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交錯
交錯
寧小行本氣極怨極，但聽得殷雪照耐心漸無，努力壓下怒火柔聲道：“雪照，你不知道，肖铎替我朝他朋友借來這圖冊，但前提是不讓任何人知道，如今肖铎昏迷，我偷偷告訴你只想你理解我。跳舞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事情之一，就像武功對你一般重要，若能學得這冠絕天下的舞蹈，我死而無憾。”
“我知道。可我更知道水洞八仙舞早就失傳，恢複的可能少之又少。但你一來此處，圖冊便驚現，你不覺得太巧合了嗎？”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有點巧合又怎麽了？我遇見你也是巧合。”
“那不一樣。”
“有什麽不一樣，你只當天下就一個好人嗎？別人都是壞人？我看了那圖冊，舞蹈真是令人想也想不到，我确信那就是水洞八仙舞。雪照，我們說好了，你明天就給我找回圖冊。對了，我給你跳幾步你就能知道這舞有多美了！”寧小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殷雪照，搖了搖了他的手臂。
不顧殷雪照勸阻，寧小行起身走到臨水的草地，嘴中輕喃着拍子便開始了舞蹈，舞姿曼妙，賞心悅目。
恰逢此時，肖铎漸漸蘇醒了過來，朦胧中見寧小行在臨溪邊翩翩起舞，此情此景，猶如回憶，肖铎不由恍惚。
“雖然沒有見過這舞，也沒見過你那圖冊，但此刻，竟真似畫中人走了出來。”
“竟真似畫中人走了出來”
肖铎腦海中的聲音和殷雪照的聲音重疊，殘陽如血，霞光萬道，寧小行正好将手伸向殷雪照，殷雪照也伸出手要握上去，肖铎奮力起身，越過殷雪照，撲向寧小行。
寧小行見肖铎蘇醒，驚喜交集，一句“肖先生”還未說出口，只見肖铎雙手掐來，狠狠扼住寧小行的脖子，嘴裏用力說着“去死”，而後朝前倒去，兩人重重栽進溪水裏。
殷雪照不意肖铎會傷害寧小行，趕忙上前拉開肖铎，拉起寧小行，正要訊問卻見肖铎已又昏死過去。
肖铎身體虛弱，即使用盡力氣，也無甚傷害到寧小行，寧小行一手摸着自己的脖子，一手制止殷雪照道：“別。你別動手，等他醒了我會親自問他為什麽這樣做。”
“你就一點也不懷疑他同綁架你的人是一夥的？”
寧小行笑了出來：“不管懷不懷疑，我都需要他為我借來圖冊，更何況若說他是可疑的，幹嘛和我一起被綁還弄得這副慘樣，若說不可疑……”
“也可以說他是綁架你失敗後做最後掙紮殺你，可他這麽弱，怎會留他做底牌傷你？”殷雪照接着道。
“總之回去吧，孟家那裏我自會想一套說辭，你不願意在長京現身，這我知道的。”
寧小行看着越來越暗的天，心中那如一的堅持此時也不免有些動搖。
待肖铎回到房間已是醜時，蠟燭被緩慢地點燃，随後一道黑影打在牆壁上，年輕的聲音響起：“引他去輝夜城。寧小行不知內情，不必在意。你按原計劃行事，我會留在這裏繼續調查。”
昏暗的房間只有燭光搖曳，燈火又跳了一下，那道聲音随即響起，像是在思考：“唔……你不舍得？這才幾個時辰你就改變了心意？”
肖铎冷冷開口：“沒有。”
好一會子，那牆上的人影才點點頭：“那就好，記住，一切由城主決斷。”
蠟燭突地熄滅，淡淡的月光打在牆上，映照出肖铎一動不動的影子。
翌日，肖铎甫一邁進書閣之中，便被書院中的其他先生團團圍住，黃子家為先開口道：“聽說你和寧小行姑娘被綁，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只可惜昨日值守的是計覽山那個詭誕不經的家夥，什麽也不肯說，問了幾句就不耐煩地走掉了。”
肖铎心中既有疑惑也有不安，昨日一蘇醒，睜眼便是計覽山在為自己診治，而寧小行早已返回孟家，可他猶記得自己恍惚之間掐了寧小行，雖然現在清楚地知道自己行為失格，但當時身體已不受理智控制。
“我不知道……我一醒來已經在書院之中了，我所知的也是計先生告知我的。”
“果真是寧小行姑娘帶你回的書院？看來寧姑娘不僅才貌雙絕，更是身懷絕技，竟能從那般歹人手中逃脫！”黃子家語氣滿是憧憬，周圍人紛紛附和。此時鄧琦從人群外奮力擠進來道：“肖先生！你沒事吧！”
肖铎看到鄧琦，心中略感高興，微微搖了搖頭，詢問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我只記得我和寧姑娘在茶樓中喝茶，忽然就不省人事了。”
鄧琦道：“你和寧姑娘被綁架了。茶樓的夥計看到有兩個身穿蓑衣的人劫走了你和寧姑娘，孟少主立刻帶人尋找，哪想長京突然多處爆炸，火災四起，孟少主不得已率先撲火，可禍不單行，感染了狂病的人到處發瘋，還有一個黑衣人仍在到處放火。估計那黑衣人就是綁架了你和寧姑娘的人，火也是他們放的。肖铎，你想想自己有什麽仇家沒有？還有，最近不要出書院了，太危險了。”
肖铎的心中一暖，鄧琦總是如此熱心，回憶當初也是鄧琦第一個對肖铎說話，引薦他到書院中來。鄧琦見肖铎不說話，震驚道：“難道，你有很多的仇家嗎？”
“……沒有，我沒有仇家，我一直都小心為人，退讓三分，從不與人結仇。我想也不一定是寧姑娘的仇家，對方只是把我們關起來，雖然中途将我叫醒，問了我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但并不想殺我們，我想也有可能是……是孟家的仇人。”
“孟家的仇人？”鄧琦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
“不無可能，不無可能。”計覽山的聲音從肖铎身後傳來，将肖铎吓了一跳，“既不沖肖铎，也不沖寧小行，卻都和孟家有關，嘿嘿，這一切就像是耍着孟家玩。”
計覽山說完便大步流星地走開了，露出身後的寧小行，衆人眼見寧小行來臨，都眼前一亮，寧小行身着一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