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心機

第37章 心機

昆吾宗。

沈青辭洞府。

柳錦澈選擇與魔族女子結下永久契約, 以後,魔族女子會助她修行,讓她掌握修士們不曾有的密法。對應的, 柳錦澈每日要為魔族女子提供鮮血,供魔族女子在現實中化形現身。

除此之外,柳錦澈要為魔族女子衛新煙尋找複蘇用的軀體。

柳錦澈微微意外, 她本以為衛新煙要用她的身體複活。

柳錦澈的心思被魔族女子衛新煙全然看透,雖然衛新煙在現實中現形了, 但只是暫時的, 并不是真正的軀殼,衛新煙的靈魂依然盤旋在柳錦澈的靈府中。

“你唯一幸運的, 身為凡人, 具有天生的清聖靈體,身體血肉靈根都是優越,我本想借你的身體複活, ”衛新煙摸了摸柳錦澈的臉。

柳錦澈猛的瞪大眼睛,這才意識到,“你從開始救我的時候, 就是為了複活?”

“當然。”衛新煙唇瓣的弧度加深, 聲音魅惑,“我說過了, 你很天真。”

柳錦澈臉上劃過厭惡。

衛新煙對柳錦澈的厭惡不以為然,嬌嬌媚媚嗔道,“莫要犯蠢, 這世間哪有無緣無故的愛善。”

“但你不必怕我, 你我現在可是盟友呢。”衛新煙眯起漂亮妩媚的狹長眼睛,對柳錦澈溫柔說, “我見你可憐,想幫幫你,不讓你被我奪舍了。”

衛新煙的溫柔話語落入耳中,柳錦澈只覺得戒備,她此刻害怕衛新煙是存了心思要害她,不借她身體是謊言,假意讓她投靠罷了。

聽到柳錦澈的想法,衛新煙漫不經心地笑道,“只要你之後助我找到我喜歡的軀體,我自然不會選擇你。”

“你認真對待我們的契約,我們都會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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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錦澈開始學會思索自己的利益得失,她忍下厭惡情緒,對衛新煙說,“我明日就會給你新的血液,你要多少,我就給你多少,但在此之前,你要讓我學會一樣法術。”

“你不說,我也會幫你。”衛新煙撫了撫耳側的碎發,美麗的唇嘆氣,“你對我,未免太過不信任。”

“你現在就要教。”柳錦澈謹慎道。

衛新煙眼波流轉,心想不能讓這蠢丫頭一直用這般無禮的态度對待自己,不過今日是正式契約的第一日,暫且忍一忍。

來日方長,徹底收複柳錦澈這樣的天真人類,對衛新煙簡直是易如反掌。

“我今日教你一個治愈的術法,不過......”

“你不是想念你的沈大哥麽?”衛新煙雙手扶住柳錦澈的肩膀,把她往門扉推。

“他回來了。”

柳錦澈一愣,她臉上驚喜,匆忙跑去迎接。

“......”

沈大哥擁有着強大的力量,如果是沈大哥,那應該能夠殺死這魔族女子。

柳錦澈在見到沈青辭之前,是這般想。

但沈青辭的狀态并不好。

柳錦澈滿臉震驚,她幾乎無法相信面前這個失去眼睛渾身是血,萬分狼狽的男人是沈青辭。

在她的心目中,沈青辭一直都是高高在上,清冷如谪仙的強大模樣。

“原來沈大哥......也會受傷。”柳錦澈看着被她拖回房間的沈青辭,有些幻滅,喃喃道。

“比我預想的還要狼狽。”衛新煙掐起沈青辭的臉,打量了一番,“竟然都失明了。”

柳錦澈猛然擡頭,質問,“你知道是誰幹的?!”

