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
“燕書哥!”見着自己人,阿蘭噙着笑,伸手搖了搖。
微風清風過少女的身姿,吹起鬓間的碎發,玲珑有致的身姿被勾勒的婀娜。
陳燕書不由愣了神,失笑着搖了搖頭,抛開雜念,走上前去:“阿蘭,總算是找着你了,我們快些回去吧,想必他們也等急了。”
“嗯。”阿蘭應聲,快步跟上前。
“阿秋!”阿蘭吸了吸鼻子,對上陳燕書憂慮的目光。
“無礙,許是阿竹他們在念叨我。”阿蘭揉了揉鼻子,話音剛落又打了噴嚏。
阿蘭讪讪一笑:“許是剛剛坐在河邊,着涼了。”
陳燕書被阿蘭嬌憨的模樣逗樂,下意識揉了揉阿蘭毛茸茸的腦袋。
等上了手,才意識到行為的不妥,阿蘭可不是自家妹妹,倉皇收手,對上阿蘭那幹淨澄澈的眸子,陳燕書心虛地捂住幹咳兩聲道:“那我們快些和玲兒他們彙合吧。”
“嗯。”
陳燕玲和宋汀竹見找不着阿蘭便原路返回,在原處等着還未歸來的兩人。
不多時便瞧見兩人一左一右并肩走來,巧得是兩人今日都着一身藍衣,俊男靓女在人群中很是耀眼。
陳燕玲心思微動,阿蘭若是嫁給了哥哥,豈不美哉?
一來免去了未來嫂嫂是個不好相處的,二來還能同阿蘭日日待在一塊兒,三來阿蘭性子溫吞,自家哥哥正好可以護着。
陳燕玲越想越是覺得可行,嘴角克制不住地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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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兒,你在笑什麽?”陳燕玲愣神間,兩人已走至跟前,阿蘭看着沒由頭傻笑的陳燕玲,疑惑道。
陳燕玲按了按笑僵了的側臉,笑得極為端莊道:“沒什麽。”
說完便塞了一顆葡萄進阿蘭的嘴裏。
阿蘭被堵住了嘴,方才的問題被抛到了九霄雲外。
聽着阿蘭着了涼,正巧也到了午時,便去酒樓裏暖暖身子。
裏頭已經做得滿滿當當,陳燕書付了五兩銀子,幾人上了二樓包廂。
每個包廂都被珠簾和屏風擋着,看不清對面的人影。
但聲兒卻是能聽見的。
一旁的楚逸正同二三好友聚在一塊兒。
聽着動靜,一公子哥饒有興致地看了眼段譽,小聲開口道:“這聲音好似那國公府的大小姐呢。”
段譽倒是面色平常,慢悠悠沏了一碗茶,道:“是又如何?”
“聽着聲音似乎不只有她哥哥,還有一外男呢。”
段譽這才有了反應,微微皺了皺眉,但也并未言語。
“來碗杏仁腐。”一道嬌俏的女音傳來。
楚逸眉頭一條,擡頭望去,果不其然,雖被珠簾哲哲,看着不甚真切,但楚逸知道那穿着淺藍襦裙的正是阿蘭。
那旁邊那位穿着同樣藍色錦袍地是國公府二公子?
他們怎在一處?
楚逸目光悠悠盯着兩人。
阿蘭總覺背後涼飕飕的,但往回望去,只有珠簾後面另一群吃飯的人。
“阿姐,愣着作甚,剛不是說都餓得前胸貼後背了嗎”
阿蘭便也不顧這怪異的感覺,埋頭吃起飯來。
酒樓是這附近頗有名望的一家,不少人慕名前來,裏頭的菜品很多都是特有的,味鮮而美。
陳燕玲不由感嘆:“不愧是楚世子的手筆,酒樓經營地甚是不錯,這廚子找得也好,真想把這廚子撬來我家了。”
正吃得歡快的阿蘭,嘴裏的米飯還未吞下,聽這一詞,竟噎住了。
又是楚世子!
他怎陰魂不散,吃個飯還要聽着他的名字。
阿蘭連灌了好幾盞茶,才算是順暢了。
另一頭的幾人聽道,小聲朝着酒樓的大掌櫃打趣:“瑾言,這陳小姐想要撬走你家廚子呢!”
“那她也得有撬走的本事。”楚逸淡淡開口,波瀾不驚。
心裏想着的自是宋汀蘭和這國公府二公子的事情。
一個陳大柱還不夠,居然又來了個陳燕書。
她倒是真會招人喜愛。
陳燕書,想跟他搶人,終究是差點意思。
楚逸對于自己一向很是自傲,此刻也不例外。
幾人吃吃喝喝便打算離去,臨走前,一公子哥道:“段譽,你不跟你那未婚妻打個招呼?”
“不必。”
那人見狀,也不自讨沒趣,不再繼續。
倒是楚逸出乎衆人的反常,去了隔壁打起了招呼。
幾個公子哥面面相觑,這楚世子何時還會主動上門給別人打招呼,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楚逸倒也沒同阿蘭有眼神交流,好像不認識似的,只是跟陳家兄妹問了好。
說着不由話題一勾:“這二位是?”
