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哥哥,你臉好紅啊!
第二十三章 哥哥,你臉好紅啊!
白岌挑眉道:“我覺得我很正常呀,哥哥該不會嫌棄我了吧。”
“你!”江危無奈地搖了搖頭。
“嘟嘟嘟嘟——”白岌兜裏的手機響了。
白岌接通電話:“喂,小舅子,啥事啊?”
何宵墨在那邊聽着白岌帶着愉悅的話語,用生氣的口吻道:“你小子,剛下課喊你留下來,你居然給我跑了!膽子肥了?”
白岌聽了這話,回憶起剛下課的時候他确實有聽到後邊有人喊他,不過那個時候他急着去追江危,所以就沒管,“我沒聽到,什麽事,現在說不也一樣?氣什麽氣?”
何宵墨:“你小子,什麽态度,信不信我告訴你媽?”
白岌一副無所謂的态度:“你去呀,反正老媽也不能馬上從m國飛回來打我。”
何宵墨:“懶得跟你廢話,你外公住院了,周末有空去醫院看看他,他很想你。”
白岌聽後震驚問:“外公不是在m國嗎?什麽時候回來的,還有他身體不是一向很好嗎?怎麽說住院就住院了?”
電話那頭何宵墨慢慢解釋說:“年初開始,爸他身體一直都不是很好,最近越來越差了,他說思念故土,所以就回國內治療了。他怕你擔心,所以不讓告訴你。”
白岌跟何宵墨又閑聊了幾句,就挂了電話。
江危看着白岌臉色不太好的樣子,剛想出言安慰,卻聽到白岌先他一步開口:“我沒事,哥哥別擔心。”
江危很感謝自己剛剛沒把關心的話說出口,不然他懷疑白岌會一直揪着他不放:“你再這樣子說話,我就不理你了。”
不對,就算他不說那話,白岌也沒打算放過他:“哥哥,你剛才是不是擔心我呀?”
旁邊有不少剛剛下課的女生經過,紛紛回頭竊竊私語地望着他們。
江危一臉黑線,大跨步地向前走了,白岌見狀飛速追上。
周六早上,太陽從東邊緩緩升起,渡了滿地的光輝。
江危站在公交站牌前面等車,好不容易車來了,一群人擠着往上擁去。
江危站在原地,讓他們先上,因為他不喜歡擁堵,而且如果每個人都争先恐後的話,很容易發生/踩踏事件。
江危跟在他們後面上了車,上車後發現基本沒有什麽位置了,只剩下朝陽的那一排座位。雖然清晨的太陽不大,但是依舊刺眼,所以沒有人願意坐在朝陽的位置。
江危随便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伸手将窗簾給拉上了。因為他昨晚又失眠了,他現在急需補覺。
江危頭靠着窗戶,挑了一個自己最舒服的姿勢,剛想閉上眼睛,聽到旁邊座位上有動靜,不用看,他就知道應該是有人在他邊上坐下了。
江危也不在意,他往窗邊挪了挪,打算繼續睡覺。
江危睡得很舒服,具體睡了多久,他完全沒有意識。
“下一站,市中心醫院,請到站的乘客做好下車準備——”
公交車的播音器響起的時候,江危緩緩地睜開了雙眼。他依稀聽到乘客們搗騰東西和行李的窸窸窣窣聲。
意識回籠的時候,江危第一感覺是什麽時候公交車的窗戶居然變軟了,他睡上面還怪舒服的。
算了,反正這麽多人下車,而且還沒到站呢,他就先睡一會,到站再挪身也不遲。
江危一邊在心裏這麽打算着一邊繼續舒服地把頭往窗戶邊蹭了蹭。
他剛準備惬意地閉上眼睛,下一秒就感覺自己的鼻子被人用手指點了點,那手指有些冰涼,江危猛地睜開眼睛,入目的是眉眼微笑地望着他的白岌。
白岌看着一臉懵逼的江危,笑着問:“哥哥打算睡到什麽時候呀?”
剛開始江危還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直到他聽到白岌說的話,他馬上觸電般從白岌的肩膀上挪開,以最快的速度往窗戶那邊移動,沒想到下一秒他就撞到了窗沿的邊框。
感覺腦袋一陣刺痛,江危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
江危擡手揉了揉額頭,他皺着眉頭,這時候他眼角餘光看見白岌往他邊上湊過來:“哥哥,疼嗎?”
江危心道這人真是明知故問,他無語地沖白岌翻了一個白眼。
白岌居然不生氣,反倒笑着說:“這窗戶可真是讨厭,不像我,只會心疼哥哥。”
江危在這一瞬間感覺自己對白岌的無語程度已經到達了頂峰。
江危邊揉着腦袋邊沒好氣地說:“你能不能正常點說話,你再這樣——”
這時候公交車突然急速剎車,江危一時間重心不穩,居然往側邊摔去,落到了白岌的懷裏。
砰砰砰——
一瞬間,江危感覺自己的心跳到達了巅峰,他懷疑他自己下一秒就會因為心跳過快而死。
他擡頭往上看,白岌正低頭沖他爽朗地微笑。
意識到自己的肩膀被一只手攬着,江危這才反應過來,他剛才根本不是往白岌這邊摔,而是白岌把他拽過去的。
一想到這,江危馬上從白岌懷裏掙脫開來,他伸手理了理衣服,一本正經道:“剛剛是不是你——”
他話還沒有說完,就發現白岌湊到他跟前,笑着問:“哥哥,你臉好紅啊?”
