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

柳如晝不知道自己那時候為什麽腦子抽了,把這種照片夾在書裏,還非得放在圖書館裏。

她磨了磨牙,找出拍攝這張照片的罪魁禍首,發了一系列暴打的表情包。

姜行晶再撥過去視頻通話,那邊死活也不肯接了,直到第三個視頻邀請才接起來,那邊是一片黑暗,顯然是将手機扣在了桌上。

姜行晶等了一會兒,見她一言不發,輕輕笑了聲,“害羞什麽?你要這麽想,幸好是被我看到了,如果櫃子租給了其他同學,那不就更不好了。”

“一張照片而已,有什麽不好。”她嘴硬。

“好啊,那我現在随機逮一名路人,欣賞欣賞。”

“你敢。”

姜行晶當然不敢,也不想給別人看。

照片背景是一片湛藍無際的大海,陽光迷人眼,柳如晝穿着淺藍色的比基尼,姣好的身材展露無遺,肌膚白的發光,赤足站在海灘上,可能是拍攝的人突然喊了她一聲,她聞聲回眸,眉眼間放松而惬意。

柳如晝,“怎麽突然不說話?”

姜行晶笑,“在看你啊,身材真不錯。”

“……燒了,我沒開玩笑。”

“多好的照片,燒了多可惜,”姜行晶勾唇,“你如果覺得虧了,我也有很多穿內衣或者泳裝照,你想要多少我給你看多少,行吧?”

柳如晝僵着的脊背緩緩放松,她往臉上塗着護膚品,嘴上裝作不在意,“我才不要看,你的那些照片放在商場裏,早被好多人看過了。”

“有獨家的,沒被別人看過,要不要?”

“…….”

一想到姜行晶會盯着她這種照片看,熱氣止不住往臉上湧,柳如晝用被子蒙住自己,片刻後太悶,只得掀開沖始作俑者發火:我明天要去揍你。

葉禮:???

葉禮:我哪惹你了?

柳如晝繼續自閉。

她的自閉持續到睡覺之前,被姜行晶發來的一段視頻治愈了,她随口說燒掉,沒想到對方真的燒掉了。

酒店暗色的房間裏,姜行晶僅僅穿了條黑色吊帶長裙。長裙勾出她極瘦的腰線,深刻的鎖骨,一颦一動間都是成熟風情。

她翹着腿坐在沙發上,指尖夾着那張照片,然後用打火機點燃,放在煙灰缸裏靜靜看它燃燒,忽明忽暗的火光為她添上一絲神秘而美麗的感覺。

最後她沖着鏡頭俏皮地笑了笑,說,“已經遵從柳總的吩咐燒掉了哦。”

柳如晝前前後後将視頻看了三四遍,忽覺口渴,抓着杯子抿了幾口水:什麽時候回國?

姜行晶:想我了?

下一秒她便撤回了。

柳如晝眸光動了動,靜靜等着她的回複。

姜行晶:工作差不多都完成了,只是國外的一些朋友邀請我吃飯,她們都是我大學同學,不好拒絕,估摸着後天能回去。

柳如晝:嗯。

姜行晶上學時人緣一向不錯,她趕到餐廳包廂時就見十幾個人圍坐着談笑風生,見她進來氣氛更是哄高了一截,直接有人端着一瓶紅酒哐當放在她面前,“喝不完不準走。”

“好啊,”姜行晶脫掉大衣,高領毛衣裹着勻稱身材,微晃着酒杯,“但是你得給我倒酒。”

那人乖乖倒酒,姜行晶勾唇喝盡,聽着他們七嘴八舌地聊,聊事業、聊藝術、聊愛情。

很快話題便引到她身上。

“前幾天在新店看見你了,你現在事業蒸蒸日上,真替你高興,不過我們都沒想到你會去做模特,還以為你一定會當個畫家或者藝術家,哪怕是教樂器的老師呢。”

姜行晶彎腰給酒杯裏倒酒,“我現在這個職業不好嗎?不累,偶然還能出國玩玩。”

“哎,你在國內名氣大嗎?粉絲多不多?”

“不多,幾乎沒有,我是模特又不是明星,”姜行晶抿了口酒,“這樣正好,沒有狗仔和粉絲天天盯着我,自在極了。”

“真好,不像我,天天愁自己的畫什麽時候賣出去。”

有人笑道,“你還愁啊,聽說你一幅畫一百萬高價呢,這還叫愁?”

“當然,同行都賣出三百萬一幅了,前幾天還辦了畫展,這種我怎麽比得上?”

“誰啊,這麽恐怖?”

“你忘啦,就是白…….”那人忽然想起什麽,瞄了姜行晶一眼,識趣地改口,“哎呀沒誰,來繼續喝酒!”

衆人見姜行晶連眼睫毛都沒動一下,暗暗感嘆,直到有人提起來,“對了晶晶,我聽人說你結婚了,真的假的?”

姜行晶唇邊浮起一絲笑意,“真的,都結婚半年了。”

“怎麽也沒跟我們說過,真不夠仗義,新娘子好看不好看,你的眼光一定是頂好的。”

氛圍重新熱絡起來,那一瞬的尴尬仿若不存在,姜行晶晃着酒杯笑,“當時結的比較匆忙,婚禮也沒辦,到時候補辦婚禮,請你們來喝喜酒。”

“快讓我們看看新娘子什麽樣?!”

