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 29 章
1
在軍部的訓練非常嚴苛且高強度,幾乎在挑戰他們身體的極限。
而在一個星期之間,又有不等的人退出。
目前他們只剩下三十六個人,拟軍戰鬥系的人最多。
不過雖然時間很短,訓練也很強,但一開始還哭哭啼啼,也不懂得自我保護的omega們得到了極大的鍛煉。
現在還能堅持下來的omega已經整體換了面貌,堅韌又堅強,并且感覺到自己的力量獲得增長的時候,他們似乎沉浸在這種感覺當中,看向尤尼西爾的目光也帶上了一絲狂熱。
同為omega,他們開始向往并且憧憬如alpha一般強大的力量。
而作為被小貴族挑釁的李多司,這段時間非常努力。
只要做了,他一定要做到最好,要不然那對于他來說就象征着失敗。
不管多累,除了每天淩晨五點雷打不動的晨跑,他終于在晚上結束訓練的時候找到了尤尼西爾。
“尤尼西爾教官,我要申請特訓。”
雙腿交疊坐在椅子上的尤尼西爾看向了他。
李多司不是第一個找尤尼西爾特訓的人,相反,在第一天就有很多學生找上了尤尼西爾。
只不過前面找尤尼西爾特訓的學生全都沒有堅持下來,最長的也只堅持了三天。
堅持三天的那個人不是小貴族,也不是拟軍戰鬥系的任何一個人,而是西列多。
而現在離結束軍部訓練也只剩下最後三天了。
“好。”
尤尼西爾笑了。
特訓的地點在軍部專用的訓練室,裏面有很多專業設備,最顯眼的是上面有個大擂臺。
“這三天你只需要做一件事,那就是從我身上獲得一件東西,什麽東西你可以自己選。”
尤尼西爾身姿挺立地站在他面前,張開雙手,随他打量。
他推了下眼鏡,低聲問,“之前的同學也是嗎。”
尤尼西爾似乎笑了,聲音很輕,夾雜着情人的細語。
“當然,只是他們沒有一個人成功,但我希望你能成功。”
李多司也笑了,轉瞬即逝。
他上下掃視着尤尼西爾的身體,對方站在原地,大方的舒展自己。
他的眼神不帶任何旖旎的打量,完全處在一個客觀的角度。
按照常理來說,尤尼西爾身上最好獲得的東西應該是挂在他腰上的鞭子,足夠顯眼,體積也夠大。
“尤尼西爾教官,我選好了。”
他的眼神緩緩上移,從尤尼西爾飽滿的胸膛看向他的脖頸。
“我要你的頸環。”
尤尼西爾眼神微訝,随即漾開層層疊疊的笑意,一邊解開自己的紐扣,一邊輕笑着說:“你知道向一位已婚omega要他的頸環有多失禮嗎。”
他取下自己的眼鏡放在擂臺的角落,慢條斯理地挽起了袖口,白皙的小臂上全是青紫交替的淤痕。
“知道,但我想尤尼西爾教官不會責怪我的。”
整整一個星期,李多司就瘦了很多,之前好不容易被尤尼西爾養起來的肉也消失了,不過他的精神很好,眼神明亮,修長的小臂上能看到結實的青筋。
只一個手腕就讓尤尼西爾感覺到了燥熱。
一個星期的訓練,折磨的是學生們的身體,也同樣折磨着尤尼西爾無處可發的欲.望。
他舔了舔唇,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揚唇笑道,“我不欺負你,所以你有三天的時間,只要你能拿下我的頸環,無論你提什麽要求我都答應你。”
最後一句話帶着喑.啞暗示的色彩。
他回視對方,撩開耳邊垂落的碎發。
“尤尼西爾教官這麽相信我可以堅持三天嗎。”
“我相信。”
尤尼西爾速度很快,非常快,并沒有因為是他就刻意放水,反而更多了點玩.弄的滋味。
“李多司同學,你太慢了。”
尤尼西爾坐在擂臺邊緣的柱子上,一條長腿挑釁般搭上了他的肩。
他抓住對方的腳腕,迅速回頭,只不過尤尼西爾一個空翻,不但沒讓他碰到衣角,反而他被對方一腳踢中了心口。
對方完全沒有留手,李多司幾乎感覺到了自己身體裏往上湧的血腥氣。
之前他沒有來找尤尼西爾特訓,就是因為他知道以他的身體素質可能連三十秒都堅持不下去。
但沒想到他這一個星期已經非常努力了,卻還是連爬起來的動作都這麽艱難。
尤尼西爾居高臨下地看着他,眼神很冷酷。
這個時候,尤尼西爾不是他的omega,而是要為他生命負責的尤尼西爾教官。
如果他是以這種毫無反擊之力的狀态前往邊境星,那麽,他很有可能會無法在那樣惡劣的環境裏存活。
“李多司同學,你太正直了。”尤尼西爾搖了搖頭。
看來那一腳真的很狠,以至于李多司好半晌才坐了起來,但面無血色,連嘴都不敢張開,他怕他一開口就是溢出來的血絲。
正直?
