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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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會時,孫太太和張太太兩人早早便彙合了,手拉手到了議事廳,兩人先把議事廳裏的衛生打掃了一下,待一切準備就緒了,才陸陸續續有人過來。
昨天晚上又是黃大個值夜,這會兒一邊打着哈欠一邊腳步虛晃的往裏走。
直到孫太太倒了杯茶給他,他順手接過喝了一口才猛然發現,沖着他笑盈盈的孫太太。
“嫂子?”
黃大個驚,“您這一大早的來這裏?”
孫太太料他還不知道要成立婦幼辦公室的事,笑道:“喝杯茶醒醒神。”
黃大個點頭後又打了個哈欠,道:“您不知道我連着值了半個月的夜,現在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
蘇平真是逮着一只羊使勁地薅。
他自打與賈耀春搭擋之後,兩人就被分到了一組。
本來還着兩人和老雷頭一道出出遠門,看看風景,這下子好了,天天晚上仰望星空,連白天的太陽基本都見不着了。
不過人家賈耀春心态好。
幹啥都樂呵呵的,昨天晚上不知道從哪弄了一包土豆,一邊值夜一邊烤土豆。
人家還說了,待過段時間花生、栗子、紅薯,都給他整來。
張太太聽他說完,忍不住樂了,“你這是報怨呢,還是顯擺呢?”
正說着賈耀春扶着他爹,與許木匠一道過來了,黃大個立馬起身朝他們招招手,示意賈老爺子坐到他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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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太太和張太太燒了一大壺的茶水,見人就發,這會兒差不多下去半壺了。
蘇平和張典吏過來時,張太太只遞給了蘇平一杯,張典吏尋視一圈,“我的呢?”
張太太理所當然地答道:“杯子沒了,待別人不用了再給你。”
張典吏:“……”
蘇平道了聲謝,再次碰認了今日要說的事情之後,見人都到齊了,便拉着孫太太和張太太一道上前道:“今日宣布一件事情。”
“咱們的隊伍再次壯大了,以後孫家嫂子楊大妮和張家嫂子李翠花便是我們的新同事,兩人負責以後的養老院和鄉鎮的學堂主要的後勤事務,以及全縣婦女兒童的各項工作……”
“楊大妮為婦幼辦公室主任,李翠花為婦幼辦公室書記。”
好吧,蘇平這裏的主任和書記完全是套用個名兒。
他話音一落,并沒有人鼓掌。
蘇平抽抽嘴角,繼續道:“大家不要覺得兩位嫂子是女人,就比咱們差,事實上……”
嗯,許多事情不止男人可以做,女人也可以。
歷史上也不是沒有女官,更何況有些事情還是需要女人來處理的,就比如現在要做的泥塑廠,再比如做飯大部分還是女人做的好吃。
蘇平是絞盡腦汁把好處都給大家掰扯了一通。
這裏頭越聽心裏越舒服的反倒是賈老爺子,許木匠跟他提議讓兩個小姑娘接班的時候,他是一萬個不樂意。
開口閉口過兩年就是別人家的人了,他們這手藝傳男不傳女。
如今聽蘇平道:“許多事情大家要打破常規,就像賈老爺子家的泥塑傳承,兩個小孫女做起來更加的得心應手……”
蘇平又舉了歷史上有名的幾位奇女子。
好吧,更深的他實在不好意思說,怕被人拉出去砍了。
總之,泥塑場要用女工,十二個學堂要用廚娘。
以後還有許多許多的事情也可以讓女孩嘗試來做。
蘇平也不管大家聽進去多少,或者心裏有多少隔應,總之,說完之後,自己用力鼓掌,“大家歡迎新同事,以後我們就要互相幫助,一起将黃楊縣變得更好。”
大家起初雖然有質疑,不過更多的是震驚。
見蘇平自兒個用力鼓掌,一個個也紛紛舉起了手。
這樣的歡迎儀式足足持續了一分多鐘。
孫太太和張太太還做了個簡短的就職演講。
今日的早會事情比較多,除了頭一件時間久以外,餘下的便是目前各項工程的進度,監于目前黃楊縣的外人比較多。
捕快和衙役的工作就比較繁重了。
依舊要日夜不停地巡城,以保障大家的絕對安全。
今日的早會足足開了一個時辰。
蘇平是說得口幹舌燥,連喝了七八杯的茶水,好不容易挨到了會議結束,一溜煙的往茅廁跑去。
結果剛出來,就瞧見孫太太和張太太兩人來找他。
蘇平有點懵,“兩位嫂子有事嗎?”
