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小狗親親老婆
小狗親親老婆
林牧野幾乎是立刻就回過了頭。
“老、老師。”
似乎不知道要怎麽開口，總之，施青河把他的手抓的更緊了一些。
“上次你和我求婚，我很高興，但是我沒有答應。”
“當時我說的是……你弄錯了順序，應該先表白才對。”
“我……”林牧野的臉一點一點的燒了起來：“我當時太激動了，好像把事情搞砸了。”
“我總是把事情搞砸。”
施青河揉了揉他的頭：“沒有。”
“你做的很好。你選的方式很好，你傳達的情感很好。”
“就連你的眼淚，我也很喜歡。”
“——這麽說是不是有些奇怪？”
林牧野瘋狂的搖頭，讓施青河覺得他掌心下的其實是一只正在甩着毛發的小狗。
“那老師喜歡的話，我就多哭點。”
“其實我很——我很少哭的，我只是一遇到你的事情，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他用手抓住了施青河的衣角：“很在乎你。”
“嗯。我知道。”
“不要嫌棄我太幼稚。”
“不會的。”
“我之前傷心難過的時候，你的肩膀很溫暖。”
“那就足夠了，好嗎？我說了，你沒有必要太成熟。”
“因為你給我的已經夠多了。”他補充道。
林牧野眨巴眨巴眼睛，想要猛地撲到年長愛人的懷裏，卻又想到對方害怕這高空的颠簸。于是，他就像是一只匍匐前進的小烏龜一樣，一點一點兒的蹭到了對面，抱住了那截細細的腰肢。
毛衣很暖，纖維的觸感很好。當然，撲在戀人懷裏的感覺更好。
施青河就這麽讓他抱了一會兒，見摩天輪的高度又上升了一些，還是開口打斷了這一刻的溫存。
“你想要就這麽一直抱着嗎？”
“如果可以的話。”林牧野嘟囔着抱得更緊了些，明顯是不願放手的。
“可是如果一直抱着的話，我就沒有辦法和你表白，沒有辦法親你了。”
“——？！”
林牧野猛的從那溫暖的懷抱中擡起頭來。
“真、真的？”
“不是說了嗎，你乖的話，會給你獎勵。”
林牧野喃喃：“我以為……我表現的不夠好。”
“但是答應了會在最高點親你的呀。”施青河笑着說。
摩天輪上裝飾用的燈光星星點點，映在施青河的臉上，把這個微笑襯得更加迷人。
“而且，你不是很乖嗎？”
施青河輕輕拉開林牧野的高領毛衣，不出意料的摸見了那條大漆項圈。
體溫将那金屬的圈面都烘的溫暖，摸起來不再是冰冷堅硬的，甚至有些燙手。
“……”
雖然沒有想到這件事會被青老師發現，但此時的林牧野卻好像和剛剛換了個人似的——他的眼中不再是羞惱，而是燃起了一些施青河看不懂的情緒。
“所以，我很乖。”林牧野坐直一些，讓施青河能更好的摸到他脖子上帶着的東西。
“——那我的獎勵呢？”
他們兩個人似乎總會有一個人在害羞。
風水輪流轉，林牧野這麽一變，那抹緋色就這麽莫名的飛到了施青河的臉上。
“要先接受我的表白的。”
“嗯。”
“那——”施青河似乎并沒有想到此時的被動，他在大衣的口袋裏翻找了半天，才找出了一條銀色的項鏈。
他把這條細細的鏈子遞到了林牧野的手裏。
“你願意做我的男朋友嗎？”
“……我願意。”
再也忍不住，林牧野終于還是撲了上去，在摩天輪的最高點，吻上了那讓他肖想已久的唇。
有些涼。
有些甜。
