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
這會的時間臨近傍晚,酒吧裏的客人并不多,只有三三兩兩加起來不過十人左右。
心情不佳的單慕卿尋了一個角落裏的卡座,已經有服務生見着野狼而颠颠地送上了果盤,也不用詢問二人要喝些什麽酒,轉頭就将店裏最貴的端了上來。
待在人魚混雜的地方讨生活,模樣都帶着幾分機靈勁,相當會來事,嘴也會說,逢人就是哥哥姐姐地叫,配着一張笑臉還真讓人心情舒爽。
野狼坐在單慕卿對面,望着她那喝酒的架勢似是千杯不醉,跟喝個自來水一樣。
“讓這店裏的監控暫時都關了。”單慕卿朝着對面正要點煙的寸頭少年說着,“剛剛那一截也給删掉。”
“沒問題。”野狼知道喝酒吸煙對一個剛成年的藝人打擊會有多大,便招招那機靈的服務生過來,叮囑着:“去将監控都關了,剛剛十分鐘之內的也給删掉。”
機靈服務生雖疑惑,但也沒問,生活的經驗告訴他,照做就對了,“好嘞!”人下去後,就找了經理看着他給清除掉。
至于監控關了要做什麽,他們也不在意,即使是出了事情,也能一推二五六,什麽都沒有。
單慕卿模樣慵懶地靠在卡座背上,整個人陷入更加昏暗的光影裏,眼皮子一擡瞧了一眼那停止運作的攝像頭,劃過桌面上的香煙點了一根叼在嘴裏。
是什麽時候開始喜歡上煙這種東西的呢?
也許是上一世泡在劇組裏被傳染上的,也許是因為壓力大徹夜失眠的慰藉物,也許......
呵!管它是因為什麽呢,想抽便抽吧,她最喜歡的就是透過那緩緩吐出的輕薄煙霧,去看朦朦胧胧的世界。
野狼瞧着那被一層煙霧包裹的女生,憂郁而又頹廢,卻又迷人得很!
有那麽一瞬間,他覺得自己面前這女生應該是三十歲左右的風情萬種的美人,然而事實是這人比他還小一歲。
“你打架這麽好,要不考慮來我們這裏?”野狼彈彈煙灰發出邀請,這是他見過打架最飒的女生,出手幹淨利落絕對沒廢話,是個靠譜的隊友。
Advertisement
吐着煙霧的單慕卿嘴角勾了勾,似笑非笑地瞧着對面的少年,直看得野狼俊臉發燙。雖是一名混混,但只是十九歲的年紀,依舊是臉皮薄了一些,經不住成年妖精肆無忌憚散發的魅力。
無盡性感妖媚之中,卻透着深入靈魂的陰冷,像毒蛇一樣冷血無情。
等了半晌,才從淺薄煙霧之中飄來兩字:“好啊!”
“晚上有‘活動’要一起嗎?就當是迎新禮了。”聽到她答應,野狼忙不疊接上,話裏着重強調了“活動”二字,随着那快吸完的煙被丢入酒杯裏,有心人一聽就會明白。
“幾點?”對于這種迎新的方式,單慕卿非常喜歡。
野狼:“晚上十點。”
單慕卿:“萬分期待!”一杯裹着七彩光斑的酒水,在桃花眼半阖下緩緩入了喉。
晚上十點,兩道身影進入昏暗的五層紅磚小區。
這小區已有些年頭,棟棟牆體三分之一的面積攀滿光禿的藤蔓,住在這裏的大多是一些老人,和一些手頭不太富裕的年輕人。
這老小區沒有電梯,上上下下都是走着內裏樓梯,安保也很差,小區內的攝像頭大多早已毀壞,也不見物業更換,大門口四五十歲穿皺巴制服的保安,就是一個空架子管不得用。
這裏時常有鬥毆發生,次次是斷胳膊斷腿,救護車來了一次又一次,裏頭住着的一些人也成為警局的常客,進去溜達一圈做個筆錄,遇見熟人唠嗑寒暄幾句就出來,這個時間也不過是煮一杯茶的功夫。