“稍等。”

姜行晶笑着翻手機相冊,她相冊裏關于柳如晝的東西日益增多,在很多個不經意的瞬間拍到過她,一只白皙修長的手或者精致的側臉,不管露出什麽都極其迷人。

最後姜行晶給他們看柳如晝做三明治的照片,也是偷拍的角度,女人長發挽起來,晨曦落在她白皙耳尖上,添了絲居家的溫婉,系着圍裙的腰肢盈盈一握。

“她很美吧?”姜行晶挑眉。

她孔雀開屏的模樣太得瑟了,衆人捧場,“特別漂亮,這次出國她沒有随行嗎?”

“等下次吧,她想要來的話,我帶她來見見各位。”

“好啊,一言為定。”

姜行晶這晚喝了不少酒,被人扶着上了車,晚風吹散了她的長發,酒勁兒也消散了些許。

密集的車尾燈光交織成線,她靠在後座裏眸光迷離,不由自主想起往事,有點兒想吐。

于是車子停在了路邊,姜行晶彎腰對着垃圾桶,幹嘔了半天,之後身體順着樹幹慢慢滑下去。

她抱着自己膝蓋,臉埋進去,看樣子似乎就想這麽在垃圾桶旁邊睡着,司機是個好人,上前輕輕晃醒了她,用英文問:“還坐車去酒店嗎?”

“去。”姜行晶又清醒了。

她回到酒店,剛洗完澡,酒接到了柳如晝的電話,姜行晶忍住倒頭就睡的困意,彎了彎唇,“喂?”

“你現在在哪個酒店?”柳如晝問。

姜行晶愣了一瞬,“怎麽突然問這個?”

“我剛下飛機。”

姜行晶這次更懵了,她呆呆地說完了酒店的名字,然後便握着挂掉的電話坐在沙發裏。

等她終于反應過來柳如晝也在這裏,柳如晝的電話再次打過來,她的聲音混雜着風聲,如同高懸月光般淡涼,“我到了酒店樓下。”

柳如晝說完便聽到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還有開門摁電梯的聲音,沒到一分鐘,她面前就出現了這個人,就是來得太快了,連衣服都沒換,披着酒店的白色浴袍,踩着酒店的拖鞋。

在走動時浴袍顯得更松散了,露出了漂亮鎖骨和大片肌膚,酒店一樓大廳的男士紛紛朝她看,姜行晶卻只盯着柳如晝看,細細地喘氣,“你怎麽來了?”

柳如晝眉心擰着,給她披上了自己的大衣,嚴絲合縫,什麽也沒露着。

姜行晶注意到這是她曾經借給柳如晝的大衣,“怎麽還穿着這件?”

“沒錢買。”

“你要是沒錢,那就沒有有錢人了。”

“家裏破産了,”柳如晝見姜行晶怔愣的表情,似笑非笑道,“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來找你?”

“…….”

“我們要站在這兒一晚上吹風嗎?”柳如晝說。

大概是喝了酒的緣故,姜行晶做什麽事都後知後覺,慢半拍的模樣,那人帶進房間後,她就開始良久地盯着,視線始終跟随着。

在垃圾桶旁邊快要睡着時,迷糊間聽見有人喊她,那一瞬間姜行晶想:如果是柳如晝就好了。

如果柳如晝在就好了。

然而是司機。

但是奇妙的是,柳如晝現在真的在。

姜行晶沒法形容這一瞬間的感覺,在柳如晝狐疑地探她額頭時,她忽然将人拉近,想把人抱進懷裏。幸好沒有醉得徹底,她在最後松了手。

“做什麽?”柳如晝低低斥道。

“我喝醉了。”姜行晶乖覺道。

柳如晝緩了緩過快的心跳,就着這逼近的距離,嗅到她身上的酒味,“喝了多少?”

姜行晶勾唇,“兩瓶。”

“就這酒量,怎麽醉死在街頭的都不知道。”柳如晝說。

“柳總酒量高,我等自愧不如,”姜行晶語氣輕佻,盯她看的眼神又顯得深情,“不瞞柳總說,回來路上差點就在垃圾桶旁邊睡着了。”

“…….”

“但是柳總放心,在外好歹我還頂着柳總妻子這個名分,怎麽也不會太過狼狽,會維持好柳總形象的,不給柳總丢臉。”姜行晶還是用那種含情脈脈的眼神看着她,“柳總怎麽突然來這邊了?”

柳如晝原本想好的借口,在她這種眼神注視下莫名卡了殼,她終于想起來要從姜行晶懷裏退出去,然後去開行李箱,避開和她的眼神接觸。

“來這邊見個客戶,順便聽說最近這裏有祖國的文物拍賣,想湊湊熱鬧。”

姜行晶早就料到了她會這麽說。點點頭。她看着柳如晝從行李箱裏有條不紊地拿出毛巾、浴巾和睡裙,最後動作很快地抽出了條內褲。

姜行晶忍不住笑了聲,懶懶地,明知故問,“我還以為是想我了,特地來見我的呢。”

柳如晝動作一頓,抱着那堆東西站起來,極輕地瞥了她一眼,“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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