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清醒
清醒
湯聽緊抓着他衣領不放，“我不要…”
“我要是松開了…你們就不要我了。”
酒精的催發下，她一會哭一會笑，飽滿殷紅的雙唇膩在他的後側，“瞿昊霖…你身上好熱。”
女人身上帶着淡淡的酒香，溫熱氣息噴薄在他的後頸。
瞿昊霖扶住穩她的肩頭，呼吸漸亂，僅存的理智極力克制，“阿聽，不要亂來。”
湯聽眼尾一彎，“我就要亂來了，你給還是不給！”
一邊說着手下開始不安分，兩人之間只隔着一層薄薄的布料。
瞿昊霖握住她腰側上的手隐有青筋冒出，喉結滾動。
“你喝醉了，醒了你會後悔的。”
湯聽小臉揪着搖頭，哼哼唧唧：“我才不…”
下一秒，尾音被湮沒。
“不…會…”
漫長一吻過後，隔着一層衣物，指腹摩挲在她的蝴蝶骨上，他聲音沙啞幹澀，“知道我是誰嗎？”
女人雙眸漸漸清晰，低柔喚了一聲。
“瞿昊霖…”
他掌心滾燙，低問：“那…還要嗎？”
湯聽手上攥着他的衣角，嘴裏含糊說：“要。”
他眸光一動，擡手松了她旗袍上的盤扣，單手将人抵在沙發上的牆沿。
“難受的話，就告訴我。”
湯聽身子輕栗，心跳動得厲害，一雙眸子濕漉漉。
明亮的暖光透過窗臺照進她的被間，圈起一大片暖色。
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振動着，滴滴的微信提示音響起。
湯聽擡手去摸索機身，在看見侬真的消息後，她抱着被子驚起，整個腦袋昏昏沉沉，渾身酸痛無比。
在看見床邊那件滿是褶皺的旗袍，混沌的意識猛地歸位。
瞬間面紅耳赤，将整個腦袋都埋進被子裏。
她昨晚都幹了些什麽！！
卧室的門忽然推開，瞿昊霖走進，伸手去拉低她蓋至頭頂的被子。
“還不起來嗎？”聲音帶着笑意。
湯聽未着寸縷，被子被他稍一拉低，羞得死死攥緊被子。
瞿昊霖低笑了一聲，“還要繼續睡？侬真已經打了好幾通電話給你。”
湯聽支吾：“我…我知道了。”
一出聲，才發現自己嗓子沙啞，惹得小臉羞紅。
“給你拿衣服換上，還是你要先洗澡？”說着他起身打開她的衣櫃。
湯聽纖細的睫毛輕顫，“你…你先出去！”
瞿昊霖笑意傾出，俯過身子往她額前一吻，一臉溫柔：“那我等你一起吃中飯。”
将人趕走了，湯聽爬起來随便找了件衣服，立即躲進衛生間。
對着鏡子才發現自己脖頸至耳根處全是紅暈，昨天兩人是從客廳一路到卧室！！！！
她擡手捧着一手水潑到臉上，碎碎念：“不能再想了！不能再想了！”
她不要面子的啊！！
她收拾完出來時，給侬真回了微信，說自己起晚了，
她本來約了侬真去看辦公室地址。
等她搞定一切出來，瞿昊霖已經将飯菜做好了。
都是她最喜歡的菜式，這人真的将她的喜好摸得透徹。
他替她盛了一碗湯，“先喝湯嗎？”
她擡手接過，一想起自己昨天的膽大行為，恨不得将頭埋進碗裏。
瞿昊霖笑道：“是哪裏還難受嗎？”
湯聽耳根子泛起了緋紅，“沒有…你今天不用上班嗎？”
瞿昊霖勾唇，“嗯？不小心耽擱了。”
湯聽心裏狂罵自己蠢，問這個幹什麽！
幹脆裝做沒聽見，專心扒飯。
瞿昊霖薄唇動了動，“找個時間，我們一起去看看外公。”
湯聽聞言，吓得嗆出了聲。
“外公？”
她漂亮的眸子睜大，指了指自己，“我外公？”
瞿昊霖笑了笑，“見家長，是很重要的一環，不能省略。”
湯聽咽了咽口水，“會不會太快了，我們剛剛再一起沒多久，指不定走不到……”那一步呢？
男人臉上一寒：“你又想白嫖我？”
她話還沒說完，被瞿昊霖一句話堵了回去。
這回好像真的是自己理虧！
她小聲嘀咕：“吃虧的是我好不好。”
“嗯。”
瞿昊霖挑了挑眉，一臉正色。
“所以我更要負責到底。”
湯聽一驚，剛擡起頭，兩人視線交彙。
他認真專注地看着她，一點都不像是在開玩笑。
湯聽聲音微顫，“可…可是我沒讓你負責啊！”
瞿昊霖夾了塊糖醋排骨進她碗裏，“阿聽，你向我負責也是一樣的。”
湯聽放下筷子，“你想清楚了嗎？萬一我們不合适，以後會很麻煩的。”
瞿昊霖神色如常，“昨天不是試過了？一切都很合适，還是你覺得有必要再多試幾次？”
湯聽淚目，他能不能不提昨天的事！
桌上的手機響起，湯聽心裏長呼了一口氣，抓起手機。
侬真罵罵咧咧：“你膽子肥了，居然放我鴿子！”
湯聽心虛解釋：“昨天太累了，睡了懶覺。”
話一出口，臉上又是一躁。
