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
第 18 章
緬某國一年四季都濕熱得要死,即使是北境也讨厭的要人命。炙熱的水汽蒸烤着我,剝奪我的氧氣、水分和生命。粘稠的空氣裏全是水,每呼吸一口都要花更多的力氣。這種死亡的綠色。更可惡的是黑手黨标準的黑色,為了代表港口黑手黨,我必須在40多度高溫高濕的晴天穿黑色。可能正是看中我即使在如此痛苦的環境下也不會中暑,森先生才會派我而不是中也或者其他人前來緬某國談生意,高溫可能會影響他們的狀态。這裏太危險了。
烈日下集裝箱從輪船上被挨個卸下裝貨,這個世界上能在大白天肆無忌憚的做這種貿易的國家少之又少,其他的多少要點遮羞布,而這個鬼地方更是當中的精華所在。手持AK的黝黑的穿得短衣短袖的本地人們列在港口的卡哨處挨個檢查出港的車輛。我們本地的據點出了一個車隊來負責運輸和安保,我坐在最打頭的黑色越野的後座,沒辦法,這年頭物流都要送貨上門了。
“什麽人!”
一只AK對準了我們。
司機将憑據展示給了卡哨。這位司機江口是我們那常年跑緬北的,對這的流程很熟。
“物流的。”
哨兵看了一眼憑證,轉頭對其他人喊着打開打開,這下鐵絲、鐵片以及鋼筋拉成的關卡才被緩緩打開。我們正式進入了這片混亂不堪的土地。
這片港口屬于一個還算熱鬧的城市,簡稱C吧。
我們穿城而過,啊沒錯,穿城而過,因為城裏的所謂JC都是和當地的詐騙團夥以及D販沆瀣一氣的,甚至這裏的所謂平民,沒有一個拉出去能算得上無辜。
湛藍的天空下狹窄的街道兩邊米白色的牆體中鑲嵌着琳琅滿目的擁擠在一起的花花綠綠的小店,色彩之豔麗令人目不暇接,老人們在街邊打着棋牌,孩子們在路邊玩着游戲,不時有兩三只小貓小狗蹿過,穿着靓麗的男男女女的“游客”在路中間和一些足夠漂亮的地方打卡拍照錄視頻,一個個的臉上都挂着笑容,男的長得各有各樣,女孩子卻都是個頂個的美女。視線不經意掠過狹窄的小巷就能瞥見內部拿着真槍實彈把守着的各個“卡院”。
“元先生,”江口突然說話了,他做為一個專業的□□,緘默是第一守則,可能是看在我曾經給他開過藥的份上才出口提醒我,“您是第一次到這裏來,請允許我向您介紹一下這裏。”
“嗯,麻煩了。”
“那些不是游客,基本是‘自願’前來的鄰近國家的人,拍照的一般是看守人員,他們是本地詐騙團夥手裏所謂的‘狗推’還有電子賭場的荷官。他們這種能出來的人算待遇非常好的,很少見,大部分人一輩子都走不出園區。他們失去價值後就會變成‘豬仔’,女人發賣到訓狗場、鬥獸場、奶場等,男人論塊賣出去,或者kk園、阿波羅園。”
這裏的政府比橫濱還無能啊。怎麽不跪着喊軍閥爸爸算了?不對,這麽說壓根就是一百步笑一百步嘛。另一個的國家不是喊太平洋對岸的M國叫爸爸嗎?
我淺顯地嘲諷了一番政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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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面前的也不是我的搭檔或者太宰或者中也讓我可以随便說話,而是一個需要靠他開車的手下,我只能保持着沉默用以維持形象。
“他們到了這裏,除非能有他們自己國家軍警來救援,否則基本沒有希望走出去。”
我故作毫不關心的樣子,“為什麽要和我說這些?和我們這次的押運有什麽關系嗎?”
“不,沒有關系,是外科醫生先生在走之前讓我向您全面介紹本地的風土人情。”
醫生……
“繼續吧。”
在他的講述下,我對這個聲名遠揚的金三角的混亂不堪有了更加深刻的認識。各種勢力盤綜錯節,軍閥割據,這些資料上都有的東西,在人的講述下變得更加形象立體。醫生太知道我這種僞善的家夥會怎麽想了,他在告訴我,能夠安全完成押運走出這片地區是我唯一要做的,不要做什麽節外生枝的事,一個不慎就會将自己乃至□□拖入這個危險的深淵當中,這裏是黑暗的海眼,是我這種攻守兼備的異能者也極有可能走不出去的綠色地獄。
我想從口袋裏摸包煙,但只摸到了幾顆不知口味的糖,這種糖我的行李箱還有幾包,都是太宰扔進去的,說是特制混合口味戒煙糖,特別之處在于它特別硬,可以含很久,必要時可以用來當子彈。我出發前實在氣不過,挨個追問了他們原因。一個的理由是我的煙臭味污染了實驗室的空氣。另一個的理由是讓他吸了二手煙還會帶壞中也。呸,都是胡扯,我每次清理得都非常幹淨,而且中也想抽煙,除非太宰有本事讓整個□□禁煙,否則這個鍋怎麽都不能扣在我頭上。
我剝了糖紙,憤憤地把糖果塞進嘴裏。
車隊從海邊的城市離開小鎮駛往了內陸方向,道路逐漸變得崎岖起來,山連着山,沒有一處好路,那些玻璃瓶裝着的還有冷藏保存的藥物真是遭罪了。本次押運的貨物除了消炎藥以及瘧疾特效藥以外還有鋼琴家的貨,什麽既然累要去緬某國就順便幫我押運過去吧,反正都是一個客戶,真的是!
艹,地雷。
……
“停車,後車開槍射擊右側坡頂,火箭筒瞄準……”
江口踩下剎車從後視鏡看向後座的元累,十六歲的少年臉上還殘留着稚氣,甚至又剝了一顆反光的透明糖紙,把裏面紫色的糖果叼進了嘴裏,但他紅棕色的眼睛卻如泥潭般污濁混沌。
這就是□□這兩年逐漸聲名鵲起的異能醫生,元醫生。聽說他沒有出過橫濱,這是他第一次出差。讓我見識一下吧。
元累打開了正對着敵方攻擊側的車門。
江口連忙開口提醒,“元先生!”
“沒關系,我不想在這裏耽誤。”
元累跳下車,反手關上了車門。江口透過窗口看向元累,只見他在槍林彈雨中走到了敵人所處的山坡下,嘴裏喃喃自語着。江口為了在東南亞這鬼地方活下來學了不少技能,讀唇語就是其中一項。
元累喃喃自語說着:這裏沒有監控啊,那能用異能嗎?
敵人此時也發現了如此特立獨行的元累,火力瞬間向他而來,但元累好像完全沒有被子彈和□□碎片擊中一樣,他身上的黑色西裝甚至沒有出現破損。突然,敵人的陣地中發出了一片開火與慘叫混雜的聲音,頃刻間便沒了聲響。
元累毫發無損地向着車子走了回來,他坐進後座,支着腦袋望着窗外的風景,“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