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霍沉一忍再忍,忍無可忍,站起身走出去,讓傭人進來換藥。

火氣難消,他大步流星走回卧室沖了一個冷水澡。

程戚月依舊熟睡不知何地。

霍沉想好了,以後絕對不能讓程戚月在晚上出去,除非他陪着。

放她一個人出去太危險了,真是擡走都不知道。

第二天晌午,程戚月睜開眼睛,坐起身停頓了幾秒,反應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不疼,就是有點渴。

她慢悠悠地下床,推門走出去找水。

霍沉剛好從樓下上來,掃了她一眼,對她前所未有的嚴肅:“回去把衣服換了。”不能讓別人看了去!

程戚月低頭看了一眼衣服,反應過來,迅速閃回房裏。

霍沉有些無奈。

這樣下去,他遲早要憋死。

樓下,霍爺爺不請自來,還帶着方遠南。

方遠南扶着霍爺爺,不知道用了什麽法子,把闫子樂也拐了過來。

程戚月洗漱完從樓上下來,看見他們坐在沙發上休息,先和霍爺爺打了一聲招呼,又看了一眼離方遠南很遠的闫子樂。

中長發,身材高挑,高冷範。

“這是闫子樂,”方遠南介紹,笑了笑又問,“霍沉呢?”

“不知道。”程戚月搖搖頭。

“你們分房睡?”霍爺爺突然來了一句。

程戚月懵了:“難道應該在一間房睡?”

霍爺爺動了一下嘴角,覺得作為爺爺有些話沒辦法和程戚月說,只好改變方向說:“你們的結婚證拿來給我看看。”

程戚月更懵了:“結婚證?”

“你是複讀機嗎?”方遠南憋不住笑了。

闫子樂頓時沉下臉:“你話怎麽那麽多。”

方遠南賤脾氣地向闫子樂那邊湊:“你要是和我在一起,我說話一定不多不少,你讓我說幾個字說幾個字。”

“神經病。”闫子樂站起身,又躲出了很遠。

“難道你們沒領證?”霍爺爺微惱,“就知道這小子不會辦正事。”

程戚月搞不清楚狀況,閉嘴沒出聲。

霍爺爺氣沖沖地站起來,扯着嗓子喊:“霍沉!”

霍爺爺本來是一個極其沉穩的人,但對于霍沉的婚事,他沒辦法沉穩了。

霍沉再不結婚,可真是要成為別人口中的老男人了。

程戚月看這個表情,生怕他心髒病犯了,連忙過去安撫:“爺爺你消消氣,我這就去叫霍沉。”

她說完,匆匆向樓上跑,在霍沉的卧室門口和他來了一個面對面。

“我聽見了。”霍沉指霍爺爺的大喊。

程戚月擡頭看他:“你之前是不是和爺爺說了什麽,他為什麽會說領證的事?”

“我不說我們要領證了,爺爺就會給我塞其他的女人,你願意嗎?”霍沉盯着她。

程戚月搖搖頭,又問:“你什麽時候說的?”

“你上一次看見爺爺的時候。”

程戚月反應了過來:“你怎麽不事先和我說一聲呢,現在爺爺要看結婚證,我去哪給弄啊!”

萬一霍爺爺因為這件事情氣的心髒病複發可就麻煩了。

霍沉一臉從容:“現在領還來得及。”

“那我們趕緊拿上證件去領啊。”程戚月抓着霍沉就要走,卻忽然想起來,“我手上沒有戶口本怎麽辦?”

霍沉深深地看着她:“你真的想好了不後悔?”

“為什麽要後悔,這不就是早晚的事,”程戚月開起了玩笑,“還是說你不願意和我領證?”

“早就想了。”霍沉握緊她的手,“我們這就去領證。”

“我沒有戶口本。”程戚月再次強調。

“沒關系,我會解決。”

程戚月将信将疑,去房裏拿來了身份證,和霍沉下樓。

程戚月剛要和爺爺打一聲招呼再走,霍沉卻搶先開口說:“我們這就去拿結婚證給爺爺看。”

霍爺爺滿意地點了一下,臉上的怒意還未平息:“我就在這等着。”

方遠南聽見他們說完去拿結婚證,急忙把目光投向了闫子樂:“你看看他們,他們都領了結婚證了,你就不能也和我領一個結婚證?”

按照他以前的行事風格,他絕對不會說出這種要結婚的話,可面對闫子樂,他想和她結婚,想有她一個就夠了。

這還是前所未有的想法,連他自己都吓到了。

“滾!”闫子樂恨不得挖個坑把他埋起來。

“是滾近一點嗎?”方遠南靠近她,把她逼到了角落裏,退無可退。

闫子樂感覺到他的體溫,腦子裏不自覺地回放了昨天夜裏的吻,臉上迅速覆上了一抹紅暈。

昨天的比賽她到了現場,也知道他根本沒上場,所以就在離場之後給他打了電話,說他輸了。

誰知道方遠南強詞奪理,說他的車贏了也算贏了一半,提出要求說,要見她一面。

闫子樂和他擡了一會杠,最後也沒說贏他,只好妥協地告訴他自己在回家的出租車上,已經快要到家了。

方遠南沒說什麽,卻是在之後敲響了她家的門。

願賭服輸,闫子樂給他開了門縫,幽幽地看了他一眼,說是算是見面,就要關門。

方遠南直接把手伸進門裏:“你關吧,為你斷只手我也願意。”

