嘗嘗新鮮,并沒有真心想要破壞自己穩定的家庭關系。

在妻子生産期間,他費盡心力兩邊周旋,結果梁雲産後抑郁,給家裏造成了不少經濟、生活以及思想上的負擔之後,家庭關系才逐漸變得緊張起來。

梁雲老公的厭煩心緒至此開始,外邊的女人又讨他歡心。

不知不覺間,他也動了要離婚重娶的心思。

第一次提出離婚時,梁雲并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應,也同意了。

但是她有很多附加條件,比如車、房、孩子她都要,與此同時還要求老公必須每個月支付一定數額的撫養費。

這和男人最開始的想象完全不一樣。

他以為女人至少會因為孩子,而委曲求全、痛哭流涕的挽留他。

然後自己在兩個女人身邊為難周旋,但最終還是選擇了愛情,然後再出于良心适當地給梁雲支付一些生活費。

可沒想到梁雲老早就掌握了他的所有出軌證據。

以及夫妻共同財産都通通做過清點,那時外邊的女人又懷了孕,着急和他結婚,逼得緊。

梁雲這邊知道了,倒是也不生氣,就偏偏穩着性子,提了許多條件,這麽拖着他。

男人兩頭受氣,哪邊都讨不着好。

外邊的女人看他離不了婚,也不敢賭,索性就把孩子給打掉了。

男人費了好大的力氣,好不容易才又把外邊的女人哄了回來。

也是從這時候起,他的日子逐漸就開始不好過了。

家裏、外邊,兩頭受氣。

有一天和一幫不務正業的朋友吃飯時,男人酒後委屈訴苦。

并且添油加醋的把那梁雲抹黑一遍,把所有的錯全部推在對方身上,自己倒成了受害者。

結果有兄弟說:“別給女人太多好臉色,她們敢那麽嚣張,都是被慣出來的,咱們直接化糞池警告。”

梁雲老公一開始沒聽懂這句話的意思。

後來還是朋友給他科普了這個梗的由來,又講了不少因為矛盾,而被丈夫殘忍殺害,再分屍沖入下水道的惡毒案例。

梁雲老公頭一回聽說這種事,哪有那個膽。

誰知朋友說:“你不敢動手,那你請個人幫你呀。”

“大不了花點錢對不對,解決一個麻煩,又沒人跟你争着分家産,你再給她買個保險,自己還能倒賺一筆。”

梁雲老公被說動,心思一起來。

還沒等找到能幫忙動手的渠道,他倒是已經先迫不及待地把天價保險給買了下來。

那時托了出主意的朋友打聽,對方利用人脈不知怎麽又恰好聯系上了趙文志。

趙文志這人沒念過什麽書,性子又莽撞。

剛開始錯手殺害小娟後,他還忐忑不安過一段時日。

可後來發現這件事情根本無人在意,他就逐漸肆意妄為起來。

有時喝醉了酒,還敢和人吹噓自己殺過人。

一來二去的,梁雲老公就聯系上了他。

其實真要再殺第二個人,趙文志還是有些膽怯回避的。

那種感覺說實話并不太好,但是兄弟們把他架起來,買主又一口價出了五十萬。

在衆人的起哄下,趙文志只好一口答應下來。

當時他心裏想着,反正到時候人來了,他不方便下手,回去随便找個理由推了就成。

而梁雲這邊在老公的煽動和慫恿下,也動了約上朋友出門旅游的心思。

又碰巧,三個女孩子坐上了自己父親趙自生的面包車。

由于此前,梁雲就和朋友吐槽過自己老公出軌的事。

上車後,三個女孩也不停地辱罵那狗男人,甚至一直給梁雲出主意,要怎麽才能更多一點的去争取離婚後的利益。

其實從人性的角度來講,這都是很正常的讨論內容。

但是又偏偏戳中了趙自生那老頭兒的痛腳。

在老爺子心裏,一直耿耿于懷小孫子的死。

而且他從頭到尾也一直把這件慘痛的意外,歸結于那堅持要和兒子離婚,要破壞這個完美家庭的兒媳小娟。

受趙文志的蠱惑,趙自生一直以為小娟要離婚,并不是因為趙文志好吃懶做、不掙錢、不顧家。

而是因為女方出軌,有了別的男人,才狠心抛下了丈夫和兒子。

如果不是她不守婦道,一心想着要離婚,要去過自己的好日子。

他的小孫子就根本不會意外溺死。

那時聽着後排女孩們叽叽喳喳地出着主意,又想要破壞一個完美家庭的時候。

二十多年前小孫子慘死的經歷,就跟着血液一起倒流回大腦。

趙自生一時失控,車輛不慎刮到石塊。

“哐”地一聲,止了前行的路。

女孩子們尖叫起來。

并且開始詢問出了什麽問題。

趙自生只好說車輛被刮壞了,自己要下車看看。

那時候女孩子們就一直埋怨。

說自己今天還要爬七八個小時的山,又說耽誤這麽長的時間,萬一天黑了還上不去要怎麽辦?

