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8章

疫病所是什麽地方,因為沒有醫生所有身患疫病的人在其中自生自滅,一個太醫進去了,自然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歡迎”沒過兩個時辰,周太醫就拍着疫病所的門哭喊着放他出去。

盼好幾天的太醫,就盼來這麽個貨色,守衛心裏面的火還不知道跟誰發去,在門外風涼的說着:“王爺有令,張太醫什麽時候會治這時疫了,什麽時候再把您放出來。”

張太醫心想這不是要我的命麽?

“老夫給您跪下了,您就行行好開門吧,這病我實在是不會治啊。”診脈是沉脈之人最多不過是邪風入侵,又怎麽會出現如此症狀?

他寧願死在厲王的刀下,也不願受盡如此折磨而死啊。

他都一腳踩進棺材裏的人了,給他一個善終好不好……

人在壓力下,還真是能想出辦法來,張太醫将門噼裏啪啦拍的亂響:“放我出去,我找到醫治厲王辦法了。放我出去!”

一聽到有治病的方法,所有疫病所的人為之沸騰,更是更加瘋狂的不讓他走,守衛看這要将張太醫生吞活剝的陣勢,那厲害來得及探究究竟是什麽法子,拼了命才将太醫從他們手上救出來。

太醫再一次站到綿城太守府的時候,整個人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好布了,灰白的發髻被抽出不少的頭發,在空中迎風亂擺着。

縱然是這樣,張太醫好歹是松了口氣,至少自己出來了,沒死在那人間煉獄中。

“你說你有治我病的辦法。”

聽到厲王的聲音,張太醫清了清嗓子:“您的病症缺一位藥引……!!”他話還不曾說完,猛地看見了渾身浴血猶如修羅一樣的厲王,整個身體也步了那奴才的後塵,癱軟在地,他不知道若是這個法子沒治好厲王,那被厲王殺死還是得了疫病死去,哪個更體面些還有待商榷。

可他再怎樣也開了半個頭,剩下的話無論如何是沒辦法咽下去的。

他只能咽下去一口唾沫,強行說道:“微臣這幾日苦思冥想,這病症不同于尋常的病症,您是血液已有重毒,庫前朝有一個失傳的換血之法,可已經康健之人的血液換到重病之人身上。”

一旁的護衛也聽過這個:“可那不是傳說麽?”本朝重病之人何其多,若是這個法子好用的話,那麽多位高權重的人,豈不是不會病死了?

如今的張太醫慫的很,被人打斷了也沒脾氣,接着說道:“不用換血之法,可以用浸血之法,找一身體康健之人的血液,王爺将身體浸入那人的血液之中,這樣您的病症即可痊愈。”

“屬下這就找人去試。”

“這……”張太醫動了動唇。

“你還有什麽想說的?”

張太醫小眼睛滴溜溜的轉,最終落到了站在一旁垂着頭面無表情的殊曲迎身上:“老夫說這康健之人,并非尋常人,他須得在得了疫病之人中生活一段時間,并且不曾染上疫病,這樣人的血液最為康健,而且過不了病氣,對王爺身上的病症才有用。”

他也并非對殊曲迎有什麽深仇大恨,只不過剛好他這般說辭,将殊曲迎提出來是再好不過的了,剛來的時候,他見厲王對這個小子寵愛的很,定不舍得将他入藥的,反正他方法也說出來了,厲王不願意這麽做,又如何能怪到他頭上?

他說完,就直直的看向了殊曲迎。

所有人還沒反應過來,跟着張太醫視線的方向看去,一個一個倒吸一口涼氣,怎麽會……

被如此多目光注視着,殊曲迎想裝看不見也沒辦法。

他剛還心說,這太醫看似不靠譜,這方法将“抗體”這兩個字的含義代入其中,是個有點墨水的。

結果一擡頭所有人目光複雜的看向了自己,他就只有一雙眼睛,自然是無法随大流的自己看向自己,只能伸出一只手來指向了自己的鼻尖:“你指的是我?”

這一下,像是打斷了他們的目光集會,所有人的視線飄向四處八方,就是不敢看向殊曲迎,這些日子以來,他是如何待厲王殿下的,他們都看在眼裏,若是落得個這樣的下場,未免……

“都退下。”

這一次殊曲迎也沒有特殊,他也跟着人群退了出去,這幾日他日日夜夜都和厲王在一起,如今這一讓他出去,他反而不知道在幹什麽。

“沐執筆大人,吃點東西吧。”一個護衛端了一個托盤走進來,不消一會的功夫,飯菜就做好了?

護衛将托盤上的食物一盤一盤的端下來,菜色十分豐盛,六菜一湯,連蘿蔔都雕成精致的麒麟形狀。

他自從第二次進來這個世界之後,就沒吃過這樣豐盛的食物。

護衛見他拿着筷子,停留了許久也不下筷,聲音輕輕柔柔,卻帶着一份毋容置疑的語氣在裏面:“這是你們厲王的意思?”

