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頂級獵手
頂級獵手
戚九夭朝前跨出一步。
最後和她同時并肩站立的，共有十七人。
戚九夭環視一圈，發現了幾個意料之外的身影。
她轉頭看向第二排。
輔助能力包含的範圍極為廣闊，治療、索敵、偵查、增益等等，但很多時候異能的分支比較複雜，戰鬥系能力也可以做到輔助支援，奶媽也能有攻擊型技能自保。
所以學院裏的分科并不是強調一定要如何“偏科”的意思，只是異能的相對側重，以及學生們對自己未來的發展規劃。
起碼現在，站在第二隊等待上場的輔助們共計七人，其中……
戚九夭眯眼凝視唐星誕，而他嘿嘿一笑，低頭亂瞟，不敢看她。
【神之手】确實可攻可防，但這麽快地就跑到輔助隊伍裏……
戚九夭無奈扶額。
看得出來，修狗真的很怕了。
赫羅拉看了看隊伍分布，并沒有幹涉大家對自己定位的選擇。
她給每人分發了幾個貼片感應器，分別在心髒、太陽穴、咽喉氣管等重要位置。
“這幾個關鍵部位，如果判定傷害達标，是要被當場踢出局的。別怕，放手打，必要時會彈出足以抵擋技能的防護。”赫羅拉笑得一點也不像擔心他們會出意外的樣子。
“攻輔兩科的分值計算還會有一點略微不同，各位輔助的關鍵貢獻也會有額外加分。”
她想了想，似乎沒覺得還有什麽好額外囑咐的，大手一揮把攻科的放進場：“從一號通道那邊過，用那個最大的場子。”
關于異能對戰這點，學院似乎和戚九夭的想法一樣，都對虛拟戰鬥持反面态度。
主打的就是一個推崇真刀真槍，拳拳到肉。
因此，在這一方面，本就地廣人稀的學院一早就下了血本。
戚九夭順着通道拐了幾個彎，視野陡然開闊。
他們的對戰場地轉移到了地面。
小半個城鎮那麽大的場景在面前展開，精神力探查一圈，不難發現在地表下，還隐藏着層層機關。
罩子一開，從地皮到溫度到模拟出的人造光源，全都可以後臺調節改換，實在不行還有各色異能的老師，直接物理操作，弄出上百個戰鬥場景不成問題。
一款很适合異能寶寶體質的比賽地圖。
十七人被按照随機分配的坐标點投放進去。
悶熱潮濕的氣息撲面而來。
第一階段場景，是雨林。
戚九夭拍死過于真實的蚊子，深呼吸，靜靜注視着天空上方的準備倒計時。
二、一、零！
戚九夭縱身躍上秩序之劍，掠起華光直沖雲霄。
他們說的很對，無論在什麽時候，絕對的制空權都顯得尤為珍貴。
戚九夭和大部分人幾乎沒有過什麽相處時間，赫羅拉也壞心眼地沒有讓他們提前做自我介紹。
因此，異能了解不全，哪怕想靠着對他們性格的分析去推測戰況都變得困難起來。
再加上她清楚知道自己多麽拉仇恨。
在被動地接收各種能力轟炸前，戚九夭決定。
先發制人！
不管來的是誰！通通砍了！
高空視野一覽無餘，戚九夭手指搭上腰間別着的流光，同時放出精神力。
就已知情報來看，比較棘手的幾人中，她最想先淘汰公儀琬。
召喚污染獸的異能，讓她越長時間留在場上，就會産生越大的威脅。
大腦結束思考，戚九夭的注意忽然被底下迅速凹陷進去的一排樹冠吸引。
有情況！
她不介意去當個黃雀。
劍尖下壓正要飛過去，面前的空氣中忽然傳來讓她毛骨悚然的不适寒意。
幾乎是同一時間，戚九夭反手抽出流光，橫劍擋在身前，精神力張開護罩。
[八風不動]将她全身包裹，然而刺骨的寒意還是穿透屏障，劃開她裸露在外的皮膚，留下細小的血口。
透明的能量罩外層結出薄薄的寒霜，戚九夭眼皮一跳。
這個強度，距離A級只有一步之遙。
光刃一甩，戚九夭卸下防禦，閃身躲開崩碎的冰渣。
對面憑空站立的少年也沒有繼續進攻，擡手比了個拇指，給予有點斷續的肯定：“反應，快。”