闫子樂瞪他一眼,打開門就要推他出去,卻不料他先過來抱住了他,死死地禁锢住她,吻上了她的唇。

闫子樂越掙紮,方遠南就越興奮,甚至還在她唇上輕輕地咬了一口,吓的她牙關一松。

毫不猶豫地探進,他勾着她與自己糾|纏。

本來方遠南還想更進一步,但他覺得這對闫子樂不尊重,就松開了她,打算慢慢來。

這個人啊,是他第一次想好好珍惜的人。

吻過之後,闫子樂意外地發現,自己好像沒那麽讨厭方遠南。

重回現在,闫子樂推了一下方遠南:“你夠了,讓開一點。”

方遠南痞笑,在她耳邊輕呵出聲:“和你在一起負距離才夠。”

霍爺爺坐在一旁,聽見方遠南在那裏明目張膽的調|情,臉色越來越沉,終于忍不住叫了一聲:“遠南!”

“哎!爺爺有什麽事?”方遠南一本正經地回頭,好似剛才的不是他一樣。

程戚月坐在副駕駛看着手裏的小紅本,一臉茫然地看着霍沉:“這麽簡單?”

“嗯,以後你就是我的霍太太了。”霍沉啓動車子,嘴角挂着若有似無的笑。

程戚月打開小紅本,看上面的證件照,這也算倆人第一次合影了。

看起來還挺般配。

她欣賞了一會,忽然想起霍爺爺,趕緊拿出電話打了霍宅的電話。

接電話的是管家,在給那邊傳了話之後是方遠南過來接的電話。

“怎麽是你接的電話?爺爺呢?”程戚月心一沉,還以為霍爺爺犯了病。

方遠南開口,語調很輕松:“在那和闫子樂下棋呢?你有事說,我傳達。”

程戚月松了一口氣:“沒事,就是擔心爺爺的心髒。”

方遠南迷糊:“心髒怎麽了?”

“沒事,就是看爺爺剛才情緒有點激動,怕他心髒病犯了。”

程戚月說着,那邊的霍沉忽然握緊了方向盤。

方遠南覺得好笑:“誰和你胡說八道,爺爺的心髒好着呢,可從來沒有過什麽心髒病,連心律不齊都沒有過。”

他話說出來,忽然意識到了點什麽:“你可千萬別和霍沉說這個電話是我接的,就說你不認識這個聲音。”

“嘟——”電話被挂斷。

程戚月木讷地把手機塞回口袋裏,抓着手裏的小紅本拍到了霍沉的腿上。

眼看着她松了手,結婚證要滑落到地上,霍沉急忙伸手抓住,把結婚證放好繼續開車。

車內,一片死寂。

路上,霍沉幾次開口說話,程戚月都沒搭理他,把沉默發揮到了極致。

程戚月走進室內,和霍爺爺打了一聲招呼,随即疾步上樓。

霍爺爺和闫子樂下棋正在興頭上,聽見程戚月的聲音,忙地應聲,又掃了一眼霍沉手上的紅本,笑得像個孩子。

紅本看見了,也幹什麽好擔心的了。

“來,繼續。”霍爺爺嗓門洪亮,把注意力轉回了棋盤。

霍沉沒去打擾霍爺爺的興致,拿着結婚證上樓,收在了抽屜裏。

方遠南聽樓下只剩下了下棋的動靜,這才從盆栽後面走了出來。

是夜,寒風陣陣。

霍沉站在外面剛從口袋裏拿出煙盒,腦子裏閃過了程戚月咳嗽的畫面,猶豫一下,他把煙扔到了一邊。

以後不抽了。

他剛才去敲過程戚月的門,她沒理他,甚至還把燈關了。

果然不能心急,暴露的太快。

霍沉煩躁地解開了襯衫最上面的扣子,走到程戚月的窗口下擡頭看她。

程戚月正好想拉開窗戶透透氣,順便對上了霍沉的目光。

她猛拉一下窗簾,整個人消失在了窗前。

兩分鐘後,程戚月跑到霍沉身邊,看他衣服單薄:“你不冷嗎?”

“你終于肯和我說話了。”霍沉扯了一下嘴角,笑得甜苦參半。

程戚月皺了一下眉,随即舒展開:“你騙我這件事情我很不開心。”

“那你要怎麽樣才能原諒我?”霍沉的語氣軟了好幾倍。

程戚月左右看了一眼,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索性說:“你在這站一夜我就原諒你了。”

“好。”霍沉笑着點頭。

程戚月也不說什麽,轉過身向回走。

她走出幾步,感覺心裏有些不是滋味,這種感覺就好像自己負心抛棄了霍沉一樣。

要是在這個時候回過頭,她感覺自己一定是看見的是可憐巴巴的霍沉。

腦子裏亂的像是一團麻,她抓了抓頭,進門上樓。

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擔心起了霍沉,擔心他會不會着涼會不會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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