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還是哥哥心疼我

第二十七章 還是哥哥心疼我

白岌在醫院的花圃邊上晃悠,他此時心情不是很美妙,從小何書挽就按照她自己的标準,要求他做這做哪的,他稍有不從,何書挽就會雷霆大怒。小時候,老媽告訴他自己已經長大了,要學會自己疊被子洗衣服,可真到後來他真把這些事情學會後沒再去纏在她身邊撒嬌時,她便又說他年紀小小太過于肅穆,沒有小孩子的活潑天真。再後來,稍長大些,老媽又對他說會支持他的所有愛好選擇,可當他跟老媽說自己想學畫畫時,老媽臉色馬上沉下來。因為這些大大小小的事,他也沒少跟何書挽鬥嘴。

有時候,白岌覺得何書挽對他管束太過了,不然他也不會回國內上大學,他已經成年了,他不想何書挽還處處約束着自己。

今天的事也是,從小教育他要盡力幫助別人的是她,現在指責他急躁冒進的也是她。有時候他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應該怎麽做才能讓她滿意。

心裏憋着一股怒氣,白岌擡腳一踹,鞋子摩擦地面後向上,一塊不規則的褐色石子被踹得騰空飛起,啪嗒一聲重新墜落地面。白岌這一踹用了不少力氣,同時也帶起了不少塵土。

突然手機叮咚響了一下,白岌不耐地掏出手機一看。

何宵墨——你媽已經走了

白岌掃了一眼信息,咬着牙齒,洩氣般地伸手戳着屏幕連打了好幾個:滾滾滾!

把手機關上重新放回兜裏,白岌擡手用力拍了拍自己的額頭,這一打,自己額頭沒疼,反倒是纏滿紗布的手傳來鑽心的疼。

“操!”白岌皺着眉頭大罵了一句。

白岌回到病房的時候,江危正好擡頭望着他,好像江危本來就是在等他。

江危語氣平和地問:“你跟你媽吵架了?”

白岌聞言頓了一下,眸色閃了閃,随後笑了笑:“沒有的事,我跟她有什麽好吵的。”

江危微垂着頭:“我都聽到了。”

白岌聽後噎了一下:“我媽這人說話就那樣。”

江危垂眸看着自己平放在前邊的手,“可我覺得她說得對,我們之間的關系還沒到我需要你舍命相救的地步。”他的話語裏聽不出任何波瀾,其實內心的防線一直在冰碎般地崩裂。

白岌眸色深了深,他望着江危,挪動嘴唇,“我……可是我願意。我願意對你好,你什麽都不用做,你別把我往外推就好。”

白岌心裏泛酸,在內心對自己說:江危,我對你的感情就像是天生的,無條件無目的,具有單向性,不求回報。我好不容易認清我的內心,我不管你接不接受,我都願意一直站在你身邊,為你舍生入死,在所不辭,等你發現我。我都喊你那麽多次哥哥了,你怎麽還不懂我的心意。

江危眼睫顫了顫,“可我不值得你這樣。”

“怎麽就不值得!”白岌突然蹭地站起來,猛捶了一把桌子。

受傷的手重擊桌子,“嘶!”白岌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氣。

江危拉過白岌那纏着紗布的手,“疼嗎?”

看出了江危眼裏的擔心,白岌挑起眉梢說:“哥哥一拉就不疼了。”

江危笑了笑,随後說:“白岌,好好聽你媽媽的話吧,她也是為你好。”

白岌鎖着眉頭:“她哪次不是這麽說的。”

江危嘆了口氣:“我說的是真的,你不知道我有多羨慕你,有自己的媽媽在自己身邊管教着你,就算有時候氣頭上了說的話還是充滿着愛意。不像我,只能自己管着自己。”

白岌聽後閃爍着雙目:“哥哥,你媽媽……”

江危說到此處感覺眼眶一熱:“沒事,她也只是追求自己的美好生活去了,只是不想我成為她的拖油瓶罷了。”

白岌安慰道:“哥哥,沒事的,以後我會陪着你。”

江危感覺自己泛酸,他把臉別到一邊去,心道:我剛才其實已經明白你的心意,可是我們原生家庭天差地別,你如此美好的一個人,而我一直身處陰霾,我們本身就是不對等的。白岌,對不起,我們先平等,再相愛吧。

江危住院期間,林榆白和周行蔣文博他們都前後來醫院看望他。

林榆白一進病房就往江危身上撲去,“江江,你吓死我了。”

江危輕輕地撫了撫他的頭,“沒事了。”

林榆白躺在江危懷裏擡眸望着他:“江江,我跟你說,崔澤那個狗東西已經因為非法囚禁被判處三年有期徒刑了。而且學校也做出處罰,把他開除了。要我說,就一個字,該!”

