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gay都這麽開放的嗎?
第九章 gay都這麽開放的嗎?
江危打完電話在原地待了許久,直到自己緩過來後他才把手機熄屏放回褲兜裏。他微擡頭就跟白岌的目光隔空對視,他從白岌的眼神裏看出了不少震驚,回想起自己剛才的狀況,确實很糟糕,他也不知道為什麽,一對上關于他家庭的事,他的情緒就會變得不可控制。白岌可能是被他吓到了。
江危醞釀半秒,冷聲道了一句:“抱歉!”
可與此同時,他聽到白岌也正與他說話,“對不起。”
兩個人不約而同地互相抱歉,話音剛落,兩個人都面面相觑,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過了估摸有幾十秒,又都很神經質地哈哈大笑起來。
白岌:“我們是不是傻/逼啊,喜歡在馬路邊上道歉啊!”他這會已經笑得直捂着肚子。
江危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他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他發誓,他這麽多年,從來沒有笑得這麽莫名其妙,也從來沒有笑得這麽酣暢淋漓。
兩個人回到學校的時候,江危讓白岌在農院門口停車了。
白岌偏頭問她:“你到底有什麽重要的事兒,非得拖着傷去幹。”
江危:“要不你去幫我幹?”
“我去,江危,你居然學會嗆我了。”
江危笑了笑沒有說話,最後說了句:“走了。”就消失在學院門口。
白岌看着慢慢消失在視線裏的身影,騎着自行車輕捷地往前呼呼飛去。
江危一直待在實驗室裏,直到晚上十點,實驗室裏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他手裏握着根鉛筆,慢慢地記錄着。他做實驗記錄的時候很認真,心無旁骛,仿佛整個世界只有他自己一個人。
正當他記錄的正認真時,突然在安靜的實驗室內,随着沉悶的“啪嗒”一聲,是鉛筆被甩在實驗報告上的聲音。
本來自己的筆拿的好好的,此時此刻卻被一個人生生打斷了。
江危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他擡起頭望向侵犯者。
可四目對視,江危眼睛裏一閃而過震驚之意,可他的情緒基本不外顯,很快他就淡定下來,語氣平和,淡道:“你來幹什麽?”
來人是一個身材高大,一身黑衣,留了一個飛機頭的男生。
崔澤聞言很大幅度地扯動嘴角,誇張地笑了起來,可全程江危就像看一個神經病在發癫一樣看着他。
在這樣的眼神注視下,崔澤覺得好像也沒有那麽好笑了。
他緩了一下,“喲,現在榜上校草了,變清高了?噢,不對,你好像一直都這麽清高。”
江危眼裏冒着怒火:“我要做實驗,你給我滾出去。”
崔澤聞言一把奪過江危手裏的實驗報告冊,幾下撕的稀巴爛。
江危:“你瘋狗亂咬人是吧?”
崔澤撕了實驗報告冊卻好像絲毫沒有洩氣,“說,你是不是背着我跟那個富二代弟白岌好上了?”
聽了他的話,江危微睨着眼睛:“'富二代'?”
“不是嗎?你不就是看上人家是個富二代嗎?”
可出乎崔澤意外的是,江危聽了他的話,居然不予辯駁,只是冷笑一聲,“對,我就是看上人家'富二代'了,怎麽了?”
一聽這話,看着江危那副傲人的嘴臉,崔澤那股火氣就直蹭蹭往上翻滾。
他急步走近江危,雙目欲裂地把江危一把推倒在一旁的桌面上,雙手摁着江危的兩邊的肩膀,讓他動彈不得。
江危用力反抗着,“你這是在幹什麽?我們已經分手了。”
“我們沒有分手,那只是你單方面的分手,我不承認。”
江危:“崔澤,我們已經結束了,你能不能不來煩我。”
“不來煩你也行,你跟那個小白臉保持距離我就不來煩你。”
江危聽了這話,默默地沒有說話,突然他右腳猛一用勁,生生将崔澤踹出了幾米開外。
看着倒地的崔澤,江危慢慢走過去,低頭冷眼看着他,警告道:“崔澤,我告訴你,你要再敢來找我,我見一次打一次!”
江危說完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揚長而去。
睡在地上的崔澤笑了笑,自言自語道:“這脾氣,還是那個味兒。”
江危剛打開寝室門,就感受到一股壓抑的氛圍,大家都沒有說話,放在以前根本就不會這樣。
江危有些不理解,不過也沒太在意。因為自己今天經歷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他已經感覺自己身心被掏空了。
江危有些一瘸一拐地走回自己的座位上,他将桌面收拾了一下。就起身往陽臺邊上走去,可看到陽臺地板上那盆摔得稀巴爛的藍色玫瑰花時,他回頭質問說:“誰幹的?”
