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林約誦到底還是沒反應過來，“你怎麽了？”
章泊焰骨骼修長身軀高大，完完全全将她攏在身下，他稍微支起手臂，目光沉沉地落下來，注視着她，“待會兒咱們再慢慢算。”
林約誦卻不願，“我又怎麽了？這時候你也能抓我錯處？”
章泊焰握住她潤白的肩膀，輕輕摁着，“好了，安靜一點，再亂動你更不舒服。”
她回：“那你也別動。”
章泊焰笑了，眼底埋着危險的鈎子，“我不動，那我幹什麽？”
林約誦：“……”
他再次貼近，堅實薄韌的皮膚渡過去一股股溫熱。
恍惚間林約誦聽見他安撫的低語，帶幾分蠱惑。
她腦海中冷不丁想起有一次撞見他在車裏抽煙的畫面，深夜等她下班，後座車窗開着，他百無聊賴，長指掐着煙，把煙蒂深深陷入薄唇之中，半天再拿出來，表面浸得潤又濕……那場景，連帶空氣都滲出一股潮熱。
她思緒昏蒙蒙的，忽然樓下草叢一只貓暴躁嚎了幾嗓子，叫得來勁，把她驚得一顫，聽見他倒吸一口氣。
短促，深重——
等緩過一陣，他壓低身子靠過來，汗濕的渲染下情緒尤其強烈幾分，下巴抵住她肩膀，飽含情欲的嗓子含混着低啞，“樓下野貓叫起來都比你有力氣。”
林約誦臉皮騰起陣陣臊熱。
天蒙蒙亮時，林約誦才昏昏入睡，睡得極沉，手機鬧鈴都叫不醒，直至中午才醒過來，慢吞吞發現床上只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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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躺了一會兒，隐約記得早上他在耳邊說的話——有事先走，今晚再過來。
林約誦忍着身體的不适坐起來，去摸床頭櫃的手機，确認今天是周六，又放心躺下去，飯都沒吃，一覺睡到太陽下山。
她越睡越昏，爬起來看見窗邊一道斜陽。
林約誦進衛生間洗漱，出來後換身衣服下樓，找了家飯店解決晚飯問題。
吃飯時又接到章泊焰的短信，說今晚有應酬，太晚就不過來了，交代她好好休息。
周日朱妮出院，林約誦開車去接她。
上了車朱妮說：“你猜怎麽着？蔣樊被和頌辭退了。”
林約誦沒有多少意外，但還是配合應一聲：“是麽？”
朱妮說：“居然騷擾公司女員工舉報了，然後一查不得了，徇私舞弊，以權謀私，公報私仇，差點耽誤項目進度，沒抓他進局子就不錯了。”
林約誦問：“和頌那邊對他沒有具體的處置手段麽？”
朱妮淡淡一笑，“公衆平臺上和頌發了公告，這下蔣樊在業內的名聲算是臭了，不過天大地大，他在這個圈子裏混不下去，也不知道會上哪個圈子繼續禍害別人，目前為止，沒人知道他去哪了。”
随即她冷笑，“過街老鼠。”
林約誦說：“那簽約的事呢？”
朱妮收一收表情，“和吳總另約了周一上午，明天你跟我一起，還有，晚上他訂了包廂請我們吃飯，說要賠個不是。”
“我們？”林約誦問：“我也要去？”
“當然，”朱妮心安理得，“這件事你也深受其害，本來就是他們和頌識人不清，連累我們遭罪，既然他們誠心誠意，就給他們一個面子。”
傍晚時分，林約誦坐朱妮的車去飯店，路上她接到章泊焰電話，他的電話總是說來就來，林約誦一時沒個準備，只能當着朱妮的面接。
電話接通他就問：“身體怎麽樣？還痛不痛？”
林約誦心一虛，扭頭注意着朱妮，發現她在專心開車，聽不見電話裏的聲音，她挑着能說的字句，含糊道：“好多了。”
“在家？”他問。
林約誦說：“在外面。”
“周日不在家休息，去外面做什麽？”他随口問。
林約誦回道：“有事。”
她幾個字幾個字往外蹦，章泊焰察覺異樣，“不方便說話？”
林約誦吞吞吐吐，“……也不是。”
連旁邊的朱妮都感覺她不對勁，問道：“誰的電話？”
林約誦下意識回答：“我家裏一位哥哥。”
電話那頭，章泊焰問：“我又成你哪位哥哥了？”
林約誦只能對他解釋，“我今晚跟朱姐要去見一個客戶，晚點再說？”
章泊焰安靜數秒，忽然低聲問：“林約誦，講清楚，我是哪種哥哥？”
林約誦心口倏地一跳，匆匆抛給他一句：“晚點再給你電話。”
說完挂線。
