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哥哥道歉我就撒手

第二十二章 哥哥道歉我就撒手

江危感覺心裏甜蜜蜜的,不過下一秒他意識到自己在笑。他感覺心裏一梗,他在心裏自己對自己說:你該不會又動心了吧?你不可以的,你也不應該的。他想着想着就感覺嘴裏的餃子吃着沒有了味道。

晚上躺在床上,江危感覺心被揪着,很難受。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老是這麽死心眼,喜歡揪着一件小事不放。他為什麽不能放下呢?如果自己心胸開闊點,一切不都好了?可是他就是做不到。就算他強迫自己,他也還是做不到。

坦白講,他感覺白岌就像一個暖意哄哄的太陽,他一靠近他會覺得溫暖。而且他也經常會不由自主地靠近他,但是他知道他不可以靠近他,因為他跟白岌是兩個世界裏的人,老爸老媽是不會同意這件事的,最主要的是白岌不喜歡他。他常常告訴自己要把自己的心思藏起來,不要被白岌發現,他害怕白岌知道自己對他有意思,他們連朋友都做不了。

現在白岌對他挺好的,可能也只是把他當普通朋友。畢竟白岌對其他室友也挺好的。他應該時刻提醒自己,不要陷進去。白岌是直男,自己不要多想,真的不要多想。

這天晚上,江危坐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裏是一個雪天裏,漫天的雪花紛紛揚揚地飄落,江危一把将白岌拉上了人行天橋上。

雪花飛落他的臉頰,因為剛才跑得太急,他不停地喘着氣。夢境似乎很真實,因為他能看到自己哈出來的氣慢慢地在空氣中消散。

白岌甩開他的手,皺着眉頭問他:“江危,大雪天的你拉我來這裏幹什麽?冷死老子了!”

他聞言心裏撲通跳個不停,他緩了一下,低頭看着下邊車水馬龍的街道。

他動了動嘴唇,似乎終于鼓起勇氣把話說出來。但是因為太過于緊張,他微張着嘴巴,半天還是沒有把話說出來。

夢外的江危額頭已經滲了一層汗。

很快他就聽到白岌不耐煩地說:“你想說什麽,磨磨唧唧的。”

“我喜歡你!”江危幾乎是被逼着把這句話吼出來的。

空氣中沉默了一下,那一刻,他感覺世界都安靜了。

他擡眸想去看白岌,卻看到白岌用一種厭惡的眼神看着他:“你好惡心!我跟你只是好兄弟!沒想到,你居然對我有這種想法。”

這句話似乎是預料之中,可是江危還是不想放棄,他拉住白岌的手:“可是,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

白岌一把甩開他的手:“我對你的好只是兄弟間的好,你自己思想有問題,反過來怪我?江危,你惡不惡心啊?”白岌說完扭頭就走。

留他一個人站在原地,淚水模糊了他的雙眼。

江危從夢中驚醒了,他摸了摸枕頭,上面落了一片溫熱。那是他落的淚,他才意識到原來自己真的哭了。

他記得他上一次因為做夢哭了的時候,還是媽媽抛棄他的時候。那時候他還小,從夢中驚醒後,發現媽媽真的不見了,他大聲地哭了起來。

可能現在年紀長了,情緒終有些隐忍。他做不到放聲大哭。

他沒想到白岌在自己心中居然變得這麽重要。可能是自己太渴望有一個美好的人陪着自己,只是剛好那個人不喜歡自己而已。

夢中驚醒後,江危再也睡不着了。

第二天上的是美術的選修課,江危是被白岌拽醒的。

白岌把手伸進床簾,一把掀開他的被子。笑呵呵地說:“江危,起床了。”

江危看着白岌那陽光坦蕩的笑容,一時間更為自己心裏的想法感到罪惡。

江危剛洗漱出來,就聽到白岌對他說:“江危,早餐我給你買了你最喜歡吃的麥香包。感動不?”

江危看着放在自己桌面上的麥香包,眸色閃了閃。白岌怎麽對他比以往還要好,“多少錢,我轉你。”

白岌正在玩手機,聞言愣了一下,笑了笑:“就幾塊錢,我們自己不用計較這麽清楚。”

江危沒有回他,過了一會對他說:“我轉過去了,你注意查收。”

白岌看着手機裏江危發過來的轉賬,心裏莫名來了氣,擡腳踹了一腳椅子,“江危,你再這樣子我真生氣了!不就帶個早餐嗎?老子樂意對你好,你見好就收,懂?”

江危沒有說話,收拾收拾就去上課了。

白岌看着那道消失在門口的背影,伸手給了自己一拳。他剛才到底在幹嘛?江危該生氣了。

白岌一來到教室,迅速掃定江危的背影。他來到江危邊上坐下,江危正趴着桌子睡覺,沒注意到他來了。

不然白岌估計江危會把他轟走。

舅舅何宵墨在上邊講課,白岌在下邊邊撐着腮邊看正在睡覺的江危。

眼鏡被江危摘了下來,沒有了眼鏡的阻擋,白岌能更清楚地觀看江危的眼睛,細長漆黑的眼睫毛靜靜地垂落在卧蠶下邊,高挺的鼻梁就像被人用畫筆加重勾勒過一樣。

“白岌!”