他擡頭看向尤尼西爾。
“我應該在課上無數次教過你們,不要給敵人任何反擊的能力,尤其在你并不了解對方的實力有多強的時候,要一擊必勝。”
尤尼西爾走到李多司面前,半蹲下身去看他,卻忽然被抓住腳腕用力一拉,在尤尼西爾穩住身體的間隙,李多司已經鎖住他的關節向他攻了過來。
一切都發生的非常快,剛剛還坐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人,此時已經壓在了他的身上。
“你說得對,所以我記住你說的每一句話,有時候故意示弱也是一種麻痹敵人的手段。”
李多司低着頭,白金色的發絲飛揚,在燈下泛着光,他看向尤尼西爾的眼睛無比明亮,微勾的嘴角散發屬于他的少年意氣。
尤尼西爾定定地看着他,瞳孔縮緊,随即長腿一擡,另一只手抓着他的領口,鎖着他的下身一個翻轉,局勢瞬間颠倒,變成了李多司被反壓在地上。
“你很聰明,但你話太多了。”
他擡着下巴,看向李多司的目光如火般炙熱,又如高山的雪一樣傲慢。
李多司四肢癱軟地躺在地上,無聲地笑了。
剛剛那一下已經用盡了他全部的力氣,現在他的指尖還在抖,要不然他一定會解下尤尼西爾的頸環。
“咳咳……”
他偏過頭,唇邊溢出了一點血絲,他飛快的用手背擦掉,不過還是被尤尼西爾看到了。
對方眉頭一皺,擡手摸向他的胸口,但被他攔住了。
“踢傷了?”
“沒有。”
尤尼西爾是要命的打法,又狠又快,所以他并沒有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力道。
“疼嗎。”
“還好。”他不想讓尤尼西爾擔心,輕拍着他的手背,靠自己站了起來。
只不過直起身的時候,除了身上的酸痛,胸口還有一種窒息般的痛感。
或許他可以讓妮可妮幫他看一看,畢竟對方也是專業的軍醫。
“別動。”
尤尼西爾一只手摟着他的腰,不顧他的阻攔,執意摸向他胸口的傷。
“骨頭沒斷,但不知道有沒有裂開。”
聽着尤尼西爾的小聲低喃,他無奈地抓住對方的手,輕聲說:“沒事,是我的身體太弱了。”
他想要特訓的目的就是要深度挖掘自己的極限在哪裏,如果讓尤尼西爾擔心的話,那就無法達成他想要的效果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我不會留手,但也不會真的給你們造成無法挽回的傷害。”尤尼西爾看了他一眼,又低頭看向他的傷。
他沒有說話,卻突然瞳孔一震,牢牢地抓住尤尼西爾的手臂。
“尤尼西爾!”