白岌坐在邊上玩手機,何書挽給他發信息。

何書挽——兒子,媽今天就回去了

何書挽——媽說話有些過了,媽給你道歉

何書挽——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記得手不要沾水

白岌看着老媽那幾乎溢滿屏幕的關心,笑了笑。

過了一會,他又看見何書挽發過來一條信息,

何書挽——可可過段時間會過來找你,她剛失戀,情緒不好,你多擔待着她

何書挽所說的可可名叫白可,是他伯伯的女兒,從小跟他一起長大,不過他們互相看不對眼,一見面就會拌嘴。

白岌騰出一根手指,回了一個“嗯”。

他擡頭看見林榆白還是撲在江危懷裏,他忍不住幹咳了幾聲。

他知道林榆白跟江危是發小,但是能不能也注意一下分寸啊!

林榆白聞聲馬上從江危懷裏直起身來,一臉意味深長地望着白岌:“校草,說!你是不是吃醋了。”

白岌打死不承認:“沒有!”

林榆白笑道:“你就嘴硬吧!既然你這麽嘴硬,那我就繼續和江江貼貼。”

白岌:“你!”

很快江危就出院了,一日,蔣文博給整個寝室都帶了午飯回來。

“四哥,吃飯了。”蔣文博把飯放到白岌桌面上。

白岌那個時候正蜷縮着手在看電影,聞言挪出一絲目光掃了一眼那飯菜,偏頭往旁邊一看,沒有看見江危,江危在外邊還沒有回來,他頓了一下,繼續把目光落在前面的電腦屏幕上,要不是他現在手還沒好,玩手機不方便,他才不想看電影。

蔣文博嘴裏嚼着米飯,看到白岌又在雷打不動地看着電影,“四哥,你不是一直喊餓,現在怎麽不吃了?”

“要你管!”白岌怼了一句,不過聽蔣文薄這麽一說,好像自己真的很餓了。

其實他的手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勉勉強強還是可以握個筷子吃個飯的。

白岌小心翼翼地掰開一次性筷子,操控着筷子去夾碗裏的飯菜。

白岌吃了好幾口,雖然吃的有些困難,但是他感覺很滿足。

“喂!你在哪裏啊?好好好,我馬上去接你……”

蔣文博邊接電話邊開門出去了。

白岌估計蔣文博八成是去接女朋友了。

熱戀中的男人啊!不着家!他晃了晃頭,繼續吃飯。

這時候寝室門又被人從外邊打開了。

白岌以為是蔣文博,邊吃着飯邊轉過頭去看:“你小子,這麽快就回來了。”

可沒想到入目的是江危那清冷的面龐。

“啪嗒”一聲,白岌手中的筷子掉到了地上。

江危見狀快步走過去:“都說你手沒有完全好,怎麽不等我回來再吃飯?”

江危拿了一副新的一次性筷子,掰開後給白岌喂飯。

白岌笑嘻嘻地說:“還是哥哥心疼我。”

江危眼底帶着絲笑意:“閉嘴!”

白岌飯吃到一半,問:“哥哥,以後你去哪裏都把我帶上好不好?”

“為什麽?”江危給白岌夾了一塊肉。

白岌:“我害怕哥哥再被那狗東西欺負。”

“他不是被關起來了嗎?”

白岌頓了一下,腦子裏飛快編造借口:“可是崔澤那就是個瘋癫玩意,誰知道他會不會從派出所裏面逃出來,然後來報複你。”

江危好笑道:“我有手有腳的,還怕他!”

白岌繼續争取道:“可是他會耍心眼子哎!哥哥,你是不是厭煩我了。”

江危愣了一下,點了點頭:“好吧。”

白岌掩了掩眼底的笑意:“哥哥這是同意了?”

“嗯。”江危小聲回了一句。

其實白岌要求跟在江危身邊,不只是為了預防他被別人欺負這麽簡單。最主要是他發現江危的情緒依舊不穩定,每天吃了安眠藥才能入睡,好幾次他都想直接問江危,到底心裏有什麽事,可以直接跟他傾訴的,可是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

他也不懂自己是怎麽回事,平時挺直接了當的一個人,一對上江危的事,就會變得猶豫不決。

晚上,白岌剛洗完澡,就在浴室裏面大喊:“哥哥!我穿不了衣服,你快來幫幫我!”

江危正在低頭看報告,剛想回白岌讓他喊寝室裏面其餘人去幫他。

可他轉頭一看,好家夥,蔣文博和周行都沒有回來。

“哥哥,你快幫幫我~”

浴室裏面再次傳來白岌的聲音,江危無奈地嘆了口氣,回道:“來了。”

可江危推開浴室門後,看到赤身裸體的白岌,他馬上伸手遮住了眼睛,罵道:“白岌,你先把下邊的褲衩子穿上。”

白岌望着江危那一副不敢直視他的害羞模樣:“哥哥,大家都是男的,看一下有什麽嘛?哥哥的我不也看過嘛。”

江危:“閉嘴!”

白岌想繼續撒嬌:“哥哥——”

随着砰的一聲,江危反手把浴室門關上了,“穿好之後我再給你穿衣服!”

“好的,哥哥。”白岌乖巧地回道。

江危在門外站着等候,過了許久,都沒有聽到白岌的聲音,他試探地問了一句:“你好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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