那護衛一直低垂着頭,忽聽見殊曲迎這樣問,卻是猛地打了一個哆嗦,跪了下來。

我有這麽恐怖麽?

殊曲迎不知道的是,這些日子以來跟着厲王耳濡目染不說,他可是連厲王都不曾憷過,舉手投足之間,也有了幾分和厲王相似的氣勢。

“是……”

他不過随口問了一句誰給他備的飯菜,怎麽這麽大的反應。

“既然是厲王殿下的意思,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他話還沒說完,就看見面前的飯菜被一個手掌掀的騰空而起,那精致的飯菜一瞬間嘩啦啦的落下來,成了一地的狼藉。

“滾出去。”陰骘的聲音在殊曲迎身後響起。

将殊曲迎吓了一個激靈,這是什麽意思?

“小執筆。”待所有人都走後,厲王緩緩出聲:“聽是我的意思,你就吃?”

這話讓殊曲迎更加的摸不着頭腦:“難道我不該吃?”

厲王的神色變得古怪起來,他剛開始看殊曲迎是輕蔑的,調笑的,後來又有了幾分欣賞和重視在其中。

可現在,仿佛是将所有複雜的情緒揉捏在一起,裝入了那雙不曾有感情的眼眸中。

“我曾經見過一人,他得到的位置,堪稱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他卻為了一個人,輕而易舉的将自己弄得身敗名裂不得好死,偏生死了,還要所有人都閉嘴,讓那個人可以踩着他的屍骨毫無芥蒂的坐上高位。”

“本王從不相信有這樣的情誼。”莫名的從厲王口中說出這樣談情說愛的句子,讓他感覺渾身上下都不自在,不知道何時他換了染血的那一身衣服,素袍裹身,少了幾分讓人敬畏的高貴,反而像是家中慣愛習武,已能夠頂立門庭的家中長子。

“所以我幫着他一步步的毀掉自己,直到最後看到那人登上高位之後自盡,我才相信了。”

書裏面有這個人?那也忒慘了吧,肯定是在炮灰組,要不然就是在jian受組的,還好我沒穿越到那人身上。

殊曲迎還沒搞懂厲王跟自己說這話的意思,只聽見厲王話鋒一轉,倒是認真說起他的事情了:“所有人都讓本王殺了你。”

“你的命如蝼蟻,能與本王共浴是你的福氣。”

厲王将視線轉到被他摔爛的飯菜上面,自嘲的說道:“你若是不肯吃這飯菜就好了。”

一把扇子掉入了他的懷中。

“你走罷。拿着這把扇子去找太子,你下半輩子定官運亨,通平步青雲。”

見身後沒有動靜,他握緊了雙拳,斜陽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長幾乎要将殊曲迎的身軀包裹住:“趁本王還沒後悔。”

那扇子是一把舊扇,而且不是名貴的舊扇,殊曲迎拿到手裏就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這少了一塊的扇骨還是他摳出來的。

他打開扇面,确實是他的扇子,當初從蔭城到京城路上無聊,他就在路邊買了扇子讓宋其琛給自己題字,一面是“一.夜暴富”另一面是“白日做夢”時刻警醒自己勞動方能致富的真理。

卻不知道什麽時候輾轉落入了厲王的手中。

不過,三年不見宋其琛他這麽膨脹了麽?別人都是送什麽名家名畫給才給辦事,怎麽到他那,別人拿着他自己寫的字就能一.夜暴富?平步青雲?

你要這麽喜歡你自己多寫兩幅不就行了?

他又看了看扇面上的字,猶如倉颉之師,頗有風骨,怎麽看也不至于是賣不出去,方做出賣畫贈官位這檔子事情來啊。

厲王閉上眼睛,封了五感,大約等了一炷香的時間,想着那人早已經走了,這才睜開雙眼。

只見那人立在夕陽之下,笑眯眯的晃了晃手中的扇子:“你別框我,我指望這玩意讓我平步青雲,還不如指望你……”發發慈悲。

他的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就被厲王抱住了,厲王的抱得很緊,仿佛要将他揉碎了,融入自己的骨髓之中。

不消一會,那熟悉的血腥味又透過綁着的紗布嚣張的出來溜達。

殊曲迎能感覺到厲王整個人都在發抖。

他像是用盡了全部的力氣,顫抖着說道:“本王給過你機會了。你日後永遠都不準離開本王。”

機會?什麽機會?

作者有話說:

跨服聊天的兩人,我濃縮了一下大綱把厲王病好,加上回京之路濃縮成了一章,下下章應該就回京城見老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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