蔣文博有些瑟縮地說:“這,四哥他,不是,哎——”
他話還沒有說完,白岌就蹭地一下從座位上站起來,高聲道:“我幹的。”
江危聽後,沒有說話,空氣中安靜了好一會,江危走回寝室,面無表情地朝白岌說了一句:“你給我下來。”
白岌跟在江危身後,江危來到寝室樓棟的後邊的那片草地上。
估摸着白岌跟上來了,江危掄起拳頭就一個猛的側身朝白岌臉上打去。
莫名其妙地受了一拳,白岌吃痛地倒抽了一口冷氣,然後大罵說:“草你大爺的!”
說完就呼起拳頭朝江危砸去,白岌這一砸,讓本來腿已經受傷的江危冷不防往後倒去,摔在了草地上。
白岌見狀直走過去,把江危摁在草地上打。
江危笑罵:“你來真的啊?”
白岌:“廢話,不是你先打我的嗎?”
江危聽後就朝白岌的手腕咬去。
白岌震驚:“你TM屬狗的嗎?還會精準定位,同一個地方你咬我兩次。”
說完白岌就俯下身去,啃了一口江危的後脖。
江危感受到了一股疼痛,他微皺着眉頭,不服輸地掰來白岌的手,狠狠地咬了起來。
路燈照射下,他們就這樣你咬我一口,我也還你一口。
這時候草坪邊上來了兩個女孩子,可能是在夜裏散步。
紫發女孩對自己的同伴說了一句:“我天,這年頭,gay都這麽開放了嗎?直接在外邊就搞了起來。”
本來還在咬着白岌手腕不放的江危突然聽了女生的話,愣神兒了片刻。
他也突然發覺自己跟白岌這個樣子有些奇怪。
江危雙手用力一撇就把白岌從自己身上弄下去。
江危自己先站起來,他就着黃澄澄的路燈,拍了拍身上剛才不小心沾上的草條。
白岌:“喲!打夠啦?打爽了?出完氣了?”
江危聽了這話,本來拍打衣服的手頓住了。
打爽了?聽白岌這麽一說,還真有點,其實他剛才回寝室發現自己的藍色玫瑰花被摔壞了,要換平常,他是可以接受的,不至于要跟白岌打一架。可能是因為今天遇到的事太多了,他的心理一下子接受不過來,就會過分放大了本來應該只是雞毛蒜皮的小事。所以他才會跟白岌幹一架,他剛才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就腦子突然不聽使喚了,把白岌叫下樓,還二話不說地動手打了人家。
如果換做其他人,江危猜測自己不敢這麽做。可對方是白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第一次見面兩個人就打了一架,還是因為江危打心眼裏覺得白岌是個非常适合幹架的對象。反正最後他動手打了白岌,可能這場架打得多半是自己在宣洩內心的苦悶吧。白岌說的對,他幹完這架,居然感覺心情舒暢通透了不少。江危此時此刻心裏覺得跟白岌打架比去看心理醫生管用。
江危笑着說:“爽!”
白岌:“爽完就回去吧,待會兒宿舍阿姨估計要關門了。”
江危剛想回話,就聽到還沒走遠的女生的竊竊私語,她們雖壓着嗓門說話,可是因為夜裏安靜,這些言論還是一字不落地跑進了他的耳朵裏。
紫發女生:“我去,剛你聽到沒有,那個1跟0說'爽完就回去',所以,剛才他們真在幹那事兒啊?”
同伴:“1長的好帥,而且看着有點眼熟,不過我不敢細看,怕被打。”
江危聽到了這些話,那白岌自然也聽到了,江危看着他,心裏想自己要不要解釋幾句,可突然又覺得自己如果開口解釋,就有一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嫌疑。
算了算了,不用解釋,反正白岌一個大直男怎麽可能聽得懂這些圈內的話。
果然,他還在思索的間隙,就聽到白岌回頭朗聲說:“你磨磨蹭蹭的,到底走不走?”
“嗯。”江危用鼻音輕輕回了一句,然後馬上跟了上去。
果然還是自己想多了,白岌是直男,他不會在意這些東西的,可能只有對于他一個彎了的人來說,這些話就會讓他心裏敏感吧。
他們兩個回到寝室的時候,蔣文博好奇寶寶舉手:“四哥,你們剛才出去幹什麽了?”
白岌簡單粗暴回道:“打架。”
“啊?你們真為這事打起來了?”蔣文博看着跟在白岌後邊進來的江危,語氣裏滿是驚訝。
白岌拿了杯子去飲水機接水,趁着水緩緩流進杯子裏的間隙,随口回道:“小打小鬧而已。”
蔣文博:“可是我看見六江的脖子裏全是牙印哎,真的沒事嗎?”
“我草!這飲水機的開關怎麽又壞了!”白岌說完就暴躁地給了飲水機一腳。
周行剛跟女朋友打完電話,聽到聲響,轉過頭去看,看到飲水機已經被踹倒在一邊,他無奈地說:“老四,這是你踹壞的第幾個飲水機來着?你能不能改改你那脾氣。”
白岌不以為然:“屁!這飲水機本來就壞了,他不壞我能踹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