趙自生與人争辯兩句,這種意外,又哪是自己所能控制的?

他憤憤下車,随後看到是油箱刮壞,又和女孩兒們商量,說馬上也要到了,這車實在是開不了,要不你們自己下車走過去吧。

女孩們當時就一口回絕,說自己花了錢的,就必須得把她們給按時送到。

如果送不到,那就得把錢退給她們,哪有把人扔半路上的。

何況她們又不認路。

趙自生當然不同意了,他人都送到一半了,車也壞了,哪還有退錢的道理。

于是雙方僵持起來。

當時女孩兒們态度堅決,索性直接躺在車裏睡覺。

趙自生的車子本就破舊,各方面性能都很差。

女孩子們休息途中,意外吸入了車輛機油燃燒不充分的廢氣,導致了一氧化碳中毒,無法清醒過來。

但是這點程度是完全不致死的。

只要及時就醫,就能生還。

但趙自生又看她們可惡,想來這三個女孩子性情那麽強硬,到時候萬一醒過來又要讓他賠償醫藥費怎麽辦?

何況她們也不老實本分,已婚婦女還天天想着怎麽離婚,怎麽分割丈夫的財産,說不定跟那小娟一樣,外邊還勾搭了野|男人,活着也是個禍害。

實在該死。

他一時沖動,便挨個兒把那三名女性拖到車輛損壞地附近的草叢裏去藏匿起來。

然後又從車裏拿了種地用的農藥,挨個兒掰開嘴給她們灌了進去。

之後出來給修車廠打電話。

等待途中,女孩子們毒發,一邊渾身抽搐,一邊口吐白沫。

而趙自生。

全程冷眼旁觀。

車輛被拖走後,他也随同維修廠的工人們一起離開,給自己制造不在場證明。

至于此時此刻的趙文志,根本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還悠閑自在地搖着扇子做生意。

據他本人口述,自己雖然答應了幫梁雲老公動手,但實際只是礙于情面,內心根本沒打算再作惡。

只不過期間梁雲老公反複催促,詢問進度。

又發來一個定位:【我老婆在這附近停留快三個小時了,你已經動手了嗎?】

趙文志看到這條信息。

他在烏鴉山住了二十多年,自然對各條小路都爛熟于心。

梁雲定位的終止點,就是他親爹趙自生每天來回往返送客的那條小路。

趙文志和趙自生本就有案底,又心虛,于是慌忙拿着扇子就往那山腳底下跑去看。

他去的時候,趙自生早就跟維修廠的人一起離開了。

這家夥四下兜兜轉轉,意外推開那簇長得比人還高的草叢枝葉。

看到三名女孩慘死的模樣,趙文志吓得差點當場尿褲子。

他連摔了幾個跟頭,又慌慌張張地跑回自己的商店,一整天心神不寧。

等到了晚上收攤的時候,他又順着小路跑下去。

結果再推開叢林時,發現三具屍體又消失不見。

趙文志幾乎完全憑着本能,偷偷潛回自己二十餘年沒敢再回去過的,曾經殺害小娟的案發地。

他一推開豬圈門,就看到趙自生滿身滿臉的血,像那地獄裏的活閻羅一樣,跪在髒兮兮的豬圈角落處,舉刀分屍。

一如二十年前,父子兩個為了掩藏罪行,而哆哆嗦嗦躲藏此處處理小娟的屍體一樣。

許知臨口供錄到這裏,心裏也打了個冷戰。

所以這也是當初他發現那片被壓砸過的草叢痕跡時,趙文志為什麽突然撲出來想要殺他滅口的原因。

許知臨又問:“小娟、梁雲、周麗的屍體是找到了,那田雨呢,你們把田雨弄哪去了?”

趙自生慢吞吞地說:“我還有個兒子,還沒結婚,就出車禍死了。”

“那幾個女孩兒聊天的時候,我聽到其中有個姑娘還單身,我怕我兒子一個人在下邊孤單,沒個女人端茶送水,衣食起居的照顧伺候,就把那個女孩兒給他送過去了。”

秦創站起來罵:“你他|媽是真缺德啊你。”

當天,支隊便安排了警員到達趙自生二兒子的埋葬點。

動手開棺後,果然發現了田雨的屍體。

與前三位無辜被害的女性相比,她難得留了個全屍。

而梁雲的老公,也沒能拿到那份天價保額,反而還會面臨刑事起訴。

趙自生和趙文志就更不用說,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至此,案件終于偵破,告一段落。