“這是新任的禮部員外郎宋汀竹,他的姐姐宋汀蘭。”陳燕書如實道。
“噢,宋弟當真是年輕有為啊,楚某在此道聲遲來的賀喜。”
宋汀竹只是一個小小六品官員,難幹讓楚世子這般對待,忙回了禮。
楚逸這才同四人道別。
自打楚逸進來那一刻,阿蘭就坐在椅子上不敢動彈,剛啃完肘子的手油得發亮,想來臉也是吃得跟個花貓般。
自己居然這般埋汰不出在楚逸面前,當真是羞死人了。
他怎真得陰魂不散!
一日的清明雖有些不愉快的小插曲,但阿蘭還是開心的。
順道給阿木帶了些零嘴。
想着明日又要去琳琅坊見着那讨厭的負心男人,阿蘭便提不起什麽興致。
蹲坐在院子裏同新來的貍貓玩鬧。
這貍貓剛來時便懷有身孕,肚子鼓鼓漲漲,起初見着人很是兇悍,阿蘭也不靠近它,只是拿了個小碗,倒了些吃食放在那兒便離去了。
日子久了,那貍貓許是知道這人不會害貓,膽子也大了幾分,時不時還會主動走到阿蘭身邊,輕輕蹭着阿蘭的裙擺。
阿蘭見貍貓粘人,蹲下身子揉了揉她柔順毛發。
貓兒似乎極為舒服,眯着眼睛,将腦袋更貼着阿蘭柔軟的掌心,惬意地享受。
等到了深夜貓兒便又自行離去,也不知去了何處。
祝壽圖已經繡了一大半,壽神的部分皆以完成,只于那仙鶴、松柏還尚未起繡。
阿蘭打量着自己的繡品,格外滿意。
“阿蘭我有些要事,去去便回,你替我下去看下鋪子。”阮娘子走至阿蘭身邊吩咐。
“師傅,我不會啊。”阿蘭委屈巴巴地望着阮娘子,懇求她能夠放過自己,畢竟這招待客戶的活兒可并不輕松,更何況那楚世子還坐在樓下呢。
“無礙,若是來了客人,便讓她稍坐會兒。”不是阮娘子非要阿蘭去樓下招待客人,而是那個楚世子日日坐在她琳琅坊,她也不甚自在,這兩人間的矛盾啊,還是早點解決比較好。
看着阮娘子态度堅決,沒有半分商量的餘地,阿蘭只得恹恹地放下手裏的活兒,下了樓。
琳琅坊其實來得人不甚多,都是些達官顯貴,出手便是大單子。
于是這琳琅坊一樓雖坐着兩人,卻靜得能聽見屋外風吹柳條的聲音。
到底是楚逸先打破了寂靜,從那客座的角落起身,朝着阿蘭的方向走去。
看着步步逼近的楚逸,阿蘭無助地吞咽了下,聲音顫抖:“你,你要幹嘛?”
楚逸嘆了口氣,冷傲冰霜般的臉難得出現誠懇:“阿蘭,事先是我不對,不辭而別,在此特向你道歉,懇求得到你的諒解。”說罷,從暗袋中掏出一盒桂花糕。
之前在大溪村,要是楚逸惹了阿蘭不開心,便會去買一盒桂花糕,阿蘭的氣便消了,伸着手求抱抱。
看着這盒桂花糕,阿蘭不由思緒萬千,并未伸手接過。
“我接受你的歉意,這桂花糕便不收了。”既然他同過往的行為道了歉,他們兩也算是算清了,日後也能安安穩穩各過各的。
大竹是楚世子,她也計較不過他,如此便也算好的了。
看着阿蘭神色平平,也不接手桂花糕,想來還是傷她太深,罷了一步步來吧。
之後的日日楚逸來得愈發勤快,日日都帶着些京城流行的小食糕點給阿蘭。
一旁的胡杏見着,豔羨道:“阿蘭妹妹日日都有才子送食,怎就沒人給我送呢?”
胡桃斜睨了一眼自家妹妹:“盡做些白日夢。”
胡杏撇了撇嘴,伸手吃着楚逸送來的小食。“這可是近些日子最受貴女們喜愛的雲片糕,想不到我居然還能沾上阿蘭的光,吃上這般雅致的糕點。”
楚逸送來的吃食推拒不了,便給繡娘們分了吃。
今個兒這祝壽圖總算是要完工,阿蘭自是認真,想着快些結束,與那人徹底斷了聯系。
阿蘭的繡計進步極快,坊內不少頗有天賦的繡娘都不禁感概阿蘭的天資禀賦,當真是吃這碗飯的。
一副祝壽圖的繡品,被幾人圍着瞧。
“阿蘭,你可真是厲害,這松樹竟也根根分明,疏落得宜。”
得了誇獎,阿蘭自是高興,下了樓難得給了楚逸好臉色。
“楚世子,您的繡品。”阿蘭将祝壽圖包裹得細致,莊重地放入梨木箱子裏,這才雙手遞上,交予楚逸。
楚逸接過,複又将一張帖子遞上:“阿蘭,這是我祖母壽宴的請帖,想必祖母她老人家也想見見這祝壽圖的繡娘。”
楚逸知道若說是旁得原因,阿蘭可不會應下,但這長輩壓着,多少會給些情面。
果不其然,阿蘭雖猶豫着,但還是接下了帖子。
壽宴的日子臨近,阿蘭也不知這貴人家的老夫人喜愛些什麽,去人家壽宴總不好空着手去,但送何禮又拿不定主意。
思來想去還是問了阮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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