“你……我……”江危一瞬間竟然噎住了,他下意識擡手去摸了摸自己的臉,傳達到掌心的是一股滾燙,他發現自己的臉真的是熱得不行。
“市中心醫院到了……”
公交車上的廣播再度響起的時候,江危剛想動身,卻聽到白岌對他說:“哥哥,我到地方了,回見!”
白岌也在市中心醫院下車,好巧!
他還是先在座位上坐一會,讓白岌先走吧,他不想他們兩個在醫院碰面,白岌對他問東問西的。他患有嚴重抑郁症的事,他不想告訴別人,包括林榆白也不知道這件事,因為他不想讓別人替他擔心,也不想別人用異樣的眼光看他。
看到公交車的人走得差不多的時候,江危才動身下車。
江危來到熟悉的辦公室,他擡手敲了敲門,沒有人回答,他想了想,伸手輕輕推門進去了。
辦公室裝修非常簡約,以黑白兩種色系為主,靠門的桌子上擺了一盆綠色的仙人掌,綠油油的生長得很壯碩。
江危腳步輕輕地往裏走,發現白色的沙發上坐着一個穿着藍色西裝的女子,女子留了一頭黑色的長發,面上畫着淡妝。此時她正靠着沙發邊沿,瞌上眼睛在睡覺。那是他的主治醫師範青。
他們約好的時間是上午十點,而現在才九點,估計範青以為他不會來這麽早,所以就想休息一會。
江危放慢腳步,走到範青對面的沙發坐下。
江危剛坐下沒多久,範青似乎是察覺到有人來了,她迷迷瞪瞪地睜開眼睛,果不其然在對面的沙發上看到了江危,範青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剛打瞌睡了。”
範青理了理頭發和衣服,站起來去給江危倒水:“這次還是老樣子嗎?”
江危用鼻音回了一句:“嗯。”
作為江危嚴重抑郁症的主治醫師兼心裏咨詢師,範青已經陪他走過了幾個春秋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範青也是這樣子面帶微笑地問他要喝什麽,那個時候他很拘謹地回道:“咖啡。”
現在兩個人已經熟絡起來,範青不用問就知道他要喝什麽了。
範青把沖好的咖啡遞給他,江危伸手剛想接過,可是他還沒有拿穩,範青就松了手。
随着哐當一聲,咖啡摔了下來,潑灑在江危身上,咖啡杯也順勢滾落地面。
範青看到江危的白色衣服上沾滿咖啡漬,忙抽桌面上的紙巾遞給他:“sorry,sorry.真是抱歉,我手滑了,我這腦子就好像沒有睡醒一樣。”
江危接過她的紙巾,邊擦拭邊道:“沒事,是我自己沒拿穩。”
江危擦了好一會,發現紙巾的作用非常微小,“範醫生,請問這裏有洗手間嗎?”
範青站在邊上,一副手足無措的模樣,聽了江危的話,回道:“我們樓棟這邊可能沒有,不過你沿着走廊走到盡頭往右拐就可以了,那邊有洗手間。”
“謝謝。”江危道了謝,就出門去了。
江危依照範青說的路線,果然在拐角處找到了洗手間。
他來到洗手池邊上,打開水龍頭,用手打了水去擦衣服上的咖啡漬。
擦得差不多了,他又從褲兜裏掏出紙巾去擦。
江危做這件事的時候很認真,不過他不知道的是,後邊站着一個人正一錯不錯地看着他。
白岌剛跟外公聊天聊了很久,外公突然說自己乏了讓他改天再來陪他說話。他聽醫生說外公的病有好轉的跡象,不過要注意休息,所以他為了不打擾外公休息,就離開了。
離開前他想先上個廁所,沒想到剛上完廁所哼着小曲出來想洗個手,一轉身就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白色的T恤,黑色的工裝褲,白色的運動鞋,白皙的脖頸,清瘦的背影。
眼前一切熟悉的東西都在告訴他,眼前的人是江危。
白岌皺起眉頭,心想江危來這裏幹嘛?
要換以前,白岌肯定快步走上去,趁江危沒發現從後面偷襲他,把他吓一跳。
可是現在白岌沒有這麽做,因為他腦子裏閃過一個可怕的想法,想起他之前在地上撿起的治療抑郁症的藥,白岌心裏猜測江危可能是過來看病的。
可是一切都只是猜測,他也沒有真憑實據。
正當白岌垂眉沉思時,江危剛好轉身過來,吓得他馬上身形一閃,外裏躲了躲。
等他再次探頭出來的時候,江危剛好拔腿向門外走去。
白岌馬上邁腳跟上,一路上,江危先是拐過一個拐角,然後直接向前走。
因為害怕江危發現自己,白岌一路上都放輕放慢腳步,根據具體情況左右閃躲,并且跟江危保持一定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