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蜷縮進她的身體

第47章 蜷縮進她的身體

江辭秋開着惹眼的紅色超跑沿着近郊的路圍着市區繞圈,從下午轉悠到傍晚,路上的車逐漸多了起來。

她不喜歡和人擠在一起,所以又開車繼續繞圈,直到天徹底黑了下來,她才慢悠悠地開進市區。

回到家時,時間已經很晚了,保姆阿姨已經下班離開了,房間內沒開燈,但望過去能看到坐在沙發上操作電腦的女人。

電腦的光打在她的臉上,在黑暗的環境下有種滲人的美感。

江辭秋默默按開了燈。

初寒因為刺眼的燈光微微眯眼,然後偏頭朝門口看過去:“我還以為今天晚上等不到你了。”

“等我幹什麽?”江辭秋低頭換鞋。

“你忘了我們的合同了嗎?你還沒簽呢。”

“沒忘,”女人朝沙發走過去,“你就這麽着急啊。這麽喜歡錢?”

初寒毫不在意她的吐槽,點點頭:“對啊,你早點簽了合同我早點拿到錢,我就有更多的時間去錢生錢。”

她把一疊訂好了的合同放在江辭秋面前,同時遞過去一支筆。

傍晚的時候白辰安回了消息告訴江辭秋這合同沒問題,所以她随意翻了翻就在最後一頁簽了名字。

寫完從包裏翻出一張卡朝她遞過去:“都在裏面了。”

初寒點點頭,接過卡,視線在被她翻出來的紙張上停留一瞬。

時間很短,但江辭秋就是敏感地捕捉到了,她笑了笑,語調漫不經心:“感興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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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拿去看啊。”

她把診斷書輕飄飄地遞過去,撐着臉頰道:“說不定你還可以為我慶祝一下。”

初寒看着她,沒有第一時間去接診斷書,而是開口問:“江辭秋你沒事吧?”

“我都說了別叫我江……”她突然熄了火,無所謂地擺擺手,“算了,随便你吧。”

明媚嬌豔的大小姐笑起來,眉眼舒展像是綻放的明淨玫瑰。

初寒的鼻尖似乎都要聞到那種玫瑰的香氣。

她垂眼看看那張紙,直覺告訴她這東西會給自己惹上麻煩,還是很難甩掉的麻煩。

但她的手指還是不受控制地捏住了那張薄薄的紙。

江辭秋嘴角的笑意擴大幾分,低聲不知道是對初寒還是在對自己說:“要為我慶祝啊。”

初寒的視線在空白的紙背逡巡幾回,然後打開了那張紙。

從上到下仔細看過一遍之後,她又把紙合上了。

她想把診斷書遞回去,但江辭秋看起來卻不是很想接。

“怎麽樣,是不是該為本小姐慶祝?”

初寒說:“嗯,恭喜你沒有病。”

“你好像在罵我。”

“沒有,是在為你慶祝。”

江辭秋說:“一點都不真誠。”

初寒反問:“那你覺得怎麽樣才算真誠?”

“至少……一頓大餐,一個大蛋糕,還有,一個擁抱。”

初寒看着她的臉,緩緩道:“你想要我給你這些?”

江辭秋像是要哭了,語調遲鈍低緩:“給不了?”

面對着她的女人沉默了好一會兒,突然扯了一個笑,彎身把診斷書放在了茶幾上,然後面朝江辭秋張開手臂。

她說:“我只能給你一個擁抱,你要……嗎?”

最後一個字落下的時候江辭秋已經撲進了她的懷裏,雙手緊緊環繞着她的腰身,眼睛埋在她的鎖骨裏。

像是個缺乏安全感的孩子一樣,想要把自己蜷縮進她的身體裏。

初寒被撞得搖晃了下,輕聲道:“哦,你要啊。”

又停頓了好幾秒,她才收回了手臂,左手垂在身側,右手擡起來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胛骨的位置。

女人慢慢彎出一個笑,游刃有餘的、輕松的笑。

無心理疾病,受盡寵愛的江家大小姐不找家人卻來找自己尋求安慰……

這江家好像比她想象中的還有趣呢。

-

餘枳提着行李箱按照手機上發過來的定位尋到了一座高檔小區。

守在門口的人東張西望,劉海挑染了金色,吊兒郎當地朝她走過來。

餘枳抿了抿唇,輕聲問道:“你是裴緣嗎?”

男人笑了下:“诶是我,嫂子我來幫你提行李。”

然後不由分說地半搶過她手上的行李箱,帶着她往小區裏面走。

身為江晚鶴唯一的死黨,裴緣自然知道江晚鶴有個白月光。

也知道那個白月光在高考後就出國了。

甚至還知道那個白月光叫初寒。

但他覺得自己這哥們兒是真慫,連表白都沒有就盯着人家背影看。

什麽高嶺之花,女人不都那樣嘛,只要多哄哄,多依着她一點,再給她看看自己的錢、車和房子,那什麽樣的女人不是信手拈來。

但江晚鶴那慫貨就執着于一個女人,就要在一棵樹上吊死,也是奇葩。

雖然裴緣不屑這樣的做法,但畢竟是他的好哥們兒,他還是挺的。

不過他确實沒想到這人居然還找了個替身,一開始在夏新會館見到這女人的時候,再昏暗雜亂的光線下,她的身影确實有七分像初寒。

但離開那種環境之後,裴緣卻覺得兩個人的差別大得不得了,氣質簡直就是各奔東西,一點都不像。

可兄弟喜歡,裴緣也就不多說什麽了。

反正到最後也是被抛棄的主兒。

想到這裏,他回頭眼底含着揶揄之色快速掃了眼餘枳。

餘枳抿着唇,一言不發地跟在他身後。

嗯,晚上看不清的時候是挺像的。

裴緣在心底評價這麽一句,然後口袋裏的手機響起,他看也沒看就接了起來。

“喂,兄弟,我接到人了啊,這就帶去你的新家。”

“你搬出來的時候你那個死妹妹有沒有強烈阻止啊?要我說,你就是給她慣的,她到底是要嫁人的,你就神不知鬼不覺地下手狠一點。反正最後江家遲早是你的……”

裴緣認定是江晚鶴,也不在意身後被他認為是随時會被踹掉的女人,所以說起話來肆無忌憚。

他獨自說了半天,終于發現對面的人安靜得有點過分了。

他擡起手機想看看是不是自己不小心按到了挂斷,但還沒拿離耳邊,就聽到了對面沉沉的男聲。

“裴緣,我說了幾遍讓你不準和江晚鶴玩了,你是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了嗎?”

再熟悉不過的男聲。

裴緣睜大眼睛,往通話界面上一看,上面赫然顯示着——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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