孫太太遞給他一份計劃書,是兩人昨天做好的,讓他幫忙瞧瞧。
蘇平應了一聲,将兩人帶進了書房,仔細一瞧,兩的計劃并不多,但卻十分詳細。
頭一件事是想寫個公示貼出去,待過兩天集市時再在街上大力宣傳一下,争取在這個月就将女工給招集了,同時把女孩也可以進學堂讀書的事也大力宣傳出去。
蘇平道:“兩位嫂子的計劃非常棒,就按你們說的來,對了需要我找張大人幫你們寫公示嗎?”
孫太太用力點頭,“要的,要的!我們倆這字實在拿不出手。”
更主要的是以前也沒寫過這個,是以決定先讓張典吏代替兩次,待熟練了流程兩人就自己上手了。
蘇平笑道:“好!”
領着兩人去找張典吏的路上,蘇平道:“今日我瞧着議事廳特別幹淨,還有茶水都是兩位嫂子準備的嗎?”
孫太太笑道:“以後每次開會,我們倆都準備。”
蘇平笑道:“那倒不用,也就是今日會議時間長點,其餘時間都不需要,再說了,大家都是同樣的身份,怎麽能讓兩位嫂子獨立承擔,若真說要幹,也是大家排班輪流。”
孫太太微微一愣,一時竟然答不上來。
張太太道:“其實就打掃個衛生,平日裏在家做慣了的,一點也不費事。”
蘇平道:“家裏是家裏,工作是工作,大家都是平等的,為啥只薅你們兩只羊。”
張太太:“……”
張太太不樂意承認自己是羊,但這話确實沒毛病。
在路上孫太太又将杜太太找她給自己女兒報名的事說了一下,蘇平見過杜姑娘兩次,瞧着就是個很能幹的姑娘,于是笑道:“一切都由兩位嫂子做主,既然說好了由你們二位負責,以後有什麽事我只管找你們,與旁人可沒關系,所以,招工這事我也不插手……”
從張典吏那兒出來,蘇平問過兩人之後,給兩人安排了一間辦公室,而後很明确的告訴她倆,要是忙不過來,可以增加人手。
新人的試用期為三個月,每個月300文。
待過了試用期再往上提前到600文。
兩人齊齊點頭,表示明白了,多餘的話蘇平也沒說。
準備去縣學找找孫先生,看看如何安排去鄉鎮學堂教書的先生,是将這一批的童生下去,還是從縣學讓學生報名。
誰知,他剛出門,老李頭就帶着一封信笑盈盈地走了過來,“大人,京都來信。”
蘇平接過信也沒瞧,直接塞進了懷裏,而後與老李頭一并往外走。
“李叔,您今年也有六十了吧。”
老李頭笑道:“還不到呢,才五十九,老頭子知道大人想說什麽,可我老頭子現在還動得了,不太想去養老,大人若是不嫌棄,讓老頭子再跟着您幾年成不行。”
蘇平笑道:“這有什麽成不成的,只要您想去什麽時候都可以,不想去在這邊也挺好,老張頭年紀也快到了吧。”
老李頭點頭,“我估摸着他也不想走。”
兩人都是殘疾人,一輩子無兒無女的,還是托了孫主簿的福,來縣衙一個看大門,一個打掃打掃衛生。
以前是餓不死,如今日子剛好了一些,他可舍不得走。
蘇平到了縣學,孫先生正在看學生交回來的文章,瞧見蘇平來了,笑道:“大人今日不忙了?”
