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 33 章
安洵被趕下樓後,在202給梁亞發微信,說他其實叫安洵,還巴拉巴拉,把一堆底都交代了一遍。她看了也沒回。
他等了很久她也沒回之後,他很上火,一個電話打到他弟手機上,張口就是:“你想死啊!”他弟一聽這話,猜出很有可能破壞得逞,心裏忽然很爽。
然後這安洵再說了兩句就不想說了,直接挂了電話。
當晚,梁韋回來,梁亞就說:“姐,你有沒有三十萬,先借我,我半年後還你。”
“呦,怎麽了?”
“沒什麽,別問了。”
“你不說清楚,我不借給你。我這些年下來,總共存了也才二十六萬,要我一下都給你,還不讓問理由,不帶這樣的。”
“我……我……”她吞吞吐吐地把跟樓下羅小安的事情說了,說羅小安怎麽怎麽閑得發慌,跟她在一起,不過就是為了證明給那個叫Ashton的知道,他是一個比他更有魅力的人,并且之前出資給她租一間更大的店,只是用來擺平她的方法。
她姐就說,既然是他的錯,他又沒讓你寫借條,那你不要還好了,他總得為他的錯誤付出代價的吧。
她說:“我要是不把這錢還給他,那我拿什麽來證明我的尊嚴。”
她姐說:“你管他呢,他如果覺得你是沒有尊嚴的人,你再怎麽證明,在他心裏,你始終是沒有尊嚴的。那還不如不把這錢還給他。他總得為他的無聊付出代價吧,你完全沒理由将這些錢還給他,被人耍了還分文不取,那他以後不僅看你是沒尊嚴的人,并且還看不起你,覺得你愚蠢!不要做飛蛾撲火、收效甚微的事,做人有時狠點總沒有錯。你按下這錢,多少還可以叫做‘據理力争’。這只是按下,又不是昧下,本就不該還!”
“是……是這樣……嗎?”
第二天早上,梁亞跟姐姐一起下樓,安洵通過貓眼看到她了,卻沒好開門下來截住她。
白天,他去她店裏,她躲在小辦公室裏,就是不見。安洵回高檔小區換了身衣服來,扮成是安晟的樣子,說要見梁亞。哪知小梅眨眨眼,說:“這位先生,我們老板說了,只要是長你這個樣子的,不管穿什麽衣服來,不管說叫什麽名字,都不見,并且……并且……并且連洗手間都不借……”
“Hailey,你放我進去,我盤一間店下來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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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梅心裏十分糾結。
哪知剛剛那話,被正好快要走到通道口的梁亞聽見了,心裏那個氣啊,想着這種人真是有錢燒的,成天吃飽了沒事幹,先前來攪和了她的感情生活還不算,現在又要來攪和她的事業。他說他要給小梅盤一間店下來,那以後讓她上哪裏找一個這麽好的店長。這不是沒事盡會瞎添堵麽?
她沉着臉,又回小辦公室去了。想着等這人走了,她再出來。
小梅心中天人交戰了一分多鐘,最終被道義的覺知給擊敗,搖了搖頭,說:“可我現在的老板是她,她說不能讓你進去,我就不能讓你進去。”其實最主要還有一個原因,因為之前梁亞說過眼前這人和他的雙胞胎兄弟全是騙子,說的任何話都不要相信,所以小梅心想,騙子說給她盤一間店,肯定不能取信,世上哪有這麽好的事,所以還是聽從老板之前交代下的話吧。
“你!”
傍晚,梁亞回家時,被安洵堵下來了。202的門開着,他探了個頭出來:“小亞,你聽我解釋。”
“你怎麽還沒搬走!我麻煩你快點搬走!你身嬌肉貴,這種地方住不慣的。還有,我姐說了,你之前出的那個租店錢和裝修費,我是不應該還給你的;所以……所以……所以我不還了。我跟你之間沒有任何瓜葛了,你以後不要再堵在我面前,看了就煩!”
