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發瘋×10
發瘋×10
趕ddl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愛因斯坦的相對論在這種時候被參悟了那麽一丁點兒——作為不學無術的文科生（僅指她自己），許靜向來對所有理工醫科相關的理論敬而遠之。
畢竟能夠搞好自己領域內的東西就已經夠令人崩潰了。
早上的雞蛋灌餅和奶茶算是brunch。二人都沒正經吃過早飯與午飯，是以還沒到晚飯時間，許靜覺得自己已經餓死了。
她一邊勾畫重點文段，一邊打開小窗：
“餓。”
“吃什麽？”
回得這麽快，很難不讓人認為他在摸魚。
“不知道。”
許靜觀察到祝招妹的表情凝固了一秒，繼而飛速輸入了什麽，從動作來看像是換了個APP。
然而消息有延遲：
“麥×勞？薩×亞？”
然而許靜都不想。
麥×勞已經快要成她的第二個食堂，有事沒事打開APP看最近有沒有什麽券可以薅。
至于薩×亞……她最近，可能以後，都不會很想。
好在祝招妹臨時抱佛腳的搜索非常有用，許靜在他發來的大量店面截圖中挑了一家評分還不錯的火鍋。
Advertisement
剛巧這是并不是用餐高峰期，許靜與祝招妹一合計，收拾東西就出了圖書館。
毫不意外地又雙叒叕被冷風糊了一臉。
誰允許這個破城市這樣降溫？
許靜冷得瘋狂裹緊大衣。她今天穿着不加絨的長靴，冷風直往裏灌。
這麽降溫真的禮貌嗎？
她能不能換個地球生活？
這種溫度連屍體都受不了吧？
餘幼時即厭學，天大寒，遂不學！
面膜消耗速度激增。
“往哪邊走，”許靜踩着五厘米內增高的長靴，這顯然拉近了她與祝招妹的身高差，“我不認識路。”
祝招妹正在搗鼓手機導航，聞言頭也不擡：“大二了你還不認識路？”
許靜無語地看他原地轉圈找導航方向，直覺自己無話可說。
你不也在用導航？
商業街離圖書館大概十五分鐘路程，這回二人默契地都沒提騎車這茬——走路已經夠冷了，騎車可能在路上被凍僵了被創也不知道。
或者換個思路，創了人也不知道。
道路千萬條，安全第一條。
騎車在寒冬，親人兩行淚。
待進了樓裏，空調的熱風再次襲來。然而此刻沒有讀不完的文獻，是以許靜暫時不困了。
她只是打了個哈欠：“幾樓來着？”
祝招妹退出導航APP看了一眼剛才的截圖，摁下了電梯。
他往後退了兩步，許靜跟着進了電梯廂，歪頭看他。
“你站角落？”
祝招妹疑惑：“有什麽問題嗎？”
許靜于是專業職業病犯了：“電梯角落不是給人站的。‘
電梯裏只有他們兩人，祝招妹環視一圈，不知為什麽驀地感受到一股涼意。
“……”
他默默往中間挪了兩步。
電梯廂的四面都是反光的鏡子，左右和開門側都模糊不清，唯有進門正對着的位置異常清晰。
有些霧。
電梯門緩緩關上，在上行的時間裏，她抹了一下廂壁上的水汽。
倒影是明亮的。
從這裏出去應該會跳轉×寶吧？
或者×東？
這怎麽算不上另一種形式的逛街！
她于是驟然輕快起來，連接下來的火鍋分明挂着老家的地名卻與老家半分錢關系也沒有這件事都忽略了。掃碼點單，她眼睜睜看着某種奇特菜式标注“xx特色”，卻從沒有在老家聽過這種吃法。
可能只是換個地球生活的願望成真了。
又節省了一點地球資源。
許靜今天就要看看這個本地人都沒吃過的本地特色菜到底是何方神聖！
然而當她真的面對一盤難以形容的菜品，她沉默了。
祝招妹狂笑。
許靜說反正這頓平攤。
祝招妹閉嘴了。
并且是戴着痛苦面具地閉嘴了。
起因是許靜覺得這家火鍋店的特辣湯底簡直比不上老家的微辣，于是找店員往湯底裏加了一碗剁碎的幹辣椒。
在店員到來之前，另一個店員聽見了他們的訴求，主動往鍋底裏倒了一碗切碎的幹辣椒。
于是他們擁有了加了兩萬剁碎幹辣椒的特辣湯底。
許靜吃得很開心，但祝招妹的痛苦面具就沒取下來過。
一點小小的辣度震撼。
好在祝招妹本來也沒準備陪她吃特辣鍋，另一半的微辣湯底就很适合他——盡管許靜管那叫清湯。
清湯就清湯吧！
祝招妹破罐破摔。
結賬後從店裏出來，這個點圖書館不可能還有空位。
許靜想了想：“去咖啡館？”
倒也不是不行。
只不過吃完火鍋喝冰美式，這到底是誰發明的搭配？
祝招妹受不了。
祝招妹很想逃。
于是畫面演變成許靜喝着冰美式讀文獻，祝招妹就着無糖熱奶茶啃高數題。
“上大學了還要學數學，好可憐喔。”許靜看着他大量數字揉成一坨的草稿本，不無同情地道。
祝招妹：“……”
他報之以微笑：“有人一天閱讀量幾十萬字以後還找不到工作，好可憐喔。”
許靜：“……”
“你再說一遍？”她咬牙切齒道。
“你幻聽了。”祝招妹挺淡定。
“好好好，我幻聽了，好好好。”許靜敷衍道。
“但如果我沒有幻聽呢？”
祝招妹今天第二次莫名有些發冷。
貴院系的學生是都有什麽玄學異能嗎？
他現在給許靜拜個早年，可以保佑他下輩子投個好胎嗎？
可能依許靜的性子，只加速他投胎的進程也說不定。
死就死吧，活就活吧，反正都是要死的，誰還關心什麽時候死。
大學生就是很容易死。
死了之後能在地府讀個研究生嗎？
讀完工作包分配嗎？
地府公務員難考嗎？
GDP貢獻得多可以拓展下輩子投胎的選項嗎？
祝招妹胡思亂想了幾個問題，覺得早點死了去地府探探路也不錯。
還能詐屍鬧鬼随機吓死一個大學生。
這樣一想當鬼多好。
吓死人有kpi嗎？
加入正規組織能替他交五險一金嗎？
反正他們專業的薪資高度與猝死的概率是成正比的，不如在生前早點給自己死後找好下家，這樣跳槽才能安心啊。
“嗯嗯你就安心地去吧。”許靜冷漠地嘲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