他被尤尼西爾抱了起來。
“尤尼西爾,我們……換個方式。”一時急火攻心,差點讓他疼的喘不上氣。
對方低頭看着他,突然笑了一下。
“沒想到你還這麽要面子。”
他別過了頭,沒有說話。
尤尼西爾眉尾一挑,故意說:“如果我不放呢。”
他抿着唇,沉默了片刻,最後嘆着氣說:“如果你不放,我也沒辦法。”
尤尼西爾徹底笑出聲來,平穩的将他放在地上,啄吻着他的唇。
“你太溫柔了。”
溫柔?
這是從沒有在李多司身上出現過的詞。
他擡眼看向尤尼西爾,對方那雙漂亮的藍色眼睛深深地注視着他,那裏面流淌的才是切實的溫柔。
“我沒有那麽難受,我們可以一起走。”
說着,他牽起了尤尼西爾的手,和他一起走下了擂臺。
對方沒有說話,只是順從的被他牽在手上,亦步亦趨地跟着他。
猶豫片刻之後,他又抿了下唇,低聲說:“我并不是拒絕你的擔心,如果你真的想要抱的話,也……也可以讓你抱。”
語氣裏的妥協有些艱難,似乎對于性格認真的他來說,能說出這句話來已經是非常不容易了。
尤尼西爾看向他,眼睛裏閃爍着異常明亮的光彩。
“現在也很好,我可以光明正大牽你的手。”
李多司側頭看了他一眼,似乎是确認他真的沒有不高興之後,他抿着微揚的嘴角,整個人放松下來。
而尤尼西爾閃動着雙眸,靜悄悄的和他十指相扣,心裏是快要溢出來的滿足。
李多司真的很溫柔。
2
這點傷并沒有影響李多司後面的訓練。
年輕alpha的恢複力很好,并不需要太過擔心。
而小貴族眼神複雜的看着在前面負重跑的李多司。
要說這段時間能看到李多司有多努力的人,也就是他們這些密切關注他的人了。
光看外表,李多司斯文清瘦,仿佛只會拿着書和人侃侃而談。
事實恰好相反,李多司在衣服掩蓋之下的身體覆蓋着薄薄的肌肉,緊致又富有爆發力。
甚至他沉默內斂,像未出鞘的劍,藏着不顯山露水的鋒芒。
這一課,尤尼西爾要他們學會的是逃跑。
無論性別,全員負重,沒有終點,一直到所有人都倒下,只剩下最後一個人為止。
因為尤尼西爾說逃命是一項耐力與速度的比拼,當你無法擊倒你的敵人,一定要學會逃跑,跑的越遠越好,越快越好。
每一分鐘落在最後的人都會被“野獸”吃掉。
這就像動物遷徙,你一定要跑的比最後一名快,但除此之外,你的耐性也要夠好,你才可以成為唯一活下來的那一個。
現在剩下的人不多,除了李多司、小貴族,還剩下五個人。
其中有那位高馬尾的女性alpha,還有西列多,整天嚷嚷着要混過去的白胖子同學也牢牢地跟在身後。
不過更令人意外的是落在後面的彼景也在堅持着。
訓練期間,他和彼景并沒有過多的交流,很早就說過,他們并不是多親密的朋友,只是兩個同樣沒有朋友的人在相處的時候看起來比其他人更親近罷了。
撲通一聲響起,最後面的那位女性omega摔倒了,再也沒有站起來。
現在只剩下他們六個。
但對方已經非常厲害了。
李多司記得,那個女孩子剛來的時候只會聳着肩膀哭。
“我真服了你了,聽說你昨天剛被尤尼西爾踹進了醫務室,你就不會累嗎。”
不但不會累,今天淩晨五點照例進行了一個小時的晨跑。
李多司目視前方,沒有看對方,現在他的每一個呼吸,都像放了把火在喉管裏燒。
“請叫他尤尼西爾教官。”
小貴族又累又無奈,“行行行,尤尼西爾教官,可以了吧。”
