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只有過你

我只有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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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苑王和步音閣成婚之後,幾人并沒有着急離開。步音樓依循西蜀舊俗陪步音閣三日之後,可自行離府。

慕容時慢這幾日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夢雲軒有一間空的屋子,本是放置雜物的。此前還好,突然有一日就在大半夜忽然聽見交談聲,沒多久又安靜了。

好幾次慕容時慢想起來去看看,無奈肖铎睡得沉,把她摟得緊緊的,只能翻個身,只好作罷。

有幾次起來,趁着肖铎給自己梳妝,慕容時慢有問他,半夜會聽到一些陌生的交談聲。肖铎面不改色,手上動作也未停:“許是你夢魇了,聽錯了。”

“不是,我就是半夢半醒的時候聽到了,好幾次了。”

“我們住在江畔,聽到一些聲音也是很正常的。想要靈蛇髻還是百合髻?”

“百合髻……”

“可是——”

“我去和曹春盎說,晚上把吵人的東西趕走,嗯?”

“……哦。”慕容時慢對這個回答不太滿意,也只好乖乖坐好,看着銅鏡裏的肖铎娴熟地為她梳妝。

用過早飯沒多久,慕容時慢感覺肖铎猶豫了片刻,想和她說些什麽,夏青便走了進來,臉色不是很好看。于是慕容時慢就讓肖铎先走了。

“怎麽了?誰欺負你了?”

“我方才去集市上買花,聽到人家的閑言碎語,說你和肖铎,似乎……關系不一般。”

“本來就是啊……再說了,主子和自己的親信走得近些怎麽了。”

“你怎麽傻了,你想想,怎麽我一出門就聽到這些了?說明有人故意在我們面前傳風聲,懂不懂?”

慕容時慢手拿着刺繡,無辜地看着夏青。

“行行行,我就這麽告訴你,以後你們倆在外頭還是要有點距離,為了你,也為了他,好不?”

“知道了……”

“嗯,乖。”夏青拍了拍慕容時慢的腦袋,也不說廢話,就起身準備走出去,卻被慕容時慢叫住了,“怎麽了?”

“你晚上睡覺,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

“聲音?”夏青奇怪,又坐了下來,“你指什麽?”

“就是……你有沒有半夜聽到一些人在講話?”

“是曹春盎和七郎他們吧,大老爺們兒晚上睡不着講會兒話,挺正常的吧……吵到你了是不是?我去和他們說說,小聲一點。”

“噢……”慕容時慢見夏青什麽反應都沒有,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多想了。可作為一個女人,她覺得,事情沒有這麽簡單。可是有肖铎在,她似乎也不想思考那麽多了。

“肖掌印肖掌印~”慕容時慢圍着肖铎轉,“肖掌印,今日花神廟會,你陪我去湊個熱鬧呀。”

“是。”肖铎笑着把手臂遞給慕容時慢。

兩個人走走停停,慕容時慢也謹記夏青的教誨,一副對肖铎頤指氣使的樣子。在外人眼裏看着,那是嚣張跋扈的主子和有地位但不多的奴才,在他們自己眼中,那就是明目張膽的打情罵俏。

“肖掌印你要不要……陪我去看我娘親?我娘親最喜歡花神廟會了。”

“那你父親呢?”

“父親是規規矩矩葬在墓園的,去了不就暴露了。”慕容時慢吃着肖铎買的糖,“我娘親葬的地方,這個時候應該是很好看的,走吧。”

兩人來到了荒郊的一片野生的栀子花樹,一看就是無人打理過,自然生長凋落。

慕容時慢采了一把栀子花,四周觀察了一下,繞過了幾道籬笆,走到一棵樹下的小土包前蹲了下來:“娘親,今日花神廟會,我來看你了。給你求了個平安符,給你埋旁邊,保佑你來世平平安安。還有這個花,你最喜歡的栀子花哦,剛剛過來的時候在旁邊薅了一把。”

慕容時慢拿着樹枝刨着土,又埋又放的,嘴裏還碎碎念,肖铎溫柔又心疼地看着她,誰知她突然回頭叫他:“肖掌印,過來。”

又回頭說:“娘親,這是我未來夫君,人挺好的,你不用擔心。”

肖铎跪了下來,慕容時慢二話不說打了他一下:“起來,不用跪,我娘親最不喜歡人跪。”

“噢,噢……”肖铎又連忙起身蹲着,“娘,娘親,我會對扶桑好的,您,您放心。”

慕容時慢笑着看了肖铎一眼:“娘親,此地不宜久留,我先走了,日後有機會再來看您。女兒過得很好,您什麽都不用想。”

“那個地方真的不會有人起疑?”往集市上走時,肖铎覺得奇怪,“那個地方雖是人跡罕至,但……”

“好啦,那個地方本來就是埋葬異鄉人的地方,你別管那麽多了。”

“……噢。”

“乖啦乖啦,陪我去吃酒。”

肖铎無奈,只能依着慕容時慢陪她吃酒吃到了晚上。看着慕容時慢已經微醺,肖铎便背着她往回走。

兩個人路上說說笑笑,到也很快就到了夢雲軒。正準備回屋裏,慕容時慢眼睛一瞥,看到曹春盎和佘七郎拉着一個女子關進了屋裏,瞬間就酒醒了。

“等等!放我下來。”慕容時慢自顧自地跳到地上,朝他們那邊走了過去。

“欸媏媏!”肖铎一下子急了,連忙跟上去。

曹春盎他們剛關上門松了口氣,就看見慕容時慢走了過來:“帝姬!你你怎麽來了……”

“你們在這兒幹什麽呀。”

“呃……那個……”

“啊,今兒夜裏星星特別多,對吧?”

