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章

第 27 章

子彈在我的眼球前分解成了氣态。灼熱的氣浪和金屬碎屑燒傷了我的眼睛、額頭和臉頰的皮膚。

我松開了緊握着霖的手,輕柔地摸了摸她布滿淚水的臉頰收回了我灌入的血肉,将抓着我手腕的太宰的手拿了下去,冰冷得說:“我完全了解了,你的精神異能。自行創造或從他人認為重要的記憶中抓取人物或者片段再加工,在他精神崩潰認為自己死去的一瞬間就會同時于物理層面殺死他。

“我拼命用自己重塑她的身軀,看得很高興吧?是不是覺得即使不用太宰的幻象只要再過幾分鐘,我就會用自己的異能把自己殺死?但為了快速結束戰鬥才再加工了太宰。只是,我很清楚,也從未逃避,因為我可笑的想法,霖已經去世而且直到她的最後一刻也沒有實現再見我一面的願望這個事實,是因為我不願意承認這是,無法挽回的……她受盡病痛折磨才遺憾離開,你卻讓她再一次遭受苦難。不可饒恕!還有,你生成的太宰的幻象和他本人差距實在太大了。你沒聽說過嗎?在黑暗世界中流傳的那句話。作為太宰的敵人最不幸的一件事,就是成為太宰的敵人。他若口出惡言,怎會那般如微風似的……”

我越說越激動,越說語氣越發瘋狂。霖在我的僅存的左眼模糊不清的視線中再一次回到了被病痛折磨的瘦骨嶙峋的樣子,幻象中的太宰依舊冷漠地用槍頂着我的眉心,他再次上膛,手指扳動扳機。

我要死了嗎?我的心好像已經快死了,好疼,好疼,殺了他們,殺光他們!

突然,我的頭頂一沉,一只手放在了我的頭頂,打斷了我準備放棄一開始的目的轉而像野獸一樣大開殺戒的行動,手的主人輕佻地說:“十幾天不見,我又比累高了兩厘米耶!現在已經高了整整三厘米了,不會吧不會吧,累不會連175都長不到吧?”

太宰……

眼前的霖消失了,只餘下我用鋼鐵做得密不透風的一大叢荊棘。我的異能力也同步消失了,那是一種,只要太宰抓着我的手從我的頭頂拿走,我便會面朝大地栽下去的虛弱感。

我搖晃了一下,勉強站穩,“真是的,再晚來一秒我就要把他們全部清除掉了。那個精神系的必須殺掉,他看到了我的記憶。其餘人也不能留在外面。”

太宰眨着他無辜的雙眸,“嗯,說得沒錯。所以他們哪一個是精神系異能者呢?累知道嗎?”

“不知道。”

荊棘中間鎖在一起的一群人中有一個人突然指着另一個人,“是他!是他!”

那個被指認的人恐懼地指回去:“不!不是!我不是!他才是!”

我聽着荊棘中的鬧劇,冷酷地說:“以防萬一,我建議全部殺掉。”

太宰的手還放在我的頭頂,大概是為了防止我一念之下把想法付諸實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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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哦累,清醒一點,精神系的瑪麗小姐可以交給你,但另一個時間系異能者迪恩也是他們組織重要的成員,掌握着很多情報。這樣吧,累把他們分別關起來,我去和他們說兩句話,他們就會都招供啦。”

……

驚魂瑪麗和終止符迪恩嗎?都是Strain的高級幹部,外界關于他們的情報少得可憐。看來此前的決定是正确的。

太宰的審訊,聽被審過的人說是非常恐怖的,但我沒有真正見過。

“好吧,就按你說得做。你倒是把手拿開啊,你挨着我,我怎麽用異能啊?”

“哇,累難得這麽像一碰就倒的野狗诶!乖啦乖啦。”

太宰反而用力地把我的頭按了下去,直接給我按趴在了地上蹲在一邊跟拍狗腦袋一樣拍了拍我的頭才松開了他的爪子。我此刻根本沒有力氣反抗他。

“太!宰!治!”

太宰無辜地看着我,“先幹正事啊累,要成熟一點啊。還有哦,累是什麽媽媽桑嗎?平時喊人家外號,生氣了就喊全名?”

“呵,你是什麽寶寶嗎?被喊個全名就這麽緊張。”

我恢複了一些體力從地上坐了起來,心情莫名平靜了很多,搖搖欲墜的理智被徹底拉了回來,高漲的殺意也淡了下去。原來我已經變成這樣了嗎?啊,是啊,早就是可以面不改色的說出全滅的人了,早就是個可以毫不猶豫地殺死所有阻礙我的人了,甚至有些人和我握手都需要一點勇氣,但是,對敵人無需憐憫。

手觸摸地面,我将敵人挨個分別用荊棘捆了個結實。太宰帶着幾個手下走了過去,我需要休息就沒跟過去聽,也不知道他說了什麽,兩句話的功夫又走了回來。

他對我說:“左數第四個是那個精神系異能者。”

我沒有絲毫猶豫,用大地徹底吞噬了太宰指出之人。

“收工!”

