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假太子真皇帝

假太子真皇帝

第四十章。

大門外肯定有阿浮玉和顧流盈的人看守,能做出這麽下九流的事情,果然是他高估了,想要破窗,卻發現窗子也被封死。

如果強行破出,可能會驚到門外看守的人進來賊喊捉賊。

可是留在這裏等人進來栽贓嫁禍,豈不是更吃虧?!

思來想去,還是先離開此處比較靠譜,大不了就說有刺客潛入,總歸是能編出個理由來辯解,正當他準備破開封死的窗戶,已經有人比他先一步闖進來。

墨意瀾心驚,想着一般人也不會走窗戶,問道:“是誰?!”

“先生迷煙吸多了,竟然連我也認不出。”顧長辭不由分說,将人背起來,躍出殿中,身後另一人緊跟着善後。

墨意瀾還不忘交代:“給顧流盈把衣服穿好!”

顧長辭道:“放心吧,妙輕舞會給她穿好的,絕對不會讓她糾纏上先生。”

等到外面的人察覺出異樣,妙輕舞已經退身離開殿中,緊追上顧長辭的腳步,三人不能光明正大的走出宮,只好飛上屋頂攀岩走避。

好在自己身手還不錯,哪怕背着個人,也能行動自如,顧長辭聞着一股濃厚的香味,是從墨意瀾身上散發出來的:“東宮的任何東西都不要碰,先生吃過虧後,可千萬別小看了阿浮玉。”

墨意瀾道:“我自然沒小看他的下作手段,但是今日萬萬沒想到的是會碰上顧流盈,雖然顧流盈任性妄為,心思不正,但也算是着了阿浮玉的道,吸入過多迷煙,失了心智。”

“呸,都是借口。”顧長辭不滿道,“明明就是趁着迷煙作用,膽子變大了,若真沒那心思,怎麽會如此。”

墨意瀾道:“你說的是,但她畢竟是公主,以後不要再提了。”

顧長辭道:“現在你還護着她,哪有女子能做出這事,虧她還是個公主,依我看,趕緊把她嫁人去,這樣就省心了。”

——嗖!

身後飛來幾支冷箭。

提劍追來的正是他名不見經傳的老皇叔,今日從邊關回京,恰好入宮,又參加了太子喜宴,這會和他敵對上了!

老平王一聲吼,指着顧長辭道:“大膽賊人,竟敢在宮中劫持當朝帝師,可知是死罪?”

墨意瀾無從解釋,若是護着他,那便是承認自己和賊人是一夥,于是連忙掙脫顧長辭,跌跌撞撞站在屋頂上。

“原來是老平王,在下無意傷了大人,你若繼續緊追不放,刀劍無眼難免誤傷。”顧長辭拉着墨意瀾,一步步退後,将人推給一旁的妙輕舞。

“快走!”

“那你呢?”

“我自會想辦法脫身。”顧長辭大笑一聲,向前走了兩步,“顧平寧,你一把年歲了我可不想欺負個老人家,若是三招之內我能贏你,就放我走。”

顧平寧道:“一個賊人還敢談條件,想拖延時間也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

“那就試試。”顧長辭抽出骨魈,砍斷飛來的亂箭,顧平寧雖說上了年紀,但征戰沙場多年,身子骨依然健朗,不僅身手好,經驗也很老道。

二人連過兩招,顧平寧見其一直用的刀背對敵,出手也留有餘地,根本就沒使出全力,心想,這賊人沒有殺心?

“老平王,三招過完,我走了!”顧長辭察覺身後并沒有冷箭飛來,拔腿就跑,若等到其他人追上來,可就沒有顧平寧這般好說話了。

誰知,天有不測風雲。

正當他跳下宮牆時,傅懷劍竟追了過來,沒等老平王開口,一只禦箭已經對準他飛來,躲避不及,帶着刺穿肩胛的禦箭一躍而下,成功脫身。

真是可恨,這姓傅的就沒有一個不讓他讨厭的!

鮮血很快染透他的衣衫和袖子,因為疼痛,他的眼睛泛起血絲,紫色異瞳顯現出來,每當他受到刺激,便會控制不住左眼那只異瞳,一時間他不知道該握着傷口還是捂着眼睛。

一路逃竄,來到一處僻靜的牆角下,他也不知道這是何處人家,但仍有追兵在搜索抓尋。

這箭被他用骨魈斬斷頭尾,但在肉中的不曾取出,為避免失血過多,還是等找到聞初月之後再做處理。

“你們幾個,去那便巷子找找!”

聞聲,顧長辭驚慌這麽快就追來了?迫于無奈,只好翻牆藏在這戶人家裏,也不知道是哪戶有錢人家,這牆砌的真高,差點摔斷他的腿。

暈暈乎乎從地上爬起,入眼是一片繁花似錦,綠柳成林的景色,亭臺樓閣,小山流水,吹過的風都是貴氣逼人。

不會又回到宮裏了吧?

