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悸動

悸動

等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問她醫藥箱在哪。

湯聽指了指一個櫃子。

瞿昊霖取了醫藥箱替她消毒止血,嗓音低沉,“怎麽摔的,為什麽不開燈。”

湯聽輕“嘶”了一聲,她嘟囔道:“接了個新戲,想體驗盲人角色,燈剛關手機就響了,找不到手機,門鈴又響了,一時着急,就被絆倒了。”

她小臉微揪,瞿昊霖動作放輕。

“還是很疼嗎?”

她搖頭,一臉不解地看着他,“你怎麽進來的?”他怎麽知道她家裏的密碼?

瞿昊霖将藥物放回醫藥箱,“你忘了你昨天當着我的面輸密碼?”

湯聽臉上一紅,她都喝斷片了,哪還能記住這麽多事,不可置信道:“我輸一遍你就記住了?”

瞿昊霖笑了笑,毫不掩飾:“對于想記住的事情,我記性一向很好。”

湯聽心裏腹诽,這人說話一語雙關的毛病啥時候能改改。

将東西放好,他拿起還攤在沙發上的劇本。

“這次演盲人,需要我幫忙嗎?”

湯聽搖頭,“我很想演這個角色,就是難度還挺大,從來沒接過這樣的角色,心裏特別沒底。”

瞿昊霖翻了翻劇本,冷不丁地問了一句:“那有吻戲嗎?”

湯聽心虛,一把搶過劇本,“沒…沒有。”

其實還真有個額頭吻。

瞿昊霖挑眉,“我看到了。”

湯聽咋舌,“額頭吻也不行?”

他真的認真的思考了一會,眼尾微揚,“借位可以實現。”

她小聲嘀咕:“那也導演同意。”

瞿昊霖聲音略帶笑意,“導演會同意的。”

湯聽不想理他,垂頭自顧自地看劇本,露出一截白皙修長的天鵝頸。

頸側下方一道道紅暈還未褪處,他心下一動,不禁擡手摩挲了。

他微涼的指腹剛一觸碰,正專心看劇本的某人身子一顫,立刻用警惕的眼神看着他。

瞿昊霖雙眸一深,唇上帶着笑意,“是我不對,明明克制了,還是留了印。”

湯聽剛恢複如初的小臉再度爆紅,“你閉嘴!”

瞿昊霖逗完她,心情極好,起身去廚房替她泡了杯蜂蜜水。

等他從廚房出來,看到湯聽閉着眼睛,扶着牆沿來回走動。

一個轉身沒注意,又差點撞到,他走過去,扶穩她的纖白的手腕。

人被送進了他懷裏,她一睜眼對上他的視線,意識到自己半個身子都在男人懷中,兩頰泛起薄紅,趕忙自行站定。

“這樣太危險了。”男人聲音清冷。

湯聽搖搖頭,“沒事,多摔幾次就好了。”

她小時候調皮搗蛋,打架摔傷是常事,爸爸又很忙,沒空搭理她,她早就習慣了。

而且既然接了戲,就要好好對待。

“不行…”

沒等她反應,瞿昊霖伸手握住她的纖腰,将人打橫抱起來。

湯聽吓了一跳,指尖下意識緊緊攥住男人的衣領。

瞿昊霖将人放在沙發一角,俯身欺下,吻住懷中柔若無骨的女人。

湯聽臉上紅潤,“你…你幹嘛?”

瞿昊霖抵着她,溫熱的氣息停在她耳畔邊。

“你再亂來,我就亂來。”

話一出,她想起昨天夜裏兩人在客廳的放縱,雙腿都顫了,軟軟糯糯的妥協聲,“我不練了可以吧!”

瞿昊霖唇上輕笑,抽身坐直。

湯聽呼出一口氣,随即也坐起身,“你好好說,我又不是不會聽?”

幹什麽非得來這一出吓她。

瞿昊霖眸子裏映襯着女人的臉,他誠實回答:“我就是想吻你了。”

湯聽:“……”

她擡眸看了牆壁上的挂鐘,推了他一下,“很晚了,你不回去好嗎?”

瞿昊霖微一挑眉,“可以不回去嗎?又不是沒留宿過?”

湯聽堅決地搖了搖頭,“不可以!”

瞿昊霖本來就只是想逗逗她。

看時間差不多了,起身離開,臨走時,在她耳畔邊輕道:“明天接你去個地方?”

湯聽好奇:“什麽地方?”

他笑道:“幫你體驗角色,要不要?”

湯聽聽到這,興致高漲。

第二天一早,她一臉困倦地上了瞿昊霖的車。

見她眼底掃着一層淡淡烏青,瞿昊霖蹙眉,“沒睡好?”

湯聽點了點頭,昨天看劇本越看越入神,忘了時間。

瞿昊霖忽然俯身靠近,深峻精致的臉龐就在眼前,她不由将身體往後一縮,一發縷發絲掠過他的指腹。

他笑了笑,伸手将座椅放低。

“我不吻你,你先在車上睡一會,到了我叫你。”

湯聽紅着張臉應了一聲,他怎麽知道自己在想什麽!

确實有點困,車子開得很穩,她很快就睡覺了。

大概過了小時,她掀開眼睛醒來,車子還在緩緩行駛着。

她一臉懵然,看向車前方,“還沒到嗎?”