對面的人看着她，唇角帶上淡淡的笑。
侬真哼哼：“趕緊收拾收拾來新城這邊，我有看中的辦公室了。”
湯聽應下，挂了電話。
“你也聽到了，我得出去了。”
說完，她一股腦溜進房間拿包，收拾出門。
正想開門出去，瞿昊霖收拾完餐桌喊住她。
“我送你。”
湯聽連忙搖頭，“太麻煩了，我自己打車。”
瞿昊霖先她一步擰開門，聲音不容拒絕。
“不麻煩，我正好也去新城。”
一路上靜默無言，到了一棟寫字樓下。
湯聽正想下車，瞿昊霖問了一句。
“準備換辦公室？”
湯聽點頭，給他解釋：“原來的位置太偏僻了，真姐說要搬過來。”
瞿昊霖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看中了第幾層。”
湯聽垂眸看了眼侬真發的消息，“九樓。”
瞿昊霖淡淡一笑，“我知道了。”
湯聽不明就裏，他就知道什麽了？
手機又震動起來，是侬真的奪命連環call，她忙下了車，“我這就到了。”
她直接按電梯去了九樓，侬真在門口等她。
“怎麽磨蹭這麽久。”
湯聽心虛地沖她一笑。
侬真帶她進去，她四下打量。
“這裏采光足，交通也便利，絕對是辦公絕佳場地！”
一旁的中介極力推薦。
侬真小聲在她耳邊嘀咕：“是挺好，就是租金忒貴。”
湯聽也覺得這裏不錯，咬咬牙定下，“就這裏吧。”
中介正想報價格，忽然手機響起。
中介接完電話回來，竟然給她們打了對半的折扣。
湯聽嚴重懷疑有貓膩。
“你确定是這個價格？”
中介笑眯眯道：“小姐你運氣真好，東家有喜事。”
侬真一拍大腿，簽了合同。
定下了辦公室，侬真加緊招兵買馬。
湯聽看着簡歷打哈欠，忽然眼睛一亮。
“真姐，這個好！”
她指着簡歷上一行字，擅長JavaScript、Scala和Ruby等技術語言。
侬真瞥了一眼，給了她一記敲爆栗。
“我們是招公關團隊，不是招IT工程師！”
湯聽讷讷，那就不是她能力範圍內了。
她索性刷起了微博，算了算時間，劇方官博一點動靜都沒有，一臉納悶：“惡毒女配那部戲不是最近上嗎？”
侬真想了想，“導演和電視臺談崩了，壓了下來，估計得等明年了。”
她眼睛裏寫滿不解，“孫佟大女主的劇也會被壓？”
“當然了，內卷是行業常态，這圈子競争很激烈的，孫佟這兩年勢不如前了，聽說還被拍和沈一瀚約會，多少都是有影響的。”
湯聽倒吸了一口氣，沈一瀚對孫佟有意，她隐隐也看出來了，只是沒想到咖位大如孫佟，也沒有影響，
見她發愣，侬真手上動作停下。
“你也別太擔心和瞿總的事情東窗事發，你的粉絲分兩撥，一撥CP粉，一撥男友粉，男友粉沒了，CP粉還在嘛！”
湯聽白了她一眼，那要是分手了，豈不是涼涼？
她不禁搖頭，不成不成，地下工作一定要做好。
侬真正篩選簡歷，響了一聲微信提示音。
她劃開一看，臉上說不出的郁悶。
“又怎麽了，跟誰欠了幾百萬似的。”
侬真一把将手機丢到桌面上，淡淡道：“是上回試戲的導演，女主資方定了，發消息來說給你留個女二的角色。”
湯聽一聽，嘴角彎彎。
“女二人設也不錯的。”
湯聽指着她的腦袋，“你是不是傻，你上回演的是惡毒女，這回再演盲人女二，定了型，以後誰找你演女主。”
湯聽一臉不贊同：”可這劇本、班底都是五星級的，自帶熱度，比我現在接個網劇女主好太多了。”
侬真撫額，“你是鐵了心要走事業派，不當流量咖？”
湯聽點點頭，拍了拍侬真的肩膀，“接了吧。”
侬真按了按額頭，“那經費不夠怎麽辦？”
湯聽默然，只好答應多接商演和綜藝補貼。
忙了一天，夜色降臨，華燈初上。
湯聽回了公寓仔細研讀劇本。
看了好一會，也沒找到感覺，畢竟她不是盲人，沒辦法找到最真切的感受。
這樣想着，她靈機一動，将家裏所有的燈全關了。
四處一片黑暗，她伸出修長的手臂摸索着，忽然放置在桌面上的手機響起。
她着急去找手機，好半晌都沒找到。
外邊又響起了門鈴聲，起身想去開門，被茶幾的桌角磕碰撞倒。
“啊！”她輕呼了一聲。
門外的人聽見裏面的動靜吓了一跳，着急輸入密碼進去。
原本公寓內黑漆漆的一片，在他進來後，湧進了一片光亮。
瞿昊霖開了燈，照亮滿室，看見她蹲在茶幾一角，腳腕處四周紅腫，還磕出了血。
他眉頭緊皺，幾乎是快步奔上前去小心翼翼地将人輕攬扶起。
被鎖了，希望趕緊放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