一路遇到的白毛含量都有些過高，這張清秀的面容戚九夭不陌生，更不要提那雙非人的獨特豎瞳，第一眼就亮明了對方的标志性身份。
“多拉格。”
戚九夭笑了，刻意保持一個遠距離，流光切成槍支形态，“這麽着急？”
“不是，只有，你能飛。我，龍，也可以。”他說話不太流利，但哪怕手腳并用地比劃，他也一定要把自己的意思表達完，看起來在這種事上有點莫名的執着。
又是一個可以血脈壓制的古老物種。
戚九夭感慨她的同學們一個個的異能都是什麽品種的變态，同時迅速扣下扳機。
灼熱的能量光束從槍口迸發。
多拉格後仰躲過，同時眼瞳微變。
甚至沒有切換成完全的獸形，巨大而雪白的龍翼從他背後唰啦展開，他猛一振翼，迅速朝戚九夭殺來。
但戚九夭不給他一點近身的機會。
禦劍後撤，戚九夭子彈瞬發連成細密的一排，同時抽劍速斬，雙臂帶起眼花缭亂的殘影，[劍氣狂歌]帶出的密密麻麻的彎月形劍氣朝他飛去。
強悍的能量暴雨一般砸來，多拉格終于正了正臉色。
他立刻為自己豎起冰牆，不敢托大地加固幾層，但一陣接二連三的爆炸後，他依舊被大幅度擊退數十米。
又是沒占到便宜，他驚訝地從坑窪的冰牆後探出小半個腦袋，眼中滿是驚豔和欣賞。
他比劃：“E，厲害。”
回應他的是又一輪連綿不絕的攻擊。
他趕緊把腦袋縮了回去。
戚九夭絕不給他一點靠近自己的機會。
當初和青鸾對戰的時候就感覺到了，和這個世界的異獸類能力者打，近身一對一幾乎很難讨到什麽好。
而且這次的對手可不止一個，過早讓自己虧狀态不是好主意。
這片天空上你追我趕了五分鐘，精神力和能量彼此消耗了部分，但局面依舊僵持，兩人都沒怎麽受到實質性的傷害。
看起來和她抱有差不多的想法，多拉格又揮手放出幾個冰錐後，兩人身後的樹林忽然竄起沖天的火光。
又一處戰火燃起，打鬥聲越發清晰，多拉格忽然毫不猶豫掉頭。
“回來，找你。”
他對着戚九夭擺出砰砰胖揍的動作，然後頭也不回地朝下面飛去。
一下子寂寞起來的戚九夭沉思一秒。
沒記錯的話，多拉格好像和他們班裏那位火屬性的螣蛇同學有點不對付。
她調轉劍尖，還沒來及行動，雨林南面的湖泊地帶，前所未有的浩大聲勢擴散爆發，成排的巨木轟然倒地，露出大片禿頂一樣的空白。
起碼有五個異能者！
戚九夭當即興奮地“蕪”地飛過去。
“轟！”
褚煙有些狼狽地就地一滾，勉強躲開白虎帶電的一爪，還沒來及喘口氣，身旁的光影一陣波動，一條長腿憑空帶着破風聲橫掃到她胸前。
她被一腳踢飛，砰地落到湖裏。
兩眼發黑的褚煙：“啊啊啊！”
真的是，有什麽比其他人打的上頭，結果誤打誤撞發現自己的藏身地點更倒黴的事嗎？
可惡，槍炮師被迫卷入近戰。
他們現在是一個不尴不尬的二對三狀态。
她這邊艱難一拖二，那個新入學的小少年正被第三人狼狽地追着繞圈跑，偶爾見縫插針甩出藤蔓，給他一逼兜。
但似乎沒有太大用。
褚煙頭大。
她又不是她那個小室友，本來的戰鬥方針一直是以躲在角落陰暗狙擊為主，怎麽能堅持長時間和這兩個狂人貼身對打？
銀牙和阿祖妲似乎也沒有達成完美共識，兩人偶爾彼此互撓一下，但還是優先以攻擊褚煙為主。
看起來清楚地知道，放跑一個善于隐藏的遠程位是多麽愚蠢的決定。
就在褚煙咬牙掏出魂武，準備臨死前拉個墊背的時候。
一道奪目的劍光從天而降！
“大白貓！擡頭！！！”
戚九夭大喝一聲，自上而下高舉流光，運足力氣一個順劈！
精神力和絕對嗅覺已經意識到了來人，但銀牙愕然發現，自己身體被一圈金色符文圍繞，雙腿好像陷入泥潭一般，變得極為沉重。
他連忙舉起雙臂，兩爪閃爍藍紫色電光，倉促擋下戚九夭的一劍。
爪子和光刃摩擦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響，兩方對拼間隙，戚九夭還有空笑着偏過頭，“驚不驚喜？”