蘇平點頭,“今日沒什麽事,下午就在您這兒不走了。”
孫先生道:“大人前幾日問我的事,我已經與幾位先生一道問過學生了,還真有幾位學生想下去。”
都是年紀超過二十五的,本身家境也不太好。
眼看着父母老去,兒女也大了,總不能把擔子全部壓在妻子的身上,他們自己倒是在縣學不花錢,但家裏卻日日都離不開錢。
是以,許先生把這事說了之後,當天就有人過來找他了。
蘇平道:“那應該沒幾個人吧。”
孫先生笑道:“确實不多,不超過一手之數,大人要不見見他們?”
蘇平搖頭,“這事你與張先生決定便好了,我是希望這個月底就将咱們的學堂開起來,如今那邊找廚娘的事也人去處理了。”
學堂需要的東西也早已準備就緒。
許先生笑着點頭,“這麽說來,感覺都等不到張先生回來了。”
今年因為連着大半個月的雨原因,整個省都受災嚴重,院試已經明确表示退後幾日了,大概九月上旬張先生一行人能回來。
然而,蘇平想讓學堂月底就開張,那人手就夠不着了。
蘇平道:“我還有一事想麻煩許先生。”
如今不管是木工還是泥瓦匠,人數越來越多,其中不凡許多來學手藝的少年,這些孩子不過十來歲,他便尋思着,既然泥塑廠的女工們可以讀書學習,那麽學手藝的少年也是可以的,不求他們學得多好,能像書生們去考功名。
起碼能識得字,懂理一些更大的道理。
以後不至于做出什麽違背良心的事情。
自然若真有天賦突出的,能通過這麽短時間的學習,發現自己的新技能,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蘇平道:“我就是希望你們盡量講一些淺顯易懂的道理,讓他們能識字,會算學,畢竟做這些活,算學好的話有時候會事半功倍,尤其是做更加複雜的東西,那絕對不是靠手感能出來的……”
就像卡槽、齒輪這種精密的計算。
許先生明白,“每日一個時辰是晚飯之後嗎?還是早晨?”
蘇平想了想道:“晚飯之後吧,我也不求他們能把字寫得多好,只希望大家均不是盲流就成,以後有個公示能看得明明白白,所以,晚上多點一些火折子,應該沒什麽問題。”
許先生應了一聲好,随口又道:“那這教書的人選還是從學生當中挑嗎?或者讓學生自願報名?”
“自願報名,上一次課給15文錢。”
這個價格若是一個月按30次課自,也能賺450文了,相當于幹全天的小工師傅了,比起試用期的小學徒可強了不少。
許先生道:“若這樣的話,那報的人應該蠻多的。”
“人自然是越多越好,畢竟目前咱們手下的工匠可不少呢,總不能百八十個人全集中在一起,我是想着,看報保我數,若是超過100,那就分兩個班,若是超過70不夠100,勉強放在一個班。”
蘇平想了下接着又道:“泥塑廠的女工也有每日一個時辰的學習時間,這個怕是要許先生張先生親自帶課了。”
“第一,女工們的年紀應該都不大,與縣學的學生時間久了,影響不好。”
“第二,為了安全起見,我希望女工這邊是早晨開課。”
許先生都一一記下來,而後道:“這兩個課程要這個月底開嗎?”