有腳步聲走來,詢問道:“你是……明微?”

“啊?程先生,真巧啊。”

“是啊,這可是我的院子。”

“你的院子?那這裏豈不是程府。”顧長辭幹笑一聲,好歹是個熟人,不至于把他給賣了,“我這就走,真是抱歉,驚擾到程先生修養,你可千萬別說見過我啊!”

“站住。”程雲硯道。

“還有什麽事?”

“你受了傷,還打算明晃晃的走出去?”程雲硯瞧見他的傷口一直在出血,滿頭大汗,不知道他又犯了什麽事,每每見他都在受傷。

顧長辭道:“說的也是,那我再從這裏翻出去。”

“你是傻子嗎?我又沒趕你離開。”程雲硯拉着他沒受傷的手臂往屋子裏走,好在他休息的時候沒下人打擾,此處無人得見。

房間內備有藥箱,裏面都是一些簡單的藥丸,補氣,止血,他打來清水,吩咐道:“坐下,把衣服脫了讓我瞧瞧。”

顧長辭言拒道:“你一個讀書人,還是不要看了,血淋淋的怕吓到你,我吃些止血藥自己來就行。”

程雲硯道:“你這是瞧不起讀書人?”

顧長辭道:“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不想麻煩你。”

“我可沒你想的那麽膽小。”程雲硯拿起棉布,拉開他沾血的衣衫,褪去外衣,先用清水簡單的擦拭一遍,這才想辦法給他取出斷箭。

程雲硯雙手抓住斷箭,一點點往外拉,怕是自然怕的,但若不取出來,也無法上藥止血,這樣下去只會更嚴重:“可能有點疼,你忍着點。”

“無礙,你盡管取。”顧長辭面色發白,唇無血色,汗水浸透衣衫貼在他的脊背上。

上完藥後,基本止住血,只要不亂動就沒大礙,程雲硯親自找來幹淨的衣衫放在一旁,詢問:“你自己可以嗎?要不我來幫你穿?”

“我自己來。”顧長辭拿起衣衫,擡胳膊後,包紮的傷口又滲出血跡。

程雲硯連連搖頭,無奈道:“還是我來吧,你這麽笨,可別再把傷口扯到。”

折騰大半日,總算閑下來,顧長辭累的兩眼發黑,虛弱的躺在陌生的床上睡着了,依稀間,有人給他蓋上被子,很是溫柔。

睡夢中,身子有些發熱,不停地出汗,程雲硯将打濕的帕子放在他額頭上,不斷給他擦拭汗水,照顧的無微不至。

“又麻煩你了,程先生。”顧長辭眼睛眯起一條縫,醒來便看到自己身前坐着一個人,不僅給他擦汗換藥,還準備了許多吃的。

程雲硯淡淡一笑:“沒辦法,誰讓我遇到了你。”

顧長辭道:“或許,這就是緣分。”

程雲硯道:“是緣分,每次遇到你,你都是受傷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被仇家追殺呢,你若遇到的不是我,旁人也未必會救你。”

“既然這樣……”顧長辭坐起身,一本正經道,“我吃點虧,認你做個大哥。”

“你……”程雲硯起身,将手中濕帕子丢在他身上,心裏有些堵得慌,“我出去透透氣,你自己起來吃飯吧。”

“哦。”顧長辭不明所以的爬起來,餓了一整天,坐在桌子上大口喝了一碗湯之後,将所有飯菜一掃而空,揉着填飽的肚子,渾身有力起來。

果然還是吃飯重要,吃飽了,才有力氣回去。

先生一定很擔心他吧,還是趁早回自己府中的好,也不知道程雲硯去了何處,他在柳枝飄蕩的湖邊尋找,果然在樹下看到了身影。

只見人皺着眉頭,小歇在木椅上,似乎有什麽心事。

“程先生,我要走了。”顧長辭心中有些慚愧,白吃白喝一整日,還勞煩人療傷照顧,然而自己卻沒什麽能報答他的。

“想走,便走吧。”

“那我走了。”

“我早就知道,你醒來便會走。”

“我現在确實一無所有,如果日後有機會報答程先生,明微一定在所不辭,絕不反悔。”

程雲硯笑着擡眼,很嚴肅的問道:“你自己說的,在所不辭,絕不反悔,別到時候說話不作數,我自然也不會讓你做為難的事情,你且放心便是。”

“程先生這般心善,怎麽會為難人呢?我可是放一百個心的!”顧長辭拍拍胸脯,原路從牆角翻了出去。

“只盼到時候你還會這般想我,明微,你才是善人吧。”程雲硯輕咳一聲,覺得自己好像說謊了,心中劇烈起伏,連忙從懷中拿出一顆護心丹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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