衛新煙見怪不怪,挑眉嗤笑,“你的這位沈大哥去接自己的未婚妻,可未婚妻早就獻給旁人了。”

“換作是我,我也不會将我的新情郎再送回舊人身邊。”

“是魔頭謝白嶼......”柳錦澈變得頹然。

連天幽仙祖都忌憚的存在。

沈大哥自然難以應對。

“你學我的術法,用不了多時,就能夠超越你的沈大哥。”衛新煙慢慢悠悠妩媚道。

“至于天幽仙祖?待我真正複活,他這個冒牌貨算什麽東西。”衛新煙收斂妩媚慵懶的态度,語氣帶着嗤意。

柳錦澈的心猛地跳了跳,她忽然想到,若她能夠在衛新煙的幫助下變的強大,那她去殺了魔頭謝白嶼......就能得到修真界的認可了。

衛新煙似乎與天幽仙祖存在龃龉,那她助衛新煙複活,也許,天幽仙祖會被衛新煙殺死。

屆時,她就能成為新的仙祖了。

只要她成為仙祖,修士們都聽從她的話語,誰會知道她曾經與魔族勾結。

柳錦澈咬緊唇瓣,克制着眼底的激動。

衛新煙瞥柳錦澈一眼,倒有些意外,柳錦澈的野心竟然如此龐大。

只是,蛇心不足吞象。

柳錦澈的神思落在了成為仙祖的事情上,衛新煙微微蹙眉,提醒她,“你的這位沈大哥還在重傷中呢。”

柳錦澈拿起帕子,為沈青辭擦拭身上的血。

她心中帶着隐秘的輕松,沈青辭沒有将陸織許帶回,那誰也不知道她曾經陷害了陸織許。

那魔頭謝白嶼如此兇殘,祭品陸織許被魔頭霸占着,日子想必不好過,無暇顧及昆吾宗的往事。

*

古戰場密室。

陸織許招完手,謝白嶼的分.身走進石屋中。

陸織許見“謝白嶼”面容冷漠,心底也一反往常沒有話痨的心聲,她以為“謝白嶼”是沒有打獵成功而不好意思。

像謝白嶼這種在打架上那般狂拽的魔頭,專門為了打獵出門,結果一無所獲,他的心情定然不好了。

為了照顧沉默版本謝白嶼的自尊,陸織許決定不提打獵的事情。

陸織許把“謝白嶼”拽到桌子旁,讓他坐下。

謝白嶼的分.身擡起幽黑的眼睛,瞳孔冷然倒映着陸織許。

“你出去一趟,餓了吧,來,吃點糕點。”陸織許将桌案上的糕點盤子推到“謝白嶼”面前。

“謝白嶼”淡淡瞥了眼桌案上的糕點,露出嫌惡的神情。

陸織許:“......”

好好好。

反正謝白嶼不需要吃東西。

陸織許沒有良心負擔,自己解決了糕點。

“味道還是不錯的,你覺得呢?”陸織許擦了擦嘴角,對“謝白嶼”說。

為了表示自己不是吃獨食的,她特地留了一個糕點給謝白嶼。

在陸織許吃糕點的時間內,“謝白嶼”一動不動,面無表情,靜靜地看着她。

陸織許覺得挺瘆人的,但是鑒于對方是謝白嶼,她感覺不奇怪。

陸織許常常懷疑,是不是謝白嶼作為一個怪物不會表情管理,導致謝白嶼好像只有一種表情,那就是冷酷。

“謝白嶼”的視線随着陸織許的話轉動,他漆黑無光的眼瞳盯着精致盤子中唯一的白色糕點。

就在陸織許以為謝白嶼嫌棄方左做的糕點,不會食用的時候,“謝白嶼”擡起修長的指骨,将白色糕點捏起,一整個放在唇中,吞下去了。

陸織許:“?”

等等?

他好像嚼都沒有嚼。

這樣吃甜糯的糕點,真的不會把脆弱的嗓子眼糊住嗎。

陸織許望着“謝白嶼”的目光染上擔憂,仿佛看一個傻孩子。

“噎不噎?要不要喝點水?”陸織許關懷地問“謝白嶼”。

“謝白嶼”舌尖輕輕舔了舔殷紅唇瓣的糕點殘留,漆黑的眼睛盯着陸織許,聲音平冷,“喝水?”

陸織許猜測“謝白嶼”這會兒肯定噎得慌,她到了盞茶推到“謝白嶼”面前。

“謝白嶼”靜默地看着陸織許。

陸織許:“......怎麽了?”

