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喜歡你

第28章 喜歡你

是的, “那一天我成年了”的意思就是,四年前申宸遇見晉故的時候,還不到14歲。

晉故的大腦宕機了, 随着申宸靠近, 他猛地将腦袋向後撤去。

這就是說他一直是在一個未成年面前被電得痛哭流涕, 當着未成年的面一次次去索要“獎勵”, 還和未成年同居了一年, 然後在一周前,在她18歲生日那天……

“你、你在開玩笑嗎?”晉故問。

申宸手撐在沙發上看他:“怎麽,我看起來不像剛成年嗎?”

像啊, 太像了。

但誰能想到一個十三、四歲的孩子竟在研究所上班呢?誰能想到她不是娃娃臉,而是真的小呢?

晉故的嘴唇都在抖:“可是、可是你怎麽一點都沒有長……”

“你是說身高嗎?”申宸不自覺地摸摸自己的頭頂,“我确實從分化之後就不怎麽長個子了, 在那之前我在班裏可算高的呢。倒是近視度數這些年來一直在漲。”

晉故真希望申宸是在逗他玩, 可惜越聽越像真的。

“所以你真的是天才嗎?你還那麽小就……”

“就算不這麽小, 我也是天才啊。”申宸說得理所當然,“難道你對這一點還有懷疑嗎?”

眼看申宸越湊越近,晉故連腿都放到了沙發上, 一個勁兒地向裏縮。

他現在不敢推開申宸, 因為他碰都不敢碰她一下,一周前的那些觸感還在——柔軟的、溫熱的、緊致的……

當這種回憶湧入腦海, 晉故覺得整個肮髒的腦子都應該剁碎了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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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他開始道歉,“我不知道,我從來沒想過, 我完全不知道。”

不知道也很正常, 除了老頭以外本來也沒幾個人知道,就連施棣也只是知道她年紀小, 從來也沒能清楚地知道她到底幾歲。

申宸把雙手搭在了晉故肩膀上,吓得他渾身一抖:“為什麽道歉?”

“我不該那麽對你的……”

“為什麽?”

“你太小了,你、你可能還不是很懂……”

這話很壞氣氛,申宸眉頭皺起:“當時我已經成年了,這是我作為一個成年人做出的決定。”

“不是的,不是的。”晉故連聲道,“你不明白,人不是一下子長大的,不是說過了18歲生日就突然什麽都可以做了……”

這話聽起來很有趣,申宸姑且放松眉頭:“那什麽時候才可以做?”

一語雙關。

她靠得好近,晉故的脖子向後瑟縮着,像個鹌鹑:“就像我說的,你至少應該和自己真心喜歡的人……”

“我确實喜歡你啊。”申宸說着,膝蓋已經上了沙發。

晉故撇過臉去,鼻腔裏發出難耐的氣音:“如果我早就答對了,你憑什麽多電我這麽久呢?”

*

這個,因為申宸問的是“那一天我為什麽和你上|床”,她的重點在“那一天”,而晉故的重點在“為什麽”。

沒有答到點子上,她當然不會算他對。

申宸心虛地繞着一撮自己的頭發:“如果喜歡你就是答案,那這不是太好猜了嗎?誰會和不喜歡的人做這種事啊。”

她很快岔開話題道:“比起這個,你不是應該先為更之前的事感到羞愧嗎?”

“什麽……”

“因為你擾亂實驗的緣故,導致我從14歲開始就一直在為你那根軟不下去的東西想辦法。”申宸眼神向下,“你知道我給你戴上鎖的那天承受了多少心理壓力……”

“別說了,求你了。”晉故的臉紅到了耳朵根。

*

那确實是往事不堪回首。

申宸仍記得那天,她光是琢磨明白那個鎖具到底該怎麽戴,就花了不少時間。

當她明白那根長長的細棒是要塞進去,周圍魚骨狀的帶子要一道道收緊時,她着實迷惑了。

她看向還在瘋狗狀态的晉故,眼神幾乎是憐憫——這可憐的人還不知道自己會被怎樣對待,等會他會叫得很慘吧?

申宸真的是以研究員心态看待晉故的,她對晉故向來沒有什麽世俗的想法,說看上晉故和人獸沒區別也是真心的。

但是第一次看到自己沒有的器官,她還是很好奇。

她小心翼翼地将細棒對準,聽見晉故變了調子的慘叫。她想着速戰速決能減少痛苦,可是想放進去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結果因為晉故一直動來動去,她的手法又實在粗暴,硬是折騰了許久,半鑽半摁地才算戴好了。

這時再一擡頭,再瘋的狗都蔫巴了。晉故在扯着手腳的鐵鏈中央耷拉着腦袋,眼淚流了滿臉,眼睛裏卻偏偏狠得發紅。

申宸一下子就不心疼了,這仿佛要把她撕碎了吞吃入腹的架勢,哪裏需要她來憐愛。

器械的電流大小已經調整好,申宸調整鎖鏈,把他架了上去。

随着電流聲傳來,晉故那雙充滿殺意的眼睛也開始改變,變得驚慌、恐懼、不知所措。

倒是讓申宸覺得順眼了很多。

*

有時候申宸覺得成年人也沒什麽了不起的。

這麽一個五大三粗的成年男子,竟也會為一時的好勝心,把自己搞成這副樣子。

她不認為是藥劑問題,很快找到了晉故宿舍去。

室友早已因晉故久久不歸而吓得內心惶惶,見有自稱是大人下屬的人找來,更是全盤托出:“我本來沒打算讓他替我的!那天我确實肚子不舒服,但我還是打算去集合的,是他非要代替我去,我沒辦法!”