她腳下一踢，長劍的符文如同鎖鏈一般襲向銀牙，同時收劍後仰，提膝猛地擊中他的下巴。
銀牙嗷嗚一聲，艱難掙脫，渾身毛又炸開一圈。
這不是人類嗎！怎麽踢他一下這麽痛！
一道不陌生的女聲在此時傳來：“什麽貓？我以為你在喊我。”
高挑美麗的女子抖了抖幻化出的貓耳，隐沒的身形從光線中款步走出，體态輕盈鬼魅，仿佛下一秒就會從另一個地方閃現出來。
戚九夭餘光飛速一掃。
【靈貓】阿祖妲，地面上的移動和進攻速度能達到跨越兩極的效果，擅長小幅度操控身體周圍的光線，實現完美隐匿。
這和她的宿霭某種程度有一點小的相似。
“你是漂亮貓貓，和這只憨憨不一樣。”戚九夭一指，半說真心話半為了挑起內讧。
銀牙：“？”
阿祖妲眼睛眯了眯，唇角毫不掩飾地朝上翹了翹，看起來得到美少女的喜愛也對令她很受用。
“別插手！要打先排隊。”
銀牙不高興地從鼻孔哼着氣，看向戚九夭的眼睛中流露出好戰的興奮神色，“她是我的！”
阿祖妲笑容收起，美眸一橫：“老師可沒說這是一對一單人戰。”
但她話沒說完就被重新躲藏起來的褚煙開槍打斷。
阿祖妲：“……”算了，還是能拿一分是一分吧。
沒有外人插手，銀牙和戚九夭迅速打成一團。
銀牙先發制人，繃緊的肌肉迅速發力，直接貼身黏上戚九夭的身影，不給她逃脫的機會。
而戚九夭見甩脫不開，幹脆提劍直上，同時慢慢地把兩人的對戰區域往後帶。
光刃和閃着雷電的虎爪對撞，刺耳的能量爆炸聲接連不斷。
戚九夭額頭很快地滲出汗水。
比強攻型還要強攻。同時還具備極為不俗的速度和力道。
短短時間內過招上百次，虎口酸痛的戚九夭虛晃一劍，迅速朝遠處掠去。
她當然不會那麽傻地和銀牙硬碰硬。
當面對不可逾越的等級差距時，就要想辦法從外界尋找踏板，借助力量。
聰慧的大腦也是戰鬥勝利的必要條件。
身影高高躍起，躲開身後的雷鳴沖擊，戚九夭仿佛真的禦風而飛一般，翩然落到湖面上空。
赫羅拉老師特意為學生挑選的非擂臺式戰鬥場景，用意正是在此！
波光粼粼的湖水在太陽照射下閃爍着耀眼的光芒，晃得戚九夭有些眼花。
這塊湖的面積和比那只鱷魚呆的地方要大得多，供她取用的寶貝也足夠。
戚九夭耳尖微動，聽到身後打的上頭的白虎追過來的呼吸聲。
很好，獵物馬上就要落入她精心布置的陷阱中了。
戚九夭就這麽回頭看了一眼。
她發誓。
她的本意真的是想把銀牙拖到雨林湖泊的附近，這裏水元素充足，便于讓她發揮蕩驚潮的威力。
但就這一回眸，戚九夭改變了主意。
戰場局勢瞬息萬變，那雙永遠擅長捕捉細節變化的敏銳雙眼，察覺到了白虎在看到湖泊後，一閃而過的抗拒和抵觸。
他還在追，但毛耳朵幅度很小地哆嗦了一下。
戚九夭心頭浮現了一個猜測。
同一時間，她的武器咔噠一聲切換了形态。
在銀牙打算就此止步，改用天降雷擊把她劈下場時。
能量凝聚成一束的長鞭甩出，熾熱的高溫猶如蟒蛇攀附，死死纏上了他的脖子。
燒焦皮毛的味道傳了過來。
銀牙大驚失色，惦記着貼片的他下意識又做了個錯誤的決定。
戚九夭下手的力道不在于絞殺，而是有意識地拉扯，他也相信她不至于謀殺同學。于是銀牙伸出尖爪，強悍的肉.體防禦讓他不太懼怕這種溫度，大着膽子就要把這種全靠能量凝聚的鞭子抓斷。
但他的身體，在他精神松懈的瞬間，被戚九夭一把扯飛了出去。
銀牙還沒反應過來這突如其來的大力。
看着戚九夭迅速放大的面龐，他忍住灼痛，本能地想把握住如此近距離的機會，使出最強的[電光撕裂]将她拿下。
但視角忽然上下颠倒。
滿面得逞笑容的少女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她繼續扯着銀牙脖子上的長鞭，帶着他朝後一齊落入湖中。