在親吻方面，林牧野确實是個新手。但他身為獵手的本能卻教會了他要如何去做——他拿着項鏈的那只手撫着施青河的頭發，另一只手則摟住了他的腰。他先是毫無章法的吮吸，在對方抑制不住張口呼吸的時候，就趁機用舌頭試探了起來。
沒有想過第一次親吻就會是個舌吻——施青河輕輕的推了推林牧野，得到的卻是更加得寸進尺的攻略。
感覺整個人都要被林牧野吸進去了。他暈暈陶陶的想。
但他不會拒絕的，這代表着幸福的吻。
見身下的人終于放松了下來，林牧野輕輕的笑了一下，然後親的更加賣力。
他就像是一只終于得到了主人的允許、初次品嘗佳肴的小狗。
大部分時候他會用舌頭去挑撥對方的舌頭，如果沒有遭到反抗，他還要鬧着挑逗兩下，逼得人去躲閃他了，他才又興奮起來，把這個吻加的越來越深。
小部分時候他會退出來舔一舔施青河的嘴唇，讓對方稍微喘一口氣。
那剛才還是冰冰涼涼的唇現在被他弄的水色一片，又紅又軟又嬌，叫他怎麽吃都嫌不夠。
他用手去撫摸愛人的臉頰，然後就驚奇的發現，它居然已經羞的發燙。
兩人湊得太緊，轎箱中的光線又太暗。林牧野看不見那片紅暈，但卻覺得自己也快要因此燃燒起來了。
他不管不顧的在對方那羞紅的臉頰上亂親一氣，甚至開始舔舐了起來。
被這小狗無法無天的一舔，施青河終于忍不住用力推開了對方。
“老師……”林牧野又挨挨蹭蹭的貼了上來，想要再親他。
“我親的不好嗎？”
“老婆，讓我再親一下嘛。”
施青河往左邊躲，林牧野就往左邊湊。當人往右邊避了，他又把他的狗腦袋湊到了右邊。
“再親一下好不好，好不好？”
施青河盯着他的眼睛看，最終還是認了輸。
算了算了，小朋友高興就好。
見他閉上了眼睛一副聽天由命的樣子，林牧野又不自覺的咧開了嘴角。
“我這次會輕輕的。”他說。
細細密密的吻再次落在了施青河的臉上，這一次不再是那麽急切，而像是那細細綿綿的春雨一般，溫柔缱绻。
這好像才應該是他們第一次親吻該有的樣子。施青河想。
順序有些反了。
但好像也不錯。
就這樣，在他縱容之下，這只放肆的小狗親了他整整半圈，直到快要見到地面，才松開了那只狗嘴。
等到走下了摩天輪，被冷風一吹，林牧野才知道自己剛剛做的有多麽過分。
“呃……那個。”他小心的打量着施青河的表情。
“對不起嘛，我太激動了。”
道完歉，他居然又偷偷的笑了一下，沒臉沒皮的扒着施青河的肩。
“謝謝你喜歡我，男朋友。”
“我好高興呀。”
施青河本來還有些生氣。接吻也就算了，這被舔了一臉的口水算什麽事啊？
但面對着這張笑盈盈的臉，他又怎麽都生氣不起來了。
“不看看我送了你什麽？”
“啊——！對！”
光顧着親嘴兒了，定情信物都被他給忘了。
那細細長長的銀鏈子還繞在他的手上。林牧野把它放到手心裏仔細一看，就發現了鏈子上墜着的東西。
好像是漆做的。
這是一個長方形的、有一定厚度的小挂飾。正面是正紅色，反面則是純黑色——只是側面有些特別：像是彩虹一樣，一個顏色疊着一個顏色，每一層顏色都有一定的厚度——在這薄薄的挂飾上顯得十分精巧可愛。
“猜猜這是怎麽做的？”見他打量的起勁，施青河問道。
“這……”林牧野眨了眨眼。
他還真看不太出來。
說實話，漆藝他也算是淺淺的入了個門的。至少在看了老婆那麽多的視頻和博文之後，對基本的技法還是了解了個十之八九的。
但這樣一層一層顏色變化的側邊，卻讓他怎麽都想不通。
