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沒什麽。”前臺沉吟片刻，看了一眼門口同樣候着的來面試的藝人，指引程戚月，“程小姐你先去那坐一下吧。”
程戚月回頭看了一眼，沒着急對前臺的反應下定論，走過去和那些藝人坐在了一塊。
她足足等了一個小時，等後來的藝人被叫走了都沒等到前臺叫自己。
看着情況，不是下馬威就是閉門羹。
程戚月也不是傻子，看這情況直接起身打算離開。
好巧不巧，天突然下起了大雨。
天氣異常，誰也控制不了。
沒辦法了，再坐一會吧，等雨停。
程戚月看着窗外，身後的不遠處有一個女人正靜靜的看着她，眼裏全是惋惜。
也就在程戚月到之前，Y市所有的星娛公司都收到了霍氏發過來的消息，全面壓制程戚月。
人才是個人才，所有人都舍不得，但在保命和人才之間，所有人都選擇了前者。
雨越下越大，窗上浮現出了一層霧氣，程戚月百無聊賴地眨眨眼，冷的一點不想走出去。
這個時候，手機響了。
是霍沉。
程戚月接起來，那邊先開了口：“在哪，午飯需不需等你？”
“我在XX公司，被雨隔住了，估計還得好久才能回家，你先吃吧，不用等我。”程戚月望着外面，雨依舊沒有見小意思。
“谷冉在那附近，我讓他去接你。”
“可以，我就在門口等着。”
“诶，你聽說了嗎，江含夏最近帶了一個新徒弟，還把一個挺重要的機會讓給這個徒弟了。”
身後不遠處傳來讨論聲，吸引程戚月挂了電話回過頭去聽。
“聽說了，貌似這個設計師好像叫什麽July，挺普通的名字。”
“普通歸普通，可你看人制作那衣服，确實是有真實力。”
江含夏帶新的徒弟了？還叫July？程戚月困惑地眨眨眼睛，沒向自己的身上想。
這個時候，公司的大門打開了，谷冉走了進來，在鎖定了程戚月之後笑着走了過去。
“太太，這是霍總落在車上的衣服，您披上。”谷冉走過去把衣服遞給程戚月。
之前接機的都是谷冉，程戚月自然也認得他，接過他遞過來的衣服穿上，感覺有點餓了。
霍沉很少出現在公衆，但這個谷冉可以說是沒人不認識。
躲在暗處的女人原本挺平靜的，可是一看見谷冉那恭恭敬敬的模樣，瞬間不淡定了。
匆匆走出去，她剛要開口，卻聽谷冉說：“霍總在附近的ZZ定了位子，讓太太您吃飽了再回去。”
“不用了，回家吃。”程戚月說，從他手上拿下另一把雨傘，“趕緊走吧。”
這程戚月是霍太太！女人想跳河的心都有了。
早知道剛才就應該把她簽下來。
有了她，不就什麽都不怕了麽。
只不過，現在反悔太遲了。
幽幽地嘆了口氣，她回過頭就看見底下那幫人一個個八卦的樣子：“霍沉什麽時候結的婚？”
霍宅，方遠南拿着冰袋敷在紅腫的臉上，盯着坐在電腦前碼字的霍沉：“程戚月簽公司就簽公司呗，你阻止人家幹什麽。”
霍沉擡眼看了一眼方遠南，不鹹不淡地說：“為了不讓她進入娛樂圈，我不希望她去和別的男人演你侬我侬的戲碼。”
“你這話就不對了，人家找的是經紀公司，又不是如簽約當演員。”
霍沉雲淡風輕：“萬一被經紀公司騙了呢。”
方遠南大笑起來：“想不到有生之前還能在你霍沉嘴裏聽見萬一這兩個字，真是快哉！”
霍沉接着說了一句：“萬一我忍不住打你了怎麽辦？”
“停！”方遠南即刻收斂笑容，“我再也不想聽這兩個字。”
他頓了頓，又說：“其實你這樣做挺不好的，人家有點愛好挺好的，非得阻撓人家幹什麽。”
“我已經給她找好了獨立經紀人，很快會聯系她。”霍沉停下手，“你只要管好自己的嘴。”
方遠南笑了一下。
他這張破嘴，誰知道呢。
“霍沉我回來啦！”程戚月突然推開門，令他們的對話戛然而止。
霍沉掃一眼方遠南，趕緊起身走了過去，關切地問：“冷不冷？”
程戚月搖搖頭：“有你的大衣。”
霍沉笑了笑，接過她脫下來的大衣：“餓了吧，我們吃飯。”
“好啊。”程戚月笑笑，那邊人已經開始向桌子上拿菜。
餐桌上，程戚月看見方遠南又腫又紅的右臉，時不時地就盯着他看一會，好奇是誰打的。
遲遲沒有開口問，是她覺得她問了他也不會說。
“姑奶奶，你可快別看我了。”方遠南忍不住開口，看那架勢是要跪下了。
程戚月扭頭看了一眼霍沉，大概明白了：“那你說說呗。”
“沒什麽，就是忍不住先動手了，然後早上被甩了一巴掌。”方遠南邊說邊笑，又無奈又開心。