“你确定他就在房間?”簡單喬裝了一番的單慕卿,利落簡單的工裝連體衣,帥氣短發的劉海微微蓋着眉眼,帶着口罩幾乎遮去了整張臉,全身到下一身黑。若不是有人細細怼到跟前扒拉下口罩來看,很難辨認出這是泡在娛樂圈裏的公衆人物。
野狼帶頭順樓梯上去,低聲回着:“外頭的兄弟有盯梢,他回來後就沒有出去過。”
單慕卿輕輕“嗯”了一聲,二人便不再說話,悄無聲息地直奔五層505室。
在兩人離着505室只有三米之遙時,那紅漆的鐵門卻陡然打開,顯露出一名壯碩的、帶着大金鏈子的光頭男子,甫一見面驚得身體後仰了一下,随後砸吧着嘴靠在門板瞧着兩個弱雞仔。
單慕卿見到這光頭臉上那黏住的半截碎紙條時,心裏咯噔了一下。
這壯漢是青雲堂底下的一個小頭目———鐵能,之前在細巷揍野狼的就是這鐵能派去的。
野狼是竹雲堂底下的一名小喽啰,只因出手狠辣在幾次争搶地盤的交戰中,傷了不少青雲堂的人,所以,才有那次被揍趴下讓單慕卿順手給救了事情。
在單慕卿到之前,野狼獨自揍走了兩撥人,到了第三撥時,實在是體力消耗完了幹不動,便被揍趴在那兒。
“你這小崽子,就帶一個幫手上來?”鐵能瞧着野狼找來的幫手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不屑之情明晃晃地呈現在全身,“上次讓你小子僥幸逃了,這次可不會那麽容易。”
他的話一說話,擡手朝後招了招。
時刻關注他動作的單慕卿,在他擡手的時候就飛快地拽住野狼的手轉身往回跑。
反應敏捷的野狼在這一刻也知外面兄弟給的情報有誤,這鐵能屋裏還留着人,幾乎是在單慕卿來拽他的時候,就轉身跟着一起跑。
果然,身後傳來三個人的追趕聲,鐵能的冷笑就像是貼在耳邊,“晚了。”
欲要跑下樓的兩人,在樓梯口就迎面對上手握鐵棍的混混,看二人這匆匆忙忙的裝扮,想來應該就是住在樓下,在那聊天停頓的功夫,房間裏留着的人給從被窩裏叫了起來。
單慕卿起身跳起,飛腿踢向正爬上來的兩人,一招得手順着樓梯欄杆就要躍到下一層,發現野狼被兩頭堵住沒沖出來時,就抽出別在腰間的伸縮鋼管去解圍。
這一折身,就徹底地被纏住,二對五,不落下一身傷都會顯得不尊重對方。
對于單慕卿有機會溜走,卻又反身折回來救自己,野狼彎着嘴角,他就知道這隊友是個靠譜的,選得沒有錯!
樓梯間、樓道中,兩方七人打得難解難分,雙雙都受了傷。腦袋當頭吃了一棍眩暈的鐵能,對着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女生再也沒有絲毫輕視之心,這下手比他們這些老爺們還要狠,那雙本應該是多情的桃花眼,在死盯着人的時候陰冷陰冷的,讓人汗毛炸立。
寸頭少年野狼也被自己這新隊友給吓了一跳,在如今這個明面法治社會中,他們這些底層的混混打架也都手有分寸,可以把對方弄得缺胳膊斷腿,但也會盡力避開要害處留人性命,傷人和殺人那完全是兩碼事。
可瞧她這架勢,完全是沒有任何顧忌,快、準、狠,還他媽的穩得一匹,完全不像是一個初出茅廬的新手,這份膽魄和手段完全媲美他們的堂主。
也不知這跟自己同齡的女生,以前都經歷了啥不得了的事情,竟是這樣的牛逼轟轟!
