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說誰勾搭誰?

第十九章 你說誰勾搭誰?

江危靜靜地靠着枕頭,下一秒發現有東西挂他耳朵上,他定神一看,發現是白岌正拿着眼鏡給他戴上。

白岌是坐在他床邊,挨着他,他們距離很近,近到他可以看到白岌那根根分明,不時抖動的眼睫毛。還有可以觀察到那雙漂亮的琥珀色眼睛。

白岌的手指不小心蹭到了他的臉頰,微熱的臉龐突然觸碰到一抹冰涼,他下意識地往後縮了一下。

看到江危的動作,白岌手上的動作頓住了,他垂下眼睫,沉思了一會兒,他心想江危肯定讨厭死他了,畢竟是因為他罵了難聽的話被江危聽到了,江危才跑出去的,然後因為心神不振外加氣溫比較高,所以就在路上中暑了。他擡起頭望着江危:“對不起。”

與此同時,他聽到江危也剛好對他說:“謝謝。”

白岌一聽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他忍不住甩了江危一巴掌:“你是不是有病?我跟你道歉你跟我說'謝謝',這什麽鬼?”

“嘶——”江危咬着牙倒抽着冷氣。

白岌馬上看着他,看到江危皺着眉頭,着急問:“你怎麽了?哪裏疼?”

江危沒有說話,擡起了挂着吊瓶的左手。

白岌看着從手背紮進去的針管,“這玩意很疼?”

江危一臉嚴肅道:“廢話,你剛打我了。”

白岌恍然大悟道:“噢噢噢,對不起啊!”

看着白岌耷拉着腦袋的模樣,江危忍不住笑了笑。

白岌:“你笑了太好了!”

“什麽?”江危聽後斂住了笑意。

白岌開心道:“你笑了就代表你不生氣了呀。”

江危看着白岌笑得那麽開心,一時間有些懷疑自己昨天聽到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他細想了一下,下一秒就覺得白岌可能只是內疚而已,可能心裏還是不喜歡自己的,他剛剛到底在奢求什麽?

兩個人相顧無言地看着對方,白岌眼睛一直往江危身上瞟,心道:我天,怎麽有人連生病都這麽好看,眼睛這麽勾人呢?他不好意思看我,他肯定害羞了,他對我有意思!

江危被白岌這麽看着,心跳變得越來越快。該死!跳這麽快,人家聽見怎麽辦?他能不能出去啊?

江危忍不住把心裏話說了出來:“你能不能出去!”

白岌不解:“什麽?”

江危把後背的枕頭放下:“我要休息了。”

白岌被江危的話喚回了神,他愣了一下,馬上站起來,“收到,老婆大人!”

江危一時間以為自己耳朵壞了,皺着眉頭說:“什麽鬼?”

“江危大人!江哥!喊錯了,喊錯了。”白岌撓了撓頭,震驚,他剛才居然把自己心裏話說了出來。尴尬死了,他在想要不自己挖個地縫鑽進去算了。

晚上,白岌打包了一份三鮮米線回來。

江危已經醒了,正坐在床上看書。

白岌把米線上邊的蓋子掀開,裏面馬上冒出一股熱氣,帶着撲鼻的香氣。白岌把米線往江危跟前遞。

江危看了一眼米線,把手中的書放下,輕聲說了一句:“謝謝。”

江危接過米線,拿起筷子想夾起米線,筷子剛伸進碗裏,眼鏡就被米線撲騰上來的水霧模糊了。

一時間,江危感覺自己眼裏的世界都是模糊的。

“我幫你吧。”

江危聞言愣了一下,下一刻他就感覺自己手裏的米線被人拿走了。

“啊!”白岌夾起一筷子米線往他嘴邊送,江危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他從小就沒有人這樣子伺侯他,當然他也覺得他現在作為一個四肢健全的成年人,不需要別人這樣子伺候。而且他一個大男人打個吊針就要別人伺候吃飯,這未免顯得過于矯情了。

那一筷子米線就停在他嘴邊,江危甚至可以清晰地聞到米線散發出來的香氣。

白岌把米線往江危嘴邊送去,江危把頭偏一邊去。

白岌暴脾氣又上來了,“你自己眼鏡模糊了,老子喂你你就乖乖張嘴,懂?”說完把米線強行塞進江危嘴裏。

米線已經進嘴,如果再不吃未免顯得過于矯情了。

江危細細咀嚼着米線。好像還挺好吃,是他喜歡的味道。

白岌忍不住笑了笑:“這就對了嘛,看現在不是吃得很香嗎?”

看江危吃得差不多了,白岌又夾了一筷子:“再來一口。”

江危擡手把米線往外推了推:“白岌,我真——”

江危話還沒有說完,就發現一整碗的米線潑灑而下,澆了他一身,他白色的病號服上全是米線的湯漬,打包盒傾斜着倒在床單上。

“白岌,你是不是有病?”江危氣得不行,前面還好好說話,後一秒就把米線撒他身上了,不是有病是什麽?

他剛罵完擡頭一看,就看到穿着運動服的崔澤正站在床邊,崔澤目光兇狠地瞪着坐在床邊的白岌,白岌也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白岌蹭得從床邊站起來:“看你爸啊看?發癫滾回去找你娘,我可不慣着你!”

崔澤站了一會,偏頭看着江危,勾了勾嘴角:“我說沒說過,不讓你跟這小白臉待在一塊?”