經過一個四肢酸軟、呼吸困難的階段,現在就好像機械地擺動着兩條腿,整個人都像飄在地上。
撲通一聲,彼景倒下了。
可“野獸”仍舊跟在他們身後。
所謂野獸,是一條油光發亮、肌肉紮實、威武又長着獠牙的軍犬。
已經不知道跑了多久,對方也伸着舌頭出現了疲态。
這一場折磨的并不止是他們。
“我們打個商量吧,把剩下的三個熬死之後,我們一起停下,這樣就算我們兩個人贏了,我以後也一定尊重尤尼西爾……尤尼西爾教官,也不會再挑釁你。”
小貴族的呼吸像拉合的風箱又急又喘,連看向前方的視線都在發飄。
他現在已經快崩潰了,全憑着一口氣在跑。
要說真的懷疑尤尼西爾假公濟私,優待李多司的話,根本不可能。
這段時間訓得最狠的就是李多司,摔摔打打,身上的青紫還沒消又多了數不清的淤痕。
更關鍵的是李多司的性格非常認真,他的認真體現在他絕不會敷衍每一次訓練,也從不抱怨,那雙眼睛永遠帶着堅定又強烈的目的性。
他要做到最好,不達目的絕不退縮。
光是這一種堅韌不拔的精神就讓許多人感覺到了害怕。
其實不會有人質疑李多司會投機取巧,因為他所表現出來的品格永遠都不會動搖,所有的挑釁和污蔑不過都是因為嫉妒罷了。
他們不理解,怎麽會有人永遠不知疲倦,從不停下腳步,還有那樣一雙像鑽石般堅韌的眼睛,讓人感到急迫,讓人畏懼,讓人害怕他會有一天踩在自己的肩膀上。
更可怕的是他們沒辦法不去相信,李多司一定會做到。
李多司沒有說話,只是回頭看了他一眼。
也就是這一眼,讓小貴族感覺到了一種可怕的壓力。
對方居然已經超過了他。
“那就拼個你死我活吧,我一定不會輸給你!”
小貴族突然迸發出了一股強勁的動力,眼裏點着兩團火,憋着氣沖了出去。
李多司沉默地看着前方,沒有産生絲毫動搖,他的目标從來不是身邊的任何人,只有自己,只有前方沒有盡頭的路。
撲通!
西列多倒下了,他掙紮着弓起了背,卻還是癱軟着趴在了地上,沒有再站起來。
“野獸”的腳步也開始變慢,四肢顫抖,甩出來的舌頭流着涎水,耷拉在尖銳的獠牙上,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更是變得瞳孔發散,威武兇狠的樣子看出了一點滑稽和憨厚。
李多司維持着自己的速度,看着身邊踉踉跄跄的高馬尾超過了自己。
對方看了他一眼,露出一個勝利的笑容。
似乎她的目标是他。
但也就是這一秒,她倒下了,連掙紮都沒有,不過對方帶着一絲滿足的笑容,看樣子,她已經完成了她的目标。
李多司仍舊不為所動,目不斜視,冷酷無情的從對方身上跨了過去。
他不敢張開嘴,怕風變成火,燒過他的喉管,灼燒他的肺部。
可幹燥的喉嚨還是往上冒着腥氣,一點口水都變成了甘霖。
不知不覺中,他趕上了小貴族。
對方一臉驚恐地看着他,似乎不明白他怎麽突然就追了上來。
其實李多司的速度一直沒有快過,是對方變慢了。
“你……”小貴族張開嘴,嗓子卻啞的不像話。
但他仍舊瞪着眼睛,不可置信中又兇狠的怒視着他。
因為說不出話,對方向他比出了一個不太禮貌的手勢,又擺動着兩條腿超過了他。
直到這個時候,一直不為所動的李多司才正眼看向他,并決定要給他一個教訓。
他默默地提了速。
小貴族瞳孔一震,又咬牙切齒地加快了速度。
可只要他一側頭,就能看到李多司那張抿着唇又波瀾不驚的臉。
可惡!