在心底猜測了一二:第一,這新隊友本身就是黑道上的人;第二,這新隊友心理有點問題
當然,他更傾向于讓人崇拜的第一種。
一方有所顧忌畏手畏腳,一方肆無忌憚地大開大合,從氣勢上就已經勝了一丢丢。在解決了從樓下來堵路的兩名垃圾混混後,單慕卿将伸縮鐵棍從右手抛到左手,再甩自己的細胳膊。
力都是雙向的,她的手也沒好受到哪裏去!
野狼被新隊友的狠辣感染,骨子裏那股血性就徹底地激發,動起手來前後一對比真的是天差地別。
鐵能三人也被打毛了,火氣蹭蹭地飙上頭,管他媽巴子的死不死,先把這兩個小崽子摁在這裏再說,可不能被兩只毛都沒長齊的幼鷹給一爪子撕了。
面對用盡全力撲殺的鐵能三人,單慕卿和野狼都各自受了傷。
聽見動靜忍不住出來看的小區住戶,瞧着一道纖瘦的身體被人過肩摔砸在地上,發出一聲讓人心悸的震響後,就吓得趕緊縮回房間裏将門反鎖,還搬了桌椅來死死抵住門。
哆哆嗦嗦地握着手機,就是不敢報警,她和男朋友剛搬過來,活在文明友愛社會裏的青年,哪裏見識過這種如港片裏古惑仔打架的場面。
刺激是刺激,可就是要命的啊!一對比她們上學時期的校園霸淩,這才是社畜界的真兇殘啊!
“你沒事吧!”野狼現在也是自顧不暇,想過去搭把手也抽不開身。
“感覺五髒六腑都要被震碎了!”順勢就地一滾長腿橫掃時得了一點空間。
“還有時間閑聊,看來是我太憐香惜玉了!”鐵能瞧着面前這狡詐又打不死的小強,活動活動自己的肩膀,剛剛那過肩摔要不是自己發力夠快,就差點被她左手壓着腰給整敗了。
說着話,又沖上去打在一起,這一打就直接過去一個小時,那砰砰砰的聲音驚得五層好市民的住戶瑟瑟發抖,縮在家裏不敢露頭。
到最後,五個人都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各個身上挂着彩,誰也不落到好。
在地上歇了一分鐘左右的時間,單慕卿才單手移着靠在裂紋的走廊牆體上,握着那伸縮鐵棍的尖頭就欲要朝鐵能腦袋砸下去,吓得好好的一個壯漢緊閉上眼,用盡全身殘餘力量快速求饒:“你們不就是要地盤嗎?我從你們手裏搶來的都還回去還不行嗎?”
他是真的被打服氣啦!這下手沒輕沒重的女生,要是真将那閃着血跡的尖頭給戳到他腦袋裏,啥也不用說,百分百就是和閻王爺去喝茶聊聊投胎的事宜了!
聽他這麽識趣,隐在口罩下的嘴角勾起,扭頭給也受到驚吓的野狼遞去一個眼神,示意他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好,就這麽辦,男子漢大丈夫說話算話,要是敢反悔,就再揍你一次。”野狼鼻子被拳頭擦了一下,流了血好在沒斷鼻骨,皺鼻吸了吸,忍着身體的痛意咬牙站起來,踢了踢躺身邊暫時不能亂動的人。
“放心,老子說話算話,還不至于诓你個狼崽子。”鐵能費力地撐起上半身,直到看着這變态的兩個小崽子消失在樓梯下,才力氣一洩,倒了回去。
二人出去後在盯梢隊友的攙扶下,第一時間趕去醫院,全身上下檢查一遍。
上完藥的單慕卿不顧護士的阻撓,拖着一身傷回了【綠園嘉苑】小區,一個人鬼鬼祟祟地摸到現代簡約風的小白樓下。
蹲在積雪的草坪上透過玻璃看裏頭的情景。
這個時間已經過了淩晨,職員早就下班回家躺熱乎乎的被窩裏去了。
按理說,單慕卿自己掏出鑰匙就能進去回房間,可那躲着她的顏若清,此時就像一尊大佛一樣坐在老板工位上。
裏頭燈火亮堂,能讓偷窺的單慕卿将這女人的面部神情瞧得一清二楚。
清清冷冷的,什麽變化也沒有,捧着一本全法語的書靠在椅背上悠閑地看着,而桌面上好像是她昨晚刷的兩套試卷。
瞧那勁頭,是沒有一點兒想要去睡覺的意思,不用腦袋想,單慕卿也知道一定是在等自己。
感覺自己要完!