正反面倒是很好猜，就是普通的素髹罷了。雖然如此只小的表面要做的如此平整光滑确有一定的難度，但對青老師來說應該還是手到擒來。
“我看不出來。”
“所以所以，是什麽？”
雖然看不出來，但林牧野卻也能想到，這項鏈不是有什麽特殊的工藝，就應該有什麽特殊的故事。
……不然怎麽會拿來做定情信物呢。
“是千層漆。”
“千層漆？”
“嗯。”施青河點頭：“你看到的那一層一層變化的顏色，其實就是一層一層塗出來的效果。”
“雖然每一層漆都很薄，但只要有足夠的耐心和時間，只要堆疊髹塗到千層之數——它也就可以自成一塊小小的立體了。”
聽完這些，林牧野再看向這小小的項鏈的時候，眼神都有些呆滞了。
他之前接觸到的大漆，都是要塗在別的什麽東西上面的。
木頭也好，金屬也罷，甚至自己塑形裱布、做一個泡沫胎出來呢？
現在要告訴他，單靠層數就可以把那發絲高度的漆面……堆成這樣？
“真的有一千層嗎？”林牧野呆呆的問。
“應該沒有？”
施青河似乎是被他的表情逗笑了，又摸了摸他的腦袋，才開始了解釋。
“薄一些的顏色做了30層，厚一些的顏色做了50層。再加上兩側的厚度，以及從玻璃板上割下來的損耗……一千層不至于，但幾百層應該還是有的。”
“一共做了四件。一件扳指送給了爸爸，一對耳環送給了媽媽。”
“還有兩條項鏈。當時我媽的意思是讓我留一條給自己帶，另一條則送給我未來的妻子。”
“我的那條……虎皮走的時候，我摘下來送給虎皮了。”
“至于這一條，我本來還以為會永遠也送不出去了。只是沒想到你會突然出現在我的世界裏，所以前幾天我把它翻了出來，重新揩了清推了光……”
“……你喜歡嗎？”
林牧野怎麽可能會回答不喜歡呢？
他又蹦起來，狠狠的把戀人摟進了懷裏：“喜歡，喜歡死了。”
“它是因為我才重新發亮的對不對？”
“……嗯。”
“我也是因為你才重新發亮的。”
林牧野閉上眼睛，又耍賴了起來：“不，老師本來就是光彩熠熠的。”
“我的男朋友最好了，天下第一好。”
任由他抱了一會兒，施青河輕輕的拍了拍他，從他的懷裏退了出來。
“我知道你很開心啦，但馬上游樂園就要關門了。”
“或者說，其實你已經忘了自己現在在哪裏了？”
“啊……啊。”
林牧野環顧四周，發現他們正躲在一個熄了燈的糖水鋪後，真好像是在偷情一般。
“沒有人看到吧？”
“可能沒有吧，但摩天輪的工作人員肯定看見了。”
“啊？！”林牧野跳起來：“看見什麽了？看見我親你了？”
“那倒沒有。”
“只是我們從摩天輪裏出來的時候，嘴都是腫的。”
“你還像個被人非禮的小媳婦一樣跟着我，怎麽看都不是很純潔的樣子。”
“……”
“呃啊啊啊啊……”
“走了？小媳婦，回家了。”
“唔啊，好的老婆。”
“老婆？”
“不可以這麽叫嗎？我們都已經在一起了耶。”
“可以是可以……”
“嘿嘿，老婆老婆老婆，老婆真好。”
說着說着，林牧野又忍不住貼到戀人的身上去了。
他忽然想起了他在微信裏給對方的備注，“親親老婆”。
當初他寫下這個備注的時候完全沒有想過，在未來的某一天它會變成現實。
——既親親了，又是老婆。
……幸福的快要昏過去了。林牧野想。
摩天輪的傳說，好像真的是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