怎麽還在市中心,這裏離她家,最多二十分鐘,怎麽開了這麽久。

“快了。”瞿昊霖側眸看了她一眼,加了速。

車子直接停在了地下車場,他率先起來,替她打開車門。

湯聽下了車,眼眸一片霧蒙蒙,“要去哪?”

他眼尾輕挑,“盲人體驗館。”

湯聽聞言,眼眸霧亮。

她怎麽把盲人體驗館忘了。

兩人去了一樓,有引導者出來招待。

館內很大,她随意抽了一個場景,轉頭對瞿昊霖道:“你在這外面等我嗎?”

瞿昊霖朝她點頭。

她一進去,四周都是無邊的黑暗,人一旦陷入無法掌控的世界,恐懼是少不了的,她手裏攥緊了導盲棒。

導盲棒往前一戳,她可以感知到在自己面前的是一級級臺階,憑着聽覺和觸覺,她邁步往上跨。

黑漆漆的一片,她走了幾階臺階,手上的導盲棒不小心磕到一塊石子,從她手中飛了出去。

她忙蹲下身子,用手在階梯上慢慢摸索。

一邊的盲人引導員正想上前幫忙,聽見腳步聲,一個修長的身影率先奔了過去。

湯聽找了好一會,總算摸到一截冰涼的觸感,她踮高了腳尖,去夠遠處的導盲棒。

腳下打滑,纖弱的身體忽然往下墜。

她心頭一悸,以為鐵定要摔下去了,卻跌入了一個寬厚的懷抱中,男人身上冷冽的氣息撲面而來。

她立刻就感知到,有些狼狽地緊攥着他的衣料,“瞿昊霖…是你嗎?”

遒勁的手臂一擡高,将她單薄的身子扶穩。

“是我。”

漆黑的室內,男人熟悉低沉的嗓音,給足了她安全感。

湯聽心口絲絲甜暖,“你怎麽來了?看到我的導盲棒了嗎?”

說着再次伸出手去探尋,瞿昊霖長臂一伸,替她将導盲人榜拾起。

“你不用這個了,我帶着你走。”

湯聽黑翹的長睫抖了抖,遲疑了一會,“這裏面黑得很,你也看不到吧。”

瞿昊霖起身,溫熱的手掌握緊她的腕間,“那就一起走。”

了解男人的強硬,沒再拒絕,跟在他後面,慢慢地跨過一級級階梯。

下一個活動區域是書店,盲人是用手來讀書的,湯聽摩挲着書上小小的凸點,這些都是觸點組成的盲文。

工作人員遞過卡片和鋼筆,示意他們在紙上寫下字。

湯聽握着筆身,想了好半晌才落筆。

等兩人出來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

工作人員笑了笑将兩人的卡片遞過來,“你男友真的很緊張你,叫我們引導員無用武之地。”

湯聽愣了愣,有些臉熱。

“你寫的什麽?”瞿昊霖湊進,想看她的卡片,視線輕輕一掃,伸手食指指着卡片上的字,聲音低緩:“瞿昊霖的瞿寫錯了。”

湯聽羞赧,看着歪歪扭扭的字,“誰讓你名字怎麽難寫的。”

他忍不住低笑,“是有點難寫,可是你還是寫出來了。”

湯聽咬唇,“那你寫的什麽?”

她說着也要湊過去看,男人的蒼勁筆挺,她不禁腹诽,摸黑寫也可以寫得怎麽好看。

她捏卡片的一角,念出了上面的字,“我等待你已久?”

她一臉木讷,“這什麽意思?”

瞿昊霖似笑非笑地擡手輕敲了敲她的額間,“你不記得了?”

她思忖了好一會,才想起那是錄制戀綜拍劇情那期,他對自己說的話。

心裏像被一根羽毛輕輕掃過般,帶着從來沒有過的悸動,一絲癢癢的觸感。

她耳根微燙,自然地攬過他的臂彎,朝他明晃晃笑着:“我餓了?”

瞿昊霖微微一怔,随即勾唇:“那我們去吃飯。”

在市中心選了一家菜館,湯聽找了個靠窗的位置落坐。

她隐隐察覺一道視線朝這邊而來,她回眸,隔空對上遠處女人的視線,心裏幾分不明朗。

對面的女人莞爾一笑,起身朝這邊走來。

薄詩禮打了聲招呼,“許久不見瞿總,這位是湯小姐吧。”

湯聽颔首點頭,薄詩禮朝她伸手,“很高興認識你,我是薄詩禮。”

湯聽聞言,面上訝然,她就是之前和瞿昊霖有緋聞的那位薄小姐。

瞿昊霖咳了一聲,“得了,你哥還在等你。”

湯聽下意識循聲望過去,一位身着白襯衫,氣質清隽雅致的男人站在遠處看向這邊。

薄詩禮笑了笑,她倒是頭一回見瞿昊霖這樣,不就是打擾了他一下,居然一臉急不可耐,還趕人走。

她側眸審視了湯聽一眼,“我還真以為你清心寡欲,看來是之前沒遇到對的,難得能看到你栽跟頭的模樣,沒白出來一趟。”

瞿昊霖連個眼神都懶得給她,低沉緩道:“你再不走試試?”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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