外頭風冷飕飕地刮,已經換成自己保暖軍綠羽絨服的單慕卿蹲在牆下,蜷縮成一團留住無情散去的溫度。
腳底下越來越涼,冷僵得她蹲在地上挪來挪去,好讓腳掌得到運動,血液流動起來換回一些溫度。
“阿———嚏。”一個噴嚏打出,好在是被及時捂住了嘴,只跑出一些餘音,那女人應該沒有聽到,吸吸鼻子探頭往裏一看,那女人動了一下。
難道是耳力那麽好,這都能聽到?
只見她側了側身,應該是坐久了,挺翹光滑的小屁屁有點麻吧。
腦袋又開始起顏色的單慕卿,感覺這外面也不是那麽難待了!
剛轉頭在雪地上蹲跳幾分鐘,兜裏的手機就響了,吓得她趕緊捂住,遂即反應過來聲音是捂不住的,就手腳慌亂地掏出,可能是因為手被凍僵的緣故,手機啪嗒一下落在雪地腳印上。
忙點了接通,壓低聲音甜甜地叫着:“清姐姐,晚上好啊!”
“嗯!”很冷淡地應了一聲,“這個點,你在哪裏呢?”說着話,視線落在了電腦屏幕,上面的畫面是室外監控裏的畫面———外頭一只無家可歸的小野狼正在蹲在牆下悄咪咪說話。
見此一幕,顏若清的唇間微微彎了彎,露出淺淺的一抹笑意,只是蹲在室外的單慕卿看不到。
一無所知的單慕卿低頭朝掉在雪地上的手機回着:“我在周欣這裏,你找我是有什麽事情嗎?”補着:“離你有點兒遠。”
“是嗎?”輕緩的語調裏帶着一絲意味深長,“找你也沒有什麽事情,就是今晚想要來看看你,順便檢查功課。”
看我?功課?
提取到關鍵詞的單慕卿,臉上瞬息萬變的面色着實精彩,手指在雪地上劃着小愛心,面上只餘後悔,“過兩天再檢查好不好?我這裏...有點兒事情。”
顏若清眼皮子一擡,朝外看着,“你這可是松懈。”骨節分明的細長指尖輕輕敲擊着卷紙,“你之前做的兩套試卷,我給你批改了一下,正好有空,給你講解錯誤點。”
“別啊———”鬼才要在這寒風裏聽你“念經”呢,凍得全身冰涼的單慕卿小臉一垮,語調裏全是央求。
“好好聽着。”顏若清抽過卷紙,朝着自己已經注解過的題目給她講解。
蹲在室外的單慕卿差點兒就淚流滿面,被人這麽在意地愛着,感動得一塌糊塗,可是...若是能換個環境就好了。擱在眼下雪啊、風啊、漆黑的夜啊、孤寂啊,她只想對着裏頭的女人跪拜唱征服,求放過!
聽“念經”大概過十分鐘,單慕卿生無可戀地蹲坐在地上,仰頭望天,烏漆嘛黑,殘月下飄着灰色的雲,怎麽看怎麽凄慘。
“進來吧!”實在是瞧她可憐得緊,顏若清這才大發慈悲地放人,縮頭縮腦躲在外頭,指不定是又去幹了什麽見不得光的事情。
“诶?———”單慕卿的腦袋緩緩升起一個黑人問號,聽着話裏的意思,是這女人知道自己在門外?
這般想着,手腳并用地爬過去探頭,透過玻璃就瞧見那女人掃了她一眼,就毫無波瀾地收回目光落在電腦上。
後知後覺的單慕卿扭頭向上一看,自己從頭到尾暴露得明明白白,不由尴尬地抽着嘴角,卻痛得倒吸了一口氣。
顏若清見監控裏的她還磨磨蹭蹭地蹲在那兒,眉梢輕擡,“還不進來?”