安洵早忘了那什麽店租,現在在這樣緊急交切的關頭,誰還想得到那店租,虧她還有那閑心,還記得提上一嘴……
她不顧他的阻攔,徑自上樓去了。
這晚上,梁韋回來得早,說房子已經看定了,定金付了,過兩天就去給首付。她說是已精裝好的,她和孫志揚都很喜歡那個小區,還有喜歡那一戶的房型和裝修風格,只是裏面有兩個小地方得改裝一下,但得打申請,裝修公司也得是開發商原先請的那些。
她正說着,樓下安洵來敲門。
梁韋在貓眼裏向外張了一眼,一看是樓下那人,還以為是上門催讨店租和裝修費的。她對妹妹說:“你躲進房裏別出來,我來應付!”很是英勇的樣子。
梁亞進房去了。
梁韋“嚯”的一聲,将門開下,并不開口,準備等來人先說,然後再用自己善辯的才能,将來人擊垮——她反正是“吵遍樓道無敵手”,這樓裏一半以上的租住戶,都被她上門理論過,她還從沒輸過;所以論起辯才,她是很有自信的。
“小亞呢,我有事找她。”
“你找她幹什麽,我跟你說,像你這種吃飽了飯沒事幹的有錢人,真地是閑得發慌,做出的事情簡直匪夷所思,并且令我發指。她是不會把錢還給你的,你反正也不差這點錢,就當買一個教訓,記住以後不要和人亂開玩笑,不要再吃飽了沒事幹。麻煩你以後真要是閑得發慌,就自己找點有搞頭的事情搞一下,千萬不要來攪和我妹的生活。”
“你!你怎麽說話呢,什麽叫攪和你妹啊。我是認真的,這之中有很多誤會,她不聽我解釋。”
“什麽誤會?你弟都那麽說了……而且依我看,你弟也是閑得發慌的人,竟然跟你一樣,做這種無聊的什麽證明個人魅力的事。你們都是一路貨。要是你真是真心的,這麽長時間過去了,你怎麽一點都沒跟她透露過呢,她說她近期還特意問過你的家庭狀況,你怎麽還是用編出來的話來騙她呢。哦,難不成,你上個星期還在騙她,這星期就變成是真心的了?有這麽快麽,說給誰,誰都不信。”
“不是,你們都不聽我解釋。我是一早想跟她說了,可是我那時沒想好要怎麽說,我怕我突然告訴她,她會覺得我一直都在騙她。你看,就像現在這樣,我說什麽她都不信,我當時是想着,要等……”
正說着,梁亞在房間裏說:“姐,別說了,你把門關上就好了!”仿佛已經受夠了他們在門口這樣磨磨唧唧的。
梁韋依言就直接把門關上了。
梁韋回到房裏,一臉疑惑,問:“妹,你是不是要聽聽他怎麽說啊?我覺得這人還挺誠懇的樣子。”
“他當然看着誠懇。我一直看他都挺誠懇的,所以才上當。騙子臉上能寫着‘我是騙子’嗎?”
“啊?”
第二天,梁韋去上班。
她現在當了教導主任了,日子越發清閑了。她們這種學校是這樣的,教導主任比班主任清閑,班主任比老師清閑,因為級別越高,課越少。她現在一周總共也上不到三節課,時間都用在安排別的老師教務和學生活動上面了,而做這些事的時間彈性也比較大,不像上課時間是固定死的,所以她現在時間特松動,還有了一間獨立的辦公室。
她在辦公室裏坐着,先是接了她那個向來清閑的準老公的電話,然後放下手機沒一會兒,她媽又打電話給她,問她準備結婚的各項事宜。
她把她的事情報告了一遍。然後猶豫再三,還是把妹妹的事情講了。
不出所料,她媽一聽,就來勁了,追着問了很久。
梁紅是想着,原來羅小安是個有錢人哪,跟那之前的保時捷男是兄弟。其實不管是安洵還是安晟,小亞随便撈到哪一個,這輩子都值了,她這當媽的這輩子也值了。反正随便哪個當她女婿,她都沒問題;但現在這情況是,那個腦神經搭錯的二女兒,好像意思是,哪個都不打算要。
這不是急死人麽。
梁紅挂了電話,就出門了,表妹家的裝修進度也不管了,愛裝成啥樣裝成啥樣吧,誰有那勞什子的工夫管他們家的閑事。她得回浯城盯着二女兒,不能讓她犯傻。
她下午三點的時候,就到家了。梁亞傍晚由小店回來,上樓的時候沒被安洵突然開門出來攔下,她心裏還松了一口氣。其實安洵今早就搬回他家房子裏去了,決定在那裏好好想想要怎麽解釋,這女人太擰了,一遇上根本問題,真是完全不聽別人怎麽說。
梁亞一回家,就見自己老娘在沙發上坐如鐘,一副已恭候多時的樣子。
“你跟我說說,你跟他怎麽回事?”
“啊?跟誰?”
“還能是誰?樓下的!”
“沒怎麽回事……”
她媽瞪她一眼,她就把安洵怎麽怎麽目的不單純地接近她,給說了一遍。
她媽說:“那他都上來道歉了,還讓你聽他解釋,你為什麽不聽他解釋?”
一句話問得梁亞瞪目結舌,怎麽仿佛在媽媽的邏輯裏,這一切都是她的錯一樣。她憑什麽非要聽他的解釋?
她說:“可是他騙我,你怎麽說得好像是我的錯一樣?”
“騙你又怎麽了,不是道歉了嗎?你這種就叫矯情,就像比方說,一個船王的兒子跟一個女孩求婚,那女孩跑回家跟父母說,她不同意,因為這男人沒有大學文憑。這種就是腦子燒壞掉的,因小失大懂不懂,那男的都有那麽多錢了,還管他什麽大學文憑?你腦袋拎拎清好不好?我看,你跟那種女的就是一路貨,不是腦子真壞掉了就是假清高。”
“不是,他不單是騙我,他把我當成跟他弟打賭的工具了。”
“當工具又怎麽了,不是道歉了嗎?”
“你!我!”簡直啞口無言,她真搞不清楚到底是自己的思維方式有問題,還是媽媽的三觀太不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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