太宰一拍手帶着下班放假的愉悅向着他坐得黑色轎車走去,路過我時低聲對我說,“元町商業街累常去補貨的那家酒類專賣還有庫存,老板躲在店裏的地下室。反正累也絕對不會停下來的。中華街的戰鬥也接近尾聲了,此時去剛好哦。”

我點點頭,“三天後見,宰。”

太宰倒是不高興了,“不許詛咒我,說不定我三天內就自殺成功了呢。”

我舉起雙手表示投降,“是,是,但是我預言肯定不能。”

太宰一歪頭,食指放在臉頰上,擺出了一副很可愛的樣子,“嗯?更有一種躍躍欲試的感覺了。”

我攀着太宰的肩膀,在他耳邊說了句大實話,“因為森先生和中也會盯着你催你幹活,你沒空。”

被我說中了的太宰煩躁地踢了一腳石子,“好煩!”他突然笑得像個要新年禮物的孩子一樣對我伸出了五根手指,“那我要五大箱蟹肉罐頭,再三天再五箱,不許說痛風。”

完全無法拒絕。但是,真的會痛風。

我露出一臉艱難的樣子捂着自己的眼睛,蹲在地上痛苦地說:“但是,但是,但是……很難不說。”

太宰單手捂着臉,後退一步,一副無法直視的樣子,“忍住,一定要忍住。”

“不!我一定要說,即使我啞了下地獄了我也一定要說,”我一副大義滅親毅然決然的表情,“吃那麽多蟹會……”

“啊啊啊啊!!!好受傷!!!”

太宰突然大喊起來,絕對是想用自己的聲音遮住那兩個字的發音。

我站起來沖着他喊得更大聲,“會痛風啊混蛋!!!!”

太宰兩步逃進車裏,砰的一聲關緊了車門,迅速搖上了車窗。

我一步趕上在車窗外拍着窗子威脅他,“我記得13天前出發的時候,你辦公室私底下藏起來的以及隔壁的庫房還有6箱共計81.35只蟹肉罐頭。要是我回去發現……”

太宰趕緊拍着方向盤催促司機,“開車開車快開車!!”

那司機就算生不如死都不敢違抗太宰的命令,心一橫腳下一踩油門就帶車飛了出去。

……以為這樣我就和你說不了了嗎幼稚鬼?

我分別發了十條email和短信給太宰,“發現少于60只就三個月都不給你補貨!!”

但是全部發送失敗——他把我拉進了黑名單,一分鐘後又放了出來。掐準了時間不收短信。

……

我經常說,對付太宰,總是需要準備PlanABCDEFG才行。

我跨上機車,一邊向中華街前行,一邊一鍵撥通了中也的電話,放在手機架上,聲音關小,打開免提。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中也暴躁的聲音就從電話另一頭炸了出來。

“累!混蛋太宰呢!!他以為在文件堆上貼個标簽就可以推給我嗎?!我在前線戰場上他居然叫我回來簽文件!!”

聲音之大将我的頭發都震飛了起來。幸好我早就習慣了不戴帽子。

“中也已經在總部了吧,我告訴你太宰的位置,我有什麽好處嗎?”

中也嫌棄的聲音從電話那頭穿出,“哈?又是那個嗎?”

我點點頭,“就是那個。”

中也無情地毫不意外地拒絕了我,“那是件麻煩事啊,現在都亂成什麽樣了?我哪有時間幫你這個兔媽媽幹這種無聊的照顧兔寶寶的事啊?吊起來抽不就完事了?”

我誇張地抱怨着,“中也明明每次都玩得很高興嘛。”

中也冷冷地說:“我現在已經忙得焦頭爛額了,沒有功夫用那種最溫柔的方式對付他。”

“但是這場混亂沒有那麽容易平息啊,我這個“死亡醫生”已經出動整整十三日了,局勢明顯只有更混亂的趨勢呢,畢竟今天我可是遭到了四大組織之一海外派Strain的高級成員:終止符迪恩和驚魂瑪麗還有另一個勢力出得強攻型力量異能者的聯手圍殺哦。本來戰場會在中華街的,但是……”我輕笑一聲,“雖然我很少預測,但是我預言如果中也不做的話以後會更忙的。因為如果他痛風住院的話就更有理由不工作了诶。”

中也遲疑地說:“你說得好像也有點道理。”

我快樂地說:“那就這麽愉快得達成交易了?”

中也猶豫了幾秒,下定決心道:“好吧。快告訴我那個棄兒在哪?”

我笑眯眯地,做為交易的一部分,回答了中也的問題,“他還有三分鐘抵達總部。”

“什麽?!!!你這個……”

中也的聲音好像要把我連人帶車一起掀飛了似的。可以用來做音爆炸彈了呢。但是,現在還在交易中,這句話還是不要說給中也聽了吧。

我大喊着打斷了中也,“拜托了!!中也!!!”

我果斷挂了電話。要用魔法打敗魔法。

等我三天後回去的時候還可以看到中也想揍我但是由于對手太疲憊了不想趁人不備要忍住的糾結表情了耶。太宰也會超開心的和他一起鬧吧?

一想到未來可能發生的快樂場景,這樣充滿腐爛氣息的地獄,也不是那麽難以忍受了。

我的手機和得了羊癫瘋似的瘋狂跳躍着發出:接電話啦接電話啦的聲音。

什麽?鈴聲?風太大了我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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