“哦,這就來!腿麻了———”是真的麻了,擱誰蹲這麽久,都會腿麻呀!緩了緩後,撿起已經結束通話的手機,低着頭推門走了進去,看也不看自家女人一眼,就想溜回樓上房間。
“站住。”顏若清說這兩個字的音調不輕不重。
單慕卿令行禁止,身體無比地聽話。
起身踱步過去的顏若清,指尖挑起她的下巴細細查看,“怎麽回事?”
單慕卿別過臉去,不敢看她,弱聲弱氣地道:“我說...我摔地上嗑的,你信嗎?”
這話剛說完,單慕卿就覺得那捏着自己下巴的手就加了些許力道,驚得她渾身一哆嗦,餘光飛快地偷瞄了她一眼。
好像沒生氣?
估計這女人這會生氣了,自己也看不出來!
顏若清唇角噙着笑:“我信!”
單慕卿:“.......”這話擱智障,智障都不會信,這女人是在心底琢磨什麽呢?
顏若清鼻翼輕顫聞到了她身上的藥味,瞧着快跟她差不多高的小女生,沉默片刻終是收回手,取過素淨的手絹擦了擦,“這兩天你好好歇着,我會讓家庭醫生過來給你看傷。”
既然這小女生不願說,她也就不刨根問底。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不能強迫。
只是...這才短短一段時間,這小女生就動手了數次,這人前人後幾副面孔的性格,讓她頗感頭疼。
萬一她逞兇鬥狠的樣子被人傳到網上去,她還想不想在娛樂圈裏混?
又或者...受了不可挽回的重傷呢?
那一閃而過的憐惜剛好被單慕卿給捕捉到,忙低頭認錯,開啓撒嬌模式:“我下次一定注意,清姐姐就原諒我這一次嘛———”大不了,下一次注意一點不被打臉就是了。
看着愈發會撒嬌的小女生,顏若清淡淡地“嗯”了一聲,到底是不忍心再斥責她,說話也頗有些作為長輩的語重心長:“你現在是藝人的身份,需要時刻注意形象。”
“嗯嗯!我記住了.”單慕卿剛想綻放一個甜甜的笑容,就扯着嘴角的傷疼得臉部差點兒扭曲,“清姐姐,我疼,你吹吹,給我涼涼!”
“外頭有雪!”顏若清丢下這麽一句話,穿上自己的大衣往外走,“早點睡。”頓了頓,補着:“晚安!”
“晚安!我會想你的,夢裏也會有你的!”單慕卿扯着嗓子低低嚎兩句,随後不放心地小碎步跑上去跟在她身後,那模樣跟做賊似的,将人護送進車裏,才心滿意足地往回走。
夜間慢慢行駛的顏若清,通過側邊後視鏡瞧着微弱燈光下的模糊身影,唇角是她自己也沒有發現的笑意。
接下的日子,單慕卿過得相當充實,除了自己內定的女人時常不見人影———其實就是躲避着自己外,就是非常完美的生活。
跟着授課老師學習,有團隊裏給力同事們的幫助,她上着綜藝,拍着gg,登着雜志,微博的粉絲也唰唰地往上飙。
從數千個粉絲,直接飙到百萬,雖然和那些數千萬的相比起來,完全不夠看,但單慕卿相當滿足。
因為,這些粉絲的增長,都是來源那女人的存在,這因果關系,可算得明明白白,心裏甜得很。
時間一晃就到新的一年,【隆冬】也正式開機,開機之前和一溜主創團隊圍讀過劇本,進一步将劇本不足之處完善。
有上一世普通觀衆的反饋,加看過非常中肯又專業的劇評,單慕卿提的意見都非常戳到點子上,讓主創們看向她的眼神也多了幾分欣賞。
【隆冬】的女二號是鄒蘭,兩個人也算是冤家路窄,又碰到一起去了,兩人有大量不和睦的對手戲,那些營銷號沒少拿這事作為噱頭,黏貼複制地大發特發。
粉絲們經不起這般挑撥,繃不住地就跟在他們後頭暗暗較勁,雙雙踩着對方又給網友送了一波吃瓜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