許知臨拿着資料從審訊室回到辦公室,他倒回座椅裏休息。

也長長地、慢慢地呼出一口濁氣。

手機裏攢了很多未讀的聊天信息,都是因為這幾天太忙。

所以沒時間看,更沒時間回複的內容。

同事、朋友、還有……

顧清朗。

許知臨特地把好友頭像往下翻去,然後找出顧清朗的聊天框打開。

房東:【你看,彩虹。】

房東:【路過小學,聽你朋友說你很喜歡吃這家的炸串,嘗了一下,味道确實很不錯。】

房東:【運氣很好,和你朋友一起遇到了你的高中班主任。】

顧清朗給他發了很多照片。

那個男人的攝影技術也不容小觑。

照片的順序是從最近到最遠。

也就是兩個小時前,顧清朗那邊剛剛看到了彩虹。

許知臨把那張照片拿手指放大了一些。

他看到顧清朗的所在地是在一片樓層不高,甚至連外牆都還是水泥刷下來的老式民住房片區內。

那附近生活氣息濃厚,家家戶戶窗外都挂滿了清洗幹淨的衣物。

以及養得各式花花草草,和一些臘肉香腸等。

彩虹是從水泥樓後穿過來的。

像是架在兩棟房子之間的一座橋梁,非常漂亮。

這幾天顧清朗出差,許知臨忙于工作也幾乎沒回過家。

兩人的作息時間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但是消息也沒斷過。

顧清朗在南安市看到什麽新鮮感興趣的,就會給許知臨拍下來。

而許知臨這邊兩點一線,每天蹲在車上吃方便面,在食堂吃盒飯,都會像打卡一樣定時發給顧清朗。

只是工作時間不固定,許知臨有時候下午15點才吃午餐,早上3點吃早餐出警的情況都很常見。

老同學August也常常用各種角度給許知臨拍攝顧清朗的帥照。

August:【你男朋友真的很受歡迎。】

August:【我們昨天逛街意外遇到班老師,他還以為是我男朋友呢,哈哈哈。】

August:【然後我們在學校外邊買奶茶,還過來好幾個小女孩兒要他聯系的方式。】

August:【對了,你男朋友是什麽上市公司的富家公子啊,太有錢了吧,昨天我們無意溜到一家流浪狗收養基地,我的天吶,他二話不說就給人家捐了10w,認養了100多只流浪小狗。】

August:【簡直壕無人性。】

其實許知臨對于顧清朗的認知,也只存在于一個很膚淺的階段。

他并不了解顧清朗的人生。

顧清朗到底有多有錢,他大概知道那麽一丁點兒。

但那絕不是全部。

烏鴉山分屍碎屍案被宣告破獲後,包括許知臨和秦創在內的很大一部分人,都被支隊長特意調了兩天的休假時間來在家休息。

許知臨确實很累,回來窩在被子裏睡一整天後。

到次日一早,就怎麽也懶不起來了。

之前接下來的審稿助理工作,因為顧清朗外出的原因,所以許知臨一直沒有接到對方發來的稿件。

但是家裏的衛生還要打掃,那6000塊錢總不能白收的吧。

上次是在辦案過程中,所以許知臨只是抽空簡簡單單的把家裏的雜物收了一下,再把地給拖了。

于是趁着今天剛好有空,他果斷起身,打了一盆清水,又戴上衛生手套開始打掃。

顧清朗的房子很大,裝修又很高端。

所以許知臨必須得要非常細致和認真才行。

他裏裏外外、上上下下,把這間房子收拾的幹幹淨淨。

直到拎着拖把站到顧清朗的房門口時,許知臨還非常禮貌地給對方發了條信息詢問。

房客:【你的房間能進嗎?】

顧清朗甚至都沒問他要去幹嘛,便直接回複:【可以。】

于是許知臨又拎着水桶進入打掃。

房間擦洗幹淨後,他又脫下手套替對方整理書桌和書櫃。

顧清朗的房間裏有一整面牆都被做成了書櫃,高度頂到天花板上。

旁側還修了一道木制階梯,可以踩上去拿書,書櫃裏邊也密密麻麻擺滿了各類書籍。

這是許知臨第一次進到顧清朗的房間,和自己那間“簡陋”的客房相比,這間卧室的奢靡程度簡直令人瞠目結舌。

許知臨淺淺掃過一遍透明書櫃裏的書籍,其中大部分都是《犯罪心理學》、《刑事偵查學》等與自己專業相關的書籍。

但這沒什麽奇怪的,因為顧清朗本人就是懸疑小說家。

他需要掌握一些專業的刑偵知識,這也很正常。

許知臨沒有多想,只是中間有一個書格裏的書,大概是顧清朗經常翻看的。

所以顯得有些亂七八糟。

許知臨把書抽出來,又把書頁捋平後重新一本一本給塞回去。

正忙碌間,忽然頭頂落下一疊重物,“哐”一下砸在自己的腦袋上。

許知臨被砸地“哎喲”一聲。

他抱着頭,又彎腰把那厚厚的、像證書一樣的東西伸手撿起。

他反應慢半拍的察覺這東西眼熟。

欸,不對啊。

這這這、這不是他們學校的畢業證書嗎?

許知臨驚訝,連忙把證書翻開。

随後果然看見內裏寫着。

【學生顧清朗。】

【偵查學專業。】

【成績合格,準予畢業。】

【公安大學。】

公安大學?

公安大學!!?

許警官:意外發現男朋友竟是我學長。

不過,顧大作家是為什麽沒有從事刑警職業呢?

我們先偷偷打個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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