果然！
看到銀牙一秒驚恐起來的表情，戚九夭笑了。
這只大白貓！不會水！
“如果這是你異能不得不承受的負面效果的話，那太遺憾了。”
少女猶如晚霞星雲一般的漂亮瞳孔中向他清晰傳遞出這樣的訊號。
“因為現在的水中，是我的主場。”
她收起了長鞭，左臂亮起藍色的燦爛華光。
“咕嘟嘟！”銀牙慌張地捂住口鼻，強撐着一邊上浮，一邊試圖在水裏放電，對抗戚九夭的攻擊。
蕩驚潮還在貪婪地吸收着周圍源源不斷的能量。
戚九夭仿佛根本不受水中阻力的影響，拳腳雨點一般落在他身上，格鬥技巧又快又恨。
銀牙很快更為驚悚地發現。
即便異獸擁有過人的肉.體力量和防禦，但異能者也是人，總歸會在肉搏上出現不算老成的失誤。
可面前嬌小的少女仿佛沒有這一環。
她的動作利落幹淨，每一次進攻都有意識挑着他稍弱一點的左半邊打，而且尤其喜歡關照他較為脆弱的兩側腰腹。
水下的踢技帶起劇烈的漣漪震蕩，本就呼吸困難的銀牙心頭冒出一個恐怖的猜測：
他總共就在她面前展示過兩次戰鬥習慣，難道就這兩次，就被一眼看穿所有短板了？？？
不會吧？！她的異能也不是跟瞳術有關的啊！
那唯一的解釋……就是這人的戰鬥素養和觀察能力，已經達到了如同人形兵器一樣的天花板級別！
或許不是誇張，真的只憑借基本格鬥技巧對打，這一屆裏，沒有人會是她的對手。
隐約間，銀牙似乎明白了為什麽這位E級可以坐上第一的寶座。
戚九夭也不是想在水下吊着銀牙玩。
她的左手在趁機從白虎身上摸能量。
不過這個方法似乎達到了吸收上限。
戚九夭感受到恢複不少的蕩驚潮發出嗡嗡刀鳴，于是單手一召。
美輪美奂的湛藍長刀不可避免地驚豔了銀牙一瞬，但近距離感受到其上的恐怖能量，并且想起來這是沖着自己來的時候。
他贊嘆不出來了。
戚九夭朝他最後禮貌揮別，然後刀尖朝下，逆流一攪。
當初只能用流光卷出的水龍卷，換成她自己的魂武，威力瞬間翻了十倍不止。
地面和湖泊劇烈地顫動，隐約的低沉龍吟聲遙遙響起，像是來自遠古的威嚴獸吼，讓人心神戰栗。
遠處的多拉格百忙中奇怪地瞟來一眼。
洶湧的水流迅速凝聚成藍色的巨龍，戚九夭沒有把暈頭轉向的銀牙裹進絞肉機一樣的漩渦中心，而是用龍頭一拱。
咬着兩眼冒星的白虎，咆哮而出的水龍直沖出水面，穿過防護罩，将他一口氣帶飛到競技場外。
銀牙，出局。
戚九夭喜提一分，還沒來及高興。
這一次，整個空間都瘋了一樣地傳來震動。地面凹陷，樹木萎縮變小，更深層的土壤中好像有什麽東西要掙脫而出。
透過水面看了眼天空上的時間，戚九夭表情也變了。
十五分鐘。
場景地圖要轉換了！
電光火石間，蕩驚潮甩出的斥力，只來得及推動她浮出一個腦袋。
随後，天塌地陷，雨林消失，日月輪換，全新的廢棄都市場景鋪展在眼前。
湖水的消失只是眨眼之間，動彈不得的戚九夭一低頭。
發現自己被嵌到了新地圖的牆壁中。
戚九夭：“。”
樂觀點，她好歹趁着水還在的時候淘汰了銀牙。
她打量了一下周圍的承重柱，掏出光劍刷刷幾下把自己解救了出來。
看樣子，剛才的戰鬥，大家應該已經被重新打散。
五分鐘的時間，戚九夭小心轉移陣地，并稍作休息。
沒有給恢複藥，全靠肉.體自愈，她慶幸自己沒遇到其他人。
大白貓真是難啃的硬骨頭。
很快，恢複了些的戚九夭腳步一頓，本能的直覺讓她矮低身子，溜到下一層，而後在窗邊謹慎地探出腦袋。
這個視角，正好能看到大約十米開外的一個小公園。
那裏晃動着熟悉的人影。
褚煙和阿祖妲似乎沒有分出勝負，但後者不知道被颠倒的地形扔到了哪裏，此刻褚煙一人站在那，和公儀琬……的污染獸，打的難解難分。
還有其他的幾個同學在迅速朝争鬥爆發的源頭趕，擺明了想混戰。