章泊焰拿着手機回了屋，沙發上坐着兩個人，他對宋楚說：“我出去一趟，你看好他。”
他瞥了一眼默不作聲的章星燃。
宋楚站起來，“章總，今晚的應酬，還是我陪你去吧？”
章泊焰拎着西裝往外走，“不用。”
章星燃靠着沙發，身體往下滑落，“靠，他到底派了多少個眼線？我就跳個窗玩一玩，他也能收到消息？”
宋楚無奈，“星燃，你聽話一點吧，別讓你哥操心，他一天到晚夠忙的了。”
章星燃憤憤道：“他忙他的，憑什麽關着我？以前對我不聞不問，現在倒假惺惺管起我來了。”
宋楚忍不住提醒，“要不是你越來越過分……”
“我怎麽過分了？”章星燃梗着脖子，“以前我不也是這樣？以前他們都不管我，怎麽這次跟中邪了似的？”
“星燃，”宋楚看着他，“章總他現在就你一個親人了。”
章星燃沉默下來，不知道在想什麽，良久後他賭氣似的說：“只有一個親人了才想起來要關心我，我才不稀罕。”
宋楚笑了笑，伸手摸摸頭。
章泊焰臨時帶了一位新來的助理出門，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酒桌上，小助理表現得異常英勇，飯局過半，章泊焰愣是滴酒未沾。
邊上某老總夾着煙，笑着打趣，“章總，你身邊這助理對你可夠忠心耿耿的，我這酒杯就碰不到你那兒去。”
章泊焰不鹹不淡地笑，“年輕人，虎是虎了點，既然領得起厲盛的薪水，自然要拿出一點看家本事。”
酒局結束，章泊焰沒碰一滴酒，但渾身二手煙的氣味，他把西裝扔進後座，對司機說：“送他回去。”
指的是已經喝得面紅耳赤，癱倒在副駕的小助理。
司機問：“章總，您呢？”
他說：“我看着辦，你們早點回去。”
章泊焰在路邊攔了輛，計程車，手機裏有林約誦發來的地址，他到地方，給林約誦撥了個電話，“結束沒有？”
林約誦拿不準，“應該差不多了吧？你再等等。”
他回道：“我一等再等，你倒是越來越理直氣壯。”
林約誦習慣裝啞巴。
他道：“快點。”
饒是他下達了命令，林約誦仍是姍姍來遲，隔了半個小時才出來，剛才吃完飯，她還得找借口應付朱姐才能安然脫身。
章泊焰開着後座車門，林約誦一眼就發現了他，疾步過來，彎腰看見他閉着眼，貌似睡過去了。
她正準備撤開幾步，打算繞到另一邊上車。章泊焰卻忽然睜開眼，伸手将她一攬，“還想上哪去？”
林約誦倒在他腿上，雙手急忙撐着，“不是睡着了麽？”
章泊焰往另一側挪了一個位，示意她上來。
這兩天不知道他是不是忙壞了，一路上他又閉着眼歇了好一陣，到地方了林約誦把他叫醒，章泊焰揉一揉眉心，跟着她下車。
等上樓進了屋，他徹底醒過神來，把林約誦拎着坐到沙發，問：“有件事我們及時清算一下。”
林約誦一頭霧水。
他說：“跟我聊聊你前面那幾個男人的事。”
林約誦遲緩地反應一下，問：“怎麽突然提這個？”
章泊焰捏住她下巴，擺正她的臉，“在我之前到底有幾個男人？老實交代，對我敢有半個字謊話，今晚你再哭也沒用。”
林約誦往後撤了點，“你現在介意了？之前怎麽不說？”
章泊焰深吸一口氣，“我介意什麽，我以為……”他默了默，緩和語氣問：“現在還疼不疼？”
林約誦經常被他兩句直白話弄得害臊，“疼。”
章泊焰有一種恨得牙癢癢的感覺，“之前對你有誤會是我的問題，”又很無奈，“但你也不應該三番兩次故意不解釋還誤導我。”
林約誦抿唇，說：“是你對我有誤解，不是我欺騙你，為什麽我要跟你解釋？既然是你的問題，憑什麽對我大動肝火？”
章泊焰被她堵得無話可說，半晌才語氣溫和地回一句：“我什麽時候對你大動肝火了？”
林約誦占了理，不饒人，“沒有麽？拿面鏡子你自己照一照，你這是什麽臉色？自己有多吓人自己不知道麽？”
章泊焰一聽又覺得好笑，“不知道，他們不敢說。”
林約誦眼神瞥他，“這事不提還好，但我還沒委屈，你先沖我發火？”
章泊焰靠過去，聲音沉緩好聲好氣，“都說了沒有發火，就是語氣稍微嚴肅了一點。”
林約誦一擡腰，和他拉開一點距離。
他有心哄人，可惜再坐過來時，林約誦沒理他，從沙發起來，他随即跟上，看見她進了卧室，在鋪床。
他倚着門框問：“誦誦，今晚我還睡這裏麽？”
又晚點了【氣喘籲籲趕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