程戚月隐約地明白了，對他豎起了一個大拇指，心裏替闫子樂擔憂了片刻。
可轉念一想，又發現根本沒什麽好擔心的。
方遠南對程戚月的誇贊沾沾自喜：“如果你想玩也可以……”
程戚月忽然嗆了一下，把他的話給打斷了。
“今天的菜是不是有點鹹了？”霍沉不鹹不淡地開口，動了一下手邊的餐刀。
餐刀亮光一閃，方遠南吓得不輕，擡手指着程戚月：“是她先開口的！”
程戚月趕緊拿起手邊的水灌了一大口，順了順氣，擦了擦嘴角說：“你們繼續吃，我看雨停了出去轉悠轉悠。”
霍沉放下手裏的筷子：“一起。”
方遠南一臉無辜地眨了眨眼，沒有半分底氣：“我覺得我沒錯。”
雨漸漸的停了，程戚月覺得自己應該去一趟超市。
在霍宅是一日三餐都不用考慮，但這裏沒有她喜歡的零食。
“我得去一趟超市。”程戚月側目看霍沉，“你要去嗎？”
霍沉欣然點頭。
下了車，程戚月主動抓住霍沉的手向超市裏奔。
記憶裏程戚月拉霍沉每次都是拽他的衣服，這還是第一次主動牽他的手。
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真的，霍沉總感覺她主動牽過來的，要比自己去牽的溫暖百倍。
領着霍沉進了超市，程戚月推着購物車沖了進去，霍沉想抓都抓不住。
結賬的時候，霍沉看那一車的碳酸飲料還有膨化食品，有些無奈。
無奈之餘，他還慶幸她拿了很多堅果類的東西。
“戚月，膨化食品算了吧，多拿點堅果牛奶。”霍沉忍不住開口，怕她吃出病。
程戚月停下了向收銀臺放東西的手，擡起頭委屈巴巴地看向他，忽然來了句：“你是沒錢給我買零食了嗎？”
這一招用的，讓霍沉不知道該怎麽接才好。
程戚月倒是善解人意，緊接着說了一句：“沒關系，以後賺錢養你。”
收銀員看了看程戚月，又看了看霍沉，心裏暗嘆，頂着這麽好的一張臉竟然去做小白臉。
霍沉也不解釋，寵溺地看着程戚月向收銀臺上拿東西，眼裏盡是柔情。
程戚月東西拿到一半，隐約感覺有人在盯着自己。
她下意識地向後面排隊的看去，目光鎖定上了一個男人。
男人見她投過來目光，先是若無其事地看了一眼手機，又裝作忘記拿東西的樣子離開了隊伍。
“沒關系，狗而已。”霍沉早就發現了，但他也不在意。
“我又不是什麽大名人，跟着我幹什麽。”程戚月碎碎念，忘了谷冉去公司接她那事。
東西掃完，霍沉很自然地付款，程戚月趕緊阻止：“都是我買的，應該我來。”
“夫妻之間，應該的。”霍沉笑了笑，接過收銀員遞來的塑料袋。
程戚月點了一下頭，都忘了他們是夫妻這事。
想到這，程戚月忍不住笑了。
回家的時候，方遠南已經走了，程戚月不打算幹別的，就打算窩在沙發上看《罪罰》。
天色漸晚，下過雨的夜涼意更甚。
程戚月動了動發酸的脖子，放下書看了一眼靠在沙發上小憩的霍沉。
一點也不覺得他們是夫妻。
正常夫妻應該是什麽樣子的呢？說實話她也不太了解。
應該是彼此最真實最舒服的相處狀态吧？
“霍沉，你睡着了嗎？”她小聲問，放下手裏的書向另一邊湊了過去。
霍沉沒有反應。
程戚月笑了笑，上樓拿了一支筆在霍沉臉上畫了個小人。
“畫夠了嗎？”霍沉輕飄飄地開口，依舊為睜眼。
程戚月吓得手一抖，扔了手裏的筆：“我什麽也沒幹。”
霍沉睜開眼，沒揪着這事不放，問了一句：“你晚上一個人睡害怕嗎？”
“不怕啊，”程戚月蹭到沙發另一邊拿起書，“晚飯你不要叫我了，我不吃了。”
說完，她匆匆地跑上了樓。
夜漸深，窗外刮起了大風，呼呼作響。
湊巧不巧，她屋裏的燈忽然滅了。
狂風加上黑暗，吓得程戚月甩手就扔了手裏的書，把被子蒙上了頭，口中默念：“沒事沒事……”
她不怕黑，也不怕打雷下雨，但這黑暗一和風揉在一起，她就覺得怕了。
屋外，方遠南和管家站在樓下，除了天上沒有月亮，身邊哪有一點風。
“方少，你說你想這個辦法能行嗎？”管家對樓上那幾個音效喇叭表示出了深深的懷疑。
“試試呗，要不然你打算一直看他們兩個分房睡？”方遠南鄙夷地說，“明明結婚證都領了，兩個人還都裝矜持，這要是我，肯定早早的把人辦了。”
管家看他一眼，口氣無奈：“方少你可別說了。”
方遠南不平：“有什麽不能說的，這要是外人看見這樣，還不得懷疑霍沉他不|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