天空上的倒計時旁多了個實時積分，現在戚九夭和其他幾人并列“一分”排在首位。
大家也意識到了，一對一或者下餃子一樣的大混戰都便于淘汰人，小隊模式在全是攻科的情況下不占優。
戚九夭并沒有貿然出頭。
她小心地端着槍，仔細觀察公儀琬的神色，和記憶中對比。
只召喚一只的話……這個虛弱程度不太對勁。
大腦剛劃過這個念頭。
她看到一只能夠隐身的巨鳥，抓着一位模樣可愛的少女，從褚煙背後浮現。
褚煙反應已經極快，反手就要把那個鳥爪轟掉。
但女孩擡起的雙手忽然亮起。
圓形的透明泡泡包裹上褚煙的炮口。
下一秒，她手中的火铳砰地一下，變成了孩子最喜歡的滋水槍。
褚煙：“？？？”
她不死心地來回撥弄，但并沒有任何成效。
而其他來得快的幾人，還在愣神，又一輪漫天的泡泡随風飄了過來。
他們的武器，或是常用的獸爪、蛇尾，全都變成了毫無攻擊性的可愛玩偶模樣。
所有人：“………………”
少女表情得意洋洋。
還不等她上手收分。
光束刺透黑暗，她驚叫一聲，險險躲開，眼睛朝旁邊的大樓一掃。
接着，身影消失又出現，戚九夭感受到了背後刮來的冷風。
“随意開槍暴露自己的位置，真是不明智的決定。”
姬野奈知道面前少女的情報。
她的隊友特地叮囑過關于她的一切，并且讓她一再小心。
“一把長劍，一把改裝槍，還有一把不知道是什麽能力的水屬性單刀是嗎？”确信自己一字不落地準确記住，她的手中浮現出晶亮的氣泡。
和下面的那些顏色有所不同。
“掙紮是沒用的，等級差距那麽大，你在我面前連一樣都拿不出來。”
C+的等級對付E，姬野奈甚至不用戚九夭抽刀。
她按照隊友給出的信息，将戚九夭三把武器的名字念了出來。
戚九夭一愣，發現氣泡中倒映出了她武器的影子，變成了可愛的Q版圖标。
而她和兩把精神海中的，也确實聯系模糊，腰側的流光幹脆直接變成針織玩偶，徹底擺爛。
“你的異能還挺有趣。”戚九夭若有所思站起來。
“那是。”姬野奈叉腰，同時警惕着戚九夭的動作。
聽說這人體術也很強，但沒有關系，只要她一有動作，周圍的氣泡就會立刻黏上，給她套上無法攻擊的玩偶拳套。
她的表情過于明顯。
戚九夭都不用去刻意分析什麽。
她內心嘆氣。
且不說秩序之劍和蕩驚潮都不是普通的武器，她的精神力更是遠超平均，要想強行重建精神鏈接也能做到。
就說最基本的情報問題……
“誰告訴你，我就三把刀的？”
少女露出狡黠的笑容，右腿的紋路同時亮起。
姬野奈一愣，正全心提防戚九夭動作的她，沒有注意到身後的空間，鬼一樣地憑空浮現出一把小臂長的彎刀。
幽幽的紫光猶如利箭刺破她後心的貼片。
畢竟是人類之軀，戚九夭怕毒素劃到其他地方會造成過量傷害。
迎着姬野奈不可置信的目光，戚九夭默然開口：
“沒有百分百把握就貿然出擊，還給對手兜了老底，是大忌。”
送上門來的一分，戚九夭含淚收下。
底下的衆人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看着莫名又恢複如初的寶貝武器，褚煙下意識擡頭搜尋，忽然一怔。
等等！就半分鐘的功夫，她的小室友怎麽跑到第一了？！
聚集在這裏的學生也意識到了這點。
可冷風乍起，空地上不知何時溢散開的濃郁毒霧讓他們迅速集中起注意力。
看不清人影的瘴氣之中，只有一道隐約的女聲斷續響起。
“好熱鬧啊，帶我一起玩吧。”
既然被祭了出來，那只淘汰一人的話，可遠不能得到滿足。
——這匕首真是和宿霭一樣的臭毛病。
戚九夭迎着又一位無知無覺的獵物，反手握緊了刀柄。
夭夭：四刀流！（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