小貴族雙目圓睜,瘋了般的往前跑,嗬嗬嗬地喘着粗氣,兩眼發昏。
這次總不能跟上來了吧。
“就這樣?”
小貴族渾身一震,差點靈魂出竅,側過頭,一眼就看到緊緊跟在他身邊的李多司。
相較于他猙獰的模樣,對方只是輕輕地蹙了下眉。
撲通!
小貴族不甘心地倒下了。
李多司調整着自己的呼吸,胸口痛的要窒息,喉嚨裏的血腥氣也溢滿了整個口腔。
剛剛挑釁對方的行為打亂了他的節奏。
但心情很好。
他并沒有放松警惕,果不其然,白胖子同學氣喘籲籲地跑到他身邊,臉色白的像發面饅頭。
“李……李多司……你別跑了……我……我快跟不上了……”
他神色冷凝,并沒有回應對方,只是看着前方逐漸清晰的盡頭。
那裏站着尤尼西爾,對方似乎确信他們沒有人可以跑到他面前。
“李多司……好……好累啊……”
白胖子同學兩眼失去了焦距,一邊定定的往前跑,一邊呢喃着說:“包……包子……”
撲通。
他倒下了,并且發出了一聲異常凄厲的慘叫。
事後他問白胖子同學為什麽堅持不住了還要往前跑,白胖子抖着兩條腿說,他是真的怕被身後的“野獸”吃掉。
難怪叫的這麽慘。
快了,就快了。
沒有人再和李多司比肩,所有人都已經倒下,連追在身後的“野獸”也踉踉跄跄的慢下了腳步。
他眼中看不清晰的盡頭出現了尤尼西爾,那麽,他此時此刻的目标就是跑到尤尼西爾面前。
對方遠遠地站在那裏,一身筆挺的軍裝,寬肩窄腰,身姿挺立,像一具精美的雕塑,像一座起伏的山,也是天上永不熄滅的太陽。
眼鏡早已倒扣在胸口的口袋裏,他目視前方,眼裏清晰地映出尤尼西爾的身影,對方那麽遠,又那麽近,讓他眼中聚出了一團小小的光。
最後一刻,尤尼西爾目光灼熱地看着他,臉上是清晰分明的驕傲。
他笑着,幹燥的唇撕開了一道道小的傷口,溢出了血珠,但他到達了他眼裏看到的目标。
“尤尼西爾。”
沙啞的聲音在力竭之後也吹響了勝利的號角。
李多司幾乎要感覺不到自己的四肢,大腦停滞了一秒之後,他才感到那種極致的疲憊與酸痛。
醫務室裏擺放着很多簡易病床,只不過都空了,他躺在隔間裏,有一張布簾遮擋。
一只手伸出,接着是尤尼西爾高大的身影。
他側頭看向對方,視線還有些模糊。
一只手撫摸着他的臉頰,他顫動着睫毛,看清了尤尼西爾的臉。
“尤尼西爾。”
他張開嘴,卻迎接了對方一個深入的吻。
親密的交流讓他心口淌過一陣暖流,意識也逐漸變得清醒。
兩唇漸分,尤尼西爾又吻過他的鼻尖,吻上他的眉心。
他閉上了眼睛,又睜開,深深地注視着尤尼西爾的面孔。
溫柔變成了小河,變成了綿軟的雲朵。
“李多司同學,鑒于你優異的表現,所以你可以有半天的假期。”
尤尼西爾伸出一根手指,又彎了彎,看起來吝啬又故作大方。
他看着他說:“那我晚上還能申請特訓嗎。”
“如果你覺得你可以的話。”
“我可以。”
“好。”
尤尼西爾并不會說些擔心他就拒絕他的話,那雙看向他的眼睛永遠帶着一如既往的肯定和信任。
他感受着胸腔的跳動,同時清晰的感受到來自心靈上的親密相交。
他想,尤尼西爾那雙明亮的藍色眼睛就是能點燃他壓抑在內心的火,也是能為他源源不斷注入生命力的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