就這麽把錯全怪到了晉故頭上。

果然老頭選人是看人品的,凡是他選中的必定帶點渣。

申宸不和他多話,只是去到晉故的床鋪、書桌旁,毫不客氣地翻動着。

所以晉故在她這兒能有什麽秘密可言呢?連他藏在床板底下的桃色雜志都被申宸翻出來了。

當然瀉藥也沒有逃過。

室友簡直兩眼放光:“對,一定是他給我下了瀉藥!我就說那天不對勁,我突然就……”

申宸沒心思聽他的腹瀉史,只是拿出了一個胸針樣的小東西:“所以這個編碼其實是你的對嗎?”

室友連連點頭:“是我的編碼,是他搶走的!”

申宸把編碼給他,然後伸手道:“把他的編碼給我,然後這事兒就跟你沒關系了。注意謹言慎行,大人的事,在外不要亂說。”

*

私自頂替這種事,一旦被老頭發現,晉故和這位室友其實都活不了。

申宸把編碼換了回來,檔案中的信息也替換成了晉故的,7號文件夾的扉頁上赫然寫着——晉故,Alpha男,22歲。

也是個老家夥。

這麽想着,申宸把文件夾一合,收回了架子上。

*

第一年是晉故的完全狂躁化階段,申宸一邊對他進行電擊治療,一邊應付着其他6個Enigma的小九九。

第二年晉故在施棣的信息素刺激下恢複了些許意識,治療也轉入了更加摧殘人的“拒食訓練”階段。

第三年晉故已經完全太監了,對單一Omega的信息素不感興趣了。這時候申宸就開始上信息素的混合物,并因為一些特殊情況,用自己的信息素代替開鎖作為“獎勵”。這一階段對晉故來說最重要的其實已經不是訓練,而是走出去。

第四年晉故獲批離開研究所,住進了申宸的別墅,并把琢磨“如何讓申宸回家”當成了自己的本職工作。至于大人的任務,那都是副業。

申宸也有想過,自己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他的。

不會說人話的時候肯定不至于,會說人話之後很大程度上也是恨鐵不成鋼,真正意識到自己心思不對勁,其實是在晉故離開研究所之後。

看着空曠的實驗室只剩自己一人,申宸突然有種丢狗了的感覺,橫豎是挺不适應的。

畢竟是曾經朝夕相處的人,為了放他自由也操碎了心,突然分開會有不舍,大概也是正常的吧。

申宸還是按照說好的,每周兩次去給晉故做檢查,直到察覺晉故換着花樣讨好她,想要她留下。

這她可太喜歡了——26歲了吧?Enigma是吧?身強體壯無所不能對吧?

不還是活成了這副沒有主心骨、毫無自保能力的樣子嗎?

在申宸把他往外趕,逼着他去接觸旁人、接觸社會的時候,是真心為他好,希望他能變回個人樣。但後來她就沒說這話了,因為晉故這勤儉持家、溫順聽話的模樣,是真能哄得她心花怒放。

所以她很确定自己的愛意,甚至開始對男女之事感到好奇。

算起來,施棣那番話還算是她的啓蒙呢——摩擦和吮吸會帶來快樂,存在一些舒服的點,要盡可能去尋找……

只是她也不是那麽相信自己的感覺了,因年幼而做的“自以為對”的決定已經坑了她一回,申宸也開始收斂自己的驕傲,想着有些事可以等到成年再做。

于是那天她進行了一些人生探索。

晉故做得很好,也是個很溫柔的情人,即便急不可耐,也一直在乎着她的感受。

毫不誇張地說,那之後,在晉故被勒令懲罰的一周裏,申宸看他的心态都變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當初為什麽會對這個軀體毫無興趣,這痛苦又渴望的模樣讓她移不開視線,為了不讓晉故察覺,她不得不用領帶蒙住他的眼睛。

她總想着再來一次,重溫那晚的舊夢,但晉故卻沒有再次索求的意思。

就連申宸邀請他上樓,也窩囊廢一樣推三阻四,說着不可以這樣。

申宸覺得好氣又好笑,雖然這小模樣她也很喜歡,但作過頭了可就不好了。

她像個霸道的侵略者,明知晉故不敢碰她,于是一寸寸欺負過去。

她的膝蓋來到沙發上,雙臂支在晉故臉側,當他一再退卻,她便乘勝追去,将人壓在身下。

變成這個體|位,晉故自己都不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裝的了:“我不知道該怎麽說,我真的覺得我們不該這樣。”

申宸俯身吻他:“沒事,帶點強|迫的,我也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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