白岌自然聽出了崔澤的陰陽怪氣,他伸手一把拽住崔澤的衣領,“你說誰是小白臉?還有,你誰啊?憑什麽有權要求江危跟誰往來?”

崔澤跟白岌逼視,“打架啊?我TM也忍你小子很久了!”說完他随手不知道從後面的桌面上摸了一個鐵質保溫杯,對準白岌的腦門就砸去。

突然被重重一擊,白岌感覺頭皮一陣發麻,他大罵了一句:“我操/你大爺!”

說完就擡腳對着崔澤手中的鐵質保溫杯,一腳飛去,保溫杯在空中劃出一條弧線,随後哐當倒下。失去工具的崔澤馬上握着雙拳就往前打去。

白岌偏身一閃,躲過了崔澤的拳擊。

發現自己打了個寂寞的崔澤反應過來馬上擡腿想去踹白岌,可腿還沒有擡起,就發現自己被人抓着腳拎起倒立過來,随後一個過肩摔,他發現自己摔到了門邊上。

白岌大步走過去,接連踹了幾腳崔澤,大罵:“找茬的也不看看我是誰,趕緊TM給我麻溜滾蛋!”

崔澤挨了幾腳仍舊不服輸地擡起頭來,死死地瞪着床上的江危,“江危,你真是夠賤的,現在敢勾搭男人欺負我了是吧?”

“你TM給我把嘴邊放幹淨點,你說誰賤?你說誰勾搭誰?”白岌蹲下來,把崔澤的腦袋拎起來,狠狠地扇大嘴巴子。

崔澤冷笑道:“江危那賤人以為能逃過我的手掌心,我告訴你不可能!呵呵呵!看你那猴急樣,你這麽護着他,你知不知道他以前是幹什麽的?你知不知道他到底有多髒?他跟多少個男人搞過?——”

“啊!”崔澤話還沒有說完,就發出了一陣慘叫。

白岌撸起拳頭兇猛地往他嘴巴子砸去,打得他的臉來回甩動,濃濃的鮮血從嘴裏流了下來,沿着脖子流下來的血呈一個詭異的線條。

白岌怒火中燒地說:“有娘生沒娘養的狗東西,江危也是你可以罵的?既然嘴巴這麽髒,那我看留着也沒什麽用了,我幫你把它廢了!”

江危看白岌下手越來越狠,馬上拔了挂瓶,從床上跑下去:“白岌,別打了,會出人命的。”

白岌根本沒有聽進去,只是呼着拳頭往下打,“這種人不教訓,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我今天必須要讓他長記性!”

正當江危不知所措時,保安和醫務人員趕來了。

被人從中間拉開後,白岌還氣得不行,感覺下一秒就要沖上前去将已經滿嘴是血的崔澤再打一頓,還好有兩個保安将他制住了。

崔澤被人從地上扶了起來。

半小時後,派出所裏。

穿着制服,留着胡茬,有些上了年紀的警察坐在椅子上,悠哉悠哉地喝了一口茶後,擡頭望着對面的三個人。

“說說吧,為什麽要在醫院打架?”

崔澤臉上纏着繃帶,手上打着石膏,聞言蹭地站了起來:“是他先動的手。”

可能因為牙齒掉了好幾顆的原因,崔澤說話的時候牙齒有些漏風。

一直站在邊上的白岌聞言氣憤道:“是你嘴欠!你要再敢嘴臭你信不信我下次把你舌頭割了!”說完捏着拳頭就想往崔澤臉上砸去。

警官見狀生氣地摔了摔手裏的杯子:“好了,安靜!我找你們是來調解矛盾的,不是讓你們打架的。”

白岌聞言不爽地朝崔澤翻了一個白眼。

警官:“接下來我問誰誰才可以開口!”

警官往後靠着椅子,擡頭看着白岌:“他罵你了?”

白岌心直口快,剛想開口怼回去,頓了一下,眸色閃了閃,回道:“沒有。但是他罵江危了。”

警官:“江危是誰?”

“我。”這時候一直坐在對面椅子的江危緩緩開口道。

警官把目光一轉,落在江危身上:“他為什麽罵你?”

江危擡起眼以橋正裏睫懶懶道:“那你得問他。”

警官把視線往前拉了拉,定在崔澤露在繃帶外邊的眼睛上:“問你呢?你怎麽無緣無故罵人?”

崔澤一副很在理的樣子,“還不是他背着我勾搭這小白臉!”

白岌一聽這話火氣就上來了:“什麽叫勾搭?你給我把話說清楚!”

眼看兩個人就要吵起來,警官生氣地捶了捶桌子:“都閉嘴!還有沒有紀律了?”

兩個人聽到哐哐哐的聲音,閉上了嘴。

“你先說。”警官指了指崔澤。

崔澤:“江危是我對象,這小白臉知三當三!居然想搶我對象!”

警官剛好在喝水,因為剛才吼太大聲了,嗓子有些受不了,沒想到剛喝了一口水,就聽到這話,嗆得他不停地咳嗽,“你說什麽?江危是你對象?”

崔澤:“對啊,我們是男同,你有意見?”

警官:“那倒不是,我知道你們小年輕有些人就是喜歡男人,現在社會寬容度大了不是?性取向自由,這些不是我一個警察蓋過問的事,我哪敢有意見啊!”

江危翹着二郎腿,開口打斷了他的話:“我有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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