“不,越快越好,今日公告已經貼出去了,工匠的領隊們也會在中午把消息散播出去。”
“這次的先生是從縣學的學生裏頭選,我想給學生一個機會。”
直到蘇平走後,許先生與下課過來的李先生說起這事,李先生好笑道:“蘇大人還真是點子多,總見不自己身邊有一個吃閑飯的。”
“噗——”
許先生噴了,你說他大方吧,但他哪一分錢都不白花。
只要他認識的誰都能給你找點事做。
蘇平在離開之前,還提了一件事,讓縣學的學生,每日記得鍛煉身體,另一味的坐着死讀書,科舉的考場上考驗的不止是學問,還有身體。
許先生便與李先生琢磨着給大家安排什麽樣的運動。
李先生道:“射擊吧,即可以考驗體力,又能鍛煉耐力和集中力……”
箭術也是六藝中的一個,讀書人基本上都會。
不過他們縣學倒是還沒這樣的課程,只一味的讓學生讀書,總感覺時間不夠。
許先生道:“那便一旬半日,以班級為單位,咱們操場上那片空地可以運用起來。”
李先生道:“那這樣的運動量還不夠,不如每隔兩日便安排一場蹴鞠活動。”
“要我看早起跑幾圈更适合,別的都是虛得,不管是蹴鞠還是射箭,都不是群體運動,不過射箭倒是每旬一次不成問題。”
“蹴鞠的話,有的學生根本不想參加,玩得不好也沒人樂意帶他,反之不美。”
進門後一直沒說話,專心烤花生的郭先生開口道。
許先生和李先生對視一眼,有門。
蘇平以為自己沒什麽事。
事實上從縣學出來,又被許木匠叫走了。
泥塑廠這邊正忙着建窯,有些東西還需要蘇平定奪。
就這麽一個來回,天就黑透了,回來時天上還飄起了小雨,待蘇平回到家時,黃大個已經出去值夜了。
好在,給他準備的飯正扣在桌上。
待蘇平吃完飯、洗漱好,準備去翻本書瞧時,猛然想起懷裏還有一家書。
拆開一看,忍不住樂了。
七月中旬的時候姚氏生了個兒子。
沒過兩日柳氏也生了,是個白白淨淨的大閨女,兩個孩子前後腳只差二日,可把文氏高興壞了。
蘇康頭一次當爹,手腳慌亂,激動的一晚上都沒睡着。
直到洗三之後,才算淡定下來,趕忙給哥哥寫了信報喜。
因大雨的原因,這信比平日晚了五六天,現在已經八月初八了。
蘇平忙拿出紙筆開始回信。
回信簡單,不過小孩子的玩具卻要一并寄過去,于是,第二日,天不亮蘇平就爬起來,去木工場那邊找了一堆的東西。
有放在水裏會叫的小鳥,用力按兩下就會跳起來的小青蛙,以及會爬樓梯坐滑滑梯下來的小豬和洗澡用的小鴨子。
嬰兒車、小推車、三輪車、平衡車等等,他都各自打包了兩份。
最後又給姚氏、柳氏和文氏,三人每人送了兩個盲盒,是屬于山海系列的,至于開出的是誰就不是他能決定得了的。
蘇平最近實在太忙,蘇康留給他的作業,已經壓了兩篇了。
在決定寄信之前,蘇平一琢磨還是把文章給寄出去吧,也好讓蘇康幫忙批改。
這一晃又過了兩日,省城那邊終于傳來消息,院試開始了。
蘇平趁着這段時間大家各忙各的,于是找人選了個黃道吉日,将史員外幫他養着的小動物們給拉到了養殖場。
這樣一來養殖場算是正式開張了。
先前招了二十來個飼養員也在兩日前正常上工。
蘇平望着個頭已經不小的小雞崽,感慨道:“它們長得可真快啊。”
他記得去年與史員外一起合作木工場時,去史員外那裏看了看,順嘴說了自己也要辦養殖場的事,不過這些肉類是供給百姓食用的。
史員外有這方面的經驗,讓他幫忙買些豬崽、雞崽。
史員外道:“我這裏就有種豬,大人若是想要,不如從我這裏買吧。”