“謝白嶼”音色偏冷,淡漠說,“我不會喝水。”

好家夥,用最冷酷的表情說最茫然的話。

謝白嶼不會喝水?

陸織許疑惑了一下。

轉念一想,謝白嶼整天活的不像正常人,估計從來沒有好好吃東西和睡覺。

方才謝白嶼把整個糕點像蟒蛇吞獵物一樣吞下去的場景還歷歷在目。

“行吧,那我喂你。”陸織許體貼說。

她怕謝白嶼喝水又喝出什麽問題來。

陸織許繞到謝白嶼身後,拿起了茶盞。

她微微俯身,發絲垂到謝白嶼的身上,因為姿勢的緣故,身體順勢貼住了謝白嶼,陸織許将茶盞遞到謝白嶼的唇邊。

茶盞冰涼的邊緣貼到“謝白嶼”的唇瓣。

他的薄唇合攏,緊閉,唇上還有些濕潤,應當是方才舌尖留下的痕跡。

陸織許:“?”

“張嘴。”陸織許輕聲催促。

“謝白嶼”撩眸,用一種沒有太多情緒的幽深目光看陸織許,陸織許的手略微抖了抖。

她有種驚悚感在身體中浮現,就是那種好像看到了沒有生命的人偶突然擁有生命的怪異感。

陸織許想了想,自“謝白嶼”打獵回來後,都是她主動說話,沒有問過“謝白嶼”的意見。

興許“謝白嶼”不想喝水呢,她不能表現的像有控制欲一眼。

陸織許想了想,杏眸清澈明媚,慢慢說,“你不喝呀。”

她打算平靜地放下茶盞,然後自然而然地退後。

陸織許清醒了,不自在地眨眨眼睫毛。

......她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剛才在幹什麽,竟然想喂謝白嶼喝水。

陸織許的纖細腕骨被“謝白嶼”攥住。

她的身體整個壓在“謝白嶼”的背上。

陸織許小聲驚呼,怕手中的茶盞撒了,注意力集中在茶盞上。

她握緊茶盞,輕輕松口氣,“還好。”

陸織許正疑惑“謝白嶼”是什麽意思,她聽到“謝白嶼”一字一句,幽幽道,“我要喝。”

這詭異的語氣。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說我要殺人。

陸織許試探地把茶盞重新遞到“謝白嶼”的唇邊,“那你喝。”

“謝白嶼”張開唇,陸織許把水喂進去。

眼見茶盞空底,陸織許趕忙把茶盞往桌上一擱,退後一步。

“謝白嶼”的視線落在茶盞上,他睫毛翕動,黑瞳幽暗。

“這是我第一次喝水。”他輕聲。

陸織許目色詫異,再次望向“謝白嶼”的時候,神色帶了同情。

陸織許:真可憐啊。

謝白嶼曾經過的是怎樣凄慘的小可憐生活。

陸織許看着“謝白嶼”的背影,他黑發披散,安安靜靜地坐在桌案旁。

謝白嶼打獵回來後,總透出一種怪物的氣質,不像正常人。

聽了方才的話,陸織許覺得他可憐,她擡手,指尖落在謝白嶼的發上,順手摸了一下。

這種肢體接觸很自然,陸織許沒想那麽多。

摸了一下,陸織許要松手。

“謝白嶼”側過臉龐,肌膚蒼白,脖頸上的青筋蜷起,他看向她,幽幽說:“再摸摸我。”

陸織許驚呆了,這樣的話向來謝白嶼只藏在心中。

他罕見地誠實表達想法,陸織許翹了翹俏麗的唇瓣,心底竟有一種欣慰感,她指尖再次落到“謝白嶼”綢緞般烏黑的發上,摸了一次。

陸織許摸完,松手。

“謝白嶼”直勾勾看向她。

陸織許莫名感覺他像是還沒被摸夠。

這......不能吧。

陸織許要将其歸于錯覺,但“謝白嶼”盯着她,幽深說:“再摸摸我。”

陸織許:“?”

她又一次摸了摸謝白嶼的發。

摸完,陸織許松手。

“謝白嶼”盯着她,不知足地說,“再摸摸。”

陸織許:“???”