“是。”佘七郎強裝鎮定,附和着。

“帝姬,你屋在那頭。我送你回去。你早些歇息。”曹春盎看到了慕容時慢身後肖铎面部的暗示,心領神會。

正被曹春盎扶住胳膊,慕容時慢一下甩開,指着屋子的門:“這屋裏有人。”

“啊……沒……”

“……沒人,沒人。”

慕容時慢眼睛微眯:“讓開。”

曹春盎佘七郎對視一眼:“真沒人,真沒有人。”

“……讓開!”慕容時慢沒了耐心,一下子扒拉開兩個大老爺們兒,推門而入。

“欸!帝姬!帝姬!”

三個男人震驚地站在慕容時慢身後,不知該說些什麽。

慕容時慢上上下下打量着眼前的女子:“……你是……?”

女子不回答,只是一看到門口的肖铎,便喜笑顏開,跑了過去:“阿铎!”

慕容時慢震驚地看着女子的動作,肖铎也震驚地緊張地看着她慕容時慢憤怒的表情,二話不說就甩開了。

回到屋裏,曹春盎跪在兩個人面前,緊張極了。

他看着自己幹爹右手扶額,朝他使了個眼色,糾結了一番措辭,正要開口,慕容時慢卻笑着開口了:“月白姑娘是吧,你們家肖掌印他鄉遇故人,可喜可賀啊。”

曹春盎幹笑着,不知該說什麽好。

肖铎眉頭緊縮,肉眼可見的害怕。他抿着唇,一副委屈巴巴地模樣,下定了決心似的傾身想去抓她的手,卻被狠狠一巴掌打開。

“……你先回房,我處置完去找你。”

“無妨,你們家肖掌印跟月白姑娘敘舊要緊,我這兒呢,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事,回頭梳洗梳洗,也就睡下了,你們家肖掌印,不用來!”

肖铎無奈地扶額,心亂如麻。慕容時慢慢慢站了起來,向外走:“哎……阿铎,月白……這名字呀,真配!”

肖铎渾身抖了一下,兩個男人一句話都不敢說。直到慕容時慢離開,曹春盎才顫顫巍巍道:“這帝姬也沒怎麽着,我怎麽覺着,比那诏獄的大刑還可怕啊?欸幹爹,月白姑娘,您打算怎麽辦啊?”

肖铎嘆氣:“先問問吧。”

“哼,金屋藏嬌啊,肖铎!”

肖铎跪在慕容時慢面前,低着頭給慕容時慢洗腳,渾身抖了一下,默默地拿起一旁的毛巾給慕容時慢擦腳。

“白天還和我娘親說你的好話,結果呢!”慕容時慢壓低聲音,語氣卻惡狠狠的。

“……那,那我和你解釋,你聽嗎?”

“聽啊,為什麽不聽?你不解釋清楚,我怎麽知道是你,還是阿铎……”

肖铎擡眸看她:“你又猜到了。”

“這哪用猜啊……”慕容時慢收回腳,“當時一下子是挺生氣的,冷靜了一下,就知道這根本對不上。”

肖铎微笑了一下:“那我也不用解釋了,她就是阿铎的對食。而且,她是榮安派來的。”

“派?我看不是,應該是被利用了。”慕容時慢酸溜溜地看了一眼肖铎,“她看你的眼神和對你的态度……确實是真心實意的,肯定是榮安和她說知道你在哪裏,她才過來的。”

肖铎看着慕容時慢,眼裏滿是笑意。

“榮安又和南苑王是一夥兒的……那你不得提防着他?”

“我無時無刻不提防着他,你放心。”

滅了燈,慕容時慢被肖铎摟進懷裏。她突然問:“你若不是心裏有鬼,幹嘛瞞着我。”

“這不是怕你多想,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說好有什麽事不能瞞着我的……”

“我其實……你第一次問我就打算和你說了,只不過沒說成,之後又找不到一個合适的機會。其實說白了,我還是不想讓你卷進這件事,你就簡簡單單當一個被寵壞了的帝姬就好了,這種事,應該遠離你。”

“……那,你之前也沒有相好嗎?”

“沒有!我……從始至終,就你一個。我……只有過你。”

慕容時慢聞言,心跳的有些厲害,面頰也覺得微微發燙。

深藍色天空上,星星如一顆顆鑽石,傾灑出萬點銀灰。月光皎潔得如一塊晶瑩剔透的白玉,鑲嵌在漫無邊際的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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