突然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白岌霎時間回過神來,他擡頭去尋找聲源,沒想到一擡頭就跟舅舅那冒着火的眼神來了一個隔空對視。

何宵墨推了推眼鏡,眼風一掃:“白岌同學,請你站起來回答一下黑板上的問題。”

白岌用手撓了撓頭發,笑嘻嘻地說:“我——。”

白岌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何宵墨說:“我什麽我?你不會,怎麽上課就只顧着看你邊上的同學,能看出答案來嗎?”

白岌幹咳一聲,一本正經道:“我認為素描入門三步奏主要是指,第一步:整體的形狀,即物體最高、低、左、右的連線。第二步:單個物體的雛形,即高、低、左、右的連線,确定其位置和大小。第三步:單個物體具體的形狀,包括結構線、明暗交界線、投影線以及襯布的形狀。不知道我的回答何老師可還滿意?”

何宵墨被他氣笑了:“好了好了,白同學回答得不錯。不過既然你那麽喜歡看你同桌,我就罰你看他看到下課,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動。”

“哈哈哈哈哈。”臺下的同學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白岌:“看就看,誰不看誰是狗。”

因為教室有些吵鬧,江危迷迷糊糊中醒了過來。因為昨晚沒睡好,所以他一來教室就困得不行,沒忍住就趴着睡下了。

他随手摸出眼鏡戴上,發現白岌正偏着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江危皺了皺眉頭,問:“你看什麽?沒見過人睡覺。”

“哈哈哈哈。”教室其他同學看着江危一臉懵逼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來。

何宵墨站在講臺上:“大家安靜,我們繼續上課,既然白岌同學這麽喜歡看他同桌睡覺,我們就不要礙着他了。”

江危聽了何宵墨的話,偏頭不解地望着白岌。

白岌朝江危尴尬地笑了笑:“你別誤會啊!”

江危從桌肚裏拿出書本:“現在沒人注意你,你趕緊把頭轉回去。”

白岌:“不行,我自己答應的事必須做到。”

江危扶頭嘆氣:“什麽叫你答應的事?這事你問過我了嗎?”

白岌卻不以為然:“不就看一下嘛,又不會缺斤少兩的。”

江危揉了揉眉心,無可奈何地嘆了一口氣:“有病。”

白岌越看越着迷,他一直盯着江危那淩厲的下颌線看。

突然他開口道:“哎!”

“幹嘛?”江危偏過頭問。

白岌一本正經道:“你有沒有發現你下颌線很好看啊!”

江危無語道:“什麽鬼?”

白岌一時間以為江危只是單純地聽不懂他的話,他伸手一把捧住江危的下巴。

還一臉正經地解釋:“就是這裏,很好看。”

江危一瞬間簡直氣炸了,他讨厭沒有邊界感的人,他用力甩掉白岌伸過來的手,“滾。”

白岌被這麽一甩,突然伸手拉住江危的手,帶着哭腔道:“哥哥,你弄疼我了。”

“我——”江危剛想生氣,突然發現現在是在課堂上,他也不好鬧出太大動靜,只好壓低聲音道:“你能不能正常點說話。趕緊給我撒手。”

江危一直在甩白岌的手,白岌卻像死豬不怕開水燙一樣也拽越緊,“你跟我道歉,哥哥道歉我就撒手。”

江危無奈地嘆了口氣,過了好一會,他醞釀良久道:“對不起。”

“沒事。”白岌撒了手之後又用手撐着腮幫子看着江危。

有這麽一雙眼睛盯着自己,江危煩躁得不行卻又拿白岌沒有辦法。

好不容易下課了,江危飛速收拾書本,離開教室。

“哥哥!”江危剛走幾步,就聽到後邊有人在喊他。

他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回頭一看發現白岌正朝他揮手,他假裝沒有看見,馬上邁腿繼續向前走。

“哥哥!”很快,白岌就追了上來。

白岌可憐兮兮地沖江危眨了一下眼睛:“哥哥。你怎麽不理我啊?還生氣啊?”

江危一聽白岌喊他哥哥,他就感覺頭大,“閉嘴!”

白岌死皮賴臉道:“那哥哥先回答我,你現在還有沒有生氣。”

江危:“我有什麽好生氣的?”

白岌一副看破不說破的樣子:“那你還板着個臉,還說沒生氣。”

江危:“我——”他竟一時間噎住了。

江危突然想到了什麽,笑着說:“不對,白岌,我怎麽發現你現在越來越不要臉了?”

白岌沖江危笑了笑:“是的呢,為了哥哥,這臉面不要也罷。”

江危扶額嘆氣:“你最好正常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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