雖然謝白嶼的頭發手感不錯,但陸織許本能地覺得怪異。

她下意識戒備起來。

“你可以試着用自己的爪子摸自己的頭發哈。”陸織許提建議道。

她不摸了。

“謝白嶼”感受到陸織許的意思,他蹙起眉,純黑的眸子帶着幽然冷光,如冰冷怪物一樣盯着她,仿佛将她當作獵物。

陸織許感覺到了危險。

謝白嶼這是怎麽了?

難道他在外打獵,激發了體內的殺意?所以失去了些理智?

盯着“謝白嶼”的漆黑不知足目光,陸織許試探性地又摸了一次。

“......”

當陸織許松開手,“謝白嶼”的臉上就會露出詭異的神情,陸織許的手放在他的發上,上下摸摸,“謝白嶼”的容色平靜下來,猶如被平複了危險性。

陸織許:“......”不是,這又是什麽新花樣。

陸織許故意壓低聲音,“男人,滿意你接觸到的一切嗎?”

“謝白嶼”的睫毛輕輕抖動,聲線幽涼,“滿意。”

陸織許:“......?”

怎麽如此乖巧。

結束了怪異的摸頭後,陸織許捏了捏手指關節,想了想正常男女的相處,對“謝白嶼”說,“夜深了,睡覺吧。”

“謝白嶼”漆黑的眼睛盯着她,似乎迷茫,“睡覺?”

陸織許改口道,“你若不困,那你不睡,我睡。”

“謝白嶼”平靜地眨眼,不緊不慢說:“我要與你一起,睡覺。”

他說的好鄭重啊。

好像這是什麽了不得的事情。

為免他誤會,陸織許提醒“謝白嶼”,“只是單純的睡覺。”

“謝白嶼”點頭。

陸織許心想,他應該理解了吧。

不......她為何會覺得謝白嶼不理解她的話?

陸織許心存疑惑,打量“謝白嶼”。

“謝白嶼”擡眉,“怎麽了?”

他的鳳眸鋒利,帶着冷然光華。

細微表情習慣與她認識的謝白嶼一模一樣。

陸織許納悶,是她多心?

“你身上穿的繁瑣,脫幾件再睡。”陸織許認真看着他說。

謝白嶼的分.身安靜垂首,他擡起手指,一件一件解身上的衣裳。

衣服繁瑣複雜,謝白嶼的分.身眉梢染上不耐,他幹脆扯開了幾件外衣裏衣。

陸織許打量着他,心想,這很符合謝白嶼的性格。

在“謝白嶼”只剩下最後一件裏衣的時候,陸織許湊到他身後,墊腳扯了下他的後衣領。

謝白嶼的分.身站在原地,任由陸織許動作。

陸織許看到他白花花的肌膚還有結契紋路。

是她多慮了。

陸織許松口氣,她松開手指,看到謝白嶼的後衣領有些皺巴巴,她尴尬地拍拍謝白嶼的後背。

【她的手,好溫暖。】謝白嶼的心聲幽幽響起。

【我喜歡她。】

【她......是老婆。】

聽到這熟悉的戀愛腦心聲,陸織許覺得破案了,沒事了。

謝白嶼本身不是人類,古古怪怪很正常。

“謝白嶼,我去睡覺了。”陸織許對“謝白嶼”道。

“謝白嶼”擡眸看她,目光像等待撫摸的小狗。

陸織許覺得謝白嶼今晚在表達情緒上變得誠實了不少。

她輕聲,“你也要睡?”

“謝白嶼”點頭。

陸織許眨動杏眸,理所當然說:“那你怎麽不過來。”

“謝白嶼”歪了下頭,似乎這才意識到自己要跟着陸織許。陸織許走了幾步到床榻旁,謝白嶼跟在她身後,也到床榻旁。

陸織許覺得他好乖。

陸織許躺在床內側,她拍拍身側,對“謝白嶼”大度說,“過來睡,床分你一半。”

謝白嶼的分.身低頭,膝蓋抵在床被,他黑色的發散漫垂落,俊美臉龐在暗色中透出詭異。

陸織許奇怪問他,“你打算就這麽跪着睡?”

