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章

第 53 章

我一個漂移把車停進了停車位從上車窗翻了出去,因為車子兩側的狹窄空間甚至不夠一只成年人的手伸出去。一路上我仿佛一個喝多了的酒鬼,視限速為無物,幸好時間尚早,路上并沒有什麽車輛。

我兩下跳下車,喃喃着,得意地微笑,“還有二十秒,”我一把推開酒吧大門,“我來了,快歡迎我。”

酒吧裏的六個人看到我就像看見了什麽搞笑片男主,突然哄堂大笑。我難道開門不小心踏入了其他什麽平行世界嗎?

信天翁使勁拍着我的背,像要把我直接拍死,“哈哈哈哈累,聽說你坐的飛機居然遇難了,哈哈哈哈哈!”

他那頭金毛晃得我眼花,加之手勁之大讓我忍不住咳嗽起來。我趕緊往前跑了一步逃離魔爪。

“你快別拍了!”

中也端着一杯紅酒遞給了我,“丢人啊,爬山虎。如果你把早上那個東西給我燒了,我就勉強不笑你了。”

“想都別想,煙囪都沒有。我已經裱起來了。”

中也露出笑容,那是心情很好的笑容,吓了我一跳,他說:“是嗎?那就算了吧。”

我猶疑地接過酒杯道:“……你真的是中也嗎?我是不是走錯片場了……”

中也溫和地說:“當然是我。”

說真的,我好害怕……

我吓得僵在原地,木讷地喝了一口酒,“哦……”

我看向唯一讓我覺得很靠譜的醫生,他只是陰沉地笑着看着我。我又看向其餘人裏面還算靠譜的冷血,他低着頭在自己給點煙,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是不是還沒醒?這其實是夢裏的世界?所以我才能得償所願和太宰和解?所以中也才沒有氣得揍我?這個想法一冒出,寒氣自腳底瞬間沖進了全身。不應該……我是醒着的,夢中不會疼痛,而我能清晰地感受到疼痛,這一點在北極敦已經幫我證實了。

Advertisement

“累,”鋼琴師的聲音吸引了我的注意,“怎麽了?才早上就喝多了嗎?這樣可不行。”

我雞皮疙瘩起了一身,“鋼琴家,你也好奇怪。”

“小累明天和我一起去拍廣告吧,明天的內容非常适合你哦。”

宣傳官站在我身後,他們幾個正好把我包圍了。

我想也沒想就拒絕了,“不要。”

“這可不行哦,好不容易讓一些觀衆認可了,真叫人頭疼,随便拒絕拍攝會讓人以為你不敬業的。”

宣傳官苦惱地說着。

“……你在,在說什麽呢,宣傳官……”

我舌頭打結,話也說不利索,腦中發出吱呀的運轉不良的聲音,僵硬地攥着雙拳。眼前的一切似乎都變成了虛幻扭曲的,酒吧中旋轉着的彩燈讓這裏仿若地獄,我的周圍不再是我的友人們,而是一群陌生人,我是那侵占了他們友人身軀的惡鬼。

“真的很嚴重啊。”

我聽見了冷血的聲音,卻沒有辦法把那些字連成句。

“是啊,看起來後遺症很嚴重的樣子。”

鋼琴家的聲音,他在我的正前方。

“混蛋青花魚告訴我的時候,我還以為是什麽新型惡作劇。”

“去年明明感覺他的精神狀态已經好很多了。”

是醫生的聲音,他在我身邊。

“什麽……後遺症……?”

我嗓音幹澀地問着。

“還是做正事吧,不然這個酒鬼就要被我們吓暈了。能看到他這幅魂飛魄散的樣子已經夠我嘲笑他一輩子了。”

中也這樣說着。

信天翁在我斜後方說:“就是啊,差不多行了。”

“說得有道理,”鋼琴家話音剛落,他的鋼琴線纏繞上了我的脖子,冷酷地說:“認清現實吧,元醫生。這到底是怎樣一個世界。”

是啊,這才對,用力,割斷它,我就能回去了。

我的嘴角扯出神經質的笑容,手握上纏繞着的鋼琴線的一端,用力一扯,卻只扯到了已經斷裂的線,冷血在那一瞬間割斷了鋼琴線。

“你想做什麽?”

我質問着壞事的冷血。

冷血嚴厲地說:“你想做什麽?已經堕落到只有靠疼痛才能分辨現實了嗎?”

堕落嗎?我的堕落從未停止。

“其實還有一個很簡單的方法。你是個Mafia。”

宣傳官的手搭在我的左肩上。

“是個Mafia?”

我發瘋的大腦還沒有把智商徹底找回來。

中也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他覺得我還傻着,“對此你居然有什麽懷疑嗎?”

我低聲道:“沒有。”

“那你還對現實有什麽懷疑嗎,小累。你在夢裏怎麽還會工作呢?”