蘇平笑道:“那行呀,您開個價,對了,數量的話我想豬崽先100,雞崽的話自然越多越好。”
史員外便記了下來。
到了十一月份的時候,史員外告訴他豬崽已經準備了三十多只了,當時蘇平去瞧時,才剛出生兩日,那時候養殖場還沒選址,自然放史員外這裏先養着。
其實說得好聽那是他的,實際上他最後要不要,史員外都有權處理。
待養殖場正式運行之後,人家賣給他的就是半大小豬了,自個兒再養個三四個月就可以出欄了。
殺年豬完全跟得上。
至于小雞崽據說生長的速度更快了。
這不八九個月的時間,已經長成了,要是再養段時間也可以自主下蛋了。
蘇平感覺小動物們生得快時,史員外卻道:“那是大人生活過得充實。”
每日忙得腳不沾地。
養殖場正式投入運行,蘇平又在小本本上劃了個勾,算是了确了一樁心事,再瞧瞧他的小本子,突然發現,今年已經打了三個勾了。
在養殖場正式運行的第二日,蘇平再次收到了家書。
他仔細一算,距離上次收到家書不過才五日時間,可書信上筆記确實是蘇康寫的。
蘇平以為弟弟是來催他交作業的,豈知,信件展開,寫信人不是蘇康,反而是姚氏。
蘇平一頭露水往下瞧。
着實吓了一大跳,一顆心撲通撲通的亂跳,不可置信地望着那一句:“我外祖父瞧了大哥的文章,非常喜歡,想收大哥為關門弟子,大哥可樂意?”
“外祖父名汪道成,十三歲中秀才,十五歲中舉人,十九歲被先帝欽點為狀元,後來入翰林院直至大學士,中間曾擔任太子太傅,而後成為帝師,如今年老辭官……”
姚氏書信不長,卻将汪道成的一生給簡單介紹了一下。
總之一句話,他雖然辭官了,但卻時不時被今聖召入宮裏,要麽下棋,要麽講學。
每日登門找他指點的人更是枚不勝數。
如今他瞧上你的文章了,要收你為徒,你就直接答應吧。
蘇平感覺這幸福來的不真實。
對旁邊的黃大個道:“你掐我一下。”
黃大個依言,蘇平嗷的一聲跳了起來,搓着被掐得軟肉,哆嗦道:“你也太舍得下手了?”
黃大個挺委屈,“我不是尋思着你穿得厚,怕掐得不疼嗎?”
蘇平:“……”
蘇平又将信從頭到尾瞧了兩遍。
待将信裝入信封時,才發現裏頭還有一張小花箋,上頭是道關于“天下大同”的題目,字跡與姚氏完全不同,蒼勁有力卻透着股溫和。
落款是個“道”字。
蘇平先前還在讀書的時候,先生就給他們分析過本朝幾位聖上的性格與用人、選人的規則。
自然受聖上器重的各位,先生也簡單介紹了一下。
其中汪道成尤為着重,因為這位歷時三朝,深得兩位先帝與今聖的信任,是難得的一位風光一輩子的重臣。
這大概是汪道成給他出的題,雖說姚氏信裏再三強調,老爺子要收他為關門弟子。
可帝師的弟子哪是那麽容易就當上的,肯定還有再三考驗。
這不就是考驗嗎?
蘇平在學習上還是相當認真的,尤其是面對汪道成這樣的當代大儒,若真成了他的關門弟子,那往後飛黃騰達,扶搖之上是再所難免的。
嗯,他以後的秀才身份,應該就不會有人動不動拿出來說事了吧。
好吧,他還是希望有機會去考科舉更進一步的。
是以,蘇平在寫這篇文章時,斟酌再三,初稿就打了五六遍,為此每日的睡覺時間又縮短了一個時辰。
總算是熬了幾日之後,文章寫出來了。
蘇平是半刻也不敢耽擱将信給寄了出去,與此同時,又有人給他寄來了一封信。
蘇平:“……”
一波還未平息,一波又來侵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