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方遠南故作玄虛:“原本我也不太清楚,但後來特意找人查了一下才知道其中的原因。”

程戚月猛然站起身,心裏竄起無名火:“不想說算了。”

“等等,”方遠南回頭看一眼沒有保姆過來,壓低了聲音說,“霍沉和我不一樣,他特別低調,以至于上學的時候幾乎沒有人知道他是霍家的孩子,連孟亦和也不知道。”

“你廢話怎麽這麽多。”程戚月快壓不住火氣了。

方遠南加快語速:“他們兩個原本還好好的,是後來大學異地孟亦和出軌,兩個人才分手的,這事霍爺爺也知道。”

出軌?

程戚月頓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麽霍沉可以那麽平靜地接受孟亦和幾次三番有目的性的接觸。

難道真的是初戀難忘?可以死灰複燃?她就是一炮灰?

她覺得不應該。

方遠南見程戚月遲遲不說話,趕緊說了一句:“我也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讓你……”

“你別說了,有些事情我會親自問一下霍沉。”程戚月打斷他的話,越看方遠南越想打死他。

“霍太太聰明!”方遠南心大地笑了,從茶幾上站起來,“我出去玩了,你要不要去?霍沉今天得晚上才能回來。”

“他們那個時候進展到什麽程度了?”程戚月冷不丁地問,冷靜到令人發指。

方遠南聽她的語氣,後背竄起了一陣涼風。

他刻意拉開了一點距離:“這個你完全可以放心,頂多就是牽個手,接個吻,霍沉不可能上她,這個我敢以我的性l功能擔保。”

用自己的性l功能給霍沉做擔保,還真是清新脫俗。

程戚月聽了,有點哭笑不得的意思。

“你坐,我還有點急事。”方遠南再次選擇了溜之大吉。

程戚月擡起頭:“你為什麽和我說這些?”

“霍爺爺不會看錯人,”方遠南頓住腳步,背對着程戚月一本正經地說,“而且霍沉是真的喜歡你。”

程戚月沉默了。

“我走了,改天見。”方遠南擺了擺手,加快腳步出了門。

十七八歲的愛情,要說程戚月不羨慕是假的,可惜誰讓她比孟亦和遲了一步呢。

方遠南走後,程戚月吃了點東西,在霍沉的書房找到了《罪罰》六,坐在一樓客廳看了整整一下午。

霍沉是在九點多回來的。

正确應該說是被谷冉扶回來的。

“這是怎麽了?”程戚月放下書走過去。

她還準備和霍沉好好談談,這下好了,全泡湯了。

“生意上的事情,霍總多喝了一點。”谷冉如實告知。

生意場上的事情程戚月不了解,但她也曾經聽江含夏提起過,也沒有太多意外。

“還得麻煩程小姐幫我打一些溫水來。”谷冉開口拜托,管家卻是像得了命令一般,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送到哪?”程戚月沒有經驗。

谷冉露出了一個笑容:“送到你隔壁,霍先生的卧室在你隔壁。”

程戚月自動忽略他的信號,轉身去準備。

谷冉扶着霍沉上樓。

兩人行至樓下視線的死角,谷冉感覺到壓在身上的重量輕了。

樓下,管家把打好的溫水還有濕毛巾端到程戚月的面前,一臉痛苦地說:“程小姐,我肚子很疼,您快幫忙送上去。”

程戚月正愁不知道怎麽弄,這會他送過來,她直接接過來端上來樓。

她背過身的下一秒,管家也轉過身,瞬間舒展了神情,好像什麽也沒發生一樣。

程戚月走上樓,還不等到卧室門口,谷冉也急匆匆地跑了出來,對程戚月說:“程小姐,我家裏出了點急事,麻煩您幫霍總擦一下。”末了,他還不忘叮囑一句,“霍總不喜歡其他女人碰他。”

保姆是女人,但管家不是,程戚月回過身,卻在瞬間想起管家那張痛苦的臉。

算了,只是随便擦擦而已。

谷冉看見她向門口走去,自己連忙下樓。

在門口遇上管家,他們什麽也沒有說,只是默契地相視一笑點頭,若無其事地分別。

程戚月走霍沉的卧室,屋裏沒有開燈。

她借着月色适應黑暗,摸索着打開燈,端着水盆走到霍沉跟前,耐心地擰幹毛巾給他擦了擦手。

坐在床邊,她伸手去抓他的另一只手。

“霍太太真體貼。”霍沉握住她伸過來手腕,不輕不重,卻足以令程戚月掙脫不開。

“誰是你的霍太太,你不是還有一個孟亦和。”程戚月酸溜溜的,有些話她必須得聽霍沉從嘴裏說出來。

霍沉忽然松開程戚月的手:“霍太太能了解我的過去,其他人沒資格。”

“不說算了,你自己玩吧。”程戚月把毛巾甩在水盆裏,起身向門外走。

昨夜醉酒的對話清晰地從手機裏傳出來,程戚月僵直着身子聽完,耳朵紅得像是要滴血。

“程小姐昨天對我做的事情有點過分。”

一句話落在耳朵裏,程戚月猶遭雷劈。

“我對你幹什麽了?”她驚愕地回過頭,完全不記得昨天的事情。

霍沉似笑非笑。

程戚月緩沖片刻,下了很大的決心,走到霍沉的面前:“是,我程戚月是喜歡你,但孟亦和呢?明明都是過去式了,你為什麽還三到四次的讓她進門?難道你不是還對她有其他的心思。”

霍沉眼裏的笑意漸深:“心思都花在你的身上了。”

“你故意的?”程戚月後知後覺,察覺到這貨和江含夏用的差不多的辦法。

“還不算太笨。”

話說到這裏,程戚月覺得沒必要遮遮掩掩的:“你喜歡我嗎?”

