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

好心人一把拉住準備趁機逃走的季海,季海掙紮了幾下,奈何好心人手臂力量極大,季海根本就掙脫不開,情急下,跑又跑不掉,他急得就差直接喊“救命”了。

湯茜見季海遇襲,來不及喊保安,順手拿着立在垃圾桶旁邊的掃帚,沖着好心人的後背,用盡全身的力氣,狠狠地打過去。

好心人吃痛,連忙拉下口罩,對湯茜大喊,“別打,別打,是我啊!”

湯茜對眼前的這個人毫無印象。

季海聽聲音有點耳熟,連忙轉頭看看好心人的“真面目”,先是一愣,随後臉上浮現出笑容,又重新拍了一巴掌好人心的後背,問:“張濤!你什麽時候過來的?”

張濤疼得倒吸口冷氣,皺着眉頭,一邊揉着被湯茜打疼的後背,一邊答複季海:“我本打算給你們驚喜的,沒想到驚喜變驚吓,可疼死我了!”

張濤看着湯茜一臉的茫然,對她豎起拇指,說:“湯同學,這麽多年未見,威風不減,你還是這麽漢子!”

“你認識我?”

湯茜對這個生疏的舊相識,一點印象都沒有,不過他居然能準确喊出她的姓氏,應該是認識的。

“你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啊,這才幾年不見啊,我和大海是……”

張濤剛準備往下說下去,突然被季海拉住手臂,并給了他一個眼神搖了搖頭,禁止他繼續和湯茜聊下去。

張濤疑惑,但還是聽從季海的安排,沒有在亂說話。

他瞧了一眼湯茜不像是裝出來的迷茫和季海的緊張,忍不住頭轉來轉去地左顧右看。

張濤不明白,這季海和湯茜,兩人耍什麽花腔呢?

湯茜被叫去接診,張濤連忙把季海拉到一邊問:“你們兩個怎麽回事?湯茜怎麽不認識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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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海嘆了氣,撇了撇嘴說:“別說不認識你了,他連我都不認了!”

張濤大驚,眼睛瞪得像個銅鈴,“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失憶嗎?怎麽搞得?湯茜這幾年發生了什麽?”

“這事說來話長,我也是最接近才知道的。你現在住在哪?等我下班去找你,我們在聊。”

張濤把住址發給季海。急診太忙,上班的時間,醫生們有時連喝口水都沒有時間,怕耽誤到他們工作,張濤就自己先回酒店了。

季海送張濤離開,剛一踏進辦公室大門,就被湯茜又拉了出來,她特嚴肅地問季海:“剛才那個男人是誰?”

“我大學同學。”

“你的大學同學他怎麽會認識我的?”

“你忘了我們是一個班的啊!”季海剛想把這句話脫口而出,但想到湯茜媽對他的囑咐和懇求,話都到嘴邊,又生生地咽了回去。

“你長得很像我們班一個女同學,第一次見你,我也差點認錯。”季海決定繼續隐瞞,開始說謊,對湯茜編了個理由,圓了過去。

“所以你以前一直把我當同學了?”湯茜問。

季海點點頭,做賊心虛,他把眼睛飄向別處,不敢直視湯茜的目光。

湯茜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又問:“不對啊,你同學怎麽知道我姓湯呢?”

“啊!”

季海擡起頭一臉驚訝,他一直都是個誠實的好孩子來的。說謊這件事他是真的不擅長,被懷疑後就身不自在,手腳不知往哪裏放,支支吾吾地半天找不到一個好的理由來應付湯茜。

季海被湯茜審查員似的目光,看得差一點破防,憋了半天才答了一句:“巧了,我們那個同學也姓湯。”

“湯什麽?”

“湯……湯……湯……春花!”

“湯村花?”

湯茜重複了一邊,突然沒忍住噗呲一下笑了,“現在還有叫這個名字的?”

季海恨不得找個地縫趕快溜走,湯茜再這麽咄咄逼問下去,非得露了餡不可,他的脖子恨不得轉180度,直接伸到後邊去不看她,嘀咕了一句:“父母給起的名字嘛,自己又選不了。”

湯茜托着下巴想了想,父母期望女兒漂亮,當“村花”這樣的盼望,也沒什麽毛病。

湯茜終于安靜了一會兒,不再對季海提出問題。

季海腳底抹油剛準備開溜,又被湯茜叫住了:“季醫生,你大學是哪個醫學院的?”

又來了?季海就快原地爆炸,搜腸刮肚又胡亂編了一個大學的名字,不等湯茜說話,借口還有病人等他,吓得灰溜溜地先跑了。

湯茜站在原地回味了很久,反複嘟囔着季海說的大學名稱,認真研究了一會,摸了摸後脖子,自言自語道:“北京還有這所醫學院?怎麽從來沒聽過呢?”

車禍傷患者的妻子終于找到了。她趕到醫院看見丈夫躺在重症監護室裏,立即哭得驚天動地。

醫院的整層走廊都被她的哭聲鎮住了,嗓門之嘹亮,完全可以當一個出色的歌唱家。

怕影響到其他病人的休息,湯茜趕過去勸家屬盡量冷靜,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當務之急,還是想辦法給親屬治病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

患者的妻子一見到湯茜就立即拉住她的白大褂,反複地懇求:“醫生求求你,他走了,我們全家就沒有依靠了。我沒工作,家裏還有一個小孩,全家都指望着他一個人呢。”

“我們會盡力救他,只是目前病人還處于出血性休克的狀态,這兩三天是否能脫離危險的關鍵期。另外,他落地時兩條腿都摔斷了,右腳因為粉碎性骨折,有可能要截肢。”

雖然很殘忍,但湯茜還是實話實說,目前病人尚未脫離生命危險,就算能活下來,外傷造成的永久性傷害也會跟随他一輩子。

聽到丈夫的情況,妻子忍不住又哭了,随後又開始聲音高八度的破口大罵:“一個大男人,心眼怎麽就這麽小呢,我不就說了他幾句,就跳樓自殺了。他找不到工作,大男人天天在家裏呆着,還不讓人說了。”

原來是家庭矛盾引發男人想不開,不過男人妻子的分貝音量,的确不同于平常人。湯茜只是接觸她這麽一小會兒,就感覺到震耳欲聾,耳朵受罪。

試着想一想,一個“喇叭”樣的聲線,天天這麽在耳邊念叨,的确是讓人挺崩潰的。更何況,吵架的話也不會有什麽好聽的。

“醫生,你說他這治療得花多錢啊?”

“幾次手術加上後續的康複,大概得五十萬左右。”

“什麽?這麽多錢?”

病人家屬突然尖叫大喊,把湯茜吓得一哆嗦,手裏面剛剛才混到的中性筆直接吓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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