醫生伸手重重拍了一巴掌我的頭,只聽他接着說:“再喝一杯吧。”

“沒有下毒吧?”

“當然下毒了。是如果不能瞬間分解就會即刻暴斃的毒。”

我接過玻璃杯,屏住呼吸好奇地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我的嘴裏仿佛爆炸了,被□□掃了一遍,我渾身上下的細胞都受到了極度驚吓,手把杯子往前一扔的同時腳下不住後退,馬上就要摔個仰倒,幸好被身後的信天翁和宣傳官攔在了半路。

“水!!水!!!”

我撲向吧臺,倒是把坐在吧臺前的中也吓了一跳,以為我要撲他吸他血一樣,一蹦子跳開,我撲在吧臺上從吧臺下方撈起冰塊就塞進了嘴裏,我的腰帶大概是被中也扯着免得我囫囵掉進冰桶吧。

“暴斃了吧。這下就清醒了。”

醫生可惡的幸災樂禍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我捂着嘴含含糊糊地大罵塑料搭檔,沒有師德,沒大沒小,為老不尊等等等等。

但确實清醒了。

可惡!居然給我下濃縮辣椒素!!

“啊,今天聚會的主題是什麽來着?”

鋼琴家做出一副思考狀,好像老年癡呆了一樣!我絕對沒有報複。

“新年聚會?”

信天翁第一個猜測。

“整蠱槲寄生大會?”

中也第二個猜測。

可惡!你們這幫家夥!當然是歡迎我回來啊!

“慶祝我救活了10008人聚會?”

醫生第三個胡扯。

“慶祝我獲獎影帝聚會?”

宣傳官第四個胡扯。

呵,我倒想看看冷血還能扯出什麽來!

“青年會成立幾周年慶祝會?”

“不,我們不是在新年成立的……這都可以記不得嗎?!”鋼琴家一臉傷心,“今天當然是……累回歸的慶祝會啊。”

“鋼琴家你這家夥太狡猾了!”

中也不滿地怼道。

“就是啊,不是說好一起說的嗎。”

信天翁也不滿地抱怨道。

鋼琴家反而笑得很開心,“是嗎,看見你們這個樣子我就覺得早說得太值了。”

“歡迎回來,累。”

大家異口同聲。

醫生頂着我的死亡視線肆無忌憚地揉了揉我的頭發。

真是的……你們這幫家夥……就是想看我感動嗎?還上瘾了。我可不是中也那個感情充沛的小鬼!

“累,你不知道,醫生太厲害了!我找到你的時候你的心髒已經不跳了,但是醫生刷刷幾下你就又活了。我拿那一堆醫療器械,雖然都标了名稱,真的一點轍都沒有,可是我特別牛逼……”

信天翁手舞足蹈地叭叭叭叭倒了半間屋子的話出來。

那當然啦,他可是我的搭檔,從我進醫務室的第二天開始摧殘了我好多年呢……嗯嗯嗯,你也牛逼。

“所以今年小累要做兩篇論文才可以。”

醫生一句話判我死刑。

“等等!”我用了全身力氣說出了清晰的詞,“為什麽!”

“我的出診費。”

果然,還是這個塑料的同事情,還是這個可惡的世界。

“接下來是臺球比賽時間!”

“還有喝酒時間!”

“來吧,今年我也要讓你們輸得什麽都不剩!”

我們一群人吵吵嚷嚷地開始了今天的大戰。但是我這個絕對公正的裁判還有個事沒做,只好先讓他們打個熱身賽。假期都開始了,我差點把芥川忘了。

我端着一杯吉姆雷特坐在長沙發的最邊上撥通了太宰特批給我的銀的電話。

“您好?”

電話的對面傳來一個稚嫩的但努力在公事公辦的聲音。

“銀小姐嗎?我是元累,不必要的客套話免了,今天假期打擾你是為了問你一個問題。”

“是,元先生。您請說。”

“你願不願意和你哥哥見一面?”

“……我沒有哥哥。您看錯了。”

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溫柔一點,對面可是一個真的十二三歲的小孩子,“Mafia中的親情确實會成為軟肋,但是今天休假。他很努力的在尋找着你,甚至到了我面前,在知道了我和宰的關系後還是努力忍了下來,最後贏得了我的一個人情,希望能見你一面。所以我拜托你的上司要來了你的聯系方式。”

電話的另一頭沉默良久才傳來一聲,“是。”

“那就這麽定了。今天中午11:00在中華街的Alice你們碰頭吧。”

我沒有給她猶豫的機會挂斷電話給芥川新買的手機發了條短信:11:00a.m.中華街Alice。

“累,快一點,就缺你了!”

信天翁站在臺球桌對面,拿着球杆沖我揮來揮去。

“知道了,這就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