霍沉動了一下嘴,卻是說:“我從頭到尾都一個想法,把你娶回家。”

程戚月緩了一下,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她沉默半晌,想了想說:“過幾天你和我去見一下我媽。”

霍沉點了一下頭:“你以後就是霍家的女主人,我們之間只有我們。”

程戚月蹙一下眉:“我怎麽感覺像是封侯拜相呢。”

“是個明君都不會封你這樣的丞相。”

“那我改天去找個昏君給他當丞相。”

“你敢!”

“我趕——去睡覺,拜拜!”程戚月一笑,起身離開霍沉的卧室。

霍沉勾唇淺笑,起身脫下外套走進了浴室。

程戚月只要不熬夜,一般八點就能睡醒了。

睜開眼,她看了一眼時間,懶得動地方,拿過手機翻了翻微博,剛刷新就看見渡己更新了微博。

只有五個字:《罪罰》七,完結。

微博底下評論瞬間瘋長,程戚月也歡歡喜喜地轉發,并附上內容:哇!太愛大大了!

幾乎差不過一秒,特別關注發來了私信:前幾天還竹馬,現在變成渡己了?

程戚月摸不着頭腦,也是含含糊糊地回複:你以前不發微博,我沒機會轉。

渡己:重點不在我,在于竹馬。

程戚月:你怎麽這麽執着于竹馬?這有什麽特殊意義嗎?還是說你認識我?或者認識江楓年?

渡己:不重要,重點在于竹馬。

竹馬算是釘在對話框裏了,程戚月想說別的是說不了了,幹脆直接回複:你送我一本《罪罰》七,我一定知無不言。

渡己:好,地址給我。

程戚月定一下位,複制地址給他發送了過去。

那頭沒了消息。

放下手機,程戚月覺得渡己好像有病,為什麽老揪着竹馬不放,她也覺得自己有病,為什麽憋着不說還和他浪費時間。

不對,自己沒病,至少還知道要書。

懶洋洋地從床上爬起來,程戚月洗漱,想起昨天管家提起的衣帽間,她推門走出去,到了管家口中衣帽間。

滿屋子衣服和鞋都季節最新款,要不是都還沒摘标簽的,她都以為霍宅之前養過女人。

程戚月換完衣服,剛準備去籌備音樂設備的時候,就接到了江楓年的電話,說江含夏去工作室了,他攔不住。

她一聽完,感覺頭都大了,二話不說按掉電話定了飛C市的機票。

這飛機坐得像出租車似的,可是程戚月也沒辦法,她要是不去攔着,一旦發生點什麽意外……

她沒辦法想象。

下樓的時候沒看見霍沉,他應該是去忙工作了。

程戚月匆匆和管家打了聲招呼,算是給霍沉留了話,然後飛回了C市。

管家知道程戚月對霍沉的重要性,這邊聽程戚月說完,趕緊給霍沉過了消息。

程戚月下了飛機,匆匆趕到工作室門口,好巧不巧遇上了抱着百合花來拜訪江含夏的孟亦和。

這要是一男一女,多少都是暧昧的緣分了,但對于她們來說也是緣分,只不過是孽緣。

程戚月直接忽視她走進工作室,直奔二樓。

孟亦和抱着花束,較勁地追着她過去,結果前臺攔下了:“小姐,您有預約嗎?”

孟亦和的面子有點挂不住,但還是笑着反問:“為什麽剛才那位小姐能進去?”

“這是私人問題,我們也是不太清楚。”前臺禮貌地說,“我們江老師的預約已經滿了,您還是改天再來。”

“我都來了好幾次了,你次次都這樣說,哪怕你給我一個具體時間也可以啊。”孟亦和皺眉,隐忍着沒發火。

前臺含笑說:“我已經說過了,只要有了空位,一定會給您打電話。”

孟亦和口氣無奈:“算了,我在這等。”

前臺笑笑,沒有繼續接話。

程戚月跑上二樓,推開門看見江含夏正對着一堆白紙發愁。

“江老師,你為什麽不在家休息。”她走過去。

江含夏擡起頭,幽幽地嘆了口氣:“我做手術之前答應給魏太太設計一件禮服,期限在下個月,結果我現在腦子裏什麽都沒有了。”

設計師的腦子空了,無異于世界末日。

“靈感這東西不受控制,說不定哪天就突然來了。”程戚月寬慰她,也說不出什麽特此好聽的。

江含夏嘆了口氣:“這次不一樣,我可能得退休了。”

程戚月一怔:“真的有那麽嚴重?”

江含夏點點頭,揉了揉太陽穴:“我本意是想休息休息的,可魏太太那邊沒辦法放下,我不想失信。”

程戚月低下頭,仔細想了想:“要不然你讓老姜給你頂一下,反正魏太太要的只是驚豔全場。”

“楓年最近接了一個大單,帶着設計師們特別忙,根本沒有空,而且這件禮服還要全手工制作,他根本擠不出來時間。”江含夏沉吟片刻,試探地問,“要不然你幫媽媽一次?”

“我?”程戚月反問。

“你會幫我的對吧?”江含夏擡頭看着程戚月,那眼神滿是期盼。

程戚月無力抵擋,微微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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