“謝白嶼”搖搖頭。

陸織許見他沒動,她直起身,把謝白嶼摁在床上,拉了被子蓋上。

“行了,睡吧。”陸織許嗓音染着困倦。

她知道“謝白嶼”不需要睡覺,但是她習慣夜晚睡覺,所以現在是睡覺時間。

謝白嶼的分.身指骨攥緊被子邊緣,他盯着頭頂床帳,黑眸幽暗,片刻,他轉動眼珠,深深望着閉上眼睛的陸織許。

【喜歡老婆。】

“謝白嶼”的心聲在陸織許耳邊響起。

接着,陸織許聽到他輕聲:“我想取代他。”

陸織許打了個困倦的哈欠,隔着被子拍拍“謝白嶼”的胸膛,随意附和道,“行行行,你想幹什麽就幹什麽。”

能跟謝白嶼正常地躺在一張床上,正常地睡覺,這還是第一次。

陸織許的困意翻湧着,心情不錯,又打了個哈欠,思緒漸漸墜入睡夢。

迷糊間,陸織許感覺外界動靜傳來。

陸織許耳朵動了動,聽到石屋的門打開。

“老婆,我打獵回來了。”謝白嶼的聲音響起,他冷冽的聲音帶着壓不住的喜悅,仿佛幸福歸家的新婚丈夫。

陸織許打了個激靈,天靈蓋都通了,瞬間清醒。

等等?!

謝白嶼回來了!?

那她身旁的謝白嶼是誰?!

陸織許心中驚恐,她反應迅速,果斷把身側的謝白嶼推下床。

“謝白嶼”的腦袋響亮地砸在地面。

謝白嶼的化.身:“......”

緊接着,謝白嶼的漆黑爪子狠戾襲來,将另一個“謝白嶼”撕碎。

“你算什麽東西,竟然偷偷霸占我的老婆。”謝白嶼黑瞳陰鸷,語氣殘忍。

分.身變成碎開的黑色爪子,散落在地面,謝白嶼的爪子抓住那些碎片血肉,吞入虛空中。

“老婆。”謝白嶼聲音低啞急促,呼吸深重,他大步走近,利落扯開床帳。

陸織許緩了一下,陷入思索。

【這該死的分.身竟趁我不在,霸占我老婆的愛。】謝白嶼的心聲充斥着殺意。

謝白嶼眉眼殘留着陰鸷殺意,他抱住陸織許,肩膀帶着顫抖,竟然流露了一絲害怕。

如果陸織許沒有聽到謝白嶼的心聲,那現在是感人的英雄救美時刻。

但是......

分.身???

什麽情況?謝白嶼又搞了騷操作?

陸織許心思轉動,她故作驚慌地問謝白嶼,“為什麽有另外一個你?”

謝白嶼微頓,他緊緊地摟着陸織許,大手扣着陸織許的身體,蒼白手背泛起青筋,聲音緩慢,“許是此處的幻象在作祟。”

【我不想讓老婆知道分.身,那樣我就不是老婆心中最特殊的存在了。】

陸織許:你倒是有了小心機。

既然是謝白嶼自己的分.身,他也要介意?

陸織許想到謝白嶼的真身,心裏估摸着這分身與那真身是差不多的存在。

“夢姨沒有與我說過這裏還有幻象。”陸織許垂眼,輕聲細語。

謝白嶼抿緊薄唇。

【我與老婆撒謊了。】

【老婆,對不起。】

【可我不願老婆知道分.身的存在。】

【老婆,只能與我親近。】

【老婆若是知道分.身的結契也是有效,那老婆......還會在意我嗎?】

“她未說,不代表沒有。”謝白嶼淡淡說。

陸織許嗅到了更深的心機氣息。

“老婆,你有沒有受傷?”謝白嶼問。

陸織許決定靜觀其變,看看心機謝白嶼能做出怎樣的大事。

她說:“沒事。”

謝白嶼撫了撫陸織許的脊背,他的睫羽壓下,弧度清潤。

他看了一會兒陸織許,接着,湊到陸織許的耳畔,低眉順眼,溫聲,“老婆,打獵到的魔獸肉我